第 106 章 將軍受辱(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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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

皇帝以為祝青臣的招數都使儘了,人也已經被他嚇住了,自己即將就要得手了。

可是下一瞬,他就被人按在地上,直接來了一刀。

早在他將狩獵改成敬香的時候,祝青臣就有所懷疑。

一直到白日裡,長老非要把他和楚雲揚分開,而他發現了那個櫃子後面的暗門。

他基本可以確定下來了。

皇帝這次的目標不是楚雲揚,而是他祝青臣。

所以祝青臣乾脆將計就計,假意把親衛全部調去楚雲揚那邊,實際上,該守著他的人還守著他。

他安排楚雲揚趴在床底,安排親衛蹲在房梁上,時刻準備迎戰。

果然,皇帝來了。

祝青臣唯一沒算到的是——

宇文恕竟然也在這裡!

他還搶在楚雲揚之前,一腳把皇帝給踹翻了,一刀紮在他的要害上,連根斬斷,剁成爛泥。

親衛們將暗門死死按住,被夾住手的太監鬼哭狼嚎。

“官爺、官爺,小的錯了,小的錯了……”

宇文恕將皇帝按在地上,皇帝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額頭上全是冷汗,臉色慘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

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

被重傷要害的皇帝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勉強轉了轉眼珠子,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祝青臣。

他蠕了蠕嘴唇,想大罵祝青臣,可是發出的聲音竟比窗外的蟲鳴聲還小。

“你這是謀反……祝青臣,你竟然和草原人勾結起來謀反?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朕要殺了你……五馬分屍!”

祝青臣沒有理會他,宇文恕照著他的腦袋,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閉上你的狗嘴!”

皇帝被打得眼冒金星,整個人都快暈過去了,嘴上開始服軟了,喃喃道:“祝青臣……英國公,不要輕信草原人,朕知錯了……你快把這個草原人給殺了,朕不計較你通敵叛國,你也放朕一馬,我們還是明君賢臣……”

祝青臣沒有理會他,從他身上跨過去,不小心還踩到了他的傷口,疼得皇帝嗷嗷亂叫。

祝青臣打開窗戶,把早就準備好的單支煙火放在窗台上,隨後擰開火折子,吹了一下,點燃煙火。

祝青臣後退兩三步,隨著“咻”的一聲,一個響亮卻短暫的紅色煙火在夜空中炸開。

京城裡,衛老將軍、陳老禦史與衛三將軍都坐在簷下,一個人磨刀,一個人看書,還有一個人調試弓弦。

忽然,三個人都看見遠處山上傳來的紅色煙火。

下一秒,三個人都站了起來。

一個人帶兵前往武庫,迅速拿走城中全部武器。

一個人拿到武器之後,守住東西南北四個城門。

一個人前往尚書台,馬上下令,所有官員不得外出。

寺院裡,祝

青臣吩咐親衛:“快,順著密道,把陛下抬回他自己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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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揚,你帶幾個人,去外面大喊幾句……”祝青臣朝他招招手,要他附耳過來。

楚雲揚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親衛動作麻利,他們說這幾句話的功夫,就把事情都辦好了。

祝青臣摘下掛在牆上的長劍,抽劍出鞘,跟在他們身後,一同從暗門進去。

噢,對了,還有一個人。

祝青臣都快進去了,才想起來,連忙回過頭,看向宇文恕。

攝政王因為他把自己給忘了,有些委屈。

他提著匕首,站在血泊裡,抹了把臉。

祝青臣朝他抱了抱拳:“有勞攝政王幫我把房間清理一下,我馬上回來。”

宇文恕癟著嘴點了點頭,怪委屈的:“知道了。”

“謝啦。”祝青臣朝他笑了一下,便跟著親衛們從暗門進去了。

待他走後,宇文恕便把暗門關上,然後把房間打掃一下。

皇帝流了好大一灘血,怪惡心的。

*

這個禪房的暗門,直接就通向皇帝的寢殿。

或許,這不是皇帝第一次在寺院裡做這種事情了。

或許,皇帝看上了誰,就會假借上山敬香的名義,把人安排在這個房間裡。

祝青臣貓著腰,走在暗道裡,呼吸暗道裡潮濕黏膩的空氣,忍不住乾嘔兩聲。

來到皇帝的房間,祝青臣吩咐親衛,把皇帝抬到榻上,再把暗道恢複原樣。

親衛看了一眼躲在角落裡、哆哆嗦嗦的太監們:“小公爺,他們呢?”

祝青臣歪了歪腦袋,對太監們道:“我可以暫時不殺你們,但你們,從現在起,都必須聽我的命令行事,明白了嗎?”

祝青臣提著劍,雖然身上不染一點血,可是他腳底踩到了皇帝流的血,走在地上,一步一個血腳印。

看起來格外滲人。

太監們稀稀拉拉地應道:“知道……明白了……”

祝青臣耐著性子,又提高音量,問了一遍:“我問你們,明白了嗎?”

太監們馬上齊聲應道:“明白了,明白了。”

這群為虎作倀的東西,祝青臣暫時不殺他們,不是因為心慈手軟,而是想帶回去,讓衛小公子親自處決他們。

祝青臣滿意了,對親衛道:“清點一下人數,一個都不許走脫。”

“是。”

正巧這時,楚雲揚帶著人,在外面大喊:“不好了!山匪來了!山匪來了!”

他這幾嗓子,直接把所有人給喊起來了。

一時間,整個寺院都亮起燈來,和尚、官員、禁軍,全都起來了,亂作一團。

混亂之中,楚雲揚拔劍出鞘:“山匪看打!我乃陛下親封威武將軍,眾將士隨我護駕!殺呀!”

楚雲揚的演技還是一如既往地差勁。

祝青臣沒忍住笑了笑,轉過身,走到榻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皇帝。

皇帝奄奄一息,簡直快要暈過去了。

隻是他整個人心裡還懷著一絲希望,希望禁軍能夠來救他,強撐著不肯昏過去。

可是楚雲揚在外面喊的是什麼東西?

祝青臣從懷裡拿出宇文恕給他的藥粉,用調製香料的小勺子舀了一點,灑在銅製的香爐裡。

“陛下,您不是一早就看穿了我在手串上下了毒嗎?我現在就在給陛下下毒,您還能摘下手串丟掉嗎?”

“我從來就沒指望下毒能有用,陛下既然知道我去找過衛老將軍,怎麼沒有猜到,我會和衛老將軍一起造反呢?”

“我不太聰明,陛下也一樣。”

皇帝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像破風箱似的,躺在榻上,發出嚇哧嚇哧的聲音:“祝青臣……你、你敢這樣對朕,朕乃真龍天子……”

祝青臣直起身子,把藥粉收好:“陛下糊塗了,臣沒有怎麼樣對陛下啊,是山匪刺殺陛下,是山匪將陛下重傷至此。”

祝青臣轉過頭,朝親衛使了個眼色,親衛馬上抓起一個小太監,對他說了兩句話:“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小太監連連點頭。

緊跟著,他衝出房間,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陛下被山匪傷著了!快來人啊!”

其他小太監為表忠心,也衝出去,跟著大喊:“來人呐!”

眼見著皇帝是不行了,他們還是趕緊改換門庭,保住小命為好。

祝青臣把香爐蓋上,朝親衛一招手,帶著他們從暗道離開。

皇帝癱在床榻上,眼見著祝青臣給他下毒,耳聽見祝青臣顛倒是非,卻連坐起來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不是山匪!哪裡來的山匪!

是祝青臣!是祝青臣自導自演!

他越是激動,就越是猛烈地呼吸。

他想起祝青臣往他的香爐裡下了毒,越是想要克製呼吸,就越是忍不住喘氣,胸口起起伏伏。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雲揚才帶著一眾官員,來到房門外。

楚雲揚問:“怎麼了?陛下可有事?”

小太監一看見楚雲揚,就忍不住想起剛才的情形,害怕得整個人都在抖。

“陛下……陛下……”

楚雲揚直接推門進去。

一瞬間,皇帝半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上,身下浸滿鮮血的場景,映入所有人眼簾。

皇帝還想遮掩,可是百官眾臣都看見了。

祝青臣站在官員之中,隻穿著一身單衣,披散著頭發,活像是剛從睡夢中被驚醒的模樣。

皇帝張大嘴巴,喉嚨中發出“咯咯”的聲音,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目眥欲裂,死死地盯著祝青臣。

是他!是他!

可是祝青臣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倒吸一口涼氣,帶頭哭喊道:“陛下啊!天殺的山匪!”

文武百官這才像是

反應過來一般,

紛紛撲上前,

跪在皇帝的床榻邊嚎哭。

“陛下!”

“怎會如此!”

祝青臣像是無法承受,“嗷”了一嗓子,整個人眼睛一閉,往旁邊倒去。

身旁眾人連忙扶住他:“小公爺?小公爺!”

“快快快,把小公爺送回房間。”

“小公爺真是一片赤誠!”

祝青臣閉著眼睛裝死,係統語氣複雜:“你這也太會演了吧?你的演技比楚雲揚好很多噢。”

祝青臣悄悄睜開一隻眼睛:“嗯哼。”

*

一夜之間,皇帝遇刺,英國公暈倒。

皇家寺廟燈火通明,所有人亂作一團,人心惶惶。

皇帝敬香,帶的都是那些沒有實權的小官,遇到事情,竟然連個能主事的人都沒有。

最後還是楚雲揚挺身而出,調配禁軍,加強戒備,搜捕山匪。

當然了,什麼都搜不到。

昏倒的祝青臣被送回房間,太醫簡單來看過了,就是受驚嚇過度,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太醫看完這邊,馬上又提著藥箱,匆匆趕去皇帝那邊。

皇帝此次出行,本來帶的太醫就不多。本來是想著,他霸王硬上弓,可能會弄傷人,結果倒是給他自己用上了。

這下皇帝受了重傷,當然是緊著皇帝那邊。

所有人走後,祝青臣“悠悠醒轉”。

北周攝政王宇文恕,從大夏英國公頭頂的房梁上跳下來。

宇文恕問:“英國公不多睡一會兒?”

祝青臣從床上爬起來,打了個哈欠:“睡夠了,這陣子我辛苦點,少睡幾個時辰。”

他看向宇文恕:“攝政王怎麼會跟著我來了京城?上次我從衛將軍府回來,丟小石子提醒我的,應該也是攝政王吧?”

宇文恕有點害羞,應了一聲:“是。”

祝青臣一臉“果然如此”。

他果然沒猜錯,他那天晚上明明感覺有人跟著他。

宇文恕笑了笑,在床邊坐下:“我們畢竟是同事,我有點擔心祝老師,所以就跟過來了。祝老師放心,沒有帶其他人馬,隻有我一個人。”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祝青臣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謝謝啦。”

紅藍兩色係統也坐在一起:“好久不見啊。”

紅色的反派係統對祝青臣道:“對面宿主,你不是挺聰明的嗎?這次怎麼編了個山匪刺殺的理由?”

“簡直太離譜了,京城旁邊怎麼會有山匪?還是在皇家寺廟的山上?這根本不合邏輯。現在是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等明天一早,他們反應過來,他們懷疑你怎麼辦?”

祝青臣笑了笑:“因為我本來就沒打算用山匪刺殺來掩蓋這件事情。”

“嗯?”反派係統疑惑,“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所有事情公之於眾?”

“對。”祝青臣點點頭,“他不是愛面子嗎?他不

是想堵住將軍府的嘴嗎?他不是以為年輕公子們臉皮薄,就算被他欺辱了,也不敢把事情說出去嗎?”

祝青臣笑著道:“我要把所有事情都說出去。山匪就是引人懷疑的借口,若是這個借口太過縝密,也沒有人會懷疑了。”

“明白了。”

哇——

大反派和祝青臣的係統都看呆了。

原來祝青臣和反派係統才是最配的!

祝青臣下了床榻,披上外裳:“我要去暗道裡看看,攝政王可願同行?”

宇文恕起身:“自然。”

祝青臣走到櫃子前,推開暗門,貓著腰鑽了進去。

藍色的小光球連忙跟上,貼在他的肩膀上,回頭看了一眼反派係統。

這是它的宿主,反派係統彆想搶!

這時,祝青臣一把抓住它,把它抓在手裡,當做手電筒來用。

祝青臣方才走暗道的時候,就發現,這個暗道不是直來直去的,有好幾個岔路口。

所以他懷疑,像他所住禪房那樣的房間,不隻有一個。

皇帝可能真的……

在這個故事開始之前,就已經禍害過很多青年才俊、無辜百姓了。

他知道山匪的說辭很牽強,因為他本來就沒打算平穩過渡、奪得權力。

他要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他要讓皇帝的真面目暴露在世人面前,讓所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

皇帝就算殘廢,就算死了,也該以罪人的身份,死在亂葬崗裡,被野狗分食。

而不是以皇帝的身份,躺在華貴的棺槨裡,入住奢華的陵寢,接受百官參拜。

他不配。

祝青臣和宇文恕在暗道裡待了一晚上,把幾條岔路都走通了,基本都是禪房。

最後,兩個人從暗道裡爬出來,來到了寺院後面的一處水塘邊。

環境清幽,引山泉水為水塘,旁邊還有假山鬆柏。

祝青臣蹙起眉頭,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皇帝該不會在這裡……

祝青臣有點想吐。

宇文恕目光一凝,扶住他的肩膀,正色道:“這水潭有問題。”

祝青臣好像也明白了什麼,馬上召來親衛,讓他們把水潭裡的水放乾。

*

與此同時,楚雲揚聽老師的話,握著佩刀,時刻守在皇帝的房間,順理成章地調配禁軍。

他可是陛下親封的威武將軍,陛下前幾天還誇他英勇無敵呢。

如今陛下遇刺,必須是他站出來!

蕭承安作為皇帝唯一的弟弟,大半夜的就被薅起來,也守著皇帝。

皇帝已經昏死一夜了,太醫極力救治,當然沒辦法治好他身上的傷,隻能勉強幫他止血,保住他的命。

那群小太監不敢靠近楚雲揚,更不敢胡說八道,抱成一團,縮在角落裡,被楚雲揚的親衛看守起來。

楚雲揚轉過頭,看著點著腦袋打瞌睡

的蕭承安。

“殿下若是困的話,便回去睡一會兒吧,這裡我守著。”

蕭承安連忙抬起頭,迷迷瞪瞪地搖了搖頭:“我不困,在這兒守著楚小將軍。”

他不是要守著皇帝,而是要守著楚小將軍。

蕭承安回頭看了一眼皇帝,確認他還沒醒,轉過頭,看向楚雲揚,小聲問:“楚小將軍,陛下……是不是你……”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外面傳來徐意和江顯的聲音。

“好端端的,京城附近,怎麼會有什麼山匪?這山匪誰都不殺,怎麼就準準地摸到了陛下的房間?簡直是胡說八道!”

“諸位大人都被騙了!一定是有人胡編亂造、渾水摸魚,意圖謀反!”

楚雲揚抬起頭,隻見徐意與江顯帶著山上所有朝臣,正朝這邊走來。

到了白天,朝臣們的腦袋也慢慢清醒過來。

特彆是和皇帝利益相關的徐意和江顯。

彆人不知道,他們兩個自然心知肚明。

哪裡有什麼山匪?

皇帝就是看上了祝青臣,結果反倒被祝青臣給弄了。

如今皇帝倒台,若是祝青臣獨攬大權,他們兩個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所以,他們兩個一合計,準備直接把祝青臣和楚雲揚給按住了,在山上就以謀逆罪名把他們給按死。

因此,他們一大早就帶著朝臣們過來了。

一行人在楚雲揚面前停下。

徐意回過頭,抬起手,對所有朝臣道:“陛下幾乎每年都來敬香,從沒聽說過什麼山匪,今年怎麼忽然就來了一撥山匪?”

“這山匪無非求財,聽見陛下威名,怎麼可能還硬闖進來?寺院房間如此之多,怎麼就偏偏摸到了陛下的房間?”

“昨日夜裡,我等皆在酣睡之中,怎麼偏偏是楚小將軍最先發現的山匪?既然是楚小將軍發現的,為什麼小將軍連山匪的一根毛都沒抓住?”

“此事一定有詐!我等都被騙了!”

徐意轉過頭,定定地看著楚雲揚:“一定是楚小將軍自導自演,中傷陛下,意圖謀朝篡位!”

楚雲揚面不改色,拄著佩刀,從地上站起來:“放你媽的屁!”

蕭承安也站起來,和楚雲揚站在一塊兒。

楚雲揚厲聲道:“我那時在房間裡睡得好好的,忽然聽見有人從門外跑過,所以出去看看。我一出去就和山匪撞上了。”

“徐大人睡得跟死豬似的,沒有聽見動靜,就敢說根本沒有山匪?簡直是危言聳聽!”

他畢竟是武將,喊起話來中氣十足,把徐意和江顯吼得連連後退。

兩個人對視一眼,絕對不能就此妥協。

反正都撕破臉了,拚死一搏,就在山上以謀逆罪名處死楚雲揚,還有一條命可活。

若是叫他走脫了,往後死的人就是他們了。

兩個人重新鼓起勇氣。

“不可能!禁軍守衛森嚴,怎麼可

能讓江湖山匪溜進來?難不成這山匪是大羅神仙,能飛簷走壁不成?”

“楚小將軍,你沒來,我等敬香,年年無事。你一來,就帶來了山匪,你還有什麼可抵賴的?你就承認吧,是不是鎮國公在西北就不安分,所以特意派你來刺殺陛下!”

“諸位大人以為呢?”

沒有人說話,徐意大手一揮:“來人!楚小將軍意圖謀逆,給我拿下!”

楚雲揚抽刀出鞘,環顧四周,厲聲道:“誰敢動我?”

徐意說了這麼多話,終究抵不過楚雲揚的四個字。

徐意氣急敗壞,回頭看向:“諸位大人,亂臣賊子在此,一個是楚雲揚,還有一個是祝青臣!此二人意圖謀反,我等須為陛下分憂,馬上生擒,嚴加看管!”

“這不單是為了陛下的安全,也是為了我們自己!楚雲揚昨日敢行刺陛下,今日就敢殺了我們,萬一他大開殺戒,就來不及了!”

正巧這時,皇帝被他們吵醒了。

他臉色慘白,發不出聲音,隻能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楚雲揚,發出“啊啊”聲。

江顯注意到了皇帝的動作,馬上驚呼出聲:“陛下!陛下醒了!”

他飛撲到皇帝面前,握著他的手:“陛下,您是不是想說,是楚雲揚害的你?是他,對不對?是他!”

皇帝一邊“啊啊”,一邊點了點頭。

“證據確鑿!”徐意忙道,“來人!把楚雲揚給我捆了!快去把祝青臣也給捆了!”

楚雲揚握緊佩刀,緩緩舉起,隨時準備迎戰。

禁軍知道楚雲揚的功夫,不敢靠近,隻是將他包圍起來,伺機行動。

雙方僵持不下。

正當此時,殿門外傳來一聲淡淡的——

“我看誰敢?”

身後士兵腳步整齊,踏在寺院的石板地上,咚咚作響。

鎮國公與副將身披盔甲,提著刀劍,帶著士兵,一左一右跟在祝青臣身後。

祝青臣一身素衣,連武器也沒拿,單手提起衣擺,緩步走上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