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由於是未經瞄準直接開槍,甚爾不保證自己打出去的子彈一定命中對方,但是五發中至少也應該有一發子彈打在對方本人或者槍上。

即便五個全都沒有命中,也足夠威懾對方了。

威懾,這是甚爾開槍的其中一個目的。

一個狙擊手攻擊,他有信心可以攔下所有的子彈,但是假如對方還有第二狙擊手的話,隻靠他一個人就有些困難了。

況且現在身邊還有一個危險元素——水無憐奈。能夠單刀赴會前來調查的人員必然是有一些身手的。

因此,以防萬一,他必須給對方製造足夠多的麻煩,以阻礙對方繼續下一步的行動。

然而長時間沒有回歸過普通世界的甚爾還是對自己野獸一般的直覺以及對方的能力做出了誤估。

五枚子彈,一顆打中基安蒂的狙擊槍,一顆打中了她的左肩,一顆擦著她的臉龐帶出了一條血線。旁邊的科倫也沒有幸免,被一顆彈射的子彈擦過了右手手腕。

最後一顆打空。

射五偏一的恐怖加上空手接子彈的荒謬都讓基安蒂和科倫陷入了混亂之中。

這種混亂通過監聽設備傳入了琴酒的耳中。

琴酒:“我聽到了好幾聲槍響,第一槍是基安蒂打的,後面的槍聲是從伏黑家的方向傳來的,是基爾開槍了?還是那兩個人有槍?”

然而琴酒的問話並沒有立刻得到回應,對面混雜在風聲中的是痛苦的□□和驚恐而導致的沉重呼吸。

琴酒的心一沉,事情有些不妙。

琴酒:“基安蒂,科倫!聽到請回話,交代一下發生了什麼?”

受傷的左肩膀使得基安蒂沒有辦法平穩的架住槍,她勉強通過瞄準鏡觀測了一下甚爾的行動,發現那個男人的眼睛精準的和她對視。儘管她知道對方不可能真的看到她,然後她還是嚇的扔掉了手中的槍。

一個狙擊手扔下了手中的槍就意味著這一場比拚她已經輸的徹徹底底了。

基安蒂坐在地上靠著天台的矮牆對著麥克風說話:“琴酒,那個男人……”

科倫給自己的手腕纏好繃帶以後過來給基安蒂處理肩膀上的傷口,痛處讓基安蒂的聲音頓了一下。

“那個男人空手接住了我的子彈,而且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把狙擊槍,他對著我們開了五槍,我和科倫都中槍了。”

基安蒂的聲音中有掩藏不住的恐懼:“琴酒,我們撤吧,正常人怎麼可能用手接住狙擊槍射擊的子彈!琴酒,那是個怪物!”

甚爾的槍是從咒靈的嘴裡面掏出來的,坐在旁邊的南山彌彌可以清楚的看到甚爾掏槍的整個流程,但是背對著甚爾的基爾、躲在沙發後面蹲著兩個小不點以及瞄準鏡錢的基安蒂和科倫,要麼就是看不到甚爾掏槍的動作,要麼就是由於角度的原因隻能看到他從身後的某個地方掏出來一把槍。

南山彌彌:那個醜醜的毛毛蟲居然是個儲物袋嗎?

然後他看到甚爾又從咒靈的嘴裡面掏出了兩把手/槍和一個手銬。

南山彌彌:……嗯,看來是個軍/火/庫。

甚爾把其中的一把槍交給南山彌彌,而且很貼心的把保險也給打開了。

南山彌彌鬆開抓住基爾的手,握住“新鮮出爐”的槍,舉起來對準基爾的頭。

基爾咽了一下口水,扯嘴笑了笑說:“你剛才不是說不會舉著槍威脅我嗎?”

南山彌彌笑眯眯的把手指搭在扳機的位置,“噠噠”的輕輕用手指敲了兩下說:“此一時彼一時,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嘛,放心啦,隻要你不輕舉妄動我是不會開槍的。”

基爾:“這可沒什麼信用可言。”

“信不信也隻能信了嘛,你還是信一下為好哦?”

甚爾把基爾的兩隻手牢牢的拷在一起。

現在是兩把槍指著基爾了。

基爾也沒想到隻是一個小小的接觸失蹤研究員熟人的任務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隻是這樣一來她甚至有一點懷疑伏黑柊真的如組織所知道的那樣,隻是一個誤入組織被迫為組織工作的普通研究員嗎?一個普通的研究員會有這種可以徒手抓住子彈的前夫嗎?

結合伏黑柊逃離組織以後沒過多久就立刻再婚的信息,基爾很難不懷疑伏黑柊逃離組織的過程就有這個男人的幫助。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男人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他對組織又了解多少?

作為CIA潛入組織的臥底,基爾理所當然和組織不是一條心的,如果這個男人和組織是敵人的話……或許會成為覆滅組織的同伴也說不定。

但是現在琴酒還在監聽她,她不能夠輕舉妄動。

南山彌彌拿著手槍像是玩玩具一樣轉來轉去,轉了兩圈以後她把槍口對準基爾一側的口袋,突然開槍。

“剛才見到你的時候就發現你這邊的衣擺要比另外一邊的垂墜感更強,裡面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吧?”南山彌彌把手伸向被自己開了一槍的口袋中。

破洞的口袋隨著南山彌彌手指的撥動掉出來了一個耳機和一個監聽器。

兩個精密的電子設備都被粗暴的火/器給破壞的徹徹底底。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們為什麼要找伏黑柊了吧?你的夥伴們短時間應該沒有辦法再支援你了,你早點說我們早點放了你,這對大家都好。”

聽到南山彌彌的話,基爾也並沒有慌亂。

“你把我的監聽設備打壞了,我的某個同伴可不是什麼脾氣很好的家夥,他離這邊不遠,我勸你們還是趕緊帶著那兩個小孩趕緊為好,要不然等我的這位脾氣差的上司到了,你們可能就走不了了。”

她也不是危言聳聽,琴酒的脾氣不能說是差,就是氣急了會開著直升機拿機/槍掃射東京塔而已。

“要趕緊逃的恐怕不是我們,而是你那位脾氣差的同伴吧。不出意外方才的連續幾聲槍響早就引得周圍的居民報警了,警察再怎麼廢物,涉及到鬨市區開槍這種大案子,想要功績的人都擠破了頭的往這裡趕了吧。”

方才甚爾開槍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周圍人的恐慌,讓他們報警。反正到時候他把槍往咒靈的嘴裡面一塞,誰都拿不出證據是他開的槍。

至於有沒有某些聰明的警察能通過玻璃迸裂的方向分析出有人從室內朝外開槍……

分析就分析出來,死無對證就行了。

果然,基爾聽到遠處隱隱約約有警笛聲傳來。

霓虹警察什麼時候效率這麼高了。

南山彌彌拿槍口懟了基爾兩下:“說嘛說嘛,現在不說一會你就要被警察抓走啦。就算是再怎麼囂張的地下組織成員,真進了局子也是一件很讓人煩惱的事情吧。”

基爾:不管是組織成員的身份還是CIA得身份,暴露給霓虹警方都非常麻煩。

反正監聽器都已經被打壞了,乾脆實話實說算了,給組織保守秘密對她又沒什麼好處,不如說組織惹上的麻煩越多她才越高興。

基爾:“我和你們實話實說你們就會放了我嗎?”

南山彌彌歪了歪頭:“看我心情。”

基爾歎了口氣,算是明白這兩個人中說了算的是這個年輕的女人。

果然,這年頭當殺手每天刀口舔血哪裡有傍個富婆當小白臉來的香啊。

基爾簡單的講述了一下伏黑柊和組織的關係,不過在涉及到藥物的具體作用以及組織的詳細信息上面含糊了一下。說的太清楚了等她真的被放回去了也會被琴酒乾掉的。

現在這種程度就可以借口說是脫身的權宜之計,雖然會被針對一段時間,但是畢竟是代號成員還是可以靈活處事的。

基爾在講述的時候,一旁躲在沙發後面的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也悄悄地探頭出來聽。

津美紀聽著聽著非常的擔心:“媽媽居然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工作,現在她逃出去了也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伏黑惠抿了抿嘴,他對津美紀媽媽的感情其實不是很深,但是看到津美紀這麼擔心還是想努力的安慰一下,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想也該知道伏黑柊現在的生活不可能好,要心驚膽戰的躲避組織的追擊,注定每天東躲西藏寢食難安。

南山彌彌抬頭看甚爾:“你知道她可能去哪嗎?”

甚爾搖搖頭,他對伏黑柊的了解真的不多,從結婚後把伏黑惠扔給她以後,也隻有前段時間離婚的時候再見了一面而已。

說起來,那個時候伏黑柊在那麼危機的時候為什麼要和自己離婚?有什麼必須要離婚的理由嗎?

甚爾和南山彌彌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猜測。

急切離婚的目的是為了加入下一個婚姻。

而霓虹規定女性在結婚後的六個月內不允許立刻再婚。

那可能性最大的選擇就是——

她想辦法嫁入了一個不受世俗法律管束的地方,這是一個能夠讓她立刻改姓調換身份並且消失在普通人視野中的最快速的方法。

成為一個從普通人社會中消失的隱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