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1)

鐵柱一時想不通這些問題,於是打算暗地裡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商隊仍在忙碌,很快就趁勢推出了黃金果罐頭,這下又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樣的時節,竟然還能吃上如此水潤可口的鮮果?

城裡的富貴人家,誰要是吃不上的話,那可就掉面子嘍!

因為這罐頭數量更少,隻有十餘罐。

所有人得知後,更是搶瘋了,生怕晚了就買不到!

通過這些人殺紅眼的努力,罐頭被炒出了前所未有的高價,最高的竟有百兩出頭!

這下,鐵柱等人徹底認識到了,那些富人到底是有多富。

隻為一罐小小的黃桃,就樂意花費白銀百兩,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

這樣的盛況,已經遠遠超出了商隊眾人的想象。

考慮到安全問題,韋十八甚至雇傭了一隊武師,為商隊保駕護航,免得手中財富出紕漏。

他心裡清楚。

這次東西能賣出前所未有的高價,大概都是沾了頭一次新鮮的光。

後面再來賣的話,就要看城裡的情況了。若還是他們壟斷這兩樣東西,那就可以繼續賺大錢。

若是有人成功跟上風了,後面的情況就不好說。

果油多久能被人琢磨出奧秘,暫且不知。但肯定會有人嘗試從其它草木中榨油。聽棗兒她們說,豆子也能榨,那說不定還有不少東西都能榨呢。

再說罐頭。

經過他們售賣金果罐頭的啟發,城裡有頭腦的人,肯定也會去琢磨罐藏鮮果的製法。

想也知道,很快就會冒出來各式各樣罐裝水果。

不過,韋十八也不慌。

首先那些跟風者,能否成功另說。

隻看他們手中這些黃金果,其水潤甘甜的程度,也是其它水果都無法替代的,完全可以走高端罐藏精品路線。

日後就算賣不上百兩,也絕對不會廉價。

這也是韋十八認為水果罐頭比元寶油更有前景的原因。

等這次回去以後,他一定要好好勸勸棗兒她們,多做一些黃金果罐頭才好!

生意紅火得不像樣,借著這些寶貝的東風,商隊也成功結識了更優質的買家,有了更加強大的人脈。

賺到錢後。

韋十八等人簡直是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衣錦還鄉。可惜還得留在這裡善後交際,眾人隻能壓下雀躍的心,忙得團團轉。

時間眨眼到了清明前後。

留在山中的方家村人,調理完土壤,又翻灌了地,也要開始種豆、種山藥了。

在正式種地之前,棗兒她們先去了一趟元寶村,接雞鵝小崽和飛奴回家。

到達韋家後。

韋平安拎著一個竹籠子迎上來,裡面裝著兩隻灰灰的小飛奴,看著十分可愛。

棗兒接過籠子疑惑道:“怎麼有兩隻呢?”

她記得韋十八

之前提過,他一共就打算接兩隻回來,兩邊人各留一隻。

但看韋平安的架勢,籠中這兩隻好像都要送給她們。

韋平安笑道:“養飛奴的伯伯說,一隻太孤單,最好是給它添個伴養,於是就送了兩對過來,你們一對,我們自己留一對。”

原來如此。

棗兒點了點頭,高興道:“這樣也好,它們不僅有伴了,回頭送信時還能換著飛,也不會太累。”

韋平安又將幾卷紙交給她們,上面是飛奴主人親手繪製的水墨簡筆小畫,講了許多馴鳥要領,簡單易懂,十分用心。棗兒她們妥帖地收好。

看完了飛奴,大夥又去看雞鵝,都是健健康康的小苗子,一看就是韋家人精挑細選過的。

村人們十分感動,鄭重謝過。

然後就給韋家人分享了一些種豆子可以用到的小竅門。

全是方仙兒出品的,很有“科學依據”。

早在之前種麥時,她們見那些法子好用,就給元寶村分享過。元寶村的人試了試,發現小麥果然長得更好了,如今都很信服她們的話,這次也認真將種豆的訣竅記下。

說完這些,今天的正事就徹底結束。

棗兒等人帶好東西,準備告辭。

剛出韋家,正往村外走,一行人就聽見不遠處吵吵嚷嚷的聲音。

棗兒好奇地望過去,就看見一群人正圍在那邊,中間應該是有人鬥嘴,也不知在吵些什麼。

她沒有打探人家村裡事情的意思,便沒開口問。

韋平安見狀,卻是主動小聲解釋了兩句:“那是我們村裡一戶人家的遠房表侄,品性很差,是個遊手好閒之輩。據說總是做些偷盜、賭錢的混賬事。”

“本來兩家早都斷了往來,但今日不知怎的,那人又忽然找上門了,糾纏著好像是要跟人借錢吧?”

“唉,棗兒姐你們也不必憂心,人我們會盯緊的,回頭就想辦法扭送出去。榨油的木器,我們也都藏得好好的,必不可能叫他偷看了去。”

棗兒她們同情地點了點頭。

唉,被這樣的潑皮纏上,是挺困擾的,理解理解。

得知了實情,眾人也沒再停留,很快離開元寶村。

在她們走後不久,元寶村中的哄亂也漸漸平息。

村人們很快就將那名叫許大寶的混賬親戚,五花大綁了,直接扭送進縣裡,打算讓他關上幾天長長記性。

聽聞此人糾纏親戚,尋釁滋事。許大寶很快就被衙役關進了牢房。

元寶村人見狀,也鬆了口氣,很快離開。

那牢房中的許大寶,並沒把被關的事放在心上,因為他早就是這牢裡的常客了。進出牢門,簡直比回家還要自在。

於是,沒過幾天,許大寶被放出來後,眼珠一轉,又悄摸地回到了元寶村附近。

其實他這兩次過來,並不是為了要錢,而是收到了明北的信,讓他刺探一下韋家的情況,最好是能摸清那蘭竹露的來曆

於是他就摸到村子裡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許大寶與明北之間竟然還有往來。

以前明北還沒離開商隊時,就經常差許大寶幫忙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明北之所以選他,也是想到了許大寶與元寶村間的聯係,想留作後手,沒想到這次還真派上了用場。

這次重回元寶村,許大寶學機靈了,他吸取了上次被人圍捕扭送的教訓,帶足了乾糧和水,就窩在村子附近潛伏,尋找機會。

可惜村莊的守衛森嚴,連夜裡都會有人巡查,他壓根找不到能摸進去的時機。

而且,村裡人出行,進縣城采買,必定是成群結伴的,壓根沒有落單的人,能夠讓他威逼利誘。

就在許大寶開始琢磨其它辦法時,忽然有了新的發現。

他無意中看到了另一夥人冒出來,拜訪元寶村。

見兩撥人相處密切。

許大寶預感,這些外來人沒準會知道些什麼秘密!

於是,在這撥人離開的時候,他便遠遠綴在後面,想要摸清對方的來曆。

可惜跟了沒多久,許大寶就發現,對方竟然往深山中去了。

讓他一個人跟進山裡的話,他可不敢。

隻能遺憾止住腳步,掉頭拐了回去。

自以為謹慎的許大寶,並不知道,被他盯上的人遠比他更謹慎。

隻見棗兒走著,忽然停下腳步,低聲問道:“甩掉了嗎?”

大牛彆過臉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甩掉好一陣了。估計是看咱們進山就生怯了。”

“那就好,先從另一側回元寶村,給村裡人通個信吧。咱們自己也小心些,把地上的痕跡除了,再把那些陷阱重新加固一下,半夜睡覺時武器也都擺在手邊。”

“行,就這樣乾。”

她們悄悄折回元寶村,找韋家人說明了情況,得知那人很可能就是之前她們見過,與村裡人起爭執的潑皮後,就讓他們多多注意。

然後又觀察了一圈,確認沒有可疑的人了,才重新回到山中住處。

另一邊,許大寶還不知自己已經暴露了。

他剛才忽然想到一個好點子,於是飛快回了縣城,招呼了兩個狐朋狗友,揣了把菜刀,然後就去城郊一所破落的房子裡,綁了個乞丐模樣的瘦弱少年出來。

“奇二,我聽旁人說過,你有在草堆裡撲騰的能耐,也能在大山裡打滾。那我問你,你能帶人安全進出深山嗎?”

“對了,你可想清楚了再答,不然你那弟弟將會如何,我可就不好說嘍。”

奇二小臉烏黑,卻能看出五官深邃。

他此時受製於人,隻咬了咬唇,臉上也不見驚慌之色,聲音卻很稚嫩:“能進,我阿婆做過一些驅獸解毒的草藥,帶著進山定能走個來回。”

許大寶笑一聲:“那就再好不過。還請你與我們走一趟吧,今晚就動身。”

奇二吃驚道:“你是說夜裡進山

?”

許大寶答:“怎的,做不到嗎?”

奇二使勁搖了搖頭:“看來你們是不想要命了!我不去了,反正怎麼都是死,我寧可死在家裡。”

見他神情不似騙人,許大寶才勉強打消了念頭,改口道:“那就在天微亮時出發罷。”

他要跟的那夥人,還不知道在山的哪個角落藏著呢,估計還得好一通摸索。

山裡地形複雜,他總能找到機會從那些人裡套出話了吧?

山中。

棗兒她們加固好陷阱,又做了些準備,暫時就將跟蹤者的事情放下,照常生活。

畢竟這世上從來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白日裡,她們便養雞鵝、訓飛奴、忙忙碌碌地乾農活。

方仙兒又教給她們不少養家禽的法子,如今正在努力實踐中。

說到農活。

先是要種山藥。

她們將保存好的山藥切塊,在切口處抹上石灰粉消毒,再選端上有芽的龍頭來栽種。

之前種麥子,之後種豆子,都是不需要搭架子的。可這山藥不同,它的莖葉是長長的藤狀,野生在地裡的那些不說,她們自己來種的話,要想長得好,就得在旁邊搭個木架牽著才行。

這工作挺費事的,一夥人忙了好一陣子,才終於弄完。

也好在山藥的數量不算多,要不他們還有的忙活呢。

忙完山藥,就要弄豆子了,這也是個精細新鮮的活計。

這次大夥要嘗試雜交豆種。但在雜交前,還要將野豆和大豆分彆種下才行,等開花後再人工授粉。

選好豆種,照常播種、育苗、追肥。

農活就是熬人,一群人大的小的齊上陣,每天吭哧吭哧種地,還要抽空學習、練武,晚上累得沾到床鋪就倒頭入睡。

不過她們就是再忙,警惕心倒也沒少,武器一直是在手邊放著的。

這天,一夥人剛醒沒多久,走出洞口。

大牛例行去四周檢查了一圈陷阱的情況,就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呼救聲。

他警覺地捏緊家夥什,順著那道聲音走近一看。

就見一處深深的坑洞裡,竟然疊著幾個人。

也算這幾人倒黴,掉進了一個最大最深的陷阱裡。

這洞底還鋪著木刺,刺上還塗了藥,人一掉進去就會被戳傷,失去行動能力。

本來,刺是零零散散鋪進去的,最多也就是受個傷罷了。但架不住這幾人是一個帶著一個,疊羅漢般掉進去的,堆到了一處。

被壓在最下面的那個,叫人一拉扯,掉落的地點不好,直接就被木刺戳透了,方仙兒出手都難救。

在倒黴蛋上面的兩個,看著也是傷得不輕,手臂和腿腳都被木刺紮傷了,中了麻藥,這會兒也是人事不省地趴在那,一動不動。

唯有最上邊的一個小兒郎,狀態稍微好些,隻是磕碰得沒了力氣,此時發出呼救的便是他。

看到大牛露

面,那兒郎欣喜道:“這位哥哥,能否拉我一把。那些歹人強行綁我進山,沒想到遭了這樣的報應,可真是活該啊!”

大牛很快皺起眉頭,卻也沒輕信他的話。轉頭又去叫了村裡其他勞動力過來。

等人來齊了,才合力將那小郎,以及兩個半死不活的人弄出來,分開綁起來,還從他們身上搜出了幾把刀具。

至於死在裡面的那個,直接找個地方處理掉罷。

往常她們的陷阱捕獲的都是獸類,難得遇到人掉進去。

如今看著這幾個綁成粽子的人,村人們俱是嚴陣以待。

不過大夥也沒有因為這事驚慌失措。

還沒到那個時候。

眼下這種情況,隻要不招惹有權勢的人,或是兵匪過來,能自個兒摸進深山的,大半不是什麼精兵良將,人也不會太多。偶有漏網之魚,能撞運氣找到這裡,靠著陷阱和家夥,她們也能應對。

棗兒眯起眼,盯著重傷昏迷的一人細看,又抬手抹了把他臉上的血,忽然想起什麼:“這個好像是前陣子跟蹤過咱們的鼠輩。”

沒想到他還沒放棄,真就闖進山裡來了。好在她們也沒懈怠過,加固過陷阱,成功將這人困在了住處外圍。

大牛也看了兩眼,很快認出人來:“就是他!”

這人還在昏迷,棗兒又看向那個還醒著的小兒郎。

對方大概是沒想到,山裡竟然會有這麼多人,也被他們的陣仗嚇到了,此時正強裝鎮定看她,眼中露出哀求。

棗兒開口問他:“你剛說,是這些歹人綁你進山的?那就把來龍去脈講清楚吧。”

那小郎緊了緊心神,磕絆地開口:“是。我,我名叫奇二。”

聽他聲音稚嫩,再看那張臉還有身形,似乎比翠翠也大不了多少。

棗兒點了下頭,盯著他的鼻梁問:“你是異族人?”

她再湊近了,一眯眼,俯身在奇二耳旁悄聲問道:“你真叫奇二嗎?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似乎是個小丫頭吧?”

奇二聞言,眼睛瞬間睜大,過了許久才支吾了一聲,道:“是,姐姐的眼睛過人,我的確是異族,本名木其爾,生於邊土,可兒時卻讓拐子給弄到這邊來了……”

她簡單提了兩句自己的事,然後就竹筒倒豆子般,把旁邊倆歹人的情況給說了。

她說,那許大寶受人之托,過來打探一個叫元寶村的地方,似乎是村裡藏著什麼秘密。挾她進山找到這裡,也是與此有關。

具體是什麼秘密,許大寶也沒直說,隻說了事成之後有重酬,可與其他二人分成。

在進山的路上,許大寶幾人談事時,絲毫沒有避諱木其爾,這也讓她心裡生出了警惕。

會有這種表現,估計是不在乎她的死活了,又或是打算回去後,就會把她關起來,當做探山的物件長期利用。

無論哪種猜測都很可怕。

木其爾便開始想脫身的辦法。

還沒想出名堂,那

幾人就一起落到了陷阱裡。

隻是,被他們一直帶著的木其爾也跟著掉了進去。

好在她是最後掉下去的,有幾個肉墊,沒受太重的傷。

大約是長生天顯靈了吧。

聽完這番話,棗兒心裡有了數。從木其爾的話來看,她似乎是有能進山的本事啊。

一旁的大牛也思索片刻,低聲道:“元寶村的秘密?看來是韋叔那邊有好結果了。可是,這動作也太快了吧?人還沒回來了,探子竟然都到了。”

棗兒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或許是熟人乾的好事,最有嫌疑的就是韋叔那個明北師兄。”

不然,來人很難直接追溯到元寶村去,還能這麼快找到一個與村裡有關係的人。

大概琢磨透了經過,她們就用冷水將那許大寶潑醒。

這人很沒骨頭,一見自己被人圍住,直接就嚇尿了:“彆,千萬彆殺我,我錯了,我什麼都肯說!”

一看那嫻熟的模樣,就是求饒慣了,臉上沒有一點兒真心。

棗兒她們又逼問幾句,許大寶就把事情全都倒了出來,和她們的猜想幾乎一致。

果然就是那明北做的好事!

再問幾句,又得知許大寶目前還沒能打探到任何消息,剩下的就吐不出什麼了。

棗兒道:“看來,回頭還得給韋家那邊通個信……”

然後一群人就犯了難。

抓到的這幾個人,該如何處理才好呢?

直接死陷阱裡的那個就罷了,也不是他們殺的。但眼下這兩個半死不活的,知道了她們的住處,肯定不能再放出去,哪怕留作苦力也是禍患。

最好就是斬草除根。

可是,殺掉他們的話……

殺人並不是輕鬆的事,她們暫時還過不了心裡那一關。但是放任他自生自滅餓死,又怕中途出了岔子,萬一讓人跑了怎麼辦?

雖然可能性渺茫,但她們真賭不起。

另外就是木其爾這個小姑娘,聽起來像是無辜的,不好像其他兩人那般對待,那怎麼處理她,又成了一件難事。

見一群人都在糾結。

宋銜青忽然開口:“大牛,起初學武,你說是為了保護大家。那我問你,假如這次闖進來的是手持利器的歹人,會讓一眾老弱婦孺受到傷害,你反抗時會對那些歹人下死手嗎?”

大牛不假思索道:“這是自然!”

宋銜青歎了口氣:“眼下情況,雖然沒那般嚴重,但放任下去,帶來的危險性都是一樣的。你也看到了,這些人的舌根有多軟,隻要還活著,必定會把咱們的事漏出去,招惹更多的麻煩。”

眼下這幾個人被陷阱困住,才沒能打探到秘密,也沒能見著方仙兒。若是再來一批人,有了充足的準備,就不一定了。

疏漏這麼一次,後續肯定就會惹來源源不斷的危險。

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眼下就是個不錯的鍛煉機會。為了更好地保

護方仙兒(),村人們也該硬硬心了。

宋銜青又道:他們本就是為非作歹之輩?[((),就是死了,也是在為民除害。該自悔自醒的是這些人,我們行事隻想自保而已,不必自我苛責。”

大牛歎了口氣:“含章哥,你說的這些,我其實都懂……”

他舉起手看向掌心:“可我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若是真能毫無負擔地衝同類揮起刀劍,那還算有良知嗎?”

“心軟的確不可取。但此時危急已除,箭不在弦上,我也想給心裡鋪個底,再動手啊……再給我些時間吧。”

大牛還在做心理建設。

一旁的棗兒聽完這些話,卻像是忽然下定了決心。

她先將木其爾的眼睛蒙上,又拿起自己製的石刺長矛,閉上眼,一咬牙,二話不說就將石矛插進了許大寶的胸口。

人的膚肉,似乎要比想象中的堅硬。

棗兒雙眼緊閉,手是抖的,動作卻沒停下。

她絕不能容忍威脅到自家的人活下去。

更何況,書生說得不錯,日後她們還要為方仙兒做更多的事。

方仙兒曾經說過,在做大事、進行變革的途中,不可避免會流許多血。

而眼下這個歹人,也不過是個開始,日後還會冒出更多……

宋銜青忽然走近,與棗兒一起握住長矛,穩住勁,將那矛尖刺得更深了。

察覺到手中的異樣,棗兒微微張開眼睛。

就見宋銜青望著她,無聲地說道:“無論以後還是現在,你都不是一人,所以不要太有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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