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 無責任番外十四(1 / 1)

公卿大夫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天家父子。

劉徹厭惡蠢貨,令太子替他接見樓蘭使者。

下朝後太子令典客少府等人隨他去隔壁太子宮。太子吩咐典客,明日在高門殿接見樓蘭使者,少府一同參加,做好接收禮物的準備,又吩咐屬官,今日便令人打掃布置高門殿。

典客以前認為對外應當謙包容。然而大漢不欺辱鄰國的結果就是周邊小國蹬鼻子上臉。樓蘭強要大漢商人貨物之初,典客可以安慰自己,西域小國,茹毛飲血,不懂禮數。他月月去一封信催促樓蘭破案,哪怕樓蘭弄幾個替死鬼他也認。然而樓蘭連回都懶得回他。

泥人尚且有三分氣。更遑論他乃九卿之一。

典客不讚同“掃榻相迎”。

太子笑眯眯看著他:“我是太子你是太子?”

典客心中一凜,慌忙低頭應“諾”。

太子確實是仁厚之君,不像陛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可他寧願犯到陛下手裡,也不想得罪太子。惹怒陛下的結果是被砍頭。就算腰斬也能死個痛快。惹怒太子的結果就是樓蘭,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好,還會淪為天下的笑柄。

太子又吩咐典客明日用多年以前在高門殿為烏孫使者和暨陽公主踐行那日的餐單。

那日為了彰顯大漢對暨陽公主的重視,山珍海味,鮑參翅肚,冷盤熱湯,燉菜炒菜,茶果點心,足足有九十九份。最初烏孫使者見茶杯小小的,隻有一口茶,點心不夠塞牙縫的,笑容牽強,好像後悔向大漢求娶宗室女。隨著他們吃個半飽還在吃炒菜,燉菜蒸菜湯水還沒上,烏孫使者驚呆了。

後半程烏孫來使一行一心二用,一邊吃一邊猜還有多少道菜。最後一份湯上來,太子為其解惑,九十九道寓意大漢同烏孫長長久久。

這頓踐行飯把烏孫人吃服了,也把大漢公卿大夫們吃服了。

如今瓜果豐收時節,準備這麼多飯菜比上次容易,可典客認為樓蘭不配。但他不敢質疑太子的決定。典客從太子宮出來就去膳房,令膳房準備明日用的食材。

翌日九卿之上隻有大司馬和禦史大夫到場。不過九卿悉數皆在。太子見著樓蘭使者仿佛見到親家烏孫使者。飯前樓蘭使者表示願意同大漢交好。樓蘭經常背信棄義,不信太子口頭承諾。樓蘭也不相信文字契約。樓蘭要求娶大漢公主。

太子滿口應下,典客氣得差點跳起來。太子話鋒一轉,但得等幾年。大漢宗室女不是年過三十有兒有女就是未滿十歲。大漢女子十三歲方可議親。

如果直接反對樓蘭使者有話可說。可老的老小的小,樓蘭使者不能強求,也不敢接“是漢女就行”。大漢獄中不止男子。陰暗的樓蘭使者認為漢廷敢封罪犯為大漢公主。

樓蘭使者舉杯恭維太子,他乃是仁厚的君子,定不會叫樓蘭失望。太子笑著飲下這杯酒,解釋大漢有個詞叫“一言九鼎”。隨即又表示人無信而不立。

典客急得滿頭汗,隔著禦史大夫給坐在他這

排首位的大司馬使眼色。大司馬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樓蘭使者看出典客對他們頗有微詞?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怕典客壞事,同太子聊美食珍饈,讓典客插不上話。其實多是樓蘭使者一行問,太子解惑。蓋因他們除了牛羊肉,連魚都很少吃。哪懂油炸河蝦的酥脆,紅燒蹄髈的香軟,燕窩的細膩爽滑,山珍的鮮美。

飯畢,太子解釋共有九十九道菜,希望大漢和樓蘭長長久久。樓蘭使者認為不虛此行。沒過幾日就拉著從大漢采購的貨物返回樓蘭。

那日太子攜大司馬、禦史大夫以及九卿等人出城相送。樓蘭來使遠去,典客沒好氣地問太子是不是忘了樓蘭以前如何為難大漢商人。不待太子回答,典客就要辭官。

太子笑吟吟看著他:“四五十歲了,怎麼這麼大火氣?”

典客好險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

霍去病這幾日算看明白了,問典客太子答應樓蘭什麼了。

典客被問住,緊接著點出接見樓蘭使者那日太子所承諾的事。說完他一臉不忿地看著太子,也不怕太子秋後算賬。太子面色不變:“我確實說過過幾年。三五年是幾年,八/九年又何嘗不是幾年?”

“八/九年又能怎樣?”典客不懂。

少府懂了:“八年後誰還記得大漢往西的路上有個商城叫樓蘭。”

心裡有氣腦袋發蒙的典客依然沒聽懂:“所以?”

少府不禁搖頭:“殿下可沒答應樓蘭停止修海納城。”見他依然迷糊,“我同你交好,跟我家修不修房有什麼關係?”

典客恍然大悟,轉向太子,一臉的不可思議:“這,這,那您還收樓蘭的禮物?”

太子一臉無辜:“他們雙手奉上,哪有不收的道理?再說了,我要不收,這些人回去隻有死路一條。”

大司馬頷首:“於情於理都得收。”

典客張口結舌,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太子轉身上馬車:“都散了吧。”

典客一把拉住少府:“所以樓蘭白來一趟?”

少府:“哪能這麼說。殿下不是答應同樓蘭交好?長長久久的意思以後不會主動出兵樓蘭。”

典客張張口:“可可是樓蘭不同我們和談,我們也不會出兵啊。”

少府點頭。

“那那,還不是白來一趟?”

少府:“樓蘭又不知道我們要的不是樓蘭城。說實話,若非玉門關和陽關直面匈奴,來往商隊得檢查,守關將士太少會被匈奴闖入關中,我們沒必要修海納城。”

“匈奴不敢去海納城燒殺搶掠?”典客下意識問。

少府仰頭看著太陽:“至少光天化日之下不敢。傷了西域諸國商人,匈奴就等著滅族吧。”停頓一下,“三更半夜提心吊膽翻進內城,他們也不敢輕易揮刀殺人。”

典客仔細想想不禁點頭:“有幾個同僚前幾日還疑惑為何在關外修城。”

“關中修城西域商人不甚敢來,擔心進來出不去,大漢

跟樓蘭官吏一樣。雖說海納城也有駐軍,但去鄰居家中和在鄰居門外還是不一樣。其次可以取締樓蘭。還可以趁機占地方。海納城起,往西往東往北百裡無人敢窺覬,四周又皆是各國商人,玉門關和陽關也多了一層屏障。”

典客徹底明白了:“我得回去想想以後如何敷衍樓蘭。”

樓蘭使者抵達陽關去見海納城太守上官桀,吩咐他停止修建。陽關守將跟上官桀同室辦公,氣得差點把他們扔出去。如今的守將乃北方人,長相彪悍,留著絡腮胡,跟最彪悍的匈奴人似的。樓蘭懼怕匈奴,屬官提醒主使,大漢天子詔令還沒到陽關,他們不會聽的,不如先回去等信。

樓蘭使者放下狠話,太守猖狂不了幾日。

陽關離海納城近百裡,樓蘭使者決定先回樓蘭,以免王等急了,以後再去海納城看看是否停工。樓蘭使者走後,守將問上官桀:“他有病吧?”

上官桀:“不必理會。再來就叫他們找典客。”

樓蘭使者到樓蘭已臨近三伏天。在海納城修房的兵卒改早晚做事,上午乾到巳時三刻左右,下午酉時三刻上工。上官桀隔十天半月令人送一批從關中買的豬羊。每月該給的補貼一文沒少,三伏天每月多加十文。上官桀能拿出這麼多錢蓋因近日海納城可買房租鋪子的消息傳遍天下,蜀郡、魯地商人陸續來此買房租鋪子。如今五千精兵的口糧也由海納城負責。也是這個時候大司農才明白陛下為何不擔心海納城起國庫空。

樓蘭派出去的人清晨出發,巳時三刻左右恰好到海納城。有守軍他們不敢靠近,遠遠看到無人砌牆,也無人從湖邊挖土,以為停了。

又過十天半月,再來看依然無人做事。城牆越往上修越慢,一日難有一尺,樓蘭王派出去的人沒有發現城牆變高真以為停工了。

三伏天過後,內城溝溝渠渠挖好,各處留些空地,留著以後人多了再建,內城牆也竣工了。

初秋時節,內城四面八方豎起烽火台,十萬兵卒開修外城牆,樓蘭王派出去的人認為大漢言而無信。樓蘭派使者命令海納城立刻停工。

從京師過來的五千精兵不慣他們,不好動手就把人困了扔馬背上。繩結不結實,老馬跑出去一裡樓蘭使者就掙開繩子。使者回去向王稟報,大漢欺人太甚。樓蘭王致信譴責大漢皇帝。好巧不巧,劉徹在甘泉宮,這份國書被送到太子手上。太子一邊拆一邊令宦官宣典客。隨後把這份國書遞給典客,“不用孤教你了吧?”

典客質問樓蘭,大漢何時言而無信。大漢何時答應停修海納城。樓蘭回,太子答應同樓蘭長長久久,和平共處。典客一邊嗤笑一邊回複,大漢有派兵侵擾樓蘭嗎。

樓蘭這時終於明白過來,大漢太子自始至終沒有答應停止修建海納城。樓蘭再次致信大漢,海納城用地屬樓蘭。典客回,一直以來都是匈奴在那邊放牧,何時成了樓蘭的。

樓蘭又回,那是他們借給匈奴用的。典客這次直接回,以前可以借給匈奴,如今想必可以借給大漢。樓蘭敢說“不”嗎。樓蘭不

敢明著得罪匈奴,更不敢開罪把匈奴打去漠北的大漢。

樓蘭雖然離得近,一來一往最快也得二十天。等樓蘭不得不消停,外城牆已有兩丈高。在此期間太子給遠在烏孫的暨陽公主去一封家書,因為烏孫王去世,其從兄弟繼位,暨陽公主改嫁新王。太子這封家書一是安慰,二是提醒新王,大漢從來沒有忘記這位遠嫁的公主。順便告訴暨陽公主,陽關外往西百裡有商城,名為海納城。烏孫需要什麼都可以進城同大漢商人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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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孫新王攤開圖紙一看也被漢廷的無恥驚到了。同時他也清楚認識到漢廷的強大。也明白大漢天子不是愛修城,而是有錢。好比他麾下牧民,有錢有地有人就會多養幾頭牲畜。

新王對暨陽公主很好。暨陽公主想念家鄉的東西,烏孫王就派商隊前往海納城。烏孫商隊中有暨陽公主心腹,暨陽公主明白太子殿下不會無緣無故提到海納城,她就吩咐心腹路上進城休息的時候告訴當地人,大漢在樓蘭南修了一座不收關稅的海納城。

大漢的絲綢茶葉瓷器很饞人。即使有人不信也不禁跟著烏孫商隊去看看。等烏孫商隊抵達海納城無論人數和貨物都是最初的五倍。

各國商隊送上通關文書就可以進城。無人搜查他們的行李。商人們惴惴不安,擔心他們進城衛兵就關門。然而沒有。他們進城就看到多國文字刻的路牌。大漢文字在第一行,第二行是匈奴語。烏孫商人認為其實是烏孫語,隻是跟匈奴像罷了。

每到路口就有路標。商隊順著路標找到離他們最近的北市——海納城是商城,所以東南西北各有一個市場,市場長寬各有一裡。

北市最早修建,附近民房幾乎都有主,鋪子也全租出去了。商鋪門大開,精絕那邊的商人過來探路,城中還有來此觀望的大漢商人,是以北市很是熱鬨。

烏孫商隊看著各種顏色的頭發眼睛,各種各樣的服飾,像是瞬間回到家鄉。烏孫商隊一路上“撿”的商人一看竟然有同他們南北遙遙相望的精絕人覺著很神奇。各種語言彙到一處,熙熙攘攘聽不懂,可是令所有人都放鬆下來。

暨陽公主的心腹吃到鐵鍋燉小雞,喝到鮮美的魚湯,聽到鄉音,對此行很是滿意。大漢商人對烏孫商人很友好,買賣不成大漢商人也不生氣,反而給他們介紹彆的商人。

烏孫商人對海納城讚不絕口,烏孫新王翁歸靡慶幸同大漢交好。

烏孫離得遠,漢廷不太可能攻打烏孫。可是有這麼一個強大的盟國,他日匈奴強大起來也不敢欺辱烏孫。就算匈奴敢攻打烏孫,烏孫也不必擔心亡國,大漢會幫盟國。

在烏孫王同商人聊海納城的時候,暨陽公主也在同心腹聊此城。當暨陽公主聽到唯獨樓蘭人不可入海納城,忍不住罵:“活該!”隨即又禁不住替海納城的同袍們擔憂。

來年夏,外城牆竣工,十萬兵卒各回各地,天子挑兩萬人駐守此地。兩萬兵卒在外城,又給太守兩千精兵居內城。駐守外城的兩萬兵卒除了日常訓練種地放牧就是修路,修通往陽關和雁門關的路。道路

兩側挖溝渠種樹,防匈奴騎兵。

匈奴其實不敢南下陽關,他們做不到不驚動玉門關守軍。從漠北到海納城真真孤軍深入。就算夏日出兵,他們也有可能因為沒糧而餓得殺坐騎,最終被困死在陽關外。

就算離得近沒有好處匈奴也不想管,這是樓蘭自己作的。以前匈奴強盛收孝敬,也是要樓蘭城收入一到兩成。扮成強盜夜襲這種事匈奴不屑做,他們都是亮明身份明搶。

匈奴不敢招惹大漢,樓蘭南邊精絕小國隻想賺錢,樓蘭找上大宛。大宛防烏孫還來不及哪有空管樓蘭。不過一年,樓蘭城就不複往日繁華。

天漢三年,初秋,三十一歲的太子領著十一歲的兒子抵達陽關。到陽關休息一日,守將派人前面開路,太子父子扮成商人前往海納城。商隊管事正是張賀。

做戲做全套,張賀拉了不少貨物。其中四成來自上林苑,三成來自博望苑,三成來自公孫敬聲和昭平君。昭平君和公孫敬聲沒來,但他們的長子來了。二人也樂意孩子跟著太子出去長長見識。同行的勳貴子弟還有霍嬗和衛登。

劉徹今年沒敢往外跑。

太子要去海納城的理由是替他巡視。劉徹覺著兒子孝順。兒子一走就是一個月,劉徹意識到不對,給陽關去信,太子有沒有回來。

陽關回複,太子在海納城。劉徹又不由得想起兒子以前建議他直接傳位給孫子。孫子現在十一歲,幾個月後十二歲,再過幾年及冠,兒子真有可能當一天帝王傳給孫子。

劉徹宣大將軍和大司馬,令二人幫他分析分析。

霍去病在意太子一脈能不能執掌天下,至於是太子還是劉進,對霍去病而言一樣。

大將軍衛青更無所謂外甥還是外孫登基。蓋因小劉進最喜歡他。每次聽到小劉進喊“舅公”衛青的心都化了。劉進有一點令衛青尤為滿意,他雖然聰慧但不像太子一肚子黑水。他懂事是真懂事,而不是太子,面上好好好,轉身就敢給他一掌。

劉徹見二人沉默,氣得起身指著他們:“你們希望朕越過他傳位進兒?”

霍去病:“陛下雖說年近六旬,可您看臉最多五十,走路帶風背影最多四十歲,也不是不可以再執掌十年等進兒及冠。”

劉徹不知該罵他還是該謝他:“朕的繼承人隻有一個!”

“您明年退位?”霍去病笑著說。

劉徹呼吸一窒,面色複雜。

霍去病斂起笑容,衛青作壁上觀。

許久,霍去病快站累了,劉徹坐下,搖頭:“不可!”

“什麼不可?”霍去病見舅舅不搭腔,正好他也好奇,“不可退位?”

劉徹瞪一眼他:“你以為朕退位他就能安安分分坐在這裡?”

霍去病搖頭。

劉徹覺著有些堵的胸口終於舒服些,他不認為這是對皇權的不舍,他認為是被太子氣的——至高皇權,他居然敢棄如草芥。

“那陛下究竟怎麼想的?”

“朕怎麼想有用?”

劉徹沒好氣道:“朕今日退位,他也不能明日登基。不提他人在海納城不舍得回來,天子袞冕呢?”

霍去病點頭:“確實什麼都沒準備。最快也得一年。再者說,您貿然退位民間又得胡思亂想。”

衛青終於開口:“陛下,一切等太子回來再議。”

“他什麼德行你還不了解?他面上好好好,轉頭就敢把他兒子送上帝位。”

衛青不禁笑了:“若是明年,他不敢。進兒才十二。”

劉徹聞言心頭很慌,當他看到身上玄色外袍——兒子送的,又不慌了。一時間劉徹也不清楚他慌什麼,以為“退位”太突然,他毫無準備。

“給太子寫信,告訴他朕開春出巡。”作為帝王最後一次巡視天下。劉徹希望這次從西往南從南往北再從東回長安,用腳丈量大漢每一寸土地。

衛青詫異:“臣寫信?”

劉徹聞言又覺著胸口悶疼:“那個混賬,還在海納城。他是想在海納城安家!”

霍去病想笑:“您下旨叫他回來,他假裝沒看見?”

劉徹微微搖頭:“也不是。他給朕的回信應該還在路上。要是再過五天還沒到,說明他瞎了。”

莫說五日,又過十日劉徹也沒收到兒子的信。

劉徹去的那封信隻是問陽關守將太子在何處,沒叫太子回去,也沒另給太子一封信。既然陽關守將已經上報長安他在海納城,那太子自然不用再回信。

冬十一月初,太子收到大將軍的信,問他何時回京過春節。太子回今年他留在海納城與軍民同樂。

信是送往大將軍府的,然而衛青沒敢看。拿到信就去宣室殿。

以前劉徹沒少在甘泉宮過春節。他拋下兒子在外風流,他認為宮裡有皇後史良娣和劉進,少他一個兒子不寂寞。兒子拋下他,他跟在甘泉宮時一樣,同宦官以及公卿過春節,他卻呼吸不暢,心裡難受極了。

劉徹又叫大將軍寫信,說他病了。

衛青不敢下筆:“哪有人詛咒自己的。”

黃門附和:“陛下,說您病了不如說皇後病了好使。”

衛青轉向黃門,一臉不善。黃門連忙告罪:“奴婢失言——”劉徹抬抬手,黃門閉嘴。劉徹轉向衛青:“就說皇後病了。”

衛青令黃門帶人出去。黃門也不敢待下去。眾人離開,衛青提醒:“您給皇後的六粒藥丸皇後隻用一粒,還是早幾年太子初到陽關,皇後擔心邊關苦寒寢食不安,又因時冷時熱染上風寒。”

劉徹揉揉太陽穴:“朕竟然忘了我們都有藥。難怪他敢一去不回。”

“陛下,說句大不敬的話,臣和去病都在京師,太子自然沒什麼可怕的。”

劉徹瞥他一眼:“你倆有什麼小心思他也不怕。”

衛青本想解釋,忽然想到他小兒子和霍去病獨子都在海納城。除了他們還有公孫敬聲獨子和昭平君長子。

“巧合吧?”衛青試探地問。

劉徹無奈地瞥他一眼:“不是巧合是故意為之?”

衛青鬆了口氣:“那陛下還那麼說?有這麼詆毀親兒子的嗎。”

“他不孝在前,還不許朕說兩句?”劉徹皺眉,“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