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3 章 無責任番外七(1 / 1)

霍去病率韓說、趙破奴等將士從京師出發那日,太子出城親送。

依照往常,霍去病受降也無需天子儲君亦或者公卿士大夫親送。在京郊戍衛營集合後直接出發就行了。此行凶險是其一,其二劉徹有意趁機為兒子樹立威信。太子幾次監國,公卿大夫無不稱讚殿下處事公允,可軍中將士對他知之甚少。

此次很是反常,韓說等人精也看出來了。隻是受降陛下沒必要令騎兵先行,又令公孫敖率步兵緊隨其後。公孫敖麾下還有吳蠻子、路博德等人。上一次動用這麼多兵馬良將還是“漠北之戰”。韓說感覺若非受降陛下會令大將軍和冠軍侯兵分兩路。一時之間抽不出那麼多騎兵,也會令二人各率三萬騎兵。

韓說等人收到消息就是令他們收拾行囊跟家人道彆,至今不知到何處受降,何人降於漢。

大漢地廣人稀,夜間常有凶獸出沒,不適合行軍。傍晚安營紮寨,韓說、趙破奴等人同霍去病一同用飯的時候,韓說問出他心頭疑惑。

霍去病不是不告訴他們,而是先前太忙。早晚都要告訴麾下兵將,霍去病也沒故弄玄虛,直言匈奴左大都尉來降。而他擔心被單於王發現不敢南下,由漢軍北上兩千裡接他。

趙破奴脫口而出:“詐降啊?”

霍去病:“應當是真降。陛下和大將軍分析匈奴部落內部出了什麼問題,比如去年單於王去世,其子繼承王位,有人不服,有人趁著混亂搶奪牧場,左大都尉再在匈奴部落待下去有可能人財兩失。”

外人認為大將軍和冠軍侯舅甥二人早已面和心不合——因為一山不容二虎。兩人手下將士很清楚舅甥關係從來沒有變過。所以雖然韓說首次出兵匈奴就是衛青麾下校尉,在霍去病面前也沒藏著掖著:“左大都尉動一下匈奴單於就有可能收到消息,那我們無論多少人馬都無法隱匿行蹤?”

霍去病點頭:“如果打烏孫或樓蘭,匈奴內部很難統一。但對上大漢,除了想降的左大都尉一脈,其他部落都敢傾巢而出。”

趙破奴:“是的!邊關有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匈奴這些年屢戰屢敗,他們一時也能籌出十萬之眾。”最可怕的一點是匈奴不缺牲口。沒有戰馬還有驢,用驢運送糧草。匈奴男子上戰場,女人們也會騎驢駕車。

韓說又問:“怎麼是殿下來送我們?”

霍去病以為他擔心天子身體抱恙:“陛下叫他來的。”不可以說太子貪權,也不可以說他懶,霍去病半真半假道:“他幫陛下處理完奏章就回太子宮帶小皇孫,親自教小皇孫識字騎術。陛下認為他偷懶,無論大小事,但凡太子撞上,陛下就叫他處理。”

韓說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心想傳言果然並非空穴來風,陛下真怕史良娣跟他搶兒子。

趙破奴也這樣認為。他倒不是因為民間流言。劉徹跟衛子夫抱怨,兒子疼孫子,已經忘了他們這對父母。衛子夫以為兒子闖禍了。她的心砰砰跳,面上故作好奇。劉徹見她感興趣以為找到盟友,埋怨兒

子抱著孫子喂飯,孫子氣他,兒子不舍得揍孩子等等。

衛子夫很是無語,卻還不能幫兒子。否則天子一怒指不定怎麼折騰兒子。衛子夫覺著此事太魔幻,她十月懷胎生的孩子得空就陪史良娣和孫兒,她還沒抱怨皇帝反倒抱怨上了。女兒進宮探望衛子夫,衛子夫沒忍住告訴女兒。衛長公主聽完也是很無語,回去就告訴夫君趙破奴。

趙破奴聽她說完難以言喻。

陛下乾的荒唐事多了,嫌棄孫兒隻是其中一件小事,沒必要再拿出來討論。此行必有一戰,趙破奴問霍去病此行怎麼打。

兵分三路,霍去病率兩萬人前去受降,令單於王誤認為大漢隻有兩萬人。韓說和趙破奴兩路左右夾擊。趙破奴以前在匈奴各部流浪,霍去病不擔心他出了草原就迷路。

韓說有一個問題:“何時分兵?”

霍去病示意他先用飯,隨後一眾將軍去霍去病帳中。由於是急行軍不好帶太多輜重,霍去病軍帳隻能容納三人,趙破奴等人就在帳外等他。

霍去病拿出前兩年才令匈奴俘虜補漏的草原地圖,“過來看,左大都尉現在此地。”

韓說看著上面的字:“這是個城?”

霍去病點頭:“草原上雖然沒有多少城池,但也不是一個沒有。匈奴人病了,老弱婦孺無法隨牲畜遷移,冬天來了,還是城裡更安全。”

趙破奴補充:“冬天也有狼。”頓了頓,“以前匈奴人不甚會建房。多年以前有人叛逃到匈奴部落,匈奴再侵擾邊關時就喜歡掠人為他們做工。我猜定是那人的主意。”

霍去病:“先不提這些。”指著離城三四百裡的草原湖泊,“左大都尉可以謊稱到這裡放牧。我們也不需要北上兩千裡。他不敢過來正好說明到這裡定會被其他部落或單於的探子發現。其他部落膽大南下放牧也不敢靠近五原、朔方等地。我們北上一千裡再像耙地似的慢慢推進。”

趙破奴懂了:“往北推進兩三百裡我們分開,你帶兩萬人進城。你離城三四百裡的時候必會被附近匈奴部落,或單於王的探子發現。等你接到左大都尉一脈行至一兩百裡的地方必會被單於王追上,屆時我們再去支援?”

有校尉提出:“一百裡和兩百裡差一兩個時辰,等我們趕到也該結束了。”

趙破奴想想有道理:“以防萬一,你入城那日我們連夜急行,在離城一百裡左右的路上等你。”

霍去病沉吟道:“兩部分開,匈奴單於王不知道多少援軍,就算看出人不多也會怕。”

韓說:“單於王現在何處?”

霍去病搖搖頭:“這個時節匈奴四處放牧,單於王不一定在王帳。隻能等入了草原再打聽。”

五萬人齊頭並進,真跟犁地有一比。不出霍去病所料,出關五日就碰到牧民。霍去病隻看牲畜數量就不信他們乃尋常牧民。左右是受降,不必擔心貽誤戰機,霍去病抽調兩千人送那些人去邊關,他們走慢一點等一等兩千兵將。

然而計劃雖好卻被變化打亂。

左大都尉身邊不乾淨,霍去病還沒到受降地,左大都尉就暴露了。新王年輕氣盛,親自率大軍捉拿左大都尉。單於王身邊也有左大都尉的人,他提前得到消息出逃,又令人快馬加鞭南下求援。霍去病同趙破奴和韓說分兵半日遇到左大都尉的人,那人見著霍去病說出求救的話就累暈過去。霍去病當即派兩隊人去找趙破奴和韓說。他繼續前行,假裝不知左大都尉可能已經死了。

等霍去病意識到事情有變,立即令眾將士掉頭。

常言道,驕兵必敗。

匈奴單於王見左大都尉已死,霍去病看起來隻有兩萬人,比他少四萬,甚至沒有停下詢問軍師大漢有幾位“霍”將軍,那“霍”字旗是不是霍去病的“霍”,他就令眾部全力追究。

匈奴軍中老將倒是意識到他可能是大漢冠軍侯。冠軍侯一向喜歡孤軍深入,帶八/九百人也敢行幾千裡。如今受降帶了一兩萬人,於他而言已經很多了。如果心細如衛青一定會發現霍去病一行跑得快,但不亂。

真正的倉皇而逃很難不撞到同袍,誰還顧得上扛棋。霍去病部井然有序,給匈奴的感覺逃跑的比追擊的快,他們反而認為大漢兵將怕了。

眼看就要追上,高高的“霍”字旗停下,霍去病掉頭一馬當先迎敵。單於王上前。霍去病看到他一愣,不是說單於王年齡不大嗎。

單於王確實不大,草原上風吹日曬,十六七歲長得壯實的少年看起來也有三十左右。哪像漢太子,兒子五歲了,風流倜儻,談笑間還帶有少年氣。

單於王勸霍去病投降。霍去病笑著抽出寶劍。正午的陽光下寶劍透著寒氣,霍去病又看一下日頭,算算時辰韓說和趙破奴部離他最多一炷香。前提二人沒有同時迷路。

分開半日就迷路,韓說還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

霍去病這裡殺氣衝天,兩側響起震天的“殺”聲。萬馬奔騰,呼嘯而來,地動山搖,身材高大的匈奴人左右一看臉色大變,匈奴單於王頓時意識到中計了。這時他終於發現先前神色肅穆或慌亂的漢軍眼角眉梢露出笑意,仿佛他已是囊中之物。

霍去病直面單於王,韓、趙兩部在左右,匈奴掉頭往北跑。匈奴兵眾多,霍去病一劍一雙,等他帶人衝破匈奴人牆,匈奴單於王一眾早已跑沒影了。

霍去病很是失望。如今匈奴不富裕,方圓三百裡難碰到一個牧民,沒法以戰養戰,霍去病不敢率大軍狂追。大漢缺人,打掃完戰場霍去病帶大軍進城。他後面還有五萬兵卒,不必擔心單於王殺個回馬槍。

等到公孫敖部,霍去病把城中以及草原上能弄走的全弄走,一把火把空蕩蕩的城燒了,大軍班師回朝。

城中有許多人和牲畜,又俘虜許多匈奴戰馬,足矣裹住軍需。此行雖然也有折損,但傷亡加一起不足一成。大抵是先被背叛,後遇到霍去病,險些死在他劍下,回到王庭沒幾日,單於病了。

十萬大軍就地解散,還是入關後再各自散去,還得陛下定奪。霍去病在邊關休整的同時等聖旨。同時也在琢

磨,這次沒能叫陛下滿意,是不是得把那件長袍還給他。結果就收到從西域回來的商人帶來的消息——單於王死了。

霍去病立即追加一份奏報,單於王被他嚇死了。

烏孫跟匈奴關係近,霍去病還在打掃戰場,匈奴部落就有人給烏孫遞消息。烏孫一看匈奴元氣大傷,更害怕大漢。烏孫國王右夫人乃大漢公主,國王請公主給天子送一份家書——給大漢天子報喜。

霍去病的第二份奏章跟暨陽公主的家書前後到長安。霍去病早已封無可封,他把單於王的死攬到自己身上,太子看糊塗了,他熱傻了嗎。

太子屏退左右試探著問老父親:“這兩份好像不太一樣。”

劉徹失笑:“你說此行凶險,朕以防萬一送他一件寶物。”隨即先問兒子可知他的四件長袍刀槍不入。太子明顯愣一下,劉徹以為他不知。其實太子沒有想過這點。那四件長袍他前世可以劈開,比他修為低的修士做不到。他潛意識裡沒有想過可以防刀槍水火。

劉徹見狀告訴他他把那那件深藍長袍給霍去病了。

“表兄沒能手刃匈奴單於,擔心您借此叫他還回去?”太子問。

劉徹頷首:“朕又不是無衣可穿。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朕有那麼吝嗇嗎?再說了,就算無衣可穿,朕還有兒子啊。”

“我?”太子明白過來,哭笑不得,“父皇,兒臣是人不是神啊。”

劉徹:“好東西可遇不可求。朕知道。”

“要是過三五年得兩件您也不失望?”

劉徹好笑:“朕還有三件。”

“兩件紅色的,您也不失望?”

聞言,劉徹確實有點失望。可他一想兒子沒有一件,他就表示留兒子自己穿。他有三件足矣。

太子其實也知道他吃軟不吃硬。他在外會謹記這一點。教訓兒子的時候也會謹記這一點。他很少小心提防父母,也很少跟父母計較算計,所以也沒意識到老父親故意的。

太子聞言笑著表示父皇今年冬日不出去,他有時間就出去轉轉。

單於王死,劉徹歡喜,他很想趁機出去顯擺。可這幾年他年年出去幾個月,聽到兒子要幫他尋寶衣,也不好這個時候拋下他出去玩。

劉徹表示他得等大司馬回來論功行賞。

霍去病八月上旬就回到邊關。霍去病收到朝廷送過去的賞錢,先賞兵卒,令他們早日同家人團聚。隨後他帶著戰功卓越的兵將回到長安,由陛下親自封賞。

劉徹見了將軍和校尉,在城外戍衛營兵卒由太子替他封賞。

此次左大都尉死了,也沒能手刃單於王,無人獲封侯爵。但殺敵近兩萬人,俘虜一萬多人,牲畜幾十萬頭,其他零七八碎的東西很多,劉徹賞霍去病兩千金,韓說、趙破奴等人分彆獲上千幾百不等。

天子僅有一子,劉徹令太子去軍營,軍中將士也沒有意識到天子此舉是給太子樹立威信。

無論太子有沒有看過兵書,好不好武,憑他不憨不傻,皇

位非他莫屬,陛下實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太子歡歡喜喜去軍營卻讓不少認為太子乃是仁厚君子的人意識到太子十有八/九跟天子一樣好戰。結合太子以一敵七,挑飛李陵的劍,他隻是不如天子霸氣外露罷了。

霍去病出發前朝廷對外的理由是受降。希望憑軍功封侯之人不由得想起渾邪王,認為那種事可一不可再。陛下雖然令大軍隨霍去病出關受降也是以防萬一,打起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其中這樣認為的就有李敢一家。渾邪王那次也沒打起來,霍去病殺了金日磾的父親休屠王,休屠王部就不敢反抗。那次隨霍去病前去受降的人也沒有得到封賞。

不少人世家跟李家一樣認為受降這事不好乾。人接過來將士無功,沒能接到人反而有過。當得知冠軍侯大敗匈奴,匈奴單於王病死,一些精於算計的世家懊惱不已。

這次深入草原受降建章學堂的一些學生也去了。他們在公孫敖麾下。雖然沒有見到匈奴大軍,但他們在草原上轉一圈,回程時盯著俘虜以及牲畜,也算長了見識。他們回來也沒再回學堂,有的在宮裡當禁衛,有的當巡城護衛,也有人留在京郊大營。

這些學生很清楚他們在建章學堂吃得好睡得好隻因太子常去。主父偃和東方朔無意中說過,抄書也是太子的主意,不少因為抄書攢了不少錢的學生很感激太子。

他們忍不住跟同僚聊起太子做的事,雖然跟軍國大事比起來都是些小事,但越小的事離黎民百姓越近,出身低微的兵卒因此很喜歡太子。

軍中兵卒或宮中侍衛不會到太子跟前表白,以至於太子不知道他已有很多擁躉。也沒人特意告訴劉徹。誰不知道天子疼兒子。特意告訴他,天子隻會趁機跟他們顯擺他有個好兒子。

劉徹沒少跟朝臣顯擺他的寶物,也沒少顯擺他有個好兒子,公卿大夫早已懶得理會天家父子的事。

昭平君連公孫敬聲扯過,哪日舅舅表弟兵戎相見,百官也敢裝瞎。蓋因陛下不舍得打兒子,但舍得收拾臣下。太子不如天子陰損,喜歡借刀殺人。可太子敢自己動手。

太子宮至今隻有一位史良娣,太子隻有一個兒子史皇孫,許多人家想把女兒送進太子宮,不提太子身份尊貴,隻說他的相貌秉性,女兒過去也不虧。然而無人敢找上太子,更不敢上奏暗示天子。

天子非尋常人,尋常百姓希望多子多福,他嫌太子有了兒子忘了父母。

皇家多奇葩,皇帝這番做派百官倒也不意外。可放著這樣一個香餑餑不啃一口又不甘心,有人就想到昭平君。

九月初,天子決定在長安過冬,有人就開始同昭平君偶遇。這種事不好自己出面,就請屬官代為引薦。京官幾乎都認識太子和昭平君,昭平君就算認不全也覺著眼熟。伸手不打笑臉人。彆人說著相請不如偶遇,要請他喝茶,昭平君身為禦史也不好犯渾來一句“你誰呀?我不認識你。”

昭平君隨他進去,三句話說完,對方問怎麼沒見太子。陛下在京師,奏章國事有陛下處理,殿下合

該得閒才是。

昭平君明白,原來他托了太子表弟的福。昭平君以為他想在太子面前混個臉熟,哪日太子無人可用好想到他。

去年太子令昭平君的三位友人幫朝廷買二十萬匹布,三人賺了兩百貫錢,沒過多久全京師都知道了。此事也無法隱瞞。三人沒有那麼多錢,跟布商談好三人就帶他們找少府拿錢。少府把錢給三人,三人先把布商的錢付了,剩下的就是他們的。雖然他們沒有當著布商的面數錢,但商人打眼一瞧就知道有多少。

少府不會亂講,三人也不會往外說,城中那些布商以及隨從不會幫三人隱瞞。那次之後昭平君以前的狐朋狗友也找過他,請他在太子面前美言幾句。

昭平君想著怎麼拒絕他,突然聽到太子子嗣單薄差點沒有反應過來。對方明示暗示許久,昭平君差點被口水嗆著,合著不是為錢而是為色。

還不如為錢呢。

若非小劉進跟太子幼時一樣一樣,就憑太子兒子那麼大,渾然不像娶妻生子之人,他們真忍不住懷疑小孩是宗室子弟,太子要修道成仙。

昭平君苦笑連連:“這不是害我嗎?”

那位小吏不解:“何出此言?”

“兄沒比我大幾歲,女兒可以議親了?”

小吏:“親戚家的姑娘。家貧,可惜生了一副好相貌。”

“那也不可!”昭平君搖頭,“你若想為侄女找個依靠,不如試試長平侯府的二公子,亦或者三公子。三公子也未定親,年少心軟。大將軍沒有門第之見,隻看姑娘秉性以及家世是否簡單清白。”

家世清白,但不簡單,甚至比衛伉未婚妻家境好。大將軍不會允許二兒媳和小兒媳身份高過長媳,容易家宅不寧。小吏無法回答:“大將軍和善,下官知道。可她身份太低,不配為嫡妻。”

“出身倡門?”

小吏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低了。相貌品行都不錯倒是可以為妾。可你也知道大將軍跟夫人琴瑟和鳴,定然希望兒子跟他一樣。”

小吏點頭:“冠軍侯的獨子也不小了。可冠軍侯一定也不希望他還沒定親先納妾。昭平君,你乃太子表兄,太子同大將軍一樣和善,不如您幫我問問?”

昭平君抬手:“饒了我吧。可知為何陛下每次出巡丟令我隨駕?隻因他認為我品行不端,留在京師有可能帶壞他的寶兒子。這種事我躲還來不及呢。”

“這?”小吏想起來了,陛下去甘泉宮都帶上他。

昭平君:“太子五日一休,他還得陪小皇孫,就算令侄女貌如西施,進門也是守活寡。”

小吏心想那家人才不管女兒守不守寡。再說了,史良娣也不小了,紅顏枯萎,她的機會自然就來了。太子殿下又不是清心寡欲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