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噅”
追風馬驚恐的嘶鳴聲,在空蕩的洞穴中陡然回蕩,身軀撞碎厚厚的冰層,摔落在一片凹凸不平的冰面上。
刺骨的冰冷透過包裹在外的雙層羊皮傳遞到身軀,追風感到十分不適,掙紮著站起,粗大有力的鐵蹄在冰面上奮力支撐,不知踹到了什麼重物,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金屬聲。
一些凸起於冰面的鋒利,更割破羊皮,連同追風的皮也被割出兩道血痕,熾熱的鮮血浸染出來,散發熱氣。
兩枚瑩瑩光團旋即飛入,將不算太大的洞穴,完全照亮。
“這裡不是天然形成的洞穴,而是被強大力量直接轟碎!”
薑離背後晶翼舒展,飛入洞穴,眸光輕掃。
山洞高五米,寬七米,冰層覆蓋下,洞壁表面光滑。
看樣子,是被人一拳轟出。
岩壁一些細微的痕跡,也能看出力量蔓延的一些紋絡。
洞穴一直延伸向山體深處,不知儘頭,自薑離所在之地向著洞穴深處望去,隻能看到一些自冰層上折射的細微光亮。
洞口附近,十幾名身穿破碎甲胄的殘損屍骸,都被凍成了冰塊。
不知當時發生了什麼驚變,這些甲士面帶驚恐的向外奔跑,卻被某種力量直接禁錮在了洞口處,保持著奔跑的姿態。
不過被追風幾蹄子踹去,全都倒地,堆疊在了一起。
“這些人族身前都很強大,吾能感覺到他們體內的氣血十分沉厚,像是覆蓋神山的積雪!”
岩拔背著兒子岩梟也走了進來,高大的身軀幾乎將整個洞口堵住。
他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的按了按被凍成冰塊的屍骸,冰層、肌膚瞬間破碎,但下面的骨骼卻異常堅硬,紋絲不動。
“都是巔峰宗師!”
岩拔收回手指,屍骸血肉冰渣掉落,露出裡面晶瑩如玉、散發暗金光澤的骨骼。
薑離眸光微閃,有些驚訝。
神變境宗師,已是九州頂級戰力,在大周可任三品以上的武將,皇室子嗣若能達到這樣的境界,更可直接冊封為郡王。
可在這遠離中土的九州邊緣地帶,十幾名神變巔峰的大宗師,卻不知因何原因,驚慌奔逃,最終被困,凍成冰雕。
薑離心中一動,兩枚夜明珠立時向前飛去,不斷照亮沿途。
初時,一切正常,但當夜明珠飛至洞穴中段後,所有散發而出的光線,都被岩壁上附著的一種奇異力量吸收。
雖然依然發光發亮,卻無法照亮周圍。
“道法的力量!”
薑離緩步上前,空氣中漸漸出現神念的波動。
不知這處洞穴被冰封了多久,但殘留在空氣和岩壁上的神念之力,沒有完全散去。
薑離甚至在這些神念之力中,察覺到了一息微弱的純陽氣韻。
不知是何種道法,附著在岩壁上的神念,產生出寂滅與吞噬的屬性。
光線落入岩壁,就會被這些神念力量瞬間吞沒,像是永恒的黑暗,吞噬一切。
“嗡”
薑離腦海中,金色書頁微微輕顫,奇異的波動籠罩四方,將周圍殘留的神念力量全部卷入書頁,漸漸凝聚出一枚並不完整的神魂念頭。
其中蘊含的生機與純陽氣息,比薑離之前遇到的任何神念都要精純。
甚至比他激發胎化易形神通的蒼狼神君三次雷劫神念,還要更強一些。
“這是四次雷劫的鬼仙念頭?”
薑離驚訝萬分。
今古時代,天道規則壓製的厲害,世間早無四次雷劫的鬼仙存在。
若與武脈比較,這種層次的念頭,相當於初階人仙。
隻可惜,金色書頁凝聚的這枚四劫鬼仙念頭並不完整,隻有三分之一左右,否則就能用來激活洞天級彆的強大神通了。
“這裡有神念之力殘留,相信洞穴深處一定還有更多!”
薑離加快步伐,一路上果然感受到了很多的神念波動。
不過其中大部分,都無法被金色書頁吸收。
這些神念雖然也是四次雷劫,卻被某種力量侵襲與破壞,念力斑駁,存在無法煉去的混亂屬性。
當他走入洞穴五百米左右,地面和岩壁上開始出現血跡。
這些血漬,早已乾涸,蘊含的力量也在與周圍神念的對峙中被消耗一空。
可凡是血跡出現的地方,冰雪都無法凝結。
薑離甚至在其中,感覺到一種十分微弱,卻又極度接近胖老頭的人仙氣韻。
“人仙!”
薑離的神情漸漸凝重,他快步向前走去,幾息後來到洞穴儘頭。
在這裡空氣的流通運轉,忽然快了一些,視線前方,不是岩壁,而是一個更為空曠的空間。
幾乎有半個安莽城大小。
與這處空間相比,薑離剛剛走過的洞穴,更像是甬道。
雖然沒有光線照映,但整個空間都被一種金紅色的光暈籠罩。
這種光暈,來自巨大空間的岩壁,一塊塊金色紅的印記滲入岩壁深處,散發淡淡的赤金光線。
同時還有神念之力散落各處,在岩壁上形成黑暗、不見光亮的區域。
人仙、鬼仙,兩種力量即便到了今日,仍在秉承主人的意誌相互抗衡,不斷磨滅彼此。
薑離背後晶羽一振,飛了起來,向著空間最深處的飛去。
在那裡,有三道身影存在。
其中一道身影,不見肌膚血肉,隻剩下粗壯而巨大的骨骼。
骨骼呈現與人族相似的輪廓,卻高達七米。
岩拔在他面前,也小的像是幼童。
“這難道也是魁人?可這身軀也太大了!”
薑離飛的更近了一些,發現岩壁上潑灑的赤金色血漬,就來自這具“魁人”骸骨。
魁人天生高大,但成年魁人,男性的身高也隻在三米五至四米之間。
隻有少數天賦異稟的魁人,擁有更高更大的身軀。
可即便是魁人這一代的首領,也隻有四米五六左右的高度。
七米高的魁人?
生前又該擁有怎樣的力量。
接近人仙,還是媲美人仙!
薑離無法判斷,可面前的這頭魁人,卻是死於非命。
一柄墨綠的長劍貫穿魁人骸骨的頭顱,隻有劍柄露出在外。
魁人斜靠在岩壁上,雙手各捏著一具人族的骸骨,巨大的力量將兩具骸骨捏的支離破碎,一小部分骨骼都散落在地上。
兩具人族骸骨,衣衫早已破碎,無法辨彆,隻有幾件器物存留。
同時在魁人骸骨的胸前位置,還有三枚散發赤金色光華的血色晶體。
“這難道就是岩拔所說的魁脈?”
薑離目光落在魁人骸骨上的三枚血晶,心中一喜。
所謂魁脈,是魁人一身精血熔煉而成的結晶,蘊含魁人身前肉身殘留的全部力量。
極北冰寒,食物有限,無法支撐魁人的不斷繁衍,一些魁人察覺到自身的血脈開始出現枯竭的跡象時,往往會選擇自我了斷,將有限的生存資源留給後輩。
他們會祭起魁人一族流傳的秘法,將全身精血熔煉成晶。
這種血晶,也就是魁脈,可以直接被其他魁人吸收,融入體內,化為自身的力量。
接近人仙級彆的魁人,一身精血的凝聚,必然蘊含難以想象的血脈力量。
岩拔的兒子,出現血脈枯竭,雖然暫時被薑離穩住傷勢,但想要複原,至少需要數月甚至一年的修養。
現在岩拔的營地被人族占領,不知何時才能找到適宜養傷的地點和環境。
可如果吸收了人仙魁人的魁脈血晶,隻怕用不了數日,岩梟就能完全複原,甚至讓肉身出現強化。
“噅”
薑離正沉吟間,白馬追風不知何時穿過甬道,也來到了這處空間。
它站在甬道邊緣地帶,好奇的向下張望,隻可惜甬道距離地面數百米,它尚未修行,無法跳下。
薑離屈指一彈,一道真氣飛出,卷起白馬追風,將它帶到了地面。
“噅?”
追風四處張望,一眼就看到了魁人屍骸上的三枚魁脈,好奇的跑了過來。
一股異香飄入鼻中,追風口中生津,忍不住舔了舔其中一枚魁脈。
脖頸的一處傷口中有鮮血流淌,沿著追風的臉頰滴落在魁脈。
魁脈微微一震,忽然爆發璀璨光華。
赤金色光芒照映在追風的眼睛中,驚得後者猛地向後一跳。
魁脈卻化為一道金芒,嗖的一下飛起,射入追風的傷口消失不見。
“噅!”
追風隻感到脖頸處的傷口被猛地撕裂,更有一道炙熱的力量向著體內瘋狂鑽入。
它又驚又痛,大聲嘶鳴起來,四蹄躁動不安的踐踏地面。
“魁脈與追風的血脈融合了!”
薑離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所驚異。
正常而言,魁人精血所凝聚的魁脈,隻能被同類吸收。
人族和其他種族,都無法激發與吸納。
這也是薑離沒有阻止追風舔食魁脈的原因。
對於外族而言,魁脈就隻是一個稍微好看的晶石罷了。
“噅”
追風向薑離發出求救的嘶鳴。
或許是因為魁脈與自身血脈融合的緣故,追風的軀身猛地膨脹起來,直接將包裹在外的羊皮撐裂。
裸露出來的部分,原本雪白的馬皮上,浮現出無數凸起的血管。
一道道赤金色的血液在血管中極速流動,讓皮膚看上去十分猙獰,布滿無數紅色的血線,粗細不一。
“追風不要緊張,堅持住,這或許就是你的機緣!”
薑離快步走到追風身旁,雙手按在馬背上,立時運行九息服氣神通。
魁脈蘊含的血脈力量過於強大、暴虐,雖然在滋養、強化追風肉身,卻是摧枯拉朽、野蠻撕扯。
幾乎在短短幾息時間內,就將追風的肉身撕裂、膨脹出無數的傷口。
無數元炁如雪花一般飄落在薑離體內,不斷運轉,化為神秘的天罡力量,運行至追風身上,幫它快速修複不斷破損與強化的肉身。
薑離更將很多真元丹一同塞入追風體內。
隨著時間不斷推移,或許是魁脈中蘊含的血脈力量隨著消耗,漸漸變弱。
亦或是追風的體魄不斷增強。
原本凸起在馬皮上的血管漸漸平複,追風的肉身也不在被膨脹撕裂。
它安靜下來,原本膨脹的身軀不斷縮小,最終恢複至原本的樣子。
薑離鬆開雙手,有些期待的望著追風,魁脈融於外族體內,這種情況前所未有。
“噅”
追風體內各種異樣的感覺完全消失,它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薑離,打了一個大大的鼻響。
若非身上包裹的羊皮都被撐裂,跌落在地上,它以為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
輕輕的抬踢,追風嘗試著快步奔跑,但肉身一切如常,並沒有薑離期待中的力量暴漲。
這讓一人一馬都感到莫名的詫異。
“魁人血脈融於追風體內,絕不可能沒有一點作用!”
薑離想了想,忽然向著一旁的岩壁指了指。
追風立時會意,它點了點頭,跑到岩壁旁,嘗試著將馬蹄放在上面,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不待薑離反應,就直接猛地跑起,四蹄踏在岩壁,如同魁人一般的飛奔。
而且越跑越快,到了最後幾乎化作一道道白影。
“所以,隻起了這種作用?”
薑離苦笑不得。
若白馬追風一直生活在極北山脈,這種天賦或許十分有用。
隻可惜,極北山脈植被稀少,且不說追風的口糧如何解決,更是一匹同類都沒有,隻能孤老一生。
“魁脈與外族融合,本就罕見,追風能安然無恙已是萬幸!”
薑離搖了搖頭,手中光華一閃,先將剩下的兩枚魁脈收起。
若是追風一會跑來,再來舔食,怕是連這兩枚魁脈,也要一同吸收。
薑離又看向被魁人捏死的兩個人族屍骸。
這兩人的骨骼晶瑩潔白,不含一絲雜質,顯然也修習過武脈,但境界不高,隻在萬夫、意武左右。
但頭顱上,神念波動較為強烈,是修煉道法的絕頂高手。
而且兩具骸骨散發的神念波動頻率完全一樣,應該是出自同一傳承。
薑離腦海中,金色書頁輕顫,將骸骨上散落的神念全部收取,終於在金色書頁內凝聚出一枚完整的四次雷劫念頭。
“有了這枚四劫念頭,勝過一切寶藏!”
薑離欣喜萬分,一枚四次雷劫的念頭,就是一道洞天級彆的無上神通。
在地面和人族骸骨身上,薑離又搜尋到五件器物。
其中之一,就是插在魁人頭顱上的墨綠色長劍。
薑離運轉自身的全部力量,甚至激發荒天怒究極人境,才堪堪將這炳長劍拔出。
從質地上來看,這炳長劍應該是一件品階極高的法器。
隻是表面被魁人的血液浸染,光華內斂,神通禁錮。
薑離沒有貿然擦去魁人的乾涸血跡,若這劍真是四次雷劫鬼仙的器物,其威能絕對恐怖。
薑離道法境界太低,不敢輕易冒險嘗試。
除此以外,還有四件器物,其中兩件都是儲物的須彌法器、
最後兩件,則是一枚金環,以及一枚銅鏡。
同樣被魁人血液浸染。
薑離把這五件物品全都收起,沒有一一探索。
上官清妍姐弟以及護送她們的安莽府兵下落不明,多耽擱一些時間,危險就更大一些。
魁人屍骸,也被薑離收了起來,打算帶出洞穴空間,未來若有機會,就交還給魁人首領。
“追風不要跑了,我們先出洞穴!”
薑離輕輕一縱,飛回甬道,向著外面走去,身後馬蹄聲如雨點一般響起,追風一臉興奮的追了上來。
顯然對自己擁有魁人天賦感到欣喜滿意。
洞穴入口處,岩拔正蹲在地上,打量人族屍骸破碎的甲胄。
見到薑離和追風走出,岩拔這才起身,皺眉道:“吾覺得這些人身上的甲胄,有些熟悉,很像侵入部落營地的邪惡人族!”
“到底是不是一夥人,我們回到你的營地,一切自然清楚!”
薑離走到岩拔身旁,手中光華一閃,自須彌戒中取出一枚魁脈。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岩拔頓時一驚,他瞪大雙眼看向薑離手中的魁脈,驚訝萬分:“這是吾族的魁脈,是魁人一身血肉精華的凝聚,可吾卻從未見過這麼大的一枚。
“普通魁人凝聚的魁脈,隻有很小,你手中的魁脈足以比得上數十頭魁人凝聚了!”
岩拔越看越驚:“而且這枚魁脈通體晶瑩透明,無比純潔,其中甚至有令吾想要跪拜的悸動,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山洞最深處,那裡面還有一具很大的魁人屍骸,我們一邊趕路一邊細說!”
薑離把魁脈遞給岩拔,轉身走出洞穴。
“軍候!”
五百重甲都守護在洞穴旁,見到薑離和白馬出現,方才微微鬆氣。
“我們繼續趕路!”
薑離揮手命令,五百重甲兵卒立時應諾,繼續向上爬去。
“噅”
追風也嘶鳴一聲,自洞穴中躍出,四蹄踏在幾乎垂直的陡峭岩壁上,閒庭信步一樣,向著岩壁上方小跑而去。
“人族,你又幫了我,這份恩情我會一直記得,必定補償!”
岩拔走出洞穴,追趕上薑離,誠摯道謝。
背在身後的魁人幼童岩梟,原本憔悴枯瘦的臉龐,漸漸充盈了起來。
精神狀態也好轉了很多,不再昏睡,睜開眼睛好奇的看著薑離。
“岩拔,和我說說你們魁人曆代的首領,我在洞穴中發現的魁人骸骨很大,幾乎是你的一倍!”
薑離把自己在洞穴中見到的景象,描述出來。
“那是吾族前七代的首領岩魁,魁人兩千年中最偉大最強壯的首領,他在一千年前的一天,毫無征兆的離開祖地,自此消失,再未回來,不曾想竟然歿在了那處洞穴中。
“我們隻以為他受到了神山的召喚,進入更深處,侍奉山神,原來卻是被人族所殺!”
聽完薑離的敘述,岩拔立時激動起來。
“你竟然找到了他的骸骨,人族,你是吾族的恩人,吾族為了尋找岩魁首領,幾乎翻遍了極北所有的山脈!”
岩拔眼含熱淚,其餘的魁人也低聲哭泣了起來。
“吾看的沒錯,洞穴中的人族甲胄與侵入部落營地的人族甲胄,幾乎一模一樣,殺死岩魁首領的人族又回來了,這一次魁人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永遠留在神山之上!”
岩拔握緊拳頭,憤怒呐喊,震的岩壁上的冰層都發出吱吱的聲音,“吾要將這個消息稟告首領,為岩魁首領複仇,不惜一切代價!”
“岩拔,你們的首領居住在哪裡?”薑離問道。
“首領居住在神山深處,那裡距離山神最近,可以時刻聆聽山神的啟迪,接受山神召喚,成為神侍!”
岩拔說道:“想要進入神山深處,吾的營地是必經之路,恐怕會與那些邪惡人族發生戰鬥!”
他說著自手指上取下一枚石質的戒指,用指甲在上面刻出一些紋絡,交給薑離。
“人族,你拿著它向深山走去,吾會告訴你去往臨近部落的路線,見到這枚戒指,吾的族人就會相信你,帶去你見首領!”
“那你呢?”薑離問道。
“吾會帶領族人,與邪惡人族戰鬥,為你爭取遠去的時間,如果有可能,還請你帶著岩梟一同前去!”岩拔說道。
“阿爹,不要,吾不去見阿哥,吾要和你一起殺敵!”岩梟不住叫嚷。
“你是魁人首領的父親?”
薑離十分意外。
“魁人平等,並無人族那般分出等級,吾是首領之父,也隻是一名普通魁人,今歲輪到吾的部落把守入口通道,明年便是其他部落!”
“原來如此!”
薑離點了點頭,卻沒有接過岩拔遞來的石戒。
若上官清妍和安莽府兵,真是被那些人族所擒,他必然要出手解救。
至於報信,自可讓追風馱著岩梟趕路。
一名魁人的話,終歸要比自己一名外族更加可信。
“咦?”
岩拔這時也注意到了在岩壁上來回奔跑的白馬追風。
這匹馬獸,不知發生了什麼異變,竟然可以像魁人一樣,在岩壁上肆意奔跑。
像極了傳說中前七世首領岩魁的坐騎。
岩拔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轉身看向背後的岩梟。
如果薑離給他的那枚魁脈,來自七世首領,豈不是說岩梟也因此繼承了岩魁首領的血脈?
這千年以來,魁人之所以鍥而不舍的尋找岩魁首領,除了心中的敬仰和信念,岩魁首領的獨特血脈更是其中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