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姬無量拜見將軍!”
“千戶寇雲先拜見將軍!”
“千戶鐘離甸拜見將軍!”
“千戶趙鐵河拜見將軍!”
……
薑離的隊伍行進至雞鳴障外十裡處,城門開啟,十一名身著鮮亮鎧甲的少年將軍縱馬而出,向著薑離疾馳而來。
策馬到近處,十一人翻身下馬,恭敬行禮,全都顯現出英武不凡的氣質。
除了其中一人是巨擎境後期外,其餘十人,都是先天境的武夫。
“這些少年將軍全都氣宇不凡,年紀輕輕卻都有極高的武脈境界,潛力非凡,幾乎都有突破神變境的潛力!”
上官清妍目光掃過這十一人,心中暗暗驚詫。
年紀輕輕就能突破先天,身居高位,所穿甲胄也並非大周製式鎧甲,品質極高,全都出自名家大師之手,攜帶兵刃更都是神兵利器。
全部都是出身門閥權貴之家的子弟。
“薑離,你可擔心死我了,我聽說你被武侯廢去了氣脈境界,不知所蹤,懇請義父放行,半月前就已經抵達涼州大營了!”
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將領走出,關切與擔憂之色溢於言表,上前一把抱住薑離。
“趙鐵河,你境界未到先天,也跑來我這任職千戶?我這雞鳴障可不收無用之將的!”薑離笑道。
“哈哈,莫說什麼千戶、百戶,就是跟在你身邊做個總旗都可以!”
趙鐵河嘻嘻笑著,內心安定。
他剛才抱住薑離的同時,暗暗施展力量,卻根本困不住薑離分毫。
後者肉身柔軟,一眼看去就是一個未經修煉的普通人,卻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內蘊身軀,千斤之力也不能觸動其分毫。
趙鐵河雖然捉摸不透這股力量到底是氣脈,還是武脈,但足以證明薑離一切安好。
安好便好!
姬無量、寇雲先、鐘離甸等十人見狀,提著的心,也暗暗放下。
他們十人都是今年武舉前十,因在殿試後挑戰薑離落敗,遵守約定,自降官職來他麾下擔任百戶。
不過四皇子司馬燁直接升薑離任衛所指揮使,他們也隨之提升,都在雞鳴障擔任千戶之職。
這一個月來,都在盼望著薑離的到來。
“你們都在雞鳴障任職?”
薑離目光打量幾人,有些疑惑。
他官任衛所指揮使,按照大周軍製,衛所滿員五千六百人,而這裡卻足有十一位千戶將軍。
“雞鳴障除了五千六百名新軍外,還有原本駐守障城的守軍,也是一衛兵馬,此外還有雜役一千!”
趙鐵河道:“本來義父和四皇子是打算讓我鎮守這雞鳴障的,可我境界還差一點到先天境,沒有相應的實力,所以這障城的首官也得你來兼任,我給你做副手,你把我當親兵總旗使喚就成!”
“想當我的親兵總旗,先練到萬夫境再說!”薑離笑道。
一行人再次啟程,走入障城之中。
雖隻是一座兵城,但雞鳴障的規格,卻要比普通障城更大一些。
城內房屋林立,布局規整,屋舍、馬場、校場、倉庫、醫舍、兵衙等一應俱全。
一萬餘名大周軍士早已整齊站立,靜候在城內,恭迎少年指揮使的到來。
薑離在盛京城內的種種事跡,早已傳遍了涼州大營以及治下的數千裡長城。
趙鐵河等人來到障城任職後,也曾多次提起薑離的不凡之處。
雖然這十一人都是少年將軍,但實力身手全都不輸那些在軍中征伐多年的千戶將軍。
駐守障城一月,早已贏得麾下軍士信任。
因此薑離還未到障城任職,威信就已經樹立大半了。
“吾等參見將軍!”
萬名軍士齊齊跪倒在地,躬身迎拜,氣勢萬千。
“諸位平身,我奉四殿下之令,繼任障城首官,將與諸位一起鎮守此城,守護我大周子民不受北莽襲擾。”
薑離看向眼前的萬名軍士,有些激動。
一年前他還是鎮武侯府受大夫人擺布的無用書生,蝸居在小小院落與初初相依為命。
但不到一年時間,他就已經成為鎮守一方、統領萬人兵馬的四品將軍,權柄在握,神變境下全無敵。
可若想與薑時戎分庭抗禮,依然遠遠不夠。
“戍邊不易,征戰殘酷,自今日起所有兵士每月軍餉增加三兩,百戶五兩,千戶十兩,肉食翻倍,藥湯翻倍,凡精進迅猛、名列前茅者,不論身份出身,更有藥酒、秘藥、兵刃、鎧甲、功法獎勵!”
薑離朗聲道:“我麾下不養閒人、庸人,自今日起,每日訓練增加三個時辰,凡有懈怠偷懶者,軍法處置。
“你們參軍入伍,雖是為大周鎮守邊關,難道就想一生為卒?男兒大好年華,當建功立業,封官封侯,我有功法、秘藥無儘,有沒有本事拿,就看你們自己了!”
“軍餉翻倍,肉食翻倍、湯藥翻倍!”
“練得好,還能獲得更高獎勵!”
障城中,萬餘名軍士聞言,情緒立時高漲了起來。
他們從軍入伍,哪一個不抱著封官拜爵的念頭和期望。
可絕大多人都出身普通,甚至貧寒,既沒有機會接觸武脈傳承,家中也無財力支持肉食、藥湯。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怎麼可能不心動。
練得再久再苦,又如何?
隻要獎勵是真的,白花花的銀子是真的,乾就完了!
“吾等願為將軍效命,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軍士們都歡呼起來,興奮雀躍,對未來充滿希望和願景。
“好大的手筆!”
姬無量、寇雲先、鐘離甸等少年千戶,心中驚詫。
他們出身權貴之家,自然知道薑離剛剛的承諾,需要多麼龐大的銀錢支撐。
這樣的供給,足可以再養兩支萬人軍隊了。
“時不我待,所有軍士歸位,駐守操練,不得有一刻懈怠清閒!”薑離高喝道。
“諾!”
一萬軍士齊齊領命,立刻四散而去,或登上城頭防衛,或走入馬場、校場,操練演習。
“薑離哥哥好厲害啊!”
林青沐將這一幕看在眼中,隻覺得面前的少年身影,更加高大偉岸起來,仿佛是一座撐起雲天的高山,隻能觀望仰止。
“不愧是武侯之子,出手如此闊綽,這些軍士得了好處,還不得死命效忠,為他賣命!”
林九雲也咋舌不已。
振威鏢局養活一百多名鏢師已經千難萬難,支撐一支萬人軍隊,又是怎樣的感受?
他看了看滿眼都是薑離的林青沐,忽然湧起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觸。
改命的機會就在眼前,你就不能主動一點?
墨家的那個女人,這幾日都快成薑離的跟屁蟲了!
你怎麼就一點都不著急!
林九雲搖了搖頭,又看向周圍的鏢師,發現這些人不知什麼時候,眼神也變得火熱起來,看樣子恨不得現在就去薑離麾下從軍當兵。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治理麾下兵卒卻是遊刃有餘!”
障城兵衙大廳內,上官清妍神情複雜,越與薑離接觸,她就越來越看不清面前的少年。
年紀看似不大,卻擁有遠超同齡人的沉穩和縝密心思。
“我哪裡懂什麼治軍,今日之前,我從未有過任何領兵經驗!”
薑離搖了搖頭:“我隻知道,人人都想過好日子,也都想向上爭取,我要依靠他們建功立業、掃平北莽,自然要也給他們對等的回報。
“更何況剛剛的獎勵,也隻是讓他們更快接受我的統領,想他們真正的信服、信賴,僅憑這些遠遠不夠!”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清醒很多,我甚至有一種想留下的衝動,看一看你未來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上官清妍瞥了薑離一眼,皺眉道:“你彆用那種神情看我,我隻是說說而已,土鶻國事情一了,莪就會離開這裡,再也不會見你,直到我有能力殺你的那一天!”
“嗯!”薑離點了點頭,“你離開可以,隻是彆再回墨家了,你雖沒有背叛墨家的心思,但墨家卻已不能容你!”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上官清妍憤憤起身,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湧起一股火氣,再在這裡多待一刻,都怕控製不住自己,拔劍傷人。
雖然她知道自己並非薑離的對手!
可就是很氣。
嗯是什麼意思?
雖然我肯定是要離開的。
但就是很不舒服……
“啊這……”
薑離目送上官清妍離開,也是有些頭疼。
雖然秘穀中發生的事情,純屬意外,並非自己所願,但畢竟還是發生了的。
想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自然也不可能。
“墨運良他們應該早就到了這裡,是時候去召他們回歸了!”
薑離搖了搖頭,手中須彌戒微光閃爍,面前出現了很多物品,都是靈鶴堡一眾高手的遺物。
其中大部分都是兵刃、寶藥、銀票,也有一些靈鶴堡的武脈、道法傳承。
薑離眼界今非昔比,無論是景帝賜予的數卷《武庫》,還是在五軍都督府中博覽群書,都極大增長了薑離的武脈、道法見識。
靈鶴堡的傳承固然非凡,能為他增長更多的武脈傳承積累,但也相對有限。
薑離仔細研讀數遍,腦海中兩塊盤帝遺骨微光波動,很快就掌握了這些武脈、道法的奧秘精華。
薑離收起這些武脈、道法傳承書冊,留作以後賞賜麾下軍士、百戶、千戶所用。
隨後,目光卻落在一枚鶴形玉佩上面。
這枚玉佩是自席瑛瑛身上找到的,也是一件類似須彌戒的空間法器。
隻是其中蘊含的空間,要比須彌戒小了很多。
隻有不到一個平方大小。
薑離神魂念頭飛出,抹去席瑛瑛留在上面的神念印記,念頭進入其中探查。
目光瞬間凝聚在其中一本典籍上。
“《煌天殺伐大術》!”
“這是薑時戎熔煉四十年武道經驗所著的殺招大全,裡面收錄招法,來自天下諸多頂級武脈傳承,又融合了他自身武道的感悟。
“每一招都是極惡狠厲的絕頂殺伐之術,雖不是他的武道最終傳承和頂級秘法,也是畢生武道經驗的一種總結與凝練,從中可以一窺他的武道意誌與拳意精神!”
“薑時戎竟然將此術贈予席瑛瑛,他們之間的關係遠超我的想象,薑時戎若是知道席瑛瑛死在我手裡,又會是怎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