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東西怎麼會在這兒?!”
隊伍中一向低調的老頭子震驚地高聲喊道。
何湫湫抱著手臂稍息姿態站立在後方, 眯著眼睛看著前面的紅名老頭兒在竭力表演著:啊!這東西好恐怖,好罕見!
一行人當中的急性子——鷹眼老七,他著急地追問道:“這到底是什麼?”
紅名老頭兒宋問草撫摸著自己的胡須,嚴肅且沉重地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絳珠仙草?!”
何湫湫突然衝到桌子前語氣興奮地喊道。
她遮擋住眾人視線, 利用視野盲區來了一出偷梁換柱, 手速飛快地將桌上的盆栽給換成了係統商城的隻值5個點數的相似的塑料盆栽。
“絳珠仙草?”
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彙, 眾人都懵了一秒。
頭腦簡單的鷹眼老七半信半疑地上前問道:“這是仙草?!吃了能包治百病、長生不老嗎?能憑空增長百年內力嗎?”
“這個我不太確定,不過我聽說絳珠仙草能夠在黑暗中發光,而且不似凡草那般脆弱易折?”
何湫湫一副不確定的語氣,勾起了眾人極大的好奇心。
陸小鳳將房間裡的燈用內力熄滅,黑不溜秋的室內響起一片吸氣聲,果然桌上的植株散發著瑩瑩綠光。
燭火重新燃起,眾人對於何湫湫的說辭一下相信了大半。
連無欲無求隻顧念經的大和尚都隱隱激動起來,長生不老,試問誰人能不動心呢?
除了花滿樓和宋問草之外的人全都圍到了桌邊,一群人盯著桌子上的塑料熒光盆栽眼睛都冒起了綠光。
連被麻繩捆住的關泰都在外圍探頭探腦,想要一睹這什麼絳珠仙草。
人群後方的宋問草被這離譜的發展氣得差點扯掉了面具上的假胡子。
站在宋問草的右後側的花滿樓笑容逐漸淡了下來,宋神醫的呼吸亂了,他是對這個脫離他計劃的場面不滿意了嗎?
圍在桌子邊的眾人已經大膽地對著盆栽上手。
“咦?這仙草果真與眾不同,你們看,它真的不會留有痕跡!”
花如令驚呼道,他沒說的是,他剛剛掐那一下是想掐一小節兒下來自己吃。
一群人對著塑料植株一頓掐,連個指甲印都沒留下。
“真的!果然是仙草!”
眾人已經開始討論這仙草正確服用方式了,花如令提議練成丹藥服用。
何湫湫在一旁看著他們排著隊來掐塑料植物的葉片不由得抿緊了嘴唇,以防自己一個沒憋住笑出來。
但她的嘴唇仍然控製不住瘋狂上揚,她隻好伸出一隻手抵在人中, 用手指把兩邊的唇角使勁往下刮。
站在門口的宋問草看著七嘴八舌完全不聽自己“科普”的人,手心都快要掐爛了。
什麼絳珠仙草?這不過是他隨便找的一株野草罷了,鬼知道是不是有人往上面塗了什麼能發光的磷粉,一群沒見識的匹夫!
“彆吵了!!!”
宋問草氣沉丹田大喝了一聲。
在桌前圍成一圈的人齊刷刷抬頭不滿地注視著他。
宋問草額頭流下冷汗,強忍著惱意說:“老夫是想告訴各位,這不是什麼仙草,這是傳說中的七葉斷腸草,傳聞它共有七片葉子,每掉一片就會死一個人。”
“一、二、三……十一、十二,不是七片啊?有整整十二片呢!宋神醫你是不是老眼昏花認錯啦?”
何湫湫無辜地眨著水靈靈地大眼睛回道。
心理活動卻與純潔無辜的外表截然不符。
【哈哈哈!老畢登,沒想到吧?我就知道你上來就介紹這盆栽,一定是要搞事,我直接釜底抽薪看你怎麼搞!】
人群後方的花滿樓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直覺告訴他“老畢登”三個字不是什麼好詞。
宋問草聽到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說有十二片葉子,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和詫異。
他幾步上前薅開了前面的大塊頭鷹眼老七。
鷹眼老七不滿道:“擠什麼擠?想看仙草說一聲不就行了。”
在看清楚桌上的盆栽中的植株具體模樣後,宋問草瞳孔微微收縮。
“不!這不可能!我剛剛看見的明明不是這株!”
宋問草退後一步,指著綠油油的植株不相信地大喊道。
這明顯與他事先挑選好的植株不一樣,他挑選的那一盆隻有七片葉子,葉子比這盆寬厚得多。
然而在場眾人方才注意力都在被押著進入房間的關泰身上,哪會有空關注桌上放著的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植株具體長什麼樣。
加上房間裡隻點了兩盞燭火,不如白日那麼敞亮,就更加沒人記得剛剛的植株有什麼變化了。
何湫湫得意地挑起眉毛,對宋問草說道:“宋神醫,我們看見的一直都是這顆仙草呀?從來沒有見過你說的那勞什子斷腸草,你一定是看錯了吧?”
宋問草連連搖頭。
“不是看錯啦?那總不能是宋神醫你之前就在桃花堡裡見過一次這個……”
何湫湫引導的話還未說完,一隻短小的飛劍從門口方向射來,直衝何湫湫的方向。
花滿樓站在門口側邊,打開折扇一把攔截住了飛劍。
“什麼人?!”
一群人拿著武器一躍到了院中。
隻見瀚海國的使者們舉著熊熊燃燒的火把站在院子中包圍住了他們。
白日裡殷勤獻舞倒酒的妖嬈舞女站在使者的最前方。
她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自爆是瀚海國孔雀王子的王妃,威脅花如令交出瀚海玉佛。
花如令一甩衣袖,硬氣地表示這瀚海玉佛是瀚海國老國王拜托他保管的,隻能交給老國王親自定下的繼承人。
而孔雀王妃沒有繼位詔書,玉佛他是絕對不會交給她的。
孔雀王妃冷哼一聲,“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隨後她舉起雙手至臉側,隻見她擊掌兩聲,身後的使者就吹響了羌笛。
悠揚的樂聲在空氣中擴散開來,站在院子中央的眾人都抱頭痛嚎,像是一群被師父念緊箍咒的猴子。
“哈哈哈哈哈,真以為本宮倒的酒是這麼好喝的?”
孔雀王妃囂張地大笑著。
站在後方的何湫湫尷尬地捏著手手,“那個……我們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
她對身側的戒備姿態的花滿樓弱弱地問道。
“表示什麼?”
“我們不應該假裝也中毒了嗎?不然顯得我們很不合群。”
【你看那糟老頭子就很合群,就是有點演過頭了……】
何湫湫望著抱頭痛嚎的一群人中那個抱著頭一邊喊痛一邊還腳下扭著“秧歌”的宋問草對係統吐槽著。
【合計著大家都忙看不出來呢!嚎那麼大聲,腳步都沒怎麼亂。】
“花滿樓!快把他們手中的笛子打掉!”
陸小鳳捂著像正在被鑿子鑿的腦袋對沒有喝下了藥的酒的花滿樓大聲喊道。
孔雀王妃也看到了後方那兩個完好無事的顯眼之人。
她臉色一沉,“沒想到這還有兩個漏網之魚。”
她再次拍拍手,一群瘦弱的小孩子從各個黑暗的角落中竄了出來,每個孩子手中都拿著一把弓弩,他們半跪著齊齊擋在了吹羌笛的使者面前。
這下要是想接近使者還得先打掉孩子手中的弓弩。
花滿樓臉色十分難看,他從腳步聲中聽出來了,沒想到這孔雀王妃如此心機,竟然拿一群小孩當擋箭牌。
“放箭!”孔雀王妃一聲令下,小孩們齊齊扣動弓弩發射機關。
“快,進房間!”
陸小鳳一聲大喊,眾人都忍著劇痛跳回了房間。
花滿樓留在後面斷後,一手流雲飛袖打落了不少短箭。
他跟在最後進屋將門合上,但薄薄的門板根本無法阻擋樂聲的傳入。
“花老爺!您可要想好了,隻要你交出瀚海玉佛,我就讓他們停下。”
孔雀王妃在院子裡高聲挑釁著。
花滿樓上前扶起痛倒在地的老父親,在父親的指引下,打開了密室。
“大家、快、快跟我進密室!”
宋問草一聽進密室,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頭也不疼了,麻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一幕被一直默默關注著他的何湫湫逮個正著。
何湫湫眼睛一眯感覺事情不簡單。
【統子,我感覺我偵探的DNA響了。】
“你還有這東西?!”
被何湫湫捏在手裡rua的小黑球驚訝地問道。
【哼!不要小看我!這宋問草一看就是也想偷那個瀚海玉佛,還想混入密室盜竊,哼哼,有我在,他休想得逞!】
何湫湫小跑幾步跟上了前面的花滿樓。
剛進入密道沒多久,眾人就發現密道上方在咕嚕咕嚕往裡灌水。
花如令解釋,這密道和密室建造於孟河之下,現在應該是有人從上方破壞了密道才會漏水。
這下讓一群人陷入兩難境地,留在密道可能會被不斷灌入的孟河水淹死,最後順利地喝上孟婆湯。
但出去又會遭受音波攻擊,讓人頭痛欲裂,痛不欲生。
不得已之下,花如令隻好帶著大家往更深處的密室跑去。
花滿樓一直知道桃花堡是有一間密室的,但他長這麼大,從來就沒進入過。
更令他驚訝的是,最深處的密室,居然要用他母親的遺物戒指開啟。
難怪父親將戒指交給他時,語重心長地說由他保管更讓自己放心。
花如令背對著眾人對著石門丁零當啷一陣敲打,厚重的石門轟隆隆地打開。
裡面漆黑不見五指,還透露著一股灰塵味兒。
花如令帶著眾人踏入後,很快點燃了密室內的蠟燭。
“哎呀!絳珠仙草給落下了!”
鷹眼老七一拍大腿語氣中滿是痛心疾首。
“噗!”
在老七疑惑地看過來時,何湫湫捂嘴,“不好意思,我隻是想到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