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也知道我的分身比較特殊。”

白夜沒說關於‘係統’的部分，隻是以分身的特殊作為理由：“就算我突破之後，提升的也隻是本體戰力，分身可沒有絲毫提升。除非投入巨額資源，否則分身的實力還是現在這樣，沒什麼本質的變化。”

“但是本體戰力提升，也是有好處的吧？”

黑暗之主依舊有些不理解：“你就算隨時可以突破，你的神體這麼強，突破之後不可能立即轉化完畢。早點突破，積累轉化神體，以後萬一出現什麼變故，需要本體出戰的時候能有更高的戰力，這樣不好麼？”

一些神體比較弱的強者，在突破之後，是能在‘本源神力灌注’的過程中，將神體完全轉化完畢的。

但神體強的，光靠突破時的‘本源神力灌注’，雖然吸收的神力總量更多，但神體反而無法完全轉化完成。

神體越是強大，突破後轉化的比例就越低。

此時，要麼耗費漫長歲月慢慢汲取本源能量積累。

要麼，就得耗費巨額的資源補充神力，令神體達到巔峰狀態。

以白夜的神體強度，連續突破尊者、宇宙之主，若是選擇慢慢積攢能量這條路，單單完全轉化神體都要很長的時間。

現在不需要白夜的本體出戰，是否擁有更強的戰力倒是無關緊要。

但在黑暗之主看來，提前做準備、有備無患，總歸沒壞處。

萬一未來某一天局勢惡化，需要白夜本體出戰的時候，難道讓白夜臨時突破，再耗費巨額資源去轉化神體？

就算人類族群出得起這筆資源，但有更好的辦法，完全沒必要這麼浪費。

“戰力隻是一方面。”

白夜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解釋，隻是說道：“老師，有些東西我不能說。我隻能說，現在突破，對我來說壞處大於好處。”

“行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不催促了。”

黑暗之主見狀，也不再多問。

他歎了口氣，感慨道：“這才多久？當初宇宙級的小家夥，實力都這麼強了……你的本體一直沒出手過，但我知道，你的本體一定比分身更強。隻是不知道具體強到什麼地步？是不是已經超過我了？”

“老師彆開玩笑了。”

白夜故作苦笑道：“弟子才不朽，實力怎麼可能超過老師？”

但關於自己本體的真實戰力的問題，白夜卻故意回避了過去。

沒有真正全力爆發過，白夜也不清楚自己的本體究竟強到什麼地步。

但確實正如黑暗之主所言，白夜本體的實力，是遠遠超過分身的。

【錘石的靈魂提燈】帶來的‘靈魂層次’加成是一方面。

這是白夜的本體所獨有的，白夜可不會耗費海量靈魂能量，去給分身提升靈魂層次。

僅僅萬倍靈魂層次的差距，這一塊的差距就不小了。

另外，基因層次、神體強度、神體能量，這三項數值，本體都要超過分身。

隻有三個‘最強主戰分身’勉強接近本體，但也隻是接近。

隨著繼續用【屠夫的血肉吊鉤】加點，這一塊的差距還會繼續拉開。

最後，最為重要的一點就在於，深淵世界，是位於白夜本體的體內！

其他分身展開‘深淵領域’，召喚的是深淵世界的‘投影’。

而白夜的本體，若是被逼到絕路上，完全能付出巨大的代價，令整個深淵世界的‘本體’降臨。

深淵本體、深淵投影，這兩者的強度，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

或許達不到真神的小型宇宙那般程度，但也要比一般宇宙之主的神國主場強很多。

在自己的深淵主場，白夜不懼怕任何對手。

哪怕是‘宇宙最強者’。

當然，這種事就沒必要細說了。

如果不出現特彆嚴重的危機，白夜也不打算讓本體出手。

搞事用分身，本體絕不去冒險，將風險降到最低，才符合白夜的行事風格。

“你這小子，連我都開始糊弄了！”

黑暗之主聽出白夜的敷衍之意，猛地一瞪眼，佯怒道：“實力超過我就超過我，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弟子超過老師，這才說明我教的好！你覺得為師是那麼小心眼的人？！”

“好好好……”

白夜了解黑暗之主的性子，隻得順著對方的話道：“老師怎麼會小氣？老師的格局，那可是大得很。要不是老師教的好，弟子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這番話倒是真心實意。

說‘教’，倒是不準確。

白夜的諸多核心手段，其實都是從係統傳承中得來的。

拜師黑暗之主，真正學的，其實也就‘黑暗混沌碑’，還是白夜在原始秘境期間的事。

獲得【影魔奈文摩爾】傳承之後，‘黑暗混沌碑’對白夜的幫助就幾乎沒有了。

影魔傳承當中的《黑暗降臨》知識，比‘黑暗混沌碑’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哪怕修煉到現在，白夜也才僅僅隻掌握了開頭的一小部分。

不過，儘管沒教什麼東西，但在其他方面，黑暗之主給予白夜的幫助是極大的。

師徒之間，可不僅僅隻是功法、秘法的傳承。

在白夜弱小之時，若是沒有黑暗之主給白夜不斷鋪路，白夜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快的成長速度。

甚至於能否順利成長起來，擁有現在的實力都要打一個問號。

雖說係統能給白夜帶來無比巨大的優勢，但修煉之路，一路上無數艱險阻礙實在是太多了，走錯一步，都可能提前隕落，就不要談什麼成長到巔峰了。

對於黑暗之主，包括早已無法給自己帶來任何幫助的另一位老師乾巫國主，白夜始終是心懷感激的。

……

時光飛逝。

萬年歲月很快過去。

近九萬倍的時間加速之下，原始宇宙足足萬年時間，黑紋石柱的分身則經曆了八億八千萬年。

耗費漫長歲月，白夜終於將‘陣道九百卷’融會貫通。

剩餘的煉器部分，反而要比‘陣道九百卷’簡單許多。

前後加起來，隻花費了數千萬年，白夜就將關於材料、淬煉、鍛造、淬火、啟靈等種種手法領悟完畢。

白夜沒有選擇讓這些分身回來，乾脆都留在了黑紋石柱那邊參悟其他的傳承體係。

體內世界，重新抽調了一批分身進入‘烈焰深淵’，嘗試各種煉器的手法、技巧。

車侯榬的煉器傳承，起步就是‘極品仙器’，也就是巔峰至寶的層次。

但白夜並沒有上來就嘗試煉製高階至寶，甚至連至寶都沒嘗試，反而從基礎的重寶層次開始，利用車侯榬傳承之中的煉器技巧不斷研究，一點點摸索出適合自己的煉器手法。

按照車侯榬的理論，一名高明的煉器大師，絕對不能使用前人的手段。

而是要不斷學習大量前人留下的不同煉器手法，去蕪存菁，融會貫通，留下最適合自己的‘精華’部分，演變成自己獨有的絕活。

在車侯榬的傳承之中，也確實是有海量不同類型的煉器手法。

需要經過極為大量的練習，全部掌握之後，才能汲取不同煉器手法的優點，最終融合成自己的手段。

這過程注定會很漫長，但白夜卻是一點都不著急。

因為材料的限製，白夜也沒有抽調太多的分身去進行煉器。

僅僅隻抽調了一萬個分身，人類分身和惡魔分身各五千，分彆嘗試打造適合正常宇宙生命使用的寶物，以及最適合白夜本體、惡魔分身的‘深淵寶物’。

又兩萬年後，‘食月真神’的小型宇宙內，蘊含著龐大宇宙本源的大塊大陸殘骸被完全吞噬一空。

剩下的小型宇宙本身，依舊殘留著不少的本源，甚至比白夜這三萬年來侵蝕吞噬的所有大陸殘骸加起來還要多無數倍，但卻不是現在的白夜能在短時間內侵蝕吞噬的。

在完全消化掉這部分收獲之後，白夜體內世界直徑擴張到上百光年，建立起死亡、混亂、詛咒、怨恨……等等，足足一百七十層蘊含不同法則、規則的特殊深淵。

所有的‘深淵規則’，所對應的特殊深淵都已經建造完畢，還包括一些其他法則、規則，與深淵規則融合之後誕生的特殊深淵。

不過後者的數量並不多。

“剩餘的本源能量，還夠擴張大概五十層深淵，或者製造一百五十多個主戰分身。”

白夜計算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猩紅的光芒：“加上我現有的分身，總共超過兩百個惡魔主戰分身，若是不考慮宇宙最強者，我甚至完全有實力獨自對付一個巔峰族群陣營！”

立即發動複仇？報複蟲族、妖族、機械族上次在原始星的襲擊和針對？

這個念頭在白夜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兩百個深淵惡魔主戰分身，個個都有宇宙之主層次的戰力，對付一個巔峰族群陣營自然是沒問題。

就算不能徹底滅掉對方，至少將一個陣營打殘，奪取其大半疆域是沒問題的。

甚至於如果戰況順利，都能直接將一個巔峰族群趕出原始宇宙，令他們隻能龜縮在宇宙最強者的小型宇宙中苟延殘喘。

但，這麼大的行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

想要完全封鎖消息，也不可能。

恐怕白夜這邊剛剛有所行動，祖神教那邊很快就會有所動靜。

白夜的實力，可是遠遠不足以同時對付一個巔峰族群，加上一個祖神教的。

更不要說，祖神教說不定還會聯絡宇宙中其他超級勢力聯手對付自己。

在追查、對付深淵惡魔這件事上，祖神教確實是不遺餘力。

數萬年過去，一直都沒放鬆對深淵惡魔的調查。

甚至於除了外圍的強者之外，祖神教核心的那些強者，連原始星都不去闖，就專門在火螺族、焱神族等等，被白夜滅族的族群老巢長期盤踞，試圖尋找到哪怕一丁點蛛絲馬跡。

另外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

白夜並沒有足夠多的至寶，來武裝兩百多個分身。

這也會極大影響分身的戰力。

至少以白夜目前的實力層次而言，至寶，對戰鬥力的提升可是很大的。

一個分身用高等至寶、頂尖至寶，全力爆發能擁有四階戰力，用出一些代價極大的禁忌手段甚至能突破五階。

但如果換成普通至寶，那就跟空手沒什麼區彆，實力至少要下降一個檔次。

而且白夜期望之中的配置，可不僅僅隻是‘高等至寶’這一層次的。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白夜也沒必要花費大代價去購買車侯榬的煉器傳承，還讓足足十萬個分身耗費漫長歲月在黑紋石柱參悟。

最起碼，大部分主戰分身的至寶層次，要達到‘頂尖至寶’這一水準。

再搭配少量擁有‘巔峰至寶’的分身。

這樣的戰力，才算符合白夜現階段的要求。

至於至強至寶……

不是白夜不想，而是人類族群根本湊不出那麼多材料來。

就算耗費大量的至寶材料勉強打造出一件至強至寶，肯定也是優先給巨斧創始者用的。

對於白夜，以及其他宇宙之主來說，還是巔峰至寶、頂尖至寶這一層次的比較現實。

“兩百多個分身，哪怕隻配置基礎的武器、鎧甲，不考慮靈魂至寶、領域至寶之類，耗費的資源也不少。”

白夜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念頭：“原始星開啟，也有三萬多年了，族群收獲的寶物不少。湊一湊，應該能湊出不少材料。我打造完畢後，一部分自己用，多出來的還能增強一下其他宇宙之主的實力。”

原始星上出產的重寶、至寶，層次不高，但數量卻很驚人。

拆分之後，是可以獲得大量高階材料，打造厲害的至寶的。

“不過，大規模拆分族群的普通至寶，會令族群寶庫的規模急劇縮水，對尊者這一層次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宇宙之主層次實力提升，尊者層次實力大幅下降，異族盟友那邊也會有怨言……”

“還是先跟其他人商量一下吧。”

白夜猶豫了一會，意識連接虛擬宇宙，發出一封封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