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非是一個正常的小型宇宙。

而是一個無比殘破的破敗小型宇宙。

它的主人，第二輪回時代的‘食月真神’，早已隕落。

就和神國與不朽神靈之間的關係一樣。

不朽神靈創造神國，隨著不朽的不斷晉升，一直到宇宙之主，神國會不斷強大。

到了宇宙最強者層次，神國就會蛻變成一小型宇宙，脫離原始宇宙，獨立存在於宇宙海之中，能容納無數生靈繁衍，也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奇妙能力，對強者帶來的提升遠遠超過隻有象征意義的神國。

創造小型宇宙的真神隕落，小型宇宙自然也會陷入毀滅。

一眼看去，小型宇宙的膜壁上，無數大大小小的不規則裂口遍布。

小型宇宙本身，早已完全沒有了‘自我愈合’的能力，這些裂痕、洞口，就這麼散落在整個小型宇宙外的壁膜上，仿佛從無儘歲月之前就是如此。

宇宙海中無處不在的混沌氣流不斷穿梭，偶爾還會從小型宇宙中卷出一些零碎的東西。

或是一顆星球，或是一段殘破的神體殘骸。

白夜一個瞬移，穿梭進入小型宇宙之內。

小型宇宙中，無數殘破的大陸、強者的屍體漂浮在虛空之中。

大量的星球或是彼此撞擊，或是在混沌氣流的衝刷下破碎，變成大大小小的隕石。

宇宙膜壁上，偶爾有一大塊膜壁脫落下來。

宇宙內的各種天體殘骸也時而彼此撞擊，碎裂成更小的殘片。

一副末日般的景象。

整個小型宇宙，都在不斷的加速崩潰當中。

當然，即便是加速，以小型宇宙的體量，也能支撐很久。

要不然，宇宙海當中也不會有這麼多破敗的小型宇宙了。

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過去已經滅亡的輪回時代遺留下來的。

這就說明，至少小型宇宙破敗的過程，是要大於一個輪回時代的。

白夜飛向一塊巨大的大陸殘骸。

這座大陸不知道完整時有多大，如今僅僅隻是一塊較大的殘骸，就有三光年出頭的直徑。

白夜對‘本源’的氣息異常敏感，隔著遙遠的距離就感應到，這塊大陸殘骸當中還殘留著部分本源。

雖然不多，但卻也算是一筆頗為不錯的收益。

靠近之後，惡魔分身放出一道深淵神力滲透大陸內部，仔細感應一番，立即做出判斷：“大概相當於直徑0.8光年的正常宇宙大陸。”

這點本源能量，遠遠不夠製造一層新的深淵的。

就算把這大陸殘骸侵蝕轉化，拖拽進深淵世界，也形成不了一層普通的深淵。

但也能讓白夜的本源能量儲備提升不少了。

“一步步來，就先從這開始吧。”

白夜揮手，十萬深淵惡魔出現在虛空中，迅速朝著大陸殘骸各個角落散開，一起催動深淵神力，滲透殘骸內部，侵蝕轉化整個大陸殘骸。

這一次，不是在原始宇宙內進行滅族行動，需要不惜一切代價趕時間的那種情況了。

直接分割整個大陸、令大陸中蘊含的本源大半都直接消散，這太浪費了，至少要損失掉六七成的本源，甚至更多。

白夜寧願多花費一些時間，也希望保留更多的‘本源’，供自己的深淵世界吞噬吸收。

侵蝕這麼一座大陸殘骸，並不需要十萬惡魔分身。

有一半，就能達到最高效率，再多增加數量也沒用。

剩下的一半惡魔分身直接分散開來，在整個殘破小型宇宙內尋找其他的目標。

普通的星球，內部的本源早已被混沌氣流同化吞噬。

但一些規模比較大的宇宙大陸，尤其是這種直徑以光年計的巨型殘骸，內部剩餘的本源還是有不少的。

整個小型宇宙加起來，收獲非常可觀，估計能讓白夜的戰力上漲一大截。

當然，要將整個小型宇宙內所有還殘留本源的大陸殘骸都轉化完畢，也需要不少時間。

畢竟這再怎麼小、再怎麼殘破，那也是一個宇宙，疆域是極為驚人的。

“大部分精力要放在黑紋石柱，還有食月真神的小型宇宙，這段時間，倒是不適合在原始宇宙搞什麼事情了。”

白夜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迅速做出決定：“既然如此，那就低調蟄伏一段時間。等我的實力有了大的提升之後，再給妖族、蟲族、機械族來個狠的。還有虛真魔神……這老家夥，就讓他再多活一段時間。”

……

時光飛逝。

白夜的修煉一點都沒放下，五個人類分身也都在原始星闖蕩出不小的名氣，但本體倒是頗為悠閒。

整日呆在地球的家裡陪伴家人，偶爾進入虛擬宇宙指點一下弟子羅海的修煉，或者和人族其他高層商談原始星的種種變故。

羅海早就被白夜趕去了原始秘境，平日裡的指點基本都是通過虛擬宇宙。

不過虛擬宇宙足夠的發達和方便。

隻要是宇宙中存在的‘法則’、‘規則’，都可以模擬出來。

白夜所掌握的體係，之前模擬不出來的也就‘深淵’、‘混亂’兩種。

在白夜突破不朽，深淵世界由概念雛形蛻變為‘現實存在’之後，在虛擬宇宙中就可以正常模擬、使用深淵係的能力了。

當然，僅限於最基礎的‘深淵規則’，以及白夜建造出的幾座特殊深淵對應的‘深度規則’。

但這已經足夠逆天了。

隻要宇宙中存在，原始宇宙就能模擬，而且還和真實的法則、規則沒有絲毫差彆。

以白夜現在的眼界，完全能判斷出，原祖這一招‘虛擬宇宙’秘法，所走的是一條極為逆天的‘道’。

其最終目標，或許是容納宇宙中一切的‘道’，熔煉為一體，以此來成就至高。

當然，這條路，也是極為艱難的。

沒有無數代前人的經驗、傳承指引，怕是根本不可能走得通。

“不過原祖要走哪條道，倒是和我沒關係，操心這個乾嘛？”

白夜搖了搖頭。

原祖對人類族群的貢獻和幫助，白夜自然是無比的欽佩。

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也願意幫原祖擺脫本源意誌的鎮壓控製。

但修煉這種十分私人的事情，白夜是不會插手的。

“在這歎什麼氣呢？”

一個熟悉的身影傳送到白夜的神殿內。

那顆標誌性的，帶有黑色秘紋的光頭，正是黑暗之主。

“老師。”白夜笑著打了個招呼，問道：“老師不是在原始星爭奪寶物？怎麼有空到我這來？”

不久之前，一顆原始星上出世了一件頂尖至寶，恰好黑暗之主就在那顆原始星上，和一群異族宇宙之主展開爭奪。

算算時間，也就過去了不到半個小時，難道就已經結束了？

“哈哈！”

黑暗之主露出笑意：“那些家夥，哪爭的過我？！被我一個黑暗幻境拖住，直接認主至寶，拿了寶物就走，他們哪追得上？！”

白夜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對應的畫面。

細節上或許會有偏差，但推演大致的戰鬥過程還是沒問題的。

略微一思索，白夜點頭道：“老師的幻境流，在群戰時牽製敵人確實厲害。”

幻境流強者，若是意誌足夠強大，那是非常可怕的。

恰好，黑暗之主就屬於這種‘意誌強大’的幻境流強者。

法則、秘法也同樣強大。

也就寶物稍微差點，若是能有件合適的至強至寶，黑暗之主立即就能擁有六階宇的戰力。

在宇宙海或許還要擔心一下敵對陣營的宇宙最強者，但在原始宇宙內，是完全可以橫著走了。

當然，即便隻是維持現在的戰力，黑暗之主在原始宇宙內也頂多會被宇宙最強者壓製。

至於隕落？

除非是陷入一大群強者的圍攻，否則根本不存在這種可能。

這，才是五階頂尖宇宙之主對一個族群，對一個超級勢力最重要的意義。

“說起來。”黑暗之主疑惑地看向白夜，問道：“你已經很久沒動靜了吧？在忙什麼呢？”

“有一批分身在宇宙舟黑紋石柱那邊修煉，另外還有一些惡魔分身在宇宙海吞噬那些其他真神隕落後，破敗的小型宇宙。”

白夜解釋道：“這兩者，都是需要不少時間的。但等我完成之後，實力就能大幅提升，到時候……其他的不敢說，至少哪怕身份暴露，我也有足夠的實力自保。”

此時，距離白夜的分身進入宇宙海已經過去了上千年。

惡魔分身那邊，在‘食月真神’的小型宇宙當中已經侵蝕轉化了不少大陸殘骸，拖拽到深淵之中。

這種事情，並不需要白夜本體在場。

惡魔分身施展‘深淵領域’，召喚深淵世界的‘投影’，就足夠完成最後一步的‘吞噬’。

雖然會導致些許的本源力量在‘深淵降臨’的過程中損耗掉，但損耗並不大，完全可以接受。

通過已經轉化的這些大陸殘骸中蘊含的本源，加上惡魔分身在‘食月真神’的小型宇宙中探查確認還殘存的大陸殘骸數量，白夜能有一個比較清晰的估算。

在十萬惡魔分身不遇到乾擾的情況下，將整個‘食月真神’小型宇宙內所有的大陸殘骸皆儘侵蝕轉化，拖拽進深淵世界，所轉化出的深淵本源能量大概能讓白夜製造出上千擁有萬倍神體數值的主戰分身。

就這，還是因為‘食月真神’已經隕落了漫長歲月，小型宇宙內的本源早已被混沌氣流同化，剩餘不足萬分之一。

其實，相較於小型宇宙。

宇宙海中茫茫無儘的‘混沌氣流’，才是本源能量的最佳來源。

宇宙海中一個個小型宇宙，譬如巨斧創始者的小型宇宙，一年吞噬的混沌氣流，就比‘食月真神’小型宇宙內殘留的本源總量還要多。

但白夜的深淵世界，至少在現在這種程度，還是不足以直接吞噬轉化混沌氣流的。

隻能通過侵蝕、轉化其他汲取‘宇宙本源’而逐漸誕生、成長的宇宙大陸、生命星球等等，才能快速壯大深淵世界。

深淵世界的成長，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急也沒用。

白夜的進度已經很快了，雖然說並非完全沒有再進一步提升的空間，但這個空間卻是非常小。

“說起來……”

黑暗之主看向白夜，疑惑道：“你到現在都還是不朽吧？不準備晉升嗎？若是你跨入尊者，乃至宇宙之主，戰力還會大幅飆升吧？”

聽到黑暗之主的疑問，白夜沉默了一會。

這個問題，白夜也考慮過。

晉升階位，對白夜來說完全沒有任何門檻。

若是白夜想要晉升，能不能突破到真神層次還不好說，想要完美突破真神需要深淵世界成長到一定程度。

不夠‘完美’的深淵世界，也能支撐得起真神層次的突破，但卻會影響白夜未來晉升的潛力。

但至少宇宙之主層次，對白夜來說是沒有任何瓶頸的，早點突破也不會對未來的潛力有什麼影響。

至於立即突破的好處和壞處，其實也很明顯。

突破尊者、宇宙之主之後，白夜的戰力是能大幅飆升的。

哪怕沒有其他的加成，單單隻是神力和神體的兩次‘質變’，就足夠讓白夜的實力飆升至少兩個階位了。

而壞處……

僅僅本體突破，並不會給分身的實力帶來任何增幅。

重新更換新的分身，耗費的資源也是無比恐怖的。

同樣的神體倍數，宇宙之主層次的分身，耗費的資源比不朽分身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哪怕是最普通的‘萬倍基因’，其他神體強度、能量等級都不帶額外的加成，一個宇宙之主層次的分身也比白夜現在的‘最強主戰分身’花費的資源要多很多。

如果不提升分身，實際上白夜也就本體戰力變強些，其他方面是沒什麼實質性變化的。

而且還有一個壞處在於，一旦白夜突破尊者、宇宙之主，再擊殺異族不朽，可就爆不出係統裝備了。

而且擊殺尊者、宇宙之主，也不再享受高額的‘越級殺敵爆率加成’。

雖說金幣、血肉能量、靈魂能量這方面不受影響，但單單隻是係統裝備這一塊，就會讓白夜對付異族時的收益大幅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