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本源意誌給出的信息來看，確實是兩種特殊的東西沒錯。”

“且這兩種東西，都可能會導致原始宇宙徹底被毀滅，甚至連本源意誌都抵抗不了，對我們來說更是莫大的災難和浩劫。”

“隻不過不知道，這所謂的‘邪惡’，到底是物品？還是某個生命？或者一種特殊的環境？”

“是在原始宇宙之內？還是在宇宙海？”

老年祖神滿腦袋的問號。

“能毀滅原始宇宙，連本源意誌都抵擋不住，或者說沒把握抵擋，那這所謂的‘邪惡’，必然是無比的強大。”

少年祖神想了一會，開口道：“既然沒有更多的線索，不如發動我祖神教的勢力去搜集情報。任何值得懷疑的東西，都要篩查一遍，寧可殺錯也不放過。”

“對，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

老年祖神讚同地點頭，沉聲道：“不單單要發動我祖神教的強者，還要將消息散播到原始宇宙所有族群當中！必須要讓他們知道，這不單單是我祖神教的事，也關係到整個原始宇宙，乃至宇宙海的安危！”

因為一段支離破碎的信息，兩大祖神迅速行動起來，一道道命令迅速傳達下去，調動起整個祖神教的力量，向整個原始宇宙，乃至於宇宙海擴散，尋找‘正在誕生中的邪惡’。

同時，祖神教的使者也前往原始宇宙一個個大小族群，傳達‘本源意誌的命令’。

甚至就連宇宙海各大勢力，祖神教也都派去了使者。

可以預見的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會在原始宇宙，乃至於整個宇宙海，掀起一場風波。

但這場風波最終會演化成什麼模樣，沒有人會知道。

宇宙中的任何一個勢力、族群，首先考慮的終究是自己的利益。

在毀滅並沒有真正到來之前，他們會尊重身為原始宇宙第一大勢力的祖神教，但卻不可能對祖神教的命令言聽計從。

有好處，當然可以出力。

但讓他們為一個不確定的消息不惜代價、全力以赴？

那根本不可能。

……

宇宙誕生和終結之地。

龐大的‘黑暗’深處，一個黑色的‘蛋’靜靜漂浮在虛空之中。

生命、毀滅兩大規則不斷碰撞，卻沒有對其造成半點影響。

忽然，一道道裂痕出現在‘蛋殼’上。

薄薄的蛋殼破碎，然後轟然炸開，迸發出無儘的黑色毀滅氣息，向著四面八方席卷開來。

但隻是一瞬間，暗紅色的深淵領域張開，將無儘的毀滅氣息牢牢束縛，而後迅速吸收。

這一次的動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的劇烈。

遠在混沌城的白夜本體，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體內的‘深淵世界’劇烈地震蕩起來。

一道道毀滅氣息通過深淵領域的無形聯係，湧入白夜體內的深淵世界，迅速與整個深淵融合為一體。

古老的意誌降臨，將白夜的意識帶入某個未知的世界。

那是一片最純粹的黑暗，彆無他物。

在極其遙遠的地方，有著一絲光明。

白夜隱約能夠感受到，那仿佛一點星光的亮點，其實是一個無比龐大的宇宙。

遠遠比白夜所在的原始宇宙要龐大得多。

但當白夜嘗試窺探時，卻被來自係統的力量阻止了。

那個‘宇宙’，不是現在的白夜所能接觸的東西。

轉過身，白夜眼前出現了一面牆壁。

這面牆壁由某種不知名的奇異金屬構成，材質分外的特殊，通體半透明，散發著柔和的赤紅色光芒，隱約透露出一絲神聖的氣息。

但在神聖之下，似乎又隱藏著什麼，仿佛一座沉睡之中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出令人心驚的能量。

半透明的金屬內部，有著無數淡淡的煙霧縈繞。

在看到這些煙霧的瞬間，白夜大腦之中就湧現出海量的信息。

這一道道煙霧，赫然是由極為細小的深淵文字構成，每一道煙霧，都蘊含著無比複雜的規則。

僅僅隻是一小團煙霧之中的規則，就令白夜頭暈目眩，難以支撐。

這一幕，完全超出了白夜所能夠理解的範圍。

忽然，白夜感應到了什麼，下意識抬起頭。

這一看，白夜才明白，眼前這‘牆壁’，哪裡是什麼牆壁？！

分明是一個不知道龐大到何等地步的巨大生物身上的戰甲，最末端一枚十分不起眼的甲片！

僅僅隻是一枚甲片，高度就達到驚人的十光年。

這龐大生物的身高，遠遠超過了白夜所能感知到的極限範圍。

但詭異的是，白夜偏偏能‘看’清楚對方身上的一切細節。

這是一頭典型的深淵惡魔，暗紅色的皮膚、一對彎曲的犄角，背後長著帶有猙獰倒刺的肉翼。

單隻是這體型，就比一整層深淵還要龐大。

是什麼樣的深淵世界，能誕生出這樣可怕的惡魔？

白夜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呼吸情不自禁地沉重了一分。

不知是不是白夜的動作驚動了它。

惡魔原本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雙目之中噴出蒼藍色的火焰。

看似極其細微的一縷火焰瞬間穿透無比遙遠的距離。

白夜下意識回頭，無聲無息之間，遠處的一點星光不知何時已經泯滅。

一方宇宙，甚至是比宇宙更高位格的世界，就這麼消失……不，是毀滅了？！

白夜心中暗暗驚歎，再次回過頭來，一雙巨大的眼睛正對上白夜的視線。

那頭惡魔，在看著自己！

白夜仿佛被最為可怕的天敵盯上，堪比宇宙最強者的意誌，在這一刻完全被壓製，連控製手指動彈一下都做不到。

“嗤~！”

惡魔忽然發出一聲輕笑，口中吐出一段無比複雜的音節。

這段音節並不長，隻有一個單音，但卻完全超出了白夜的理解範疇。

任何生命，或者非生命，都不應該能發出這種‘可怕’的聲音才對！

沒錯，就是可怕！

聲波從無數方向、維度，以不同的方式震動，傳遞到一點，組合成無比複雜的聲音。

而與之相隨的，還有來自精神、靈魂、基因，乃至於意識層面的繁雜波動。

看似隻是簡單的一個單音，包含的信息卻無比的龐大而繁雜。

這是完整的‘毀滅規則’！

一個音節之中，便包含了如此龐大的信息。

不知道這惡魔使用的，是何等恐怖的語言，又是什麼樣的存在，才會需要用這種語言來進行交流？！

白夜的大腦仿佛被重錘狠狠地砸中，瞬息之間便被這組音節之中龐大的信息量衝垮，失去了意識。

陷入昏迷之前，白夜隱約看到一團蒼藍色的火焰融入自己的血脈深處，組成一段古老的深淵文字，將那段長長的‘惡魔真名’補充完整。

新多出來的一段真名隻有四個音節。

迪斯馬森。

意為‘毀滅’。

……

恢複意識，幾行係統提示在視野之中逐漸隱沒。

【你接受了意誌洗禮：深淵-殺戮，意誌有所提升。】

【你獲得完整知識：毀滅規則。】

【因宿主靈魂過於弱小，無法承受完整毀滅規則，該知識已轉化為《毀滅之書》，宿主可自行參悟、學習。】

第一件事是先解散掉位於祖神教的所有傀儡分身。

偷家完成，當然要第一時間抹除痕跡。

隨後，白夜才看向自己的意識深處。

在《無儘深淵》、《元素規則書》、《黑暗降臨》等一本本巨大的書籍旁邊，一本黑色封面，用某種白夜從未見過，但看到的第一眼就能明白它的意思的文字寫著一行大字：《毀滅之書》。

這是一項完整的規則，層次……和深淵、黑暗、邪能這幾大體係比起來怎麼樣，白夜不清楚。

但可以確定的是，至少遠超白夜已經掌握的冰、火、雷電等“法則”。

直接送一套完整的規則？這在白夜收集負面情緒、氣息的過程中，還是第一次出現。

以往雖然能獲得對應的‘深淵權柄’，能夠驅動規則，但並非真正的掌握，驅動的規則本身也並不完整。

雖說需要自己領悟，才能真正發揮出完整的毀滅規則的威力，但確確實實讓白夜在毀滅規則方向上的路，比殺戮、詛咒等其他深淵規則好走了很多。

沒有急著翻開《毀滅之書》。

白夜嘗試催動毀滅規則，一道道黑色的紋路覆蓋在白夜手掌，看上去和殺戮規則有些相似，但構成的紋路卻截然不同，一眼就能看出兩者的區彆。

顏色並不重要，白夜之前所掌握的深淵規則之中，也有一些‘顏色’相似甚至是一模一樣的，但規則本身附加的方向、威能，卻都有所不同。

“似乎是偏向於攻擊，不過也正常，深淵的規則，絕大多數都是偏向攻擊方向的。”

白夜稍稍感受了一下，並未進行嘗試。

仔細觀察著體內的深淵世界，隨著最後的‘殺戮氣息’補完，白夜的深淵世界已經變得完整。

至少看上去如此。

但通過《無儘深淵》之中蘊含的知識，白夜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的體內世界，依舊隻是一個‘雛形’，而不是真正的深淵。

似乎還缺少了點什麼？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一串係統提示直接出現在視野之中。

【深淵誕生，需要極致的殺戮和毀滅。】

【滿足以下所有條件，將令深淵產生蛻變。】

【1、收集所有負面氣息（已完成）。】

【2、收集所有負面情緒（已完成）。】

【3、收集所有負面能量（已完成）。】

【4、屠滅一個‘三級文明’以上的種族，並將該種族90%以上的生命的屍體、靈魂獻祭給‘初始深淵’（未完成）。】

【5、侵蝕一個‘低等位面’以上的世界，並將該世界拖拽入深淵，與‘初始深淵’構建聯係（未完成）。】

【如以‘完全體深淵’晉升超凡六階，將取代‘深淵意誌’，執掌深淵。】

【該晉升路線需要基因層次x身體能量容納上限大於等於一億倍。】

看著逐漸消散在視野中的係統提示，白夜陷入沉默。

‘三級文明’、‘低等位面’，這都是按照‘深淵’體係判定的標準，在《無儘深淵》的知識之中有詳細而準確的描述。

以原始宇宙的標準來說，大概就相當於屠滅一個堪比‘金角族群’這樣的種族，然後侵蝕一座直徑一光年以上的宇宙大陸。

金角族群的‘拉斯奧世界’差不多也符合這一標準。

深淵體係，不愧是被評價為‘終極毀滅’的能力，單單這晉升的條件，多少就有點超級大反派的味道。

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白夜自然有心理準備。

屠滅‘金角族群’這種人類族群的盟友，這種事白夜是乾不出來的。

不過，在原始宇宙，又不是隻有一個金角族群符合要求。

和人類敵對的勢力那麼多，總有能滿足要求的。

至於說屠滅一個沒有宇宙之主坐鎮的弱小族群，以白夜的實力也不存在太大的阻礙，唯一需要擔憂的是有其他勢力插手。

不過仔細謀劃一番，倒也未必做不到。

有機會取代‘深淵意誌’，直接跳過‘深淵小領主’、‘深淵大領主’階段，直接成為深淵之主，白夜當然不願意放棄。

何況，從係統提示上來看，這條路顯然也是極佳的選擇。

不過，目前還有一個‘小小的麻煩’在於，想要以這條路線晉升，白夜需要先提升自己的基因層次、身體能量容納上限。

目前這兩項數據都達到了【屠夫的血肉吊鉤】當前等級的極限，也就是一萬倍，疊加起來相當於是一億倍。

剛剛好滿足要求，完全是走得通這條路的。

唯一頭疼的是，屠滅一個種族，哪怕是弱小種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還有要侵蝕一個世界，將其拖拽進深淵之中，想想就覺得這事的難度有多嚇人。

彆的不說，白夜現在的體內世界，可是根本容納不下直徑幾光年的大陸。

不過，在‘補全’了深淵之後，白夜的‘本源珠’得到了好幾輪的加強，完全能承載得起更加龐大的體內世界。

至於具體多大，白夜也不清楚。

“嗯，先擴大體內世界再說，體內世界不夠大，什麼都是空談。”

白夜分出一絲意識進入虛擬宇宙，開始大肆兌換采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