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神秘境深處。
“就在這分開吧。”
白夜和羅峰告彆：“這地方很危險，你萬事小心。”
“嗯。”
羅峰點頭道：“白夜哥，你也注意安全。”
羅峰雖然不知道白夜具體要做什麼，但卻知道這事一定很危險。
外人混進祖神教的地盤，本身就有極大的風險。
祖神秘境內部的防備雖然沒有傳承之地、寶藏之地等等一些核心區域那麼嚴密，但如果被祖神教的強者發現白夜的蹤跡，也是會引來追殺的。
不過，強者之路，總有需要拚命的時候，對白夜的決定，羅峰也不會有任何的乾預。
能幫的地方儘量幫忙，幫不了的就隻能祝福了。
兩人分開，白夜看向祖神秘境深處，對照著地圖，開始迅速瞬移趕路。
祖神秘境很大，儘管有一代代傳承者探索，但至今探索出來的也隻是極小的一部分範圍。
單單隻是已經探索出來的部分，就有無數危險，甚至一些極端的危險足以讓宇宙之主這等層次的存在隕落。
不過，為了加快進度，白夜還是沒有絲毫顧慮，直接不斷施展瞬移，追求最快的速度。
這次行動不比在天狼秘境那邊。
有‘本源意誌’在，白夜的行動不可能瞞得過祖神教，被發現隻是時間問題。
在祖神教的高層下一次和‘本源意誌’溝通之前，儘快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多增加一些風險，也必須要趕時間。
一些在鴻盟搜集的地圖上已經標注出的、足以威脅到自己的危險區域儘可能繞開，剩下的就不管了，一個個傀儡分身分散開來加速往前闖，就算死掉幾個分身也無所謂，隻追求最快的速度。
不得不說，祖神秘境確實是宇宙中一處極為特殊的所在。
按照宇宙中的傳說，這裡是‘最靠近宇宙本源’的位置。
從祖神秘境的一些特殊之地看來，這句話或許是有一定的道理。
一般的宇宙秘境，還是以正常的宇宙星體為主，頂多有一些特殊的‘宇宙大陸’。
像是烏華秘境的‘星河’這種飄蕩在虛空中的河流，在其他宇宙秘境都是極為罕見的。
但在祖神秘境之中，除了正常的宇宙星體、宇宙大陸之外，還有著數不清的特殊環境。
有時候在虛空中走著走著，就會遇到一無比龐大的山峰、瀑布、河流等等。
甚至還有大小以光年計的龐大建築。
這些建築並非是自然誕生，或者至少不是這一宇宙時代的文明所打造，就這麼隨意地散落在祖神秘境各處，形成一處獨特的寶地或者險地。
有時，甚至還會遇到仿佛一巨大生命屍體殘骸的奇觀。
白夜就見到了一頭仿佛章魚模樣，身高近十光年的龐然大物，完全由血肉構成，但卻無比堅硬，連【黑光吞噬者】都無法分解吸收，至寶戰刀砍在上邊也留不下絲毫痕跡。
不提這強度，單單隻是這體型，比原始宇宙神體最為龐大的‘九幽之主’的本體‘九幽之海’都要大上數十倍。
白夜甚至懷疑，這裡的很多特殊東西，壓根不是原始宇宙本身的產出，而是來自起源大陸，被本源意誌收藏、篩選過後，用來培養祖神教的天才。
不過，沒有任何證據支撐白夜的判斷，也僅僅隻能是一個猜測。
一個個特殊環境，不單單壯麗絢爛，同時也充斥著無儘的危險。
有不少地方，白夜都是靠著傀儡分身的數量強行去闖，死掉一大批傀儡分身，才有幾個僥幸闖過去的。
好在，祖神秘境內的危險，似乎大多局限於某一處特殊地點，不會移動。
隻要逃出一定的範圍，就不會被追殺。
一路靠著傀儡分身拚命斷後，白夜穿過一處處危險之地。
但祖神秘境實在是太大了，哪怕白夜拚命加快速度，也不是短時間內能抵達的。
……
數十年後。
巫毒世界，死亡沼澤。
幽綠色的‘蛋殼’破碎。
無數青、綠相間的氣流瞬間爆發，而後迅速收斂，被深淵領域所吸收、同化。
‘短暫’的夢境結束，由古老的深淵文字組成的真名再次在血脈深處浮現，又一次增添了一大段。
這一次，白夜已經能夠確認，這段長長的‘真名’，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小段，就能夠補充完整。
“腐敗規則已經到手，隻剩下最後的‘毀滅’了。”
白夜看了一眼周圍，一個個傀儡分身迅速消散，隻留下‘嘎馱斯’等妖族天才融合的‘摩雲藤’，繼續控製著這些妖族天才分散到巫毒世界各地，裝作完成試煉考核的模樣。
同時，白夜跟在斯卜瓦身邊的傀儡分身向斯卜瓦發出通知，命令對方找機會將神國挪移出妖族疆域，然後撤離。
在斯卜瓦成功撤離之前，這些妖族天才暫時還是不能死，免得被牽連到斯卜瓦身上。
成功謀取到天狼秘境內的‘腐敗氣息’，斯卜瓦的功勞可不小。
哪怕對方是自己的靈魂奴仆，該有的獎勵也是要有的，更不可能為了圖一點方便就讓斯卜瓦承擔什麼危險。
哪怕這點風險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也沒有任何必要冒險。
……
祖神秘境。
長達近百年的趕路之後，白夜來到一片無比浩瀚的星空之中。
看著前方那一片深沉、濃鬱的‘黑暗’，白夜久久無言。
若是僅僅隻用肉眼看，那就是一片普通的黑色，在宇宙之中最為常見不過。
但在法則、規則層面上，白夜卻能夠‘看’到更多東西。
那是一個用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無比瑰麗、絢爛，甚至可以用‘偉大’來形容的景象。
仿佛有一個個世界誕生又破滅。
無數文明誕生、崛起、走上巔峰，最終毀滅。
整個宇宙的進程被無限縮短、壓縮，一瞬間便會發生無數次。
這並非真實的宇宙，而是過去一個個宇宙時代的景象，在這最接近原始宇宙本源的地方，在這裡外泄的強大法則、規則的作用下不斷重演。
就像在播放幻燈片一般。
這裡是宇宙誕生之地。
亦是宇宙終結的起點。
當原始宇宙的生機走到儘頭時，毀滅便會從這裡開始，蔓延至整個宇宙，令整個原始宇宙坍塌破滅，化為最純淨的本源之力。
然後，在‘生命規則’的驅使下，重新孕育誕生出新的宇宙。
生機和毀滅在這裡交彙，散發出可怕的威壓，連一般的宇宙之主都無法承受。
哪怕是宇宙最強者，靠近這裡時也會感到驚懼、恐慌，本能地想要遠離。
白夜心中同樣生出了這樣的情緒，但在生機和毀滅規則碰撞時，散發出的那一絲絲‘毀滅氣息’，卻是讓白夜強行壓下了心中的不安和恐懼。
甩了甩腦袋，一個傀儡分身上前，張開深淵領域，衝進‘黑暗’深處。
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危險，純粹規則的碰撞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可言。
隻要能承受住這驚人的意誌壓迫，哪怕是一個宇宙級都可以在這裡安然無恙。
生命的氣息仿佛對白夜十分厭惡，直接避讓開來。
而毀滅氣息卻是受到了深淵領域的吸引，不需要白夜主動去吸收，順著領域的邊緣迅速湧入。
那速度，讓白夜都感到驚訝。
在之前吸收其他特殊氣息時，哪怕數萬個分身合力，速度都沒有這麼快！
十天！
最多十天的時間，就能吸收到足夠的‘毀滅氣息’！
從‘重樓’分身離開人類疆域開始收集各類負面氣息開始，已經過去了數千年時間。
這段時間裡，白夜在人類疆域內的大量分身，早就將各種‘負面情緒’都收集齊全。
如今，隻差最後的‘毀滅氣息’，就足以令自己體內的深淵世界完成最後的蛻變，成為真正的‘深淵’。
走了這麼多‘彎路’，白夜的目的，就是要借助真正的深淵，以最強姿態突破到不朽神靈。
耗費了數千年時間成功，比白夜預期的還要短不少。
白夜很期待，當真正的‘深淵’降臨在這個世界上，自己能從中得到多大的好處。
深淵大領主？
或者更高？
最後關頭，白夜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大意。
完全不吝惜【黑光吞噬者】中的能量，成千上萬個傀儡分身出現，分散到四周守衛著。
雖然分身的裝備不足，但光靠這些分身所掌握的各種法則、秘法，哪怕有宇宙之主層次的強者前來，也能拖延一段時間。
隻要收集到足夠的‘毀滅氣息’，哪怕這些分身全都死光了，白夜都不會有絲毫的心疼。
在瘋狂吸收‘毀滅氣息’的時候，白夜並未注意到，隱藏於自己意識深處的一本巨大的書籍，隱隱顫動了一下。
一股無形的波動遠遠傳遞開來，但卻沒有任何存在注意到。
包括白夜本身，也沒有察覺。
這本黑色封面的書籍表面，用古老的深淵文字寫著幾個大字：《無儘深淵》。
發出一陣無形的波動之後，《無儘深淵》恢複了平靜，不再產生任何的變化。
……
原始宇宙。
祖神宮。
這是祖神教最為核心之地。
無論是傳承之地、寶藏之地等等，其重要性和祖神宮比起來都不值一提。
這裡號稱是‘最接近宇宙本源之地’。
嗯，這個稱號，在祖神教內都有些被用爛了，幾乎所有和祖神教核心之地沾點邊的，都號稱‘最接近宇宙本源之地’。
不過，祖神宮對整個祖神教的意義確實非同凡響，這裡是唯一能夠直接聯係到‘本源意誌’的地方。
平日裡，祖神教三大祖神隻要沒有其他事情，都會長期呆在祖神宮。
就算有事外出，至少也會留一人值守。
如今祖神教內平安無事，三大祖神有兩個都在祖神宮內，隻有代表著‘雙面祖神’的王座是空的。
忽然，嗡~！
一道龐大的意誌降臨。
兩位祖神感應到這股意誌，立即神色肅穆，閉上雙眼，表情虔誠而聖潔，一股奇異的威能從他們身上散發而出。
“我的孩子們……”
“我感應到，極致的邪惡正在誕生……”
“不止有它們，還有更加可怕的邪惡……”
“危險……”
“必須……”
“找到……”
“阻止……”
“否則原始宇宙會陷入永久的毀滅……”
“我會帶‘它’來……”
古老的意誌傳遞著信息，但卻仿佛受到了什麼強大的乾擾，聲音時斷時續，即便是最受到本源意誌鐘愛的‘祖神’，也隻能模糊地聽一個大概，而無法得到準確、完整的信息。
忽然，本源意誌仿佛受到了什麼阻礙，聲音忽然斷開。
片刻之後，連那股強大的意誌本身，也從這間雄偉的宮殿之中消退。
兩位祖神睜開眼，眼中皆儘有著驚駭。
“你聽清楚本源意誌的話了嗎？”
看上去少年模樣的祖神開口問道：“我怎麼感覺，本源意誌仿佛出現了什麼問題，傳遞給我的信息完全不完整，隻有一些零碎的碎片！”
“這種情況根本不該出現！”
老年模樣的祖神眼中閃爍著強烈的不安：“但不論如何，本源意誌的命令必須執行！咱們先交換一下信息，研究一下本源意誌的命令到底是怎麼回事。”
交流了半天，兩人發現，並不是自己的問題。
他們聽到的信息都是一模一樣的，是本源意誌傳遞的信息本就不完整！
本源意誌所說的話，組合起來，乾脆就是一大堆零碎不全的‘信息碎片’，就仿佛從一封信裡隨便扣下幾個字眼一般。
在過去漫長的歲月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本源意誌很少現身，每一次交流時，傳遞的信息也很簡潔。
但再簡潔，也一定是完整的、準確的。
從來不會出現這種奇怪的情況。
這不尋常的情況，再加上本源意誌傳遞信息時，隱約透露出的強烈的不安，讓兩大祖神都感覺有些慌張。
“‘極致的邪惡’，和‘更可怕的邪惡’，這兩句話，似乎是在說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少年祖神嘗試拚湊出本源意誌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