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來襲擊了(1 / 1)

“為什麼要去種地啊?你給我個理由成不成?”

“你曾經和我說過的夢想呢?是誰說要征服星辰大海?是誰說參軍才是男人的終極夢想?是誰說機甲才是老婆啊?”

“你甘心你努力了五年的成果就這麼飛了嗎?你忍心就這麼拋棄你可愛的學弟自己單飛嗎?你的心呢!?”

莫爾像隻小狗一樣在謝眠身邊轉來轉去,看著他一臉淡定地收拾好東西,拉著行李箱直奔校園門口走去,終於忍無可忍了,崩潰咆哮道:“你絕對是腦子有病!”

謝眠腳步一頓,眼睛斜斜朝他一瞥,半晌把製服外套往行李箱上一扔,慢慢挽起了襯衣袖子。

莫爾頓時一抖。

他一秒放棄立場,乾笑一聲,“……我開玩笑的。”

謝眠沒理他,他隻是走著走著有點熱了而已,他看了看周圍,這是一條林蔭小道,整個學校的人都跑去圍觀競技大賽了,附近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風吹過來帶著一點淡淡的涼意,還挺舒適。

他愜意地吸了口氣,道:“空氣真好啊。”

莫爾:“……咱們學校空氣好像一直很好。”

“你不懂。”謝眠歎息,“這是自由的味道。”

莫爾嘴角抽搐,“你什麼時候不自由嗎?所以實話實說你絕對是腦子出問題了吧?真的不去校醫室看看嗎?”

謝眠懶得搭理他,剛往前走了一步,猝然臉色一變,眼神猛地看向一個方向。

微風依舊徐徐地吹著,隻是剛剛溫柔的涼風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夾雜了一點淡淡的血腥味。

莫爾明顯還沒聞到,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他,可對於在戰場上聞慣了血腥氣的謝眠來說,那就像是黑暗裡的一座燈塔,簡直不要太過明顯。

他下意識拉著行李箱往血腥味飄來走了幾步,行李箱沉重的齒輪劃在地上的聲音又在瞬間驚醒了他。

過去意味著麻煩,離開意味著平靜。

可多年來恪守的道德底線又讓他無法對明顯不對勁的事情置身事外,何況那可能是一條命。

他隻猶豫了不到一秒,下一刻便果斷拋開行李箱,邁步朝腥氣飄來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自嘲,他這該死的性子天生就是個忙碌命。

莫爾看他表情不對,下意識也跟著嚴肅了起來,多年好友的默契讓他保持了謹慎的沉默,跟著謝眠慢慢走入道路旁邊的小樹林,在撥開眼前茂密草叢的那一刻,兩人的臉色齊齊變了。

就見地上躺著一個穿著警衛製服的男人,他身上還冒著一點細微的電弧,身體還在弧度極小地痙攣抽搐,臉色慘白如紙,意識模糊不清,嘴角旁落著一灘鮮紅的血。

“這是……”莫爾喃喃道,“精神力的波動,雷元素的氣息,他是被雷係異能傷的?”

他震驚道:“可首都星的元素屏蔽器還在啊,所有人都用不出異能,他是在哪裡傷的?”

謝眠掃他一眼,語氣涼涼的,“畢業典禮競技大賽上,好像是會短暫開放競技場的異能禁錮吧。”

莫爾瞳孔驟縮。

競技場!

糟了!競技大賽!

.

??皇家軍事學院的競技場足足有上萬畝地大,不算小的場地裡模擬了各類複雜地形,算是一個縮小版的封閉型人造地球。

所謂的全能競技,就是把畢業生們隨機扔到裡面,無論用什麼手段,在裡面留的時間越長分數越高,考的就是一個生存能力,甚至裡面還放了不少擁有異能的各等級元獸。

而此刻,負責監控競技場的主控室裡,校長溫斯頓的咆哮聲幾乎都快把所有人的耳膜給震破了。

“他還沒來嗎?他還沒來嗎啊?還有五分鐘就超時了!!!”

年級主任昆西是個精乾的中年女性,聞言扶了扶眼睛上的鏡片,同樣的焦頭爛額,但還在竭力冷靜,“他通訊沒接,半個小時前讓他最好的朋友莫爾去叫他了,他發來的消息是在路上。”

溫斯頓大概是把這些年的教養都喂了狗,雄壯的身體劇烈顫抖,半晌猛一拍桌子,怒道:“那他媽這是走到墳墓去了嗎?怎麼還沒到!”

昆西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應該是趕不上了,您彆抱太大希望。”

溫斯頓感覺額角都在一抽一抽的疼。

好不容易培養出個全科全能的好苗子,他還等著在這場競技裡讓所有軍隊刮目相看炫耀一下呢,結果呢,他媽這人直接給他玩失蹤了!

就在這時,昆西手腕上的通訊器突然一震,她抬手一看,眼睛一亮,立刻選擇了接通,虛擬屏幕瞬間彈射在半空,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射在了屏幕上。

“主任……”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溫斯頓眼角餘光已經捕捉到了這副畫面,臉色猝然一喜又一沉,震怒的咆哮脫口而出,“你他媽滾到哪裡去了,競技賽都開了你不知道嗎?你信不信我把你軍籍給撤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給我遲到,你是不想在軍隊混了嗎,立刻給我……”

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屏幕上畫面一轉,直接對準了地上一位昏迷不醒的警衛。

謝眠涼嗖嗖的聲音在屏幕之外響起,“走到半路發現了這個人,說明一下,是被雷係異能傷的,地點在食堂西南角小樹林裡,看情況應該是自己逃到這裡的,身上通訊器壞了,還活著,胸前銘牌上寫的是……”

他頓了頓,屏幕緩緩靠近了警衛胸前,顯現出對方胸前的銘牌,語調微沉,“軍備庫警衛。”

主控室裡所有人臉色齊齊變了。

學校的軍備庫儲存著所有教學或者警衛用的軍備武器,地點就緊挨著競技場,因為競技大賽的原因,競技場的異能屏蔽處於解除狀態,在它附近的軍備庫多多少少會受到一些影響,因此那裡的防衛也較平時嚴格得多,但連那裡的警衛都被攻破的話……

溫斯頓猝然轉頭看向身旁的助手,果斷道:“你帶一隊人親自去軍備處看看,一路開視頻,通訊彆斷!”

副官領命,立刻道:“是!”

溫斯頓又看向屏幕,強壓下怒氣,語氣嚴肅道:“既然那警衛是自己逃到那的,附近應該還有其他人追擊過去,你那邊不太安全,儘快離開那裡,我派人去接你!”

“遲了。”

鏡頭調轉,謝眠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屏幕裡,“警衛身上有對方殘留的精神力標記,除非不管他的性命,不然逃到哪裡對方都能感應到,更何況……”

通訊裡傳來懸浮電摩引擎特有的聲音,謝眠微微眯起眼,淡淡道:“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溫斯頓臉色驟變,還要說些什麼,屏幕“哧”一聲徹底陷入了黑暗。

——是謝眠掐斷了通訊。

溫斯頓豁然抬頭,臉色陰雲密布黑沉如鐵,宛如一頭被激怒的黑虎,一呼一吸之間都是澎湃到要溢出來的怒氣。

他咬著牙,猛然一掌把面前的桌子拍碎了。

“啟動一級預警,給老子把這群搗亂的雜碎都碾了!”

媽的,敢動他護著的小崽子們,不要命了!

.

謝眠掛斷通訊,抬頭看向前方,三輛懸浮電摩正急速衝著這裡飛馳而來,電摩上一前一後竟坐著整整六個人,全都戴著遮掩面容的防護面罩。

莫爾渾身雞皮疙瘩都炸起來了,不是因為恐懼敵人,而是對方對一個被雷電異能重傷幾乎沒什麼反抗能力的警衛都要出動這麼多人確保萬無一失,足以說明對方所圖絕對不小!

他萬萬沒想到不過是來叫好友起床,竟然能碰上這麼一件事!

“莫爾。”

還在恍惚呢,謝眠的聲音猛地驚醒了他,他下意識應了一聲,“啊,什麼事?”

謝眠淡淡看著懸浮電摩由遠到近,神色沉著冷靜不見慌亂,“對方的武器應該都是軍備庫裡的,你應付不了,展開護盾保護好地上那個人,剩下的交給我。”

莫爾從來沒懷疑過謝眠的判斷,他二話不說立刻照辦,手上的指環在片刻間分解重組,形成一個密密實實的半圓罩住他和那警衛,再將護盾調成透明狀態。

就在他準備好的下一刻,一道強烈的電磁射線猛地破空而來,“轟”一聲結結實實落在了護盾上,然而護盾紋絲不動,堅實地履行著它的職責。

莫爾瞳孔驟縮——這些人出手即殺招,是奔著殺人來的!

與此同時,他眼角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風一般掠過,手指上一枚銀色指環在瞬間分解,又在半空哢哢重組成一柄鋒利的長槍,被他提在手上遊龍一般一擊而上……

“嘭——!”

槍尖與歹徒抬起的電磁槍重重交擊在一起,濺起一捧刺眼的火花。

其他人迅速從電摩上下來,四五道電磁射線同時朝謝眠射來,封死了所有閃躲的路。

謝眠在半空中身形一轉,長槍在他手中宛若活了一般扭過一個刁鑽的角度,槍尖穿過與他對峙之人的手臂,挑起他的衣領猛地往前一遞,所有的電磁炮瞬間全部落到了那人身上!

慘叫聲霎時響起,緊接著他背後被槍柄重重一拍,整個人猝不及防往前撲出,“嘭”一聲壓到了一個人身上,還沒消散的電弧直接落到了同伴身上,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痙攣,不到三秒就一人死一人重傷。

莫爾驚愕地瞪大眼睛,喃喃道:“乖乖……你這是突破了一個小瓶頸?你這突破的有點大吧……”

剩下的四人也明顯有點意外,反應過來後攻勢更加猛烈,一道道電磁光線在半空中交織成一張密密實實的光網,幾乎沒有躲避的空間,隻消沾上那麼一下就得死,完全沒有留手,出手即滅口。

謝眠不慌不忙,他的身影快若閃電,總能從最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開即將射來的電磁炮,手中的長槍幾乎被他舞成了一張網,幾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隻覺眼前一閃的功夫,便被從天而降的長槍直接一槍杆打到了身上,那力道重到能把肺腑都打成碎片,隻是挨上那麼一下就動彈不得了。

六個人,不到一分鐘。

當最後一個人倒下的時候,眼中猶自還殘留著不可置信。

一個學生,一個還沒畢業的軍校學生,到底哪來這麼大能耐,能把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輕易給乾趴下的?

他虛軟無力的趴在地上,一邊口吐鮮血一邊震驚地想著。

忽地,眼前落下一柄銀白色的槍尖,鋒利的尖端挑起他的下巴,對上了長槍主人居高臨下看來的眼睛。

謝眠眼底沉著冷色,淡淡道:“給你個機會,你說說你要做什麼,我不殺你,怎麼樣?”

怎麼樣?當然不怎麼樣。

他可不信謝眠真敢殺他,隻是一個軍校生,一個還沒見過血的小兔崽……子……

“嗤!”

他驚愕地瞪大眼睛,徒然地張大嘴,眼珠幾乎暴突出來,但也隻是“嗬嗬”兩聲,便頹然地倒在了血泊裡。

一直看著戰況的莫爾猛然倒抽了口冷氣,“我草……真動手……”

謝眠手一抽,槍尖從被貫穿的喉嚨裡拔.了出來,他神色淡淡的,好像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提著滴血的槍尖繼續朝下一個人身邊走去。

依舊是槍尖抵脖,依舊是那句好似輕描淡寫的話,“說不說,不說殺人了。”

那人抖抖索索,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還是單純拖延時間不想說,一直在咳嗽吐血,謝眠不耐地一皺眉,又是“嗤”一聲響。

第二個人倒在了血泊裡。

他又去找了第三個人,那人是個有骨氣的,想要罵他,但還沒出口就步了前邊人的後程。

第四個人是個膽小的,在謝眠把槍尖抵到他脖子上的那一刻,終於沒能逃得過死亡的威脅,尖叫道:“彆殺我!我說!我們是來破壞軍備庫的!”

謝眠問:“破壞軍備庫做什麼?”

那人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就……就……破壞下你們的競技大……”

“嗤!”

那人睜著眼睛愕然倒下,臨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了還是要死。

謝眠淡淡道:“說謊。”

他看向最後一個人。

那人早就被謝眠雷厲風行的手段給嚇破了膽,在謝眠看過來的一瞬間就崩潰地尖叫起來。

“我說!我說!我們是來轉移一個鐵籠子的!”

“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我們隻是一群刀口舔血的雇傭兵,對方讓我們混入競技大賽開啟空間門,把一個鐵籠子送進空間門裡。”

“空間門隻有在解除異能禁錮的地方才能打開,裡面都是競技大賽的學生,為了杜絕支援和得到強武力鎮壓學生,我們隻能破壞軍備庫得到武器!”

“唯一能破壞空間門的電磁儀被那個警員帶著逃走了,我們是來把它毀掉以防萬一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