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錯啊,”猗窩座笑起來,那是對戰鬥所油然而生的純粹喜悅。
“我不討厭自信的強者。”
氣氛仿若拉長成線,化作繃緊在眾人心頭的絲弦,為每一次的心臟跳動而奏響無聲的昂揚戰歌。
在下一瞬間,猗窩座先動了。
身為鬼的他速度無與倫比,而揮拳砸出時的力道,輕易可以貫穿肉丨體、擰碎骨頭,遠非人類能夠赤手空拳對抗的敵人。
煉獄杏壽郎幾乎就要主動幫忙架刀格擋了,但中原中也衝得比他揮刀的動作還要快,甚至硬碰硬般也握緊拳頭,毫無遲疑的向對方揮去!
“竟然真的打算空手戰鬥?”旁觀的煉獄杏壽郎十分震驚。
他與惡鬼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戰鬥,知曉人類的身體強度即使再如何千錘百煉,也絕不可能與被強化到能靠肉丨體切金斷玉的鬼相提並論。
但眼前這個橘發少年,明明從氣息來分辨是絕對的人類,此刻竟然敢空手與對方交手……!
其餘人或錯愕或難以置信的目光對中原中也來說根本無所謂,他同樣喜歡戰鬥帶來的爽快,將體術與異能融合的攻擊方式早就被他磨煉得遊刃有餘,遠比用武器戰鬥要酣暢淋漓得多。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以拳頭硬碰拳頭的中原中也並沒有受傷的跡象,反而是猗窩座在那瞬間仿佛被某種重若千鈞的怪力擊中,整個人反而直截了當的被重重砸進土裡!
這一幕完全不合常理,就算是在二人的對拳角力中占了上風,敗者也應該是朝後仰倒才對,哪會有這仿若被巨山壓倒般的向下轟擊力道??
不止煉獄杏壽郎他們震驚,猗窩座自己也根本搞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對普通人類而言是足以致死的重創,身為擁有再生能力的猗窩座卻能夠立刻痊愈——但這一擊帶給他的錯愕,卻遠比以前遇到過的任何對戰者都要來得大,“這是…什麼招式……?”
站在這大面積的裂紋深坑中,猗窩座愣愣看向剛才揮出的右手,“不是純粹的肉丨體力量,我很確信自己的手沒有受到傷害,但是……”
他剛才確實敗了下風,甚至需要靠鬼的天賦進行再生。
赤手空拳的人類……也可以如此強大嗎。
“誰知道呢,”中原中也哼笑著,手指關節被捏得劈啪作響。
“就來看看我要把你揍到什麼程度,他才會出現吧。”
…………
獨自站在深夜庭院的斑目一輝,是舉目茫然無措的。
他那麼大一個中也呢??
剛才還和他牽手手跨過世界的間隙,正準備帶回去見家長的中也呢!?
斑目一輝深吸口氣,決定先來確定下自己到底來了哪裡。
之前為了去主世界接中也回來而給用[書]自己添加過破開空間的[異能],使得斑目一輝在某日心血來潮,想著是否可以用這份能力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畢竟他之前是沒
辦法回去,而在擁有了破開空間能力後,斑目一輝覺得自己至少可以嘗試下是否有成功的可能性。()
結果就像眼前這般,來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宅院裡,風格介於日式與歐式之間,更像是吸納融合。
?本作者踏瀑飛白提醒您《Cos鬼王的我撿到七歲中也》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磚砌的圍牆很高,擋住了向遠處眺望的視野,而眼前的這棟建築物靜靜佇立於夜空之下,沒有任何活人的氣味傳來。
但這或許是牆壁與距離的阻隔也說不定,畢竟眼前這棟小樓還挺高,而庭院內的草坪也被修剪得很整齊,蜿蜒的小徑上沒有任何落葉,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無人居住的模樣。
斑目一輝認真觀察了半晌,宣布放棄。
……不行,完全辨認不出這是哪裡,該不會連日本都不是了吧。
他轉頭望向周圍的高樹,開始思索起到底是離開這裡去找個半夜不睡覺出來逛街的行人問路的可行性高,還是直接把這棟宅邸裡的人弄醒來打聽情報會更快一些。
在這份糾結還沒有得出結果之前,斑目一輝先察覺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輕微動靜。
雖然眼中依舊沒有任何生物,一切都隻是出於他的感覺……極其輕微,仿若被草葉攪動的漣漪,緩慢在死寂的夜空中擴散開來……
非要形容的話,這份動靜就像是被蜘蛛網捕捉到的獵物在掙紮,其產生的振動足以沿著蛛絲傳遞,最終被坐鎮蛛網中心的捕手感知到。
眼下,空氣仿佛變成了蜘蛛網,那圈無聲蕩開的漣漪被他的五感捕捉到了,甚至連源頭都逐漸清晰可辨。
斑目一輝閉上眼。略作定位後,那雙隱隱浮現裂紋的赤眸再度睜開時,精準釘向其中一個方位。
“出來。”他開口的聲音淡淡,“隱藏身形的方式挺巧妙,但瞞不過我。”
中也那個世界的異能就已經夠千奇百怪了,斑目一輝在來到陌生世界後更加不會掉以輕心。
那圈無形的漣漪很明顯的頓住了。
時間過去許久,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斑目一輝眉心微擰,語氣也隨之加重些許,“我不會做什麼,出來。”
如果對方還是偷偷摸摸藏著不出現,他就要開始思考用刺鞭抽一下能不能破除掉對方的異能了。
好在這次很順利,對方似乎認命了自己無法逃離的事實,那圈漣漪在最後一次震蕩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少年正用目光惡狠狠的盯緊他,而那呈現保護姿態的手臂後面,則是另一位身著和服、面容哀愁的美麗女性。
屬於鬼的氣味也飄了過來。
斑目一輝:“…………”
既然他當初會同意好友的無慘cos邀請,自然也是由於他同樣是那部作品的粉絲之一。
而站在他眼前的這兩位,斑目一輝又怎麼可能認不出?
珠世、愈史郎,原來是你們啊!
這裡竟然是鬼滅的世界!
是因為他以前碎碎念鬼中神醫珠世小姐太多次了嗎……為什麼穿來鬼滅世界就算了,他竟然直接掉在了珠世
() 這邊?真的不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嗎。
再說他現在已經用不到那些改造藥物了,就連殺死他的藥物都在戒指裡存放著啊!
而光是看愈史郎的表情,斑目一輝就知道是把他當成這個世界的正牌無慘了,萬分戒備,極其惱恨。
而珠世則顯得平靜許多——但這份平靜不是對存活下去胸有成竹的從容,而是接受死亡來臨的釋然。
“可恨的鬼舞辻無慘,”愈史郎咬牙切齒的冷厲開口,“你終有一日會遭到報應。”
斑目一輝:“…………”
看吧,果然。
面對著如臨大敵的珠世和愈史郎,斑目一輝很想歎氣,但還是忍住了。
“我不是鬼舞辻無慘。”他剛說完第一句話,立刻迎來了兩道[你在騙鬼嗎]的犀利視線。
當有個鬼站在他們面前,長得像鬼舞辻無慘,氣息像鬼舞辻無慘,彌漫周身的恐怖壓迫感也像鬼舞辻無慘——然後他說自己不是鬼舞辻無慘。
誰信啊!?
“這該怎麼向你們解釋,”斑目一輝想了想,誠懇道,“我是從其他世界來的,隻是外貌與他接近而已。我的名字是斑目一輝。”
愈史郎:“胡說八道!”
斑目一輝:“………”他戒心好重。
“等一下,愈史郎。”原本被保護在身後的珠世卻輕輕開口,“我相信他不是真正的鬼舞辻無慘。”
愈史郎驚訝轉回頭去,“珠世大人!”
“你不了解他,愈史郎……但我很清楚,”珠世說道,“鬼舞辻絕對不會在找到我這個背叛者之後,卻僅是站在原地不動。”
“那家夥其實是個膽小又狂妄的男人,連自己創造出的鬼都會提防,會在血液裡埋下詛咒;卻又依仗著那份鬼之始祖的力量為所欲為,不容許任何人忤逆他的想法。”
“如果是真正的他來到此處,大概會在第一時間將我和你吞噬,回收自己的血液。”
斑目一輝聽得輕輕頷首。沒錯,就是這樣,否則怎麼會被稱作屑老板。
“具體情況有些複雜,我可以詳細解釋給你們聽。”
“…………”
“怎麼可能!”
聽完斑目一輝解釋完自己身份、又大致劇透了些的未來,愈史郎一巴掌怒拍在桌面,“我絕不允許珠世大人被傷到半根頭發!”
“愈史郎。”珠世出聲提醒他安靜一些,“能夠得知鬼舞辻最終被消滅的未來,我感到十分寬慰。”
“至於自身的死亡,實在不算什麼大事。”
“珠世大人……”
“既然你還活著,至少證明我來的時間點不算太遲。”
斑目一輝望了圈房間裡的那堆試劑瓶與醫學器材。雖說大正時代的科學不至於蒙昧,但能夠獨立研製出鬼相關藥物的珠世和蝴蝶忍實在很了不起。
無限城決戰開啟的標誌就是禰豆子變回人類,而到那時,珠世也將為了用藥削弱無慘而迎
來死亡。
“將鬼變回人的藥已經研究出來了嗎?”斑目一輝問向珠世。
“還沒有,”珠世緩慢搖頭,“目前僅收集到了原下弦之六,以及下弦之五的血液。”
下弦之伍……啊,是那個蜘蛛山的鬼。斑目一輝要認真回憶片刻後,才能想起具體的細節。
畢竟已經生活在橫濱過十數年,他對原著的劇情記憶已經沒有最初那麼清晰了。
“我無法感知到被鬼舞辻無慘轉化的鬼的位置,”斑目一輝惋惜道,“因此,我與他的血液大概並不相同。”
即使將他的血液提供給珠世,也不會對變回人或破壞細胞的藥物研發有什麼幫助。
對如何克服陽光倒是挺有用的,問題這又不在珠世的研究範圍內。
要是能夠接手鬼舞辻無慘轉化的那些鬼就好了,他立刻發動通過血液鏈接引爆詛咒,把所有鬼都殺個乾淨,讓鬼舞辻無慘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鬼柱。
結果眼下因為血液不共通的關係,找不到那些鬼的他同樣感知不到鬼舞辻無慘現在的位置,光知道對方有座深埋地下的無限城。
珠世聞言也斂目沉默了片刻。
當她抬起眼剛要開口時,卻發現那位自稱斑目一輝的鬼王,同樣正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
珠世:“……斑目先生?”
“越努力回憶,我想起來的劇情細節就越多,”斑目一輝的嘴角露出點笑意,“比如,你和鬼殺隊的主公互相認識……對吧?”
灶門炭治郎被綁去柱合會議受審時,那位主公還對他說[幫忙向珠世小姐問好]來著。
珠世遲疑了下,還是點頭承認自己確實與產屋敷家主在私底下有所聯係。
斑目一輝立刻拍板決定,“我要去產屋敷家見他一面。”
全程旁聽,終於不再對斑目感到畏懼的愈史郎沒憋住吐槽:“………你認真的?”
突然說這種話,這個長得和鬼舞辻無慘一模一樣的家夥還真是不怕自己被鬼殺隊舉著刀攆出來!
“我可以用擬態。”斑目一輝知曉愈史郎的言外之意,“有一筆很劃算的雙贏交易想和他做。”
“……”珠世輕輕歎氣,自桌旁取來紙筆。
“我明白了。”
比起正在等待產屋敷那邊回信的斑目一輝,中原中也先一步受到了來自鬼殺隊的熱情迎接。
“這位是了不起的橘發少年!”
回到鬼殺隊本部的煉獄杏壽郎一手拍著中原中也的後背,邊哈哈大笑著給眾人介紹,目光灼灼,“不僅赤手空拳獨戰上弦之叁,還將對方打退了!”
“都說我比你還大兩歲了!”中原中也雙手環抱在胸前,撇著嘴的表情不滿到極點,“喊什麼橘發少年啊,貓頭鷹發型的!”
跟著回來的我妻善逸:……他們兩個根本就是半斤八兩!
因為得知煉獄杏壽郎在無限列車任務中遭遇了上弦鬼,附近沒有任務的柱們都迅速趕回了總部,目前是蝴
蝶忍、甘露寺蜜璃、宇髄天元和不死川實彌正在向煉獄杏壽郎詢問上弦鬼的細節。
對戰過下弦之壹的灶門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剛到就被拉去蝴蝶屋治療了,半刻功夫也沒耽誤。
畢竟他們都沒有遇到過上弦鬼的經曆,在相關情報方面處於全然的空白。
甘露寺蜜璃小聲吸了口氣:欸——是和伊黑先生差不多個子的漂亮帥哥!雖然又說漂亮又說帥哥的聽起來很奇怪,但因為臉很精致所以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
“沒能殺死他嗎,”聽完事件始末後,不死川實彌沉沉開口,“真可惜。”
“對方在太陽升起時撤退了,但在那之前,他在戰鬥中竟然一直被橘發少年壓製——實在驚人!”
沒能殺掉上弦鬼是很遺憾,但煉獄杏壽郎仍然為中原中也的強大而感到非常高興。
“也是正好他的能力拿我沒辦法。”
殺掉猗窩座不是目的,反而是沒能從對方那得到斑目下落這件事更讓中原中也的語氣懨懨,簡單解釋了兩句,“像那種能大批量召喚亡靈的就很棘手了,處理起來容易誤傷。”
斑目謀劃著摧毀橫濱的那時,赫蒂放出來的亡靈大軍就是被他用[汙濁]狀態乾掉了,但與此同時,半個橫濱市也被他釋放出的[荒霸吐]碾得碎碎的。
蝴蝶忍神情凝重:“竟然還有這樣的血鬼術……”
宇髄天元同樣陷入沉思:“要怎樣才能華麗的殺掉呢……”
瞬間回想起之前面對鬼蜘蛛群的我妻善逸大驚失色:“欸,不是吧,還有能這樣作弊的?好可怕!!”
被我妻善逸一嗓子差點嚎耳鳴的中原中也:“……不,彆擔心,你們大概見不到她的。”
“無論如何,能夠擁有新的同伴就是好事!”煉獄杏壽郎的表情依然爽朗,目光明亮有力,“在了解到他的目標與鬼殺隊的理念完全一致後,我就擅自邀請他過來了!”
加入鬼殺隊是為了[找到比自己更強的夫君]的甘露寺蜜璃眼睛一亮:“什麼目標?”
“找到鬼舞辻無慘。”中原中也磨著牙,語氣十二分不善。
順便當面問清楚斑目到底是為什麼又把其他人轉化成鬼了……就是不肯轉化他!可惡!
聽到中原中也的這句話,柱們都陷入了沉默。
似乎在腦內構築出了一大堆被鬼舞辻無慘或其指使的惡鬼襲擊、導致家破人亡的悲慘遭遇。
“我們都是和你一樣的想法,”蝴蝶忍搖了搖頭,“也在試圖尋找他的蹤跡。但直至如今,依然隻有炭治郎見過一次鬼舞辻無慘。不過,主公今天好像在會面很重要的人……或許我們能得到新的線索。”
聽到前半句話,中原中也反而愣了下,“……你們也在找他?為什麼?”
斑目不是和他同時間過來的嗎?沒道理除了鬼以外,眼前這些人也都一副與他淵源頗深的模樣。
又或者存在另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斑目確實成功帶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裡,而那
個猗窩座也是他在離開之前轉化的——嗯,這樣才比較說得通。
“什麼為什麼的,”不死川實彌冷冰冰開口,“當然是宰了他。”
中原中也的聲音驟然提高:“……哈??”
“你呢,”——對方的視線再度對準他,眼神中充斥著狐疑與審視,“你才是個謎團重重的家夥。無論怎麼想都很奇怪啊,能空手迎戰上弦鬼打出壓製,卻放任對方在太陽升起後逃走?”
“……”中原中也挑起眉梢,“怎麼了,你有意見?”
他浪費了那麼長時間都沒能得到斑目的半分回應,心情已經很不爽了。
“哪裡,”眼神冷酷的不死川實彌緩慢拔出身側的刀來,“就是想試試看你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聯合上弦鬼作秀來騙我們呢。”
“刀?”
中原中也笑了,甚至連雙手都懶得擺出迎戰姿態。
“喂喂,用這種武器可是一輩子都傷不著我的,你還是再想點彆的辦法吧。”
在這緊繃至極限的氛圍中,煉獄杏壽郎立刻出聲阻止,“等下,鬼殺隊成員間禁止內鬥!”
“說什麼呢,這家夥又不是鬼殺隊成員。”
握緊刀柄的手背浮起蒼白的青筋,不死川實彌目光愈發不善,“連入隊選拔都沒進行過吧,你帶他來總部的決定也真是夠倉促的,煉獄。”
“好啊,我是向來不排斥把人打到求饒的。”
中原中也微微抬起下巴,“我雖然性格溫厚,彆人說什麼都不會生氣,但還不至於被人挑釁都不回擊。”
見過對方暴揍猗窩座一整晚的我妻善逸,在此刻表情逐漸化作驚恐。
這個人在說什麼自己性格溫厚啊啊啊!!??
最終,打破這場箭在弦上的較量的,是一隻用於產屋敷主公傳令用的鎹鴉。
“煉獄,集合——嘎——集合——橘發的少年也一起——”
“是主公的命令!”望著那隻鎹鴉的煉獄杏壽郎高興道,“我早就將那夜發生的詳情傳信告知主公,將人帶來總部也是出自他的許可!”
不死川實彌:“…………”
收回刀的他語氣凝而沉,“等會注意你的言行。”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了。
等蝴蝶忍他們也叮囑過後離開,煉獄杏壽郎便帶著中原中也穿過整條長廊,來到某棟院落。
那裡被盛開的紫藤花包圍,幽透的池水靜靜流淌在潔白的卵石上。
“你們來了,杏壽郎,中也。”
產屋敷耀哉的微笑溫暖而和煦,即使大半張臉都因詛咒的蔓延而損毀,仍舊有著不可思議的情緒感染力。
“見到杏壽郎能平安無事的歸來,真是再好不過了。”
“沒能殺掉上弦鬼,實在萬分愧對主公。”
煉獄杏壽郎半跪下身行禮,神情恭敬。
但中原中也沒有動。
不僅沒有動,他的視線落在產屋敷耀哉身後被陰影覆蓋的角落處,好似在盯著什麼東西——如果不是這棟宅院的主公還在面前,他肯定已經出聲,或者乾脆直接走過去了。
即使已目不能視,產屋敷耀哉仍然敏銳察覺到了對方的異常。
“本來想說先向你介紹下,看來是不用了。”
他用溫和的口吻這麼說著,同樣朝那角落轉了點頭,姿態優雅端正。
“請問中也是您在尋找的弟弟嗎?”
“沒有錯。”詠歎般的聲線低低響起。
自那角落裡站起、漫步而出的身影是如此熟悉,淺金發束被係在一側,鳶色眼眸溫柔望向中原中也,就連那開口的稱呼也格外繾綣而親昵。
“終於找到你了,我的弟弟。”
“………………”
隻用了一瞬間,中原中也的表情立刻從期待跌成無語。
搞什麼呢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