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的話,本身就有一些責任,要為女孩子做些什麼。
刷錢的動作,周憐水到渠成。
當時隻知道盛年集團是陳雍年在操縱,韓風和謝竟存,他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砸了八百萬,周憐看著虞漁看得有些出神。
本身他對於直播沒什麼癮。
在手機這種小屏幕上刷視頻的頻率,一年難得幾回,有也大多數是因為學術研究的必要。
但是今天他盯著鏡頭裡的虞漁目不轉睛。
女人在出門前還摟著他的脖子和他說“我很紅的”。
彈幕太多,已經被他關掉了。
他看著虞漁就這麼走近內場,一路都走得很漂亮,除卻直播間的各種視線,就算在鏡頭裡,也有無數雙眼睛望向她,目不轉睛,或驚豔,或羨慕,或佩服,或嫉妒。
在那些聚焦的眼神之下,她看起來更加的豔麗,因為她眼中滿是淡然,沒有倨傲或者高高在上,非常平靜地接受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如此熟悉和自然,好像她天生就應該被人注視,被萬眾矚目似的。
沒有人不喜歡強大的人。
毫無惺惺作態,透過她嬌嫩如同夏日果實的外表,周憐仿佛看到了她堅實而強大的內核。
周憐隻覺得心中有點酸澀。
不知道為什麼。
飽脹的情緒從胸腔中漫開。
等到虞漁開始采訪,當她說到以前的事,說到那些曾經,說到她想成為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這麼想的時候,周憐那雙空冷的眼睛,盯著鏡頭,露出了一點以前不會在他身上出現的情緒。
虞漁好像是坐在那裡,離所有人的視線並不遠,然而在某一刻,他感覺她身上開始散發一種明亮的光。
就好像是——太陽或者月亮什麼的……應該是太陽。
因為很刺眼,很暖和,可是好像又離所有人很遠。
月亮是倚仗太陽而發燙的,而虞漁是自己發光。
那種強韌的感覺,一如那時候她眼睛裡望向她時,騰騰的熱烈的火,讓他感覺到一種極端蓬勃的生命力,如今在鏡頭裡,這種生命力幾乎沒有再壓製,令周憐感覺有什麼東西強烈地壓在他的心口,將他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等他回過神來,鏡頭轉向了另一個人。
然而周憐並沒有關掉手機,他一直看著手機屏幕,一直到直播顯示結束,鏡頭時不時地切換到虞漁身上,周憐知道會如此,所以儘管是他人的采訪,他依舊沒有關掉手機。
沒有為什麼,他想看。
這種胸腔脹滿的感覺隨著直播關掉,慢慢地消退了。
大約幾個小時之後,周憐坐在沙發上,垂著眸子看向窗外,大概是發了將近三分鐘的呆,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又想,隻是兩周罷了,兩周之後,也許一切就會恢複正常。
*
隻是這些天,虞漁每次都工作到很晚。
她工作的地點從臥室到了書房,似乎
一開始問的關於周憐的問題已經足夠多了,在周憐住在她家的這些日子,她很少再像第一天晚上那樣,將所有能想到的問題都細致地問個遍。()
很多時候,周憐甚至看不到虞漁的身影,隻有當她出來吃飯,喝水,偶爾碰見周憐的時候,才會親昵似地仿佛履行女友的義務,走過來抱一抱正在客廳瀏覽論文和研究成果的周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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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憐發現,每次當自己在期待虞漁過來的時候,他的工作效率就會變得很慢。
等虞漁過來撫弄一下他的發絲,或者親一親他的臉,嗅一嗅他身上的味道,他才會開始變得心情強烈,然後工作效率會高上一段時間,就像是一個拋物線,以虞漁的來臨的時間為縱坐標的最高點,但很快,又會持續下降,知道下一次再和虞漁短暫地碰面,發生親昵的肢體接觸。
在那次直播之後,這種現象變得更加明顯,虞漁出書房的時間變得更少了,幾乎整天都躲在書房裡,她仍舊甜蜜地要求周憐和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可是她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出書房,有時候淩晨兩三點,周憐都能看到那書房裡透出微弱的光。
周憐大致知道她在做什麼。
進行創作。
當工作效率低下的時候,周憐便乾脆不再使用電腦遠程和研究組員們進行交流,聽到他暫時不參與研究進度的消息,組員們睜大了眼睛,然而想到周憐從來不會因為個人的事情耽誤什麼這導致他可能處於某種長期疲勞狀態時,組員們都為他的休息而感到高興,萬一他身體出問題了怎麼辦?
隻是周憐是一個很挑剔的人,他自認為自己的工作效率低下,隻不過是對比他以前完美如同機器一般的狀態效率低下,更容易走神,也更加不專注,這令他難以忍受,所以找了個理由,暫時退出了遠程研究。
客廳裡的周憐,不知道為什麼打開了微博。
點開熱搜,周憐便看到了#周憐現任#的話題出現在榜一,周憐以為是某種撞名的巧合,然而當他點進去的時候,卻發現並非如此,因為這個話題裡出現了一些截圖,正好是虞漁回複網友周憐是誰的截圖。
現任。看到這簡介而帶有宣示意味的兩個字的時候,周憐覺得自己好像某種柔軟的爬蟲從高高的枝丫上被扯了下來。
那種酸脹的感覺又重新出現了。
於是他開始試著看網友們的一些評論和留言。
然後,周憐看到了諸多“前夫哥”的字眼,裡頭就提到了他的熟人陳雍年。
除了陳雍年之外,還有一些陌生的名字,譬如韓昌柏,譬如謝竟存。
在這些“前夫哥”裡面,網友們對那個謝竟存的呼聲是最高的。
周憐點開了那日直播打賞的名錄,才發現,謝竟存送了一千萬的禮物。
周憐也看到了那個“818虞漁曆任男友們”的帖子。
當裡面出現他的名字的時候,周憐楞了下。他看這些出自網友之手的東西,就像是看論文一樣認真。
退出帖子之後,他繼續在網上通過引
() 擎,搜尋一些關於虞漁前任的資料。
他看到了虞漁和陳雍年在一起的照片,和韓昌柏牽手的照片,和謝竟存擁抱的照片。
以及在片場,還有一個叫做陳芝方的男人,曾出現過,也被拍攝下來出現在了網上,在這些所謂的cp裡,陳雍年甚至還看到了周路,那個她不怎麼熟悉的表弟。這些都隻是現實裡和虞漁有過關聯的男人,除此以外,這些粉絲們還“磕()”虞漁和幾個男演員的糖?[(()”。
周憐明白了磕糖的含義,就是從虛無縹緲的相處視頻和照片,腦補出男女雙方關係的親密,以及其中一人是如何愛對方。
周憐在沙發上靜靜地瀏覽著這些東西。
他的表情仍舊像是無機質一般冰冷而無生命,然而收緊的手指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尤其是在看到虞漁遊戲時被錄下來的一些和謝竟存相關的片段時。
周憐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情。
但是正巧在這個時候,虞漁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來,她穿著居家的白色T恤和柔軟的亞麻色過膝寬鬆短褲,一頭烏黑的長發被木質的鯊魚夾隨意地夾在腦袋後面,幾縷頭發參差出來,讓她看上去如同炸毛的狐狸。多少多了幾分居家的溫暖和柔軟。
打開冰箱門,她拿出礦泉水,給自己倒在杯子裡喝了一大口。
仰頭的時候,白嫩的脖頸上泛著漂亮的光。
周憐半闔著眼皮朝他看,唇也抿起來。
喝完水,解了渴,把水和杯子都放回了原位,虞漁仿佛才想起屋子裡面還有另一個人一般。
“周憐。”她喊了一聲。
周憐按熄了屏幕,虞漁已經走到了他近前。
“你也在忙嗎?”身旁的沙發墊陷了下去,周憐卻隻是盯著自己不遠處的電腦看,沒有看虞漁。
可是下一秒,他那淡漠的表情就掛不住了,因為虞漁一隻腿半跪在沙發上,如同摟住毛絨玩具一般,摟住了他的腦袋,整個人如同無尾熊一般,掛在了他的脖子上,柔軟又溫熱的皮膚相貼,帶來一陣幾乎讓人尾椎骨發麻的顫栗。
“周憐,你身上好涼,難怪外面這麼熱,你都不開空調。”
“抱著很舒服啊。”
女孩的聲音仿佛窺探。
虞漁不重,力氣也不大,這樣的動作天生有股力氣,但是由虞漁做來,並不魯莽,是很甜蜜的撒嬌。
“不過你都不會出汗的嗎?”
虞漁在他脖子間嗅了嗅。
虞漁很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總說他身上味道像是雪,可周憐從來沒聞到過,倒是虞漁身上的香味鑽進他的鼻尖,令他感到被淡淡的霧包裹起來。
“周憐,你今天怎麼了?”
虞漁見周憐依舊不說話,便鬆開了摟著他的手,騰出來將他的臉板相她。
“你怎麼啦,周憐。”
她白色的T恤微微皺起來,因為動作而朝上露出一截柔軟的腰,如同奶白色的油脂,而她的短褲也因為一隻腳半跪在沙發上的動作而微微淩亂,周憐隻要眼睛微微朝下瞥,就能看到一些令他覺得感到難以自持的畫面。
“沒有。”
“我隻是有點累了。”
虞漁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累了嗎?累了的話就去休息啊。”
周憐沉默了一下。
他說:“我對我們的關係有點累了。”
虞漁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微微止住了。
“那你說說看。”
“可是我們才相處了一周,從來沒有人說和我相處一周就膩了。”
不過虞漁臉上很快展露笑顏,她眼睛眯起來,似貓似狐,語氣柔膩有帶著一點好奇:“你說說呀,你怎麼累啦,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想要回到北極啦?其實也很正常,因為……你是周憐啊。”
她的善解人意裡面帶著點沒心沒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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