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劇本——《我不過是舊社會的產物罷了》,完成度評分sss】
【恭喜宿主,獲得世界的饋贈——紅瑪瑙耳墜一對、長發如瀑功能一次】
係統的聲音落下,虞漁面前便白光一閃,出現了個木質的盒子。
虞漁打開來看,裡頭緊緊地躺著一對紅的像血一般的瑪瑙耳墜。
她坐到鏡子面前,給自己帶上了這血紅的耳墜。
【長發如瀑為可循環使用功能,能幫助宿主將頭發調整到任何想要的長度,且黑如烏木,濃密漂亮,請問宿主是否現在使用】
虞漁詫異了一下,沒想到這個世界能夠獲得除了物品之外的東西。
她便問係統原因。
係統說:【因為宿主完成了額外任務】
這個世界的額外任務,是以舊社會的陳舊的模樣,讓所有人對她年年不忘。
不僅包括男性,還包括女性。
虞漁了然,看著自己鏡子裡頭半長的蓬鬆的頭發,對係統說:“使用長發如瀑技能。”
不過是幾秒鐘,虞漁便看到自己的那頭短發如同被施加了魔法一樣生長,有一些碎發也齊齊生長出來,本來隻是剛剛到肩膀的頭發,不一會兒,便已經及腰。
且比之前更黑,更亮,頭發的密度更甚。
就像是她在那個世界的頭發一樣。
虞漁用手指在發絲間穿梭著。
頭發微微晃動,便露出她耳垂上的那紅色瑪瑙耳墜。
她靜靜地看向鏡子裡頭的自己,輕輕地笑起來,卻不再似進入這個世界前的那般和氣溫吞,也不似一開始的豔氣逼人,而是……變成了另外一種極其不同的漂亮,兩靨的紅潤,眼神中的羞澀和風情,如同一盞昏黃的花燈,而那微微晃動的血色吊墜,如同點睛之筆。
現實裡頭的她,在這一瞬間和演技世界裡頭的她緩緩重合了。
這種漂亮,帶有一種暮色四合,夜色將至的頹然和豔麗。
不是漂亮的皮相,而是從這皮肉裡頭散發出來的微微的、朦朧的光。
看著她的時候,仿佛是在透過重重的時光,看那記憶裡的某個人。
可記憶啊,偏偏和隱喻聯係在一起。
所有的事物,經過時光的洗禮,成為了記憶的一部分之後,便天然變得使人懷念和哀傷。
她如今的神情,輕輕地抬眼笑。
便如同成為了回憶似的。
漂亮、昏黃、悠長、朦朧。
“是要這樣的頭發。”
她起身來,聲音輕得像是歎息。
及腰的黑發因為她的動作而散開又合攏。
柔軟的被子裹住她的時候,滿頭的烏黑長發發也纏繞和包裹住她的身體。
她被發絲包裹著的巴掌大的小臉對著天花板,她的眼神淡淡地出神。
兩靨上的紅暈,仿佛也穿越了時光,回到了那座雕花的
窗邊,聽著良辰美景奈何天似的。
虞漁此刻比此前任何時候的她,都更豐富而豔麗。
她躺下去的時候,耳墜上的瑪瑙貼在她的頸間。
冰涼而帶著點重量。
可也慢慢溫熱起來。
*
《第二十九年春》的導演是個女人——叫鄭生雪——一個很具有氣質的中年女人,當然,她也很有才華。
見面那天,她穿著一身淡黃色的單衣,這個人看起來恬淡而溫柔。
兩人見面的地方,在一個陽光很好的咖啡廳。
和之前虞漁合作過的鄒全、陸成則不同,鄭生雪完全是根正苗紅的藝術世家出來的女人。
她家裡有權有勢有背景,她個人有個性有才華長得也不偏頗。
至於鄭生雪在影視圈的地位——她拍的電影基本上在國際和國內都拿獎拿到手軟,她本人在國外某導演終身成就獎的題名上,要說鄒全是有才華沒背景,隻能選一些名不見經傳的演員拍戲,陸成則是被資本綁架的導演,隻能去為資本做事,拍一些快餐影視劇,資本安排誰做演員,他是一點也沒有挑選的餘地,可鄭生雪不同,對娛樂圈的明星來說,能夠在鄭生雪的電影裡頭飾演一個角色,那就算是搭上她這條快船了,那些所謂的一線流量小花和鮮肉們,想要進鄭生雪的電影,那是難如登天,人家不吃資本那一套。
但是陳雍年的本事到底也擺在那裡。虞漁說想要拍鄭生雪的這個新劇,他就有本事讓鄭生雪考慮虞漁。
所以這不是連面試的環節都省去了麼?
鄭生雪壓根也沒想讓虞漁試戲。
她早就關注過虞漁的演技,從醉花陰到沉沒,鄭生雪不止一次被虞漁的演技震撼過。
所以與其說是賣陳雍年一個人情,不如說鄭生雪本來就有想和虞漁合作的念頭,隻不過這次人恰好找上門來,也算是順水推舟。
隻是鄭生雪有些擔憂的是——虞漁在醉花陰裡頭的演技倒是挺適合江初眠的,可是她才演完沉沒,沉沒裡面的林椿和江初眠形象差距太大,演員很有可能沒辦法很快轉換演技和氣質。
正思索著,鄭生雪忽然聽到了一個輕柔的聲音。
“鄭導,是您嗎?”
這聲音很好聽,像一股輕煙。
鄭生雪抬頭一看,便看到了穿著淡紅色針織衫,黑發如瀑的女人。
隻是她帶著墨鏡和口罩,遮住了面孔,可儘管如此,她漂亮的身姿還是在這陽光中一覽無餘,那透出來的膚色雪白,在這陽光裡頭過於晃眼了。
“是我。”
鄭生雪話音落下,面前的女人便抬手摘下了墨鏡,和口罩。
她將墨鏡和口罩塞進包裡,那陽光似乎也格外偏愛她,在她豔紅色的指甲上流連,待她將東西收拾好,抬頭的時候,那墨色的長發才自然而然朝兩邊分開,一道弧度打在她的臉上,她衝鄭生雪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坐了下來,“鄭導,您好,我是虞漁,久仰了。”
她那雪白瑩潤的臉上,泛著自然的紅暈。
黑發分開的瞬間,露出耳垂上帶著的豔紅色的瑪瑙,黑與紅相互映襯,那黑與紅飽和度極其高,隻讓她的皮膚看起來如同欺霜賽雪,這種視覺的衝擊,鄭生雪活了那麼多年,第一次感受到。
而那漂亮的皮相之外,她竟然好像在陽光下,泛起某種朦朧的光似的。
明明在笑,好像哀切溫婉,又帶著幾分羞澀。
鄭生雪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臟狂跳起來。
就是她。
就是她。
女人對於女人的美,好像尤為敏銳。
這種並不做作,但是卻幾乎要勾引人的整個心腸的漂亮,令見慣了俊男美女的鄭生雪也忍不住沉淪。
“你太漂亮了。”
“和你在上個電影裡頭的模樣完全不同……”
“這麼充裕的陽光好像不太適合你,你應該出現在我的電影裡,我有最好的燈光師……”
她仿佛由某種深層的意識驅使著,說出了這段出自真心的話。
“你就是為江初眠而生的。”
女人不知何時伸出那塗著豔紅色指甲的雪白的手,柔膩輕輕地握住了鄭生雪的雙手。
瞬間,鄭生雪腦海裡頭浮現出一句話:溫香軟玉原來是如此。
如同雪白的棉花令人下陷。
然則她看向他,眼睛烏黑中帶著仿若天生的羞怯和瑩潤。
“鄭導,我不是為江初眠而生的。”
鄭生雪一愣。
可卻聽虞漁接下來用那柔軟的聲音說:“是江初眠這個角色為我而生才是。”
陽光打在對面的女孩的臉上,她握著她的手,她烏黑的發間,紅色的瑪瑙耳墜微微晃蕩起來。
她身上籠罩這一層熏光。
眼神柔情中帶著一種超越現實的東西。
光好像一瞬間暗淡了下去。
是她的眼睛,她雪白的皮膚,她微微隱沒的唇角,在泛起朦朧的微光。
現在是21世紀了。
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女人呢?
可是她的話如此準確、自信而理所應當。
她怎麼會為一個角色而生呢?
那太可憐了。
是角色為她而生才對。
*
等《第二十九年春》的演員陣容在網絡上公布的時候,所有的吃瓜群眾都炸了。
裡頭的四位主角,一個年輕的三金影帝張覺,一個新出道但是被稱作天生演員的鬼才吳文鐸,還有一個是圈內當之無愧的演技派女王陳索菲,而最後一個,是虞漁。
這裡頭,可真沒有一個是吃素的。
而虞漁最年輕,入圈的資曆也最淺。
可虞漁第三部戲就進了鄭生雪的電影裡做主角,那可是鄭生雪啊。
你看看,隻是第三部戲而已,和她搭檔的都已經是什麼咖位的人了。
【不是,我第
一次看到一部戲的演員陣容,這麼期待一個電影上映】
【沒人看過原著嗎?沒人知道原著裡頭關於江初眠的三角戀有多刺激嗎?看看那個人設,一想到江初眠是虞漁演的,我的鼻血都要掉下來了啊】
【但是江初眠這個人物……我總覺得原著寫得有些偏差,原著裡面的江初眠怎麼能讓兩個男人都對她那樣啊,我覺得完全虛假,這劇本不行,就算是很牛逼的演員來演,我也沒有代入感】
【上面的,所以不是才選了虞漁嘛?你想想江初眠的臉變成虞漁,你沒有代入感?】
【我喜歡吳啊,他的性張力真的太絕了,他一部戲那個西裝暴徒,我真的斯哈斯哈天天做夢,想到他要演小將軍,穿軍裝,我夢裡的素材有了嘿嘿斯哈斯哈】
這個在網上呼聲很高吳文鐸,虞漁在進組前一天,在酒店的走廊上碰到他了。
準確地說,是吳文鐸看到了虞漁。
當時吳文鐸正帶著口罩,從電梯裡出來,他遙遙望過去,眼裡頭出現兩個人的影子。
當時虞漁正從陳雍年家裡回來。
陳雍年帶虞漁到家裡吃了一頓飯,虞漁這天看起來和以往有點不相同,然而陳雍年家裡的父母,爺爺奶奶,包括寄住在他家的小侄子,都很喜歡虞漁,尤其是小侄子,那平日裡風風火火誰都不理會的模樣,竟然也在虞漁的眼神中紅了臉,忸怩著對她問東問西。
陳雍年本來隻是將她送到酒店樓下,但是不知為什麼,虞漁下車之後,他便也跟著下車了。
虞漁挽著他的手,一直到劇組安排的酒店門口。
要刷卡的時候,虞漁才用那雙烏黑的眼睛看向陳雍年。
吳文鐸從兩人身旁路過的時候,便正好聽到虞漁說話的聲音。
輕輕柔柔。
“陳先生,你要同我一起進去麼?”
這聲音在這寂靜的走廊中很是打耳。
吳文鐸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
可是那男人很高,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唯獨能看到的,隻是那女人搭在門把手上,塗著得鮮紅的指甲。
以及那白的刺眼的皓腕上,帶著的一個翠綠的、雍容富貴的鐲子。
那一瞥中,他竟領會到一種令他感到心頭一緊的香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