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昌柏也說不上來。
就好像有些上頭了。
上頭的情況下,無論虞漁說點什麼,他總感覺不合時宜的愉悅。
這種愉悅感偶爾會讓他發昏。
乃至於這一次的奔波到海市來看虞漁,本來有點疲憊。
可被虞漁這麼看著。而且場景總是在這種昏暗的車內,他會迷失點理智,然後找不著任何出路。
虞漁和韓昌柏貼了一下後,就坐在副駕駛上玩手機。
韓昌柏心緒是亂了,可是虞漁看起來平靜,就在剛剛,陳穿給虞漁發了條信息,內容是:【你在海市?】
虞漁沒打算回。
早就說過,虞漁這人也許不是真的喜歡韓昌柏,可是她的戀愛操守還是可以的。
可是陳穿下一句來了:【我看到你在現音?我也在海市,能不能見個面】
虞漁:【不要,彆煩】
陳穿:【為什麼】
虞漁沒回了。
倒是韓昌柏看到虞漁在回消息,多看了兩眼。
以前韓昌柏是絕不會過問虞漁是在和誰發消息的,可今天他的心情卻和往常有所差彆。
所以韓昌柏看似不經意地問了句:“在回誰消息?”
對此虞漁很坦蕩:“以前的一個遊戲好友。”
韓昌柏沉默了一下。
韓昌柏最近有在網上看虞漁的一些信息。
他本來並不想看的,可是在虞漁來到江城的這幾天,韓昌柏總是感覺患得患失。
因為網上傳出虞漁在校園裡的一些照片,韓昌柏還特意去搜索了。
可搜索虞漁的名字,牽扯出來的人就太多了。
就比如,和虞漁糾葛最深的,那個叫做謝竟存的電競選手。
韓昌柏本來也就是這麼看了一眼,可是網絡上提到謝竟存,下面的評論和說法,全部都是:
【好甜】
【磕到了】
【如果他們不是真的,我就是假的】
【太甜了太甜了,姐妹們都看網上的那幾個視頻了嗎?我真的磕暈了】
【可是虞漁身邊最近好多個男人,好像據說現在在談的是另外一個,那個也很帥】
【但是,我真的很吃電競選手這種設定啊,你說帥肯定不玩遊戲,謝竟存真的好帥,現在聯盟賽第一野王啊,他們之前打遊戲的視頻!!!真的給我去看!!!】
這種話簡直是韓昌柏誘捕器。
韓昌柏從小到大總是被對比的那個,可惜的是沒人把韓昌柏比下去過,因為韓昌柏是“高配玩家”,沒人能比的動他。
可是網友都這麼說,韓昌柏心裡有點異樣。
於是就點開了所謂的遊戲局內視頻。
點開之前韓昌柏心情還挺平靜的,點開之後,他心情就變得很差。
那個叫做謝竟存的電競選手,好像和虞漁有很深的瓜葛,而且虞漁在視頻裡間接提
到那個叫做謝竟存的人的時候,語氣幾乎充滿了驕傲和喜歡。
為了看懂,韓昌柏還專門去了解了一下關於王者的一些知識。
在了解了王者的一些基本說法之後,在知道cp和國服是什麼之後,韓昌柏的心情並沒有變得更好,而是變得更差。
回到現實,韓昌柏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語言裡的醋味。
“打遊戲的麼?是網上那個叫謝竟存的嗎?”
韓昌柏已經儘量將語氣聊得平靜一些,可虞漁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莫名,隨即否定說:不是謝竟存,是另外一個人。⒉⒉[”
“男生?”
虞漁又回答得很誠實:“嗯。”
韓昌柏無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露出了一點正常情緒之外的情緒,口氣有些差,問虞漁說:“你到底認識多少人?除了網上傳的那些,還有彆的麼?”
虞漁好像聽不懂韓昌柏話裡的醋味似的,笑著道:“我認識的人很多啊,你想問誰。”
“遊戲裡面的有,但現在都沒聯係了,剛剛這個人找我想在海市見我,我拒絕了。”
虞漁的語氣又沒什麼炫耀,仿佛隻是很簡單地陳述事實。
可韓昌柏也許因為虞漁方才剛剛上車的那句話而神經纖薄,所以哪怕是虞漁這十分平靜的語氣,他也生出了一點怨氣,這點怨氣沒有表露得太明顯,畢竟韓昌柏不會對虞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隻是聲音稍稍冷了一點,說:“謝竟存和你什麼關係?”
他又問到謝竟存了,你看,男人的第六感也很準的。
虞漁又朝著韓昌柏看了一眼,她眼神比先前更加莫名。
可她並不太想和韓昌柏聊謝竟存的事兒。
“你問他乾嘛,我現在和他沒關係,還有,韓昌柏,我不也沒有問過你之前和彆的女孩的事麼?我覺得我們既然在一起談戀愛就好好談,彆總是用好像我犯錯的眼神對我說話,謝竟存現在和我沒關係,我都說了,我很有職業操守的,和你在一起就隻和你在一起,彆的人都不會理,這樣你還要懷疑我嗎?”
虞漁這話一說出來,韓昌柏憤怒之餘又有點慌亂。
畢竟她說的一點也沒錯。她確實和他隻是協議的關係,而她在這段戀愛關係中也算是儘職儘責了。
韓昌柏覺得不夠,隻是因為他在虞漁身上慢慢傾瀉了比預想更多的感情,所以總害怕虞漁被彆人搶走。
這很難評。畢竟在見識過虞漁在戀愛當中的那種讓人心醉神迷的氣質之後,韓昌柏想到虞漁也曾對那個叫謝竟存的男人這樣過,他便要嫉妒得發狂。
可嫉妒也沒太多用,他的這種若隱若現的情緒打到虞漁身上,虞漁是一個也不吃。
她一說這種話,那種驕矜的感覺便讓韓昌柏覺得慌神。
韓昌柏覺得自己大抵是病了。
可來到吃飯的地方之後,虞漁又是對他彎唇笑,然後湊過來說最近在學校發生的一些事,提一提她和舍友之間
的關係,又講到在圖書館一天能碰到好多個問她要微信的人,她統一回答都是有男朋友了。
韓昌柏本來心中有些芥蒂,聽到這句“有男朋友了”韓昌柏心中卻又立刻明朗起來。
其實韓昌柏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犯賤。
千裡迢迢地跑到這裡來看她,又被她甩臉色,她說了兩句,他又甜蜜得充盈。
可正這麼想,虞漁又來了一句:“你彆在意這些,這大學裡的人都比不上你,我看不上他們,他們沒你帥,也沒你厲害。”韓昌柏心裡舒坦起來,白淨的臉上便染上了一些薄粉。
“虞漁,我知道你會說話,但你離我太遠了,我不放心。”
虞漁無所謂道:“那也沒有辦法呀,我總要讀書,或者你什麼時候能道海市來辦公,以後我們就能常在一起了。”虞漁低頭又把玩著韓昌柏的左手腕,韓昌柏有時候分不清虞漁那雙含著霧氣的眸子裡帶著的究竟是深情還是淡漠,因為那雙眼睛太有迷惑性,這句話說得太不切實際,可不知為何,韓昌柏竟然也認真考慮了一下,但他沒有回答虞漁什麼,因為他不擅長說一些無計劃的話。
韓昌柏安靜地享受著和虞漁的這種“溫存”的相處時光。
吃完飯,虞漁便要習慣性地拉韓昌柏走一走。
韓昌柏中途提到:“我讓秘書給你看了看有沒有適合你的角色,12月份,有個還不錯的角色,電影女主角,我讓他去洽談了。”
聽到這話,虞漁原本低著的頭一下子便抬了起來:“真的假的?什麼角色?我要看看劇本。”
虞漁這種欣喜的樣子莫名讓韓昌柏受用,他感覺虞漁似乎在這種時候,對他的“愛”才挺真誠。
“我還沒看,我回頭讓他發我,我發給你看,我不太關注娛樂圈,都交給他去辦了。”
虞漁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麼角色,可是韓昌柏提到的應該也不至於太差,而且還是電影女主角。
算算日子,她的劇情下周就要播出了,如果是十二月的試鏡,一月開拍的話,正好差不多可以在這邊過完考試周,時間安排也還來得及。
本身虞漁因為韓昌柏在車上的態度有點不快,但是現在聽到韓昌柏這麼說話,心中的那點不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虞漁拉著韓昌柏回到了車上,又問韓昌柏今天住在哪兒。
又回到了這個話題,韓昌柏隻覺得臊得慌。
“你回宿舍。”
虞漁說:“現在十點了,我回不去了,我不回去,和你住不行嗎?”
看韓昌柏隱忍的樣子,虞漁又握住韓昌柏的手腕,笑起來:“你怕我對你做什麼?我都不怕你對我做什麼,你怎麼老是防賊一樣防著我呀。”她又不委屈,就是這麼直勾勾地,用那雙水粼粼的眸子看著韓昌柏,韓昌柏被她盯得拒絕不了。
韓昌柏想自己確實是病了。
他現在總是拒絕不了虞漁。
韓昌柏在海市有臨時住所的。有錢人的確很囂張,臨時住所也是帶房產證的,裝修得也很好,大平層,定時有保姆過來打掃,偶爾韓昌柏到這邊來出差,便會住到臨時住所裡,而且臨時住所也不止一個,韓昌柏帶虞漁去了離她學校最近的那處地方。
關上門之後,幾百米的大平層好像也變得逼仄起來。
虞漁說要和韓昌柏聊會兒天,在韓昌柏的臥室裡等韓昌柏洗澡出來,韓昌柏洗澡的時候,腦子裡的思緒亂成了一團麻。一推開浴室的門,便看到虞漁正窩在沙發裡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韓昌柏其實習慣洗完澡之後光著上半身出來,但是因為虞漁在,韓昌柏穿了一身整齊的銀灰色睡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粒。
虞漁雪白的臉被烏黑的發包裹著,頭發有些淩亂,可是窩著的姿勢又很慵懶,看韓昌柏出來,虞漁走近了盯著韓昌柏衣服最上面的那顆扣子,問韓昌柏:“我真要對你做什麼?你多扣幾粒扣子就有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