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你真的想要麼?(1 / 1)

恃美而囂 君幸食 13071 字 8個月前

虞漁能裝得很好,和她的演藝經驗有關係,虞漁不知道自己在演技上算不算有天賦,然而她確實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眼淚,她眼睛裡似乎天生就有很多的眼淚,因而就算不哭,眼睛也總是看起來霧蒙蒙的。所以一旦她要哭,牽扯一下腦子裡的那根弦,就立刻立刻能像開燈或關燈那樣,留下眼淚。

這一幕當然會給韓昌柏帶來極端的衝擊感。

沒有人能在面對這樣的虞漁的時候,而心如止水。那怕他見過的世面、受過的教育是頂尖的,但是虞漁這一副模樣,這一刻是超越所有世面的,或者此刻的她就是超流的世面,是見過之人便會心生惻隱的珍寶,乃至會引起人心中最卑劣最陰暗的欲望——私人欲望——占有或者摧毀。

然而怎麼有人舍得摧毀呢?

所以便隻餘下了占有。

乃至她還說過那樣的一句話——我以前很喜歡你的。

她以前很喜歡我的?什麼時候?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見過她麼。

一係列無意識的疑惑從韓昌柏的腦海中升起。

眼淚好像使得虞漁的視線更清晰了。

她緩緩朝韓昌柏湊近了些,幾乎輕慢地靠近了這個她年少時期的白月光。

她發現韓昌柏的皮膚的確和她想象的一樣白,一樣好,雖然劉海有些掩蓋住他的視線,但是虞漁也發現了,韓昌柏的睫毛很長,且是朝下垂的,難怪他的眼睛顯得很深邃,可在近一點看,韓昌柏的漆黑的眼珠子,實際上是一種泛著灰的色澤,隻是色調有些深,又加之睫毛的掩映,那種灰色像是冬日淩晨的鬆林,的確是泛著冷色調。

也難怪虞漁再次看到他的時候,便就自然地想起了那天的冬夜以及外頭紛飛的雪。

這種肆虐的眼神,在眼淚的遮掩下,顯得不動聲色。

虞漁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韓昌柏。

那眼神赤裸裸,可是又不明顯。

至少韓昌柏並沒有發現。

虞漁一邊哭,一邊感慨自己小時候眼光還算好。

至少韓昌柏是真的好看。

“……但我真的,好像記不清你。”

虞漁如同開關燈一樣再次收住了眼淚。

韓昌柏凝神看向虞漁,卻發現虞漁原本的那點楚楚可憐,也被她收了起來。

她顫抖的眸子變得平靜,眼淚終於安靜地流了下來,隻是平靜如死水,虞漁總算用那芍藥花瓣一樣鮮豔的指尖將那紙巾捏了起來,輕輕擦乾淨了眼淚。

韓昌柏冷灰色的眸子頓了頓,似乎後知後覺知道虞漁在戲耍他,還沒等心裡升起一絲惱怒,虞漁便偏頭看向他,雙頰、筆尖、嘴唇,以及眼瞼,都因為剛剛哭過,而充斥著一股瑩潤的血色感。韓昌柏一時間便又忘記了思考。

虞漁說:“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

“我以前很胖,又很平凡,隻是一個偷偷暗戀你的平凡女孩。”

她字句柔軟而又疏離,“這我倒是沒騙你,

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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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韓昌柏的眼睛,與之對視,那淺淺淡淡的神情仿佛在說彆人的故事。

這種神情沒有來地讓他覺得不太舒服,可韓昌柏從小到大被那麼多人喜歡過,唯獨這次的“表白”令他感到很特殊。她在表一種已經過去的“白”,坦蕩的時候還能控製自己的五官和眼淚,讓他陷入某種複雜的感情裡。

韓昌柏問:“你剛剛怎麼突然哭了?”

虞漁彎起唇,眼邊還沾著點淚漬。不過她的表情卻給韓昌柏一種那眼淚好像並不是她本人流的錯覺。

“你忘了麼?”

“我是演員啊。”

“我進辦公室之前蘇茂成沒和你提起過我是演員麼?”

“提過,但我倒是沒想到,你會當著我的面表演。”韓昌柏語氣莫名。

她語調又變得柔軟了些,然後露出了一種令人不自覺沉醉的笑容,問韓昌柏:“韓先生,那你覺得我的演技怎麼樣?要是這次我幫了你的忙,看在我著演技的份上,你要不送我一部電影的女主角怎樣?”

韓昌柏不是什麼愣頭青,他問虞漁:“你覺得不對等的交換可能成功麼?”

“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還是現實一點好,而且我認為,你也不需要讓彆人送你女主角,你和你父母說一聲,你想要的他們基本上都能給你。”

虞漁說:“父母給的和彆人給的怎麼能一樣?”

她朝座椅背後一靠,又露出了那種輕慢又驕矜的氣質來。

這種氣質一部分來自於重生後她對自己“惡劣”的征服,更多的來自於上一個世界身居高位的時候,被所有人捧起來的現實。

那怕是面對這個世界上最有錢最有權力的人,虞漁也能毫不露怯地展示這種驕矜。

畢竟她可真的曾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那怕在皇帝面前,她也沒怯過場。

韓昌柏笑了笑,說:“有什麼不一樣?”

虞漁說:“你知道啊,乾嘛非要一個答案。”

韓昌柏搖頭,說:“江阿姨如果看見你這樣,會失望的,不過你和我說這種話就算了,彆再和彆人說。”

“女孩子要自重。”

韓昌柏腦子裡的封建觀念一套一套的,他還是傳統的大男子主義,認為女孩就得乾乾淨淨,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還得靠自己的努力雲雲……

虞漁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便問他:“要是我和你談戀愛,你覺得對等了麼?”

韓昌柏愣了一下:“什麼?”

虞漁眼角眉梢又浮現出那種佚麗來,說:“你不是說交換需要條件對等麼。”

“我幫你哄爺爺開心,又有演技,還能和你談談感情哄你開心,這樣的交換條件夠嗎?”

她的眼神霧蒙蒙的,裡頭好像天生纏繞著情思。

韓昌柏不由感覺嘴角有些發乾。

“荒唐。”韓昌柏第一次經曆這種說法,當然說話有些

衝,

在這看起來一票否決的兩個字裡,

虞漁卻窺見了韓昌柏的一點不堅決。

於是虞漁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天然的好機會。

她對韓昌柏說:“這有什麼可荒唐的呀,我就算不找你,也會找彆人啊。”

不過虞漁沒有忘記補充一句:“當然,我還是最先找的你。”

“因為至少你有錢還好看,我以前很喜歡你。”

“不過你拒絕我就算了,你也不用說彆的什麼教育我的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會作踐自己的,談個戀愛在現在這個社會又不稀奇,你老古董什麼呀?”

她的話語直白得可怕,可是又天真的理所當然。

虞漁說完這話之後,便自己解開了安全帶。

“好啦,既然你不談,我們就去找你爺爺吧,我下午還有點事兒,就不耽誤太久了。”

虞漁的態度著實轉變得很快,隻是這幾句話聽在韓昌柏的耳朵裡莫名有些刺耳。

“我想江阿姨應該不是這麼教你的吧。”

可門從裡面被反鎖,虞漁業打不開。

聽到韓昌柏說話,虞漁有停下了拉門把手的動作,看向韓昌柏:“這跟我媽媽沒關係。”

“但你要是用這種思維混娛樂圈……遲早有一天——”

韓昌柏的話也沒說完,虞漁便打斷了他,而且還順理成章地接了下一句:“會成為娛樂圈頂端的人。”

“哎,韓昌柏,你要不讓我下去吧,你又不和我談,你說那麼多乾什麼?”

她眼睛裡開始透出幾分不耐煩。

不過虞漁愛演,便又在這點不耐煩裡露出了一點羞恥來。

就好像是被韓昌柏拒絕之後,說了一係列氣話,不想和韓昌柏多待讓自己看起來尷尬。

韓昌柏不知道有沒有領悟到虞漁的演技,但是他盯著虞漁又看了一會兒,然後才說:“你彆犯傻。”

“你說的,我可以考慮一下。”

韓昌柏這人其實也還算善良,就是有些蠢,這種善良簡單來說,是一種挺淺薄的善良。就像救了周子雯而沒救她,他也還是會覺得自己救了人,就連虞漁報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他也還沒有認出來。再比如他現在說的他可以考慮一下,其實不過是想要讓虞漁不那麼快犯傻,給她一點希望,而並不會想如果虞漁隻是一個普通女孩,可能會等他給的這點希望等到失去很多機會和青春。

這種善良當然是善良,也不能說他偽善,他隻是理所當然地作出來他自己認為最好的選擇,又加之這種選擇並不會給他自己帶來任何壓力和風險,所以再怎麼“口嗨”當然也無所謂啊。他畢竟是真正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多一個愛慕他的人又能怎樣?

這種看起來具有溫度的表皮之下,不過是薄情寡義的內裡罷了。

虞漁將韓昌柏看得透徹。

所以聽到韓昌柏的話,她並沒有如韓昌柏說預料的那樣露出羞怯的表情,而是一整個恢複了清淡的平靜。

“不用

給我這種機會。”

“我又不喜歡強求人,強扭的瓜不甜。”

虞漁甚至還能抽空朝韓昌柏露出一個同樣泛著寒霜的笑容,說:“剛剛我說的話,你就當忘了就好,我開個玩笑罷了。”

“好了,真不耽誤時間了,開門吧。”

聽到她平靜又柔緩的聲音,這次真的換韓昌柏不知所措了。

今天好像從遇到虞漁開始,又太多的不確定性的東西一一發生。

韓昌柏很少有這樣的感覺,一點點不確定性都很少,可這次卻濃烈得讓他感到陌生。

虞漁的眼神一時間令他分不清真和假。

霧蒙蒙的眼神,整張素白的臉上浮現出的充盈的血色感,以及她那看起來疏離而有不在乎偏偏柔軟到了人心坎上的話語,都在不斷的挑/逗著韓昌柏向來穩定的神經。

因為耽誤了一會兒時間,等韓昌柏帶虞漁進韓家的時候,他請的其他的幾個琴師都已經到了。韓昌柏進去喊他爺爺出來,虞漁就和其他幾個琴師在會客廳一起等韓昌柏爺爺過來。有人似乎看虞漁的臉比較眼熟,但是虞漁一直在低頭看手機,又因為長得太漂亮,大家其實下意識並不敢接近。

等韓昌柏爺爺出來的時候,第一個點的彈琴的人就是虞漁。

大家都等著看虞漁的笑話,韓老爺子其實也就是想速戰速決,他知道孫子的一片好心,但是他也知道,他其實等的不是某個琴師,他隻是想他的老伴了。

虞漁的手指撫上古琴試了下音,韓昌柏的爺爺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下一秒沉穩古樸的琴聲便從虞漁的指尖流出,虞漁並不清楚韓昌柏爺爺的喜好,但是她會的風格其實也是紅娘教的,在不需要去諂媚他人的時候,她的風格便是那種沉穩圓渾的。

虞漁的表情很自在,沒有半點端起來的痕跡。

聽到虞漁琴聲的瞬間,韓老爺子原本半眯起來的眼睛,此刻已經全部睜開了。

一曲終了,大家還沉浸在方才古琴說營造的氛圍中,久久不能回神。

韓老爺子怔怔地望著虞漁,仿佛想起了什麼人。

“你和我愛人的琴聲很像……不過她沒你彈得好,她的琴聲也這樣,總是能讓我在任何情緒下都靜下心來……”韓老爺子感慨了一聲。

倒也難得,韓老爺子到了快九十歲的年齡,仍舊稱自己故去的老伴為愛人。

“好久沒聽到這樣的琴聲了……我剛剛看到你的時候,隻以為你是個黃毛丫頭,想試試你的額水平,沒想到是我小看你了。”

說完,韓老爺子又看向韓昌柏:“小柏,你這次找對了,就她吧,其他人都散了,不用聽了。”

韓老爺子看向其他琴師,想了想又把剛剛那句話收回去了一點:“算了,既然你們都來了,你們自己覺得比剛剛這位姑娘彈得好的就彈著我聽聽,沒有的話我也不浪費大家時間了,來一趟不容易,大家應該也有自己的事情忙。”

這些琴師沒人說話。

也就是大家都默

認自己彈不出剛剛虞漁彈的那種意境。

可是大家實在是好奇——這麼年輕的一個姑娘,

——,

到了所謂的藝和境的地步。那樣的境界——天賦和經曆缺一不可,再有,她剛剛彈的曲子是什麼?為何他們從未聽過,難道是什麼失傳的古曲麼?

韓老爺子見沒人說話,便和顏悅色地問虞漁:“你叫什麼名字?”

虞漁朝韓老爺子露出了一個長輩最喜歡的笑容,乖巧而溫順:“爺爺好,我叫虞漁。”

韓老爺子笑容更深了:“你年齡不大吧,看起來怪小的,從小學古琴麼?”

虞漁說:“算是的……”

聽到虞漁說自己的名字,幾位稍微有點網上衝浪習慣的琴師們終於意識到哪裡熟悉了,這女孩難怪漂亮到這種程度,又還讓他們感到有點眼熟,不就是網上最近老是被提到的那個新人演員虞漁麼?他們也不是天天上網,但是這兩天一上網,就能看到這女孩的劇照和名字,想不覺得眼熟都難,這也從側面印證了一點,最近虞漁的輿論和新聞量是真的高,也不知道養活了多少營銷號。

不過這些琴師現在可沒想著八卦的事兒,他們滿腦子好奇的都是:這女孩師承誰?剛剛彈的又是什麼曲子。

這幾個琴師可不是什麼小人物。

有的是國家級水準的大師,還有的是國內頂級音樂學院的教授,還有劍走偏鋒的民間大師。可是他們再怎麼厲害,到了真正的技術面前,也還是保持謙虛的,畢竟越是大師,就越知道自己的不足,也就越謙虛。

“虞漁小姑娘,我能不能問問你,你老師叫什麼名字?是哪位大家?”

“對啊,小姑娘,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彈的是什麼曲子啊?”

“彈的太好了,真的好,我沒見過這麼年輕能把古琴彈到這種境界的。”

虞漁當然不可能告訴過他們她的古琴真的是從另一個時空的古代學的,師承一個叫陳紅玉的奇女子,又在之後的好多年裡,到處拜師學藝,亦或者自己在無人的時候,對著尋來的各種譜子練習琴藝,她因此當然能在古琴裡彈出那種四下無人的靜和渾重來。

虞漁便說:“我的老師叫陳紅玉,但是不是什麼有名的大人物,曲子是她教給我的——叫《折月》,她現在已經隱居了,就連我也聯係不到她了。”

虞漁的話半真半假,可說話的時候語氣裡流露出一點悲傷,叫這幾個琴師都信了十分。

這是可能的!這完全是可能的呀!

如果是從古至今一脈相承的古琴世家,也許真的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曲譜流傳下來不為世人所知道……而且可能有特定的琴風,又正好被這姑娘學了九分。

“那你除了這曲子,還會一些彆的我們都不知道的曲子麼?”

“知道一些。”

這幾個琴師瞬間便激動起來了。

虞漁這不是天選之人是什麼!

後聊了天,他們又了解到虞漁在學的是

聲樂專業,還是在海市現代音樂學院學習,登時便激動起來了。

那教授讓虞漁加她微信,說虞漁以後要是想讀研的話,就直接聯係她。

雖然他已經好久沒帶過研究生了,帶的都是博士。

虞漁和幾個人都加了微信,這些琴師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韓家。

韓老爺子看虞漁業很是喜歡。

“你還是演員啊?”

韓老爺子剛剛聽她和那幾個琴師的對話也抓到了重點。

“是啊爺爺,我上午還在拍戲呢。”

老爺子說:“拍戲還是……不穩定,你有這麼好的天賦,走古琴這條路更好一些。”韓老爺子本想說不入流的,但是怕傷到虞漁,還是把字眼給換了一下。

虞漁說:“我在戲裡也彈琴啊,還彈琵琶,唱曲兒呢。”

她對老人說話的時候,眼神亮晶晶的,又真誠又討人喜歡,讓老爺子直接忽略了站在旁邊的親兒子。

“是嘛。”

“而且爺爺您想,若是我隻當個彈琴的老師,那我的琴聲就隻有我的學生能聽到了,再又名一點,學古琴的以後都能看到我視頻,但我要是演戲火了,您說我在這戲裡彈的曲兒,唱的曲兒,不久能被千千萬萬不關注古琴的觀眾聽到麼?這多好啊,還賺得多。”

這話純哄老爺子開心,她才沒有那麼偉大的目標。

虞漁這一番話倒是說得老爺子也找不出一點反駁的餘地來,於是瞪了虞漁半晌,才說:“你這丫頭說的也對,但是我聽說那圈子亂得很。”

虞漁又說:“現在哪個圈子不亂的,隻是我們知道和不知道的區彆罷了。”

老爺子又找不出話來反駁了。

韓昌柏在一邊看這虞漁,疑心這女孩是不是真的演技高超。

他現在已經完全無法把她現在親和力一百分的樣子和她車上讓人心驚的模樣對等起來了。

但是他還是沒忘記告訴老爺子說:“爺爺,她其實和我們住一個小區。”

緊跟著,他說了虞漁媽媽的名字。

老爺子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道:“原來是鄰居,你們家當時剛剛搬來這邊的時候,你母親還帶著你和你爸爸過來給我拜過年呢,現在一轉眼你就長這麼大了啊,難怪我聽你叫爺爺我覺得心裡高興。”老爺子笑容深了些,他本身對於江女士的印象就好,這麼一看虞漁和他還有些淵源,他隻覺得虞漁這姑娘更討人喜歡了。

“那我到時候給您表演幾曲祝個壽,祝您身體健康好不好?”

老爺子說:“當然好啊,你現在多給我彈幾首更好了,以後有空就來找我老頭子嘮嘮嗑更好。”

虞漁滿口答應了,給老爺子又彈了兩曲。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老爺子的視線開始在虞漁和韓昌柏之間回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韓老爺子想什麼對虞漁來說其實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想知道周子雯到時候眼巴巴地來參加宴會的時候,看著她挽著韓昌柏的手是什麼表情。

如是想著,虞漁露出了一個帶著淺淺惡意的笑。

一抬頭,卻正好與在打量她的韓昌柏對上視線。

韓昌柏也一時間難以形容那個笑容給他的感覺,裡頭微弱的但是赤裸裸的惡意盛開在她那不可方物的臉上,仿若形成了一種很惡毒但是又極其致命的吸引力,韓昌柏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等老爺子覺得有點累了,回書房休息,虞漁才走。

上車的時候,虞漁便又開始低頭玩手機,回消息。

沒一會兒,車子便停在了她的家門口。

虞漁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韓昌柏卻忽然問:“虞漁,你真想和我談戀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