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消息一發過來的瞬間,虞漁便聽到耳邊響起了係統的提示:【陳穿愛意值+5,目前愛意值75】
虞漁知道,虞漁也理解。
但是虞漁笑了。
陳穿的愛意值到75了。
陳穿愛她什麼呢?喜歡她什麼呢?
隔著屏幕和網線,虞漁向陳穿混亂地展示了自己的一些片面的形象。
這些形象裡,包含著她對他若有若無的好感。
而陳穿透過碎片化的她,透過一些想象,開始對她牽腸掛肚、有所期待。
當然,虞漁看得很清楚,這種吸引力,就是一種手段。
她盯著陳穿這句荒唐的話,腦海中閃過一些與人相處的邏輯。
她緩緩笑了起來,她挺高興的,她發現得到人的喜歡,真的好簡單。
虞漁上輩子從來沒這麼覺得過,她那時候的想法是什麼呢?
一個人喜不喜歡她都是注定的,喜歡便喜歡,不喜歡便不喜歡。
但其實——不喜歡也可以變成喜歡,並不難。
“爭取”二字說來簡單,其實也簡單。
難的是自己想通。
虞漁:【保姆?】
陳穿:【真的】
陳穿:【你可以玩瑤】他補充道。
虞漁:【哦】
虞漁:【可是你被彆的瑤騎過了】
陳穿:【我都已經把她刪了】
陳穿說:【我知道錯了】
陳穿如此急切地想向虞漁表明真心。
虞漁:【行吧】
陳穿:【以後紅藍給你吃,行了吧】
虞漁卻借此發揮道:【“行了吧”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占了便宜了嗎?】
陳穿:【我又哪裡說你占便宜了啊】他隻是有點無奈。
虞漁:【你說這三個字,就是讓我感覺我在占便宜啊】
一些小小的細節被她說得不像樣。
陳穿想下意識發“對不起行了吧”。他天生就是不耐煩的性格。
可瞬間驚醒,他立刻刪掉了後面三個字,“對不起行了吧”就變成了“對不起。”
陳穿甚至多加了一句:【我知道錯了】
陳穿隱約覺得,他應該這麼說。儘管他不曉得為什麼。
但是如果又讓陳穿回到這前幾天被虞漁無視的日子,他便覺得認個錯也沒什麼。
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陳穿不太想經曆第二次了。
虞漁:【好】
陳穿:【嗯嗯】陳穿本來隻想回一個嗯的,但是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鑒,他用了安全的疊詞。
虞漁:【明天喊你打遊戲】
陳穿:【好,晚安】
虞漁:【嗯】
虞漁並不會給他回晚安。
因為他是陳穿。
第二天晚上七點左右,虞漁總算給他發了消息:【上號】
陳穿:【嗯嗯】
虞漁這邊的五排車剛剛組好,蘇疊那邊就給虞漁發來了消息:【新賽季有位置,你來不來】
虞漁:【有約了,之後再找你】
蘇疊:【(ok)】
新賽季總是會有一些難度。
這種難度在虞漁和輔助換了位置並且玩瑤之後顯得無解。
無可否認瑤這英雄在順風的時候是挺強的,可是再強,也架不住對面好幾個國標戰力英雄,還是專業上分小隊,有一次他們甚至還碰到了職業戰隊。
一開始幾人戰意高漲,還贏了幾把,但是到後面輸輸贏贏,星星不掉也不漲,打的人心煩。
陳穿還是玩他的那幾個常用打野。
虞漁的瑤前期沒有守野區的能力,好幾次被對面把野區反的亂七八糟。
陳穿罕見地沒生氣,虞漁也並沒有生氣,可因為他是陳穿,她“生氣”了。
“沒事,慢慢守,找機會等射手起來。”
陳穿保持平靜安慰隊友。
主要是安慰虞漁。
可虞漁仿佛並沒有理解到他的意圖。
她輸了一把沒說話,輸了兩把也沒說話,輸到第三把的時候,虞漁說話了。
她“生氣”了,便要罵陳穿。
可虞漁不想影響隊友們的心態,於是閉了遊戲裡的麥,給陳穿打去了微信電話。
“陳穿,你就是這麼當保姆的麼?”她的聲音順著耳機傳到陳穿耳朵裡,陳穿耳朵在漸漸變燙。
虞漁沒有感知到陳穿的情緒,她從他的腦袋上跳下來,故意牽引著惡劣的情緒,把自己的聲音也變得惡劣:“我不跟你了,你走開,自己守野區吧。”
“你不行,為什麼懲戒沒搶到藍。”
陳穿解釋說:“因為對面老虎等級比我高,我懲不過。”
“哦。”她當然知道,可她該“生氣”了。
“我的瑤勝率都掉了,打金標也不好看了。”她說話聲音都變得淡漠了。
“你早說你打不過新賽季,我就不玩瑤了。”
“我才不喜歡吃苦。”
陳穿不知為什麼,並不生氣,虞漁的語調並沒有她以為的那麼誇張。
至少停在陳穿的耳朵裡,軟得有些過分。
她到底還不會駕馭自己的情緒,也還沒有完全破開那固化的木訥。
偶爾的緊張也還是會變成音調裡的顫抖。
而這些顫抖儘數被陳穿聽到了。
陳穿一眼不發默默發育,看著掛在他腦袋上的虞漁,他忽然想歎氣——他為什麼變得這麼菜。
虞漁說得嘴巴都了說渴了,陳穿也不見回一句話。
“你啞巴啦,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她又無意識地用那樣的語氣說話。
陳穿:“……”
陳穿於是哄她說:“你罵的對,都怪我菜。”
“你簡直是菜死啦!”
反正你能幻想到,她在說這話的時候,下巴應該是微微昂起,眼睛漫不經心朝下看。
虞漁反正說什麼,都帶著一股動人的勁,就連罵人生氣也是。
陳穿聯想到虞漁說話的姿態,笑了一下,這笑卻被虞漁聽見了。
“陳穿,你在笑?”她的聲音有些狐疑。
陳穿:“沒有……我隻是……”
虞漁:“你就是笑了!我很好笑嗎?”虞漁開始新一輪的“生氣”。
陳穿:“我不是,我沒有……”
陳穿的辯解隻算火上澆油。虞漁生氣得更加“生動”。
可陳穿卻徹底生氣不起來了。
說累了,虞漁的聲音小了下去,陳穿還說:“你彆說那麼多話,小心明天嗓子痛,今天掉了,明天我帶你打回來。”
虞漁:“關你什麼事呀?我嗓子好得很。”
虞漁:“什麼叫明天帶我打回來,我才不喜歡當積分戰神。”
陳穿說:“不會,相信我。”
虞漁:“哦。”
不信。
總之今天新賽季第一天,他們的五排小隊上分計劃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虞漁提前說困了,阻止了遊戲的繼續,草草地“下了播”。
她沒生氣,但也懶得一直輸,還要和陳穿“費口舌”。
虞漁洗了澡護了膚,心情很好,她打算在枕邊看會書就睡覺了。
結果手機啷當響了一聲,虞漁打開微信一看,是蘇疊給她發來了一條新消息。
蘇疊:【連勝上王者,一把沒輸】
蘇疊:【圖片】
蘇疊:【圖片】
虞漁點看蘇疊發過來的圖片看,一溜的MVP,全紅戰績。
真好看,她隱約有些羨慕。
在往上看,蘇疊還問她要不要一起打。
虞漁感到後悔。
虞漁:【天下沒有後悔藥吃】
蘇疊:【啊?你輸了嗎?我看你還是星耀三】
虞漁:【……我的瑤勝率還掉了】
蘇疊:【新賽季是有點難打,不是你的問題,犯不著因為遊戲生氣】
虞漁:【主要是看了你的戰績,我才開始生氣的】
蘇疊覺得虞漁說話很有趣。
蘇疊:【那你明天要和我一起打嗎】
虞漁:【擇日不如撞日】
蘇疊:【啊?】
虞漁:【現在上號可以嗎(愛心)】
蘇疊盯著這個愛心,許久之前出現在心底的一些情緒此刻再次升騰著:【那陪你打一會兒】
他剛剛才下遊戲。
虞漁看著蘇疊這標準的回複歎了口氣,但是今天她已經沒了學習蘇疊的興致了。
她更把瑤的勝率打回來。
虞漁:【上】
於是,蘇疊一直陪著虞漁打到了淩晨一點,直到虞漁實在堅持不住了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兩人才雙雙下號。
一共打了五把,除了一把碰到了兩個掛機的,其他四把贏贏了,並且蘇疊把把血c。
對面小國標,四個人抓他一個,他不僅死不了,還能反殺一個。
虞漁坐在蘇疊頭上看著蘇疊慢慢把逆風打成順風的時候,更加理解蘇疊當海王的本事了。
玩射手玩得好的男人是是很帥,有種“無論怎樣都能贏”的壓迫感。
她離開隊伍之前,打了個哈欠,輕聲對蘇疊說:“蘇疊,要不是你,我今天肯定菜得睡不著。”
說著,虞漁再次打了個哈欠,聲音霧蒙蒙的。
蘇疊在那邊笑。
“這麼晚睡覺,你明天起得來嗎?”
“起不來就睡晚點。”
蘇疊好奇:“你不上課嗎?十八歲應該上大一吧。”
蘇疊告訴虞漁他是大三的學生,不過不住學校。
虞漁“哦”了一聲,語氣很自然地告訴:“因為我生病,所以請假了。”
她這話也沒什麼可憐勁,就是很自然的陳述語氣。
說完之後,虞漁又想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於是想了想蘇疊,補了一句:“你不要生病。”
不是什麼穿好衣服注意身體之類的話,而隻是一句直白的、直勾勾的——“你不要生病。”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蘇疊愣了一下。
緊跟著,他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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