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漁沒回。
虞漁不僅沒回,還在消息下面自動出現的遊戲預約上點了叉。
【不好意思,這次不行哦~】
一種莫名的感覺從他心中升騰。
她一共和“疊”打了三把,連勝。
原來虞漁是三十顆星,現在她三十三顆星了。
雖然和陳穿他們五排也總是贏,但是她那是要出力的,並沒有像這麼輕鬆。
為了調整作息,虞漁昨天晚上故意沒睡,現在晚上十點半,虞漁已經有點困了。
她打了個哈欠,馬可便問她:“困了,玩瑤沒意思?”
虞漁“唔”了一聲,說了句“不是”。
她軟綿綿道:“下一把我得睡了。”
“這麼早,你幾歲啊,都不熬夜嗎?”
虞漁因為困,聲音便有些懶:“18。”
“十八歲睡這麼早?”
“嗯。”少女有的聲音有點乖,可下一句她卻說:“我睡得晚了可對不起我的美貌。”
對面哈哈笑了起來,虞漁說:“笑什麼呀?”她語調輕輕的。
疊說:“倒也沒有,就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疊又說:“你一定長得很好看。”
虞漁:“嗯。”
她好像不是不懂謙虛,而像在闡述一個事實。
疊:“和我猜的一樣。”
虞漁:“啊?會一樣嗎?不一樣吧。”
疊:“怎麼不一樣?”
虞漁:“你憑想象肯定猜不出我的樣子呀。”
疊換了個說法:“大致。”
虞漁:“不行的。”
疊被虞漁勾起了興趣,說:“長得漂亮的人,都差不多,白、瘦、眼睛大,再化點妝,都差不多不是麼?”他的話內容其實並不禮貌,可由他的聲音和語氣讓人不會意識到這一點。
虞漁聽到這話,卻在心中坐實了對他的判定。
她打了個哈欠,末了輕輕地說:“我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啊。”
“彆的漂亮女孩是彆的,我是我。”
她明明是陳述的語調。卻仿佛在裡面加上了一點不太明亮的自我堅定。
可對面卻又沉默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才說話,他笑了一聲。
疊:“你當然是你。”
疊:“我知道你的意思。”
虞漁:“你不知道呀,你剛剛那麼說。”
疊:“你說的都對。”他有點無奈。
虞漁卻有些不喜歡他這種敷衍的語調。
於是那種惡劣便又牽扯著她說出一些她以前從未說過的話。
虞漁:“你沒耐心了嗎?”她好奇地問。
疊失笑:“怎麼會?”
又是這個回答。
不過反正虞漁也不在意答案。
“好哦。”
“下了。”
“晚安,順便加個微信吧?”
虞漁:“好,你發我。”她語氣輕輕的,聽不出情緒,但也顯得柔軟。
虞漁對疊的興趣並不高,如果可以的話,她挺想和今天拒絕她的那個男生玩遊戲的。
也許是因為這個男生給她一種過分懂得討女生歡心的感覺。
加了好友之後,虞漁把疊放進了和陳穿一個分組裡。
所以他也能看到她昨天發的那張照片。
疊的全名叫蘇疊,虞漁本來不想告訴他名字,他向發了自己名字之後便問虞漁叫什麼,虞漁思索了一下,隨便編了個名字:【程漁】她換了個姓氏。
沉魚落雁的沉魚諧音。
蘇疊誇她:【你名字也可愛啊】
虞漁朝蘇疊發了一個愛心的表情,因為困,甚至都沒點進蘇疊的朋友圈看。
但是蘇疊倒是看了她的,還給虞漁的朋友圈點了個讚。
蘇疊對一個人有好感,並不會如同陳穿那樣彆彆扭扭,欲蓋彌彰。
他也很直白,直白到給人一種他很喜歡對方的錯覺。
第二天,虞漁早早便起了床。
三天前她就給她爸媽打了電話,說她想他們了,然而他爸和他媽都忙,直到今天他們才有空過來看她。
在電話裡聽到江女士聲音的時候,虞漁的眼眶就紅了,江女士為人雷厲風行,又有點毒舌,聽到虞漁在電話裡的哭聲,江女士亂了陣腳,以為虞漁病情又加重了,聲音都充滿了慌亂。
聽到虞漁說自己身體好了不少,江女士才放下心,說帶著她爹三天後來看她。
好在調整了作息,虞漁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氣色紅潤,發絲帶著健康的光澤。她鬆了口氣,想到即將到來的父母,心裡有些激動,又感到很緊張。
開門的時候,看到老虞和江女士容光煥發的面孔,虞漁隻覺得恍若隔世。
而同樣感覺恍若隔世的,還有虞世新和江春申。
“你是誰?虞漁呢?我女兒呢?”
江女士看到虞漁臉的時候,恍惚了片刻,立刻厲聲問道。
不知想到什麼,她聲音又軟了下來。
“你是虞漁的朋友嗎?”
江女士邊說邊端詳著虞漁這張臉,隻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虞世新就沒那麼敏感了,他朝屋裡張望,心想他的寶貝女兒去哪了。
直到面前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爸,媽。”
虞漁眼淚掉了下來,面前的虞父虞母也愣住了。
“虞漁?”
“小魚?”
坐在沙發上,虞母拉著虞漁的手,一臉的不可置信。
虞父則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有點擔憂地看著她。
她皺著眉頭問:“你說你不怎麼吃飯,然後就瘦了?”
“那你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不行!我得帶你去醫院看看!”
虞父也嚴肅道:“你看看你,都瘦成這樣了!確實得去看。”
虞漁紅著眼睛聽父母問自己身體的情況。
虞漁想,她變得這麼漂亮,卻隻有父母會認出她的第一眼,擔心她的身體情況。隻有父母會這樣。
他們一直都很擔心她,但是虞漁得了這個病,不能見光,又不能看鏡子,有時候還討厭噪音,他們才把虞漁安置到這裡來,這也是聽醫生的建議。
虞漁是獨生女,從小就是在他們的寵愛中長大的,住進這個彆墅之後,她們定時安排心理醫生給她檢查,家裡也有保姆,彆墅門口他們請了警衛,雖然虞漁一個人呆在這個彆墅裡,但是享有的條件都是最好的。
虞漁把自己的身體情況告訴了她們,還說再等一段時間她就可以回學校上學了。
怕他們不信,虞漁還讓他們看了換下來的窗簾。
接著,虞漁又提起了小時候那個算命先生的話。
江女士也想到了這茬,
“沒想到那個老東西……額,大師的話說的是真的……我還以為他是江湖騙子呢。”
江女士覺得這一切都有些玄幻。
她盯著虞漁的臉良久,虞漁這張臉她看不厭,隻是她似乎有些不太習慣,“現在臉上肉都少了好多,還是以前胖乎乎的可愛”。
虞世新也帶著懷念說起了虞漁小時候作為小胖球時的一些趣事。
中午江女士親自下廚,給虞漁做了頓飯,江女士做飯水平實在非常一般,但是虞漁卻吃得很香。
虞世新看著女兒埋頭吃飯的樣子歎了口氣,心想,女兒果然是瘦了,不然怎麼吃起飯來好像沒味覺的一樣呢?
至於為什麼不是虞世新做飯?因為他做的飯比江女士還難吃。
這是虞漁重生到現在吃得最香的一頓飯。
吃完飯後,江女士接了個電話,變了臉色。
沒過多久,虞父虞母就叮囑著虞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養病,齊齊回公司了。
虞漁關上門,盯著父母絕塵而去的車子背影,想起了上輩子事情的轉折點,一年以後,她的父親投資了一個叫做青城地產的項目,結果被騙子卷了錢跑路,在這個關頭,她的母親公司的周轉也出了事,看似宿命,實則是有心人盯上了他們虞家這塊蛋糕,用無形的手推動了他們一家人走上了絕路。
至於那個人……想到未來會發現的一些事情,虞漁眸色深了深。
可係統卻給了她警告:【宿主,你不能直接乾預你父母公司的破產,否則會被世界規則所排斥】
但很快,係統又告訴她:【不過你可以利用那些充滿氣運之人的氣運,去產生影響,改變現狀】
係統告訴過虞漁,它需要虞漁得到人的愛意和好感,但同時,還有一個條件也可以幫它獲得能量以維持虞漁的生命,更可以之後幫助她開啟金手指。
這個條件就是——不勞而獲。
係統有愛意值,也有不勞而獲值。
一開始虞漁並沒有考慮過用不勞而獲值獲得什麼。
可她這三個月不能出門,上輩子暗戀的陳穿又主動撞到了她的槍口上,惡劣如同電鑽,輕易地破開了曾經刻板的表皮。
如今係統又告訴她不能靠自己去幫助父母脫離困境,那必然隻能假他人之手。
虞漁一開始並不排斥所謂的不勞而獲,但是卻也沒有隻想把不勞而獲當做她延續生命的唯一途徑。
上輩子她在娛樂圈被那人封殺的時候,便體會到了所謂的有權有勢的硬氣。
若是她想,那人便可成為她的靠山。
她的感受那樣深刻,隻因為那幾年她見識慣了仗勢欺人的人。
比起自己的勢,仗著彆人的勢,倒是多了很多的快感。
那是一種不勞而獲的快樂,是一種站在人肩膀上看人的囂張。
這種快樂和囂張,比起個人的努力,來得更讓人興奮,也更讓他人眼紅。
就比如她玩瑤。
遊戲裡為什麼那麼多人討厭瑤,因為瑤隻要掛在厲害的人頭上,就能躺贏一整局。
這並非否定瑤的作用,隻是隊友的作用更大。
如此想著,虞漁覺得自己該更多“鍛煉”自己,否則以後一旦碰到重要的但是她不喜歡的人,怎麼借勢呢?
下意識地,她腦海中有個很大膽的想法慢慢成型。
要不然,打過國服瑤吧。
這在係統的判定裡,應該也會算能量吧。
大不了,她認真點混一混。
虞漁在腦海裡問係統:【如果我在遊戲裡面打到國服瑤,會提升不勞而獲值嗎?】
係統計算了一下,告訴虞漁可以。而且係統說如果她打到國服瑤不僅能提升不勞而獲值,而且能得到的能量還很可觀,因為難度較高。
虞漁定下了目標,便想起了蘇疊。
虞漁想起加了他微信,因為昨天對他興致缺缺,便和他沒聊幾句,於是她點開他的微信頭像,看了看他的朋友圈,不看不知道,一看,正如蘇疊本人所言,他還真是個帥哥。
光看朋友圈裡發的臉和身形,目測他身高一米八往上,冷白皮、臉好看,會穿搭。
她往下翻,愣了下。
在某條動態裡面,蘇疊發了個定位。
蘇城,這正是她所在的城市。很巧。
虞漁拍了拍蘇疊。
發了條好聽的語音過去。
“小狗,打遊戲嗎?”
發完之後,她愣了下,她怎麼又喊他小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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