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你的盆景忘取了(1 / 1)

乾過工地的都知道。

做工的工人,都是按照所出的工來領錢的。

一個工也就是一個班,大約能掙三百元到六百元不等。

淩峰在工地上的工種是鋼筋工,一個工大約在三四百元錢左右。

也就是說,許伯安說的十個工,最高可達四千元。

兩次“十個工”,便是八千元。

這筆錢,在淩峰眼裡,是救命的錢。

於是乎,淩峰乾的格外賣力。

況且這種打砸的活兒,在乾工地的工人們眼中,壓根就是舉手之勞的本職工作。

誰進場的時候,沒遇到過拆裝的活兒啊。

更何況這個年紀的年輕後生們,做這種事兒那叫一個解壓,爽快!

很快,宴會廳內布置好的那些東西,便被毀的蕩然無存了。

而在一旁的那些人,早已看呆了。

囂張大漢那幫人就不說了,這些人都是混社會出來的,也見過手上有真功夫的人。

此時眼看許伯安徒手丟一把椅子,居然能丟十多米遠不說,還能精準的砸住那裡的香檳塔,誰還不知道這是個牛人。

除此之外,就連唐蓉芝和一眾親戚都有些傻眼了。

這……伯安怎麼砸了人家賓館的宴會廳啊,賠錢不賠錢先不說,這一通砸,那些壞人是不能用了,自家親戚要結婚的場地也沒了啊。

看著淩峰幾人在裡面瀟灑的揮灑汗水和力量,許伯安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望向一旁的囂張大漢等人,道:“這地兒,我砸了,十萬塊錢,夠不夠!”

說話間,許伯安隨手從手包裡取出五疊錢來,隨手砸在了囂張大漢臉上。

囂張大漢一言不發,他身旁的一眾小弟則是瞪大了眼。

他們是轉型發展後,跟著昔日大哥做工的,時不時也做做恐嚇人的活兒賺點兒外快。

這地方的陳設布置,彆說是十萬了,縮水五倍,連兩萬都多餘!

要是再除了那些無論怎麼砸都砸不歲的不鏽鋼T台,這地方滿打滿算也就一萬左右的裝飾費用。

東江二電賓館的檔次在東江來說,撐死也就是二流的水平。

要是真在布設場地上面消費十萬,傻子也不會選在這裡糟蹋錢啊。

眼看許伯安掏出一疊錢來砸向自家大哥,一眾小弟的眼神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一、二、三、四……

嗯?怎麼隻有五疊,這好像不夠吧。

許伯安譏諷的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手掌太小,一次拿不下十個。”

說話間,又是五疊錢打出來,直接砸在了囂張大漢的臉上。

這一次,許伯安砸的更準。

那囂張大漢的鼻梁一軟,頓時便有兩股鼻血流了出來。

囂張大漢動也不敢動一下。

沒法啊,玩狠,玩不過人家,玩手底下的功夫,也玩不過人家,就連玩錢,都不是人家的對手,拿什麼去反抗?

“吳治國,剛才罵我父母的是誰?是不是他!”

許伯安的忽然發問,讓一旁愣神的吳治國嚇了一跳,急忙點頭道:“是的是的,就是他。”

許伯安走上前去,一手掐住大漢脖子上的金鏈子,用力一拽,道:“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要不,我跟你換點兒黃金,你給我媽磕一個,道個歉。”

囂張大漢當即就嚇慘了。

這年頭,老實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這些人加起來,通通都怕有錢的!

十萬塊錢隨便砸人的主兒,是他們這些一月掙一萬都費勁兒的小混混,根本招惹不起的存在。

“伯母我錯了,您千萬要原諒我啊。”

說話間,“砰”一個響頭。

許伯安譏諷道:“哦?你在強迫我媽原諒你嘍?”

大漢急忙再磕一個,解釋道:“啊不是,阿姨我真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

“哦?你這是道德綁架!”許伯安輕聲道。

大漢徹底垮了臉,哭喪著說道:“阿姨我真知道錯了,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囂張大漢沒有半點兒的不服氣,實心實意,感人肺腑。

一是懼怕。

至於第二嘛,嗬嗬。

十萬!

好家夥,這筆錢砸的,磕少了心裡都過意不去啊。

多磕點兒我心裡還沒那麼不放心。

現場眾人瞠目結舌。

不僅是這幫惡人被嚇破了膽。

就連許伯安的這幫親戚都有些懼意,下意識的不敢正視許伯安了。

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猜測著。

不是說許伯安這家夥沒什麼本事被前妻踹了嘛?

聽那些在跟著許伯安乾工程的親戚透漏,他不是坐了冷板凳,職場熬到頭了嘛?

這家夥不拮據的天天住單位吃食堂了嘛?

怎麼現在表現出來的,和傳言中的都不一樣啊。

出手闊綽,十萬都不當錢了。

手下這清一水兒的精壯小夥兒,一口一個老板的喊著,這叫坐冷板凳?這明明是自動加熱的板凳!

吳治國剛才吹噓跟著唐蓉芝他們回去住彆墅了,眾人真以為是假的,畢竟吳治國也不是個靠譜的人,眼下看人家許伯安這實力,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不差錢、不差權、不差房!

這和人們私下裡說的八卦消息簡直大相徑庭啊!

怪不得都說小道消息代表不了官方語言。

這事兒也差的太遠了吧。

“伯安,你這孩子,胡鬨什麼?”唐蓉芝有些面色難看的說著。

許伯安笑著勸說母親道:“媽,您彆生氣,我就想替你出口氣,我許伯安的爸媽,誰都不能欺辱。”

唐蓉芝看著宴會廳內的亂象,有些擔心的說道:“哎呀,爸媽知道你的好心,可是眼下這地方都成這樣了,人家要是報執法隊了,你怎麼辦?”

許伯安嗬嗬一笑,道:“我自家花錢砸我自己的東西,誰能說我做得不對,對不對?”

許伯安瞪了一眼還在流鼻血的大漢。

原本的囂張大漢,此時乖的就和小白羊一樣了,笑眯眯的討好的說道:“對對對,大哥你說得對,你這錢給多了,要不我再讓人收拾一下,您再砸一邊。”

“滾蛋,老子還心疼手下兄弟們累著呢。好了小刀,回來吧,招呼兄弟們喝口水,你去把手包紮一下。”

“我沒事兒的!”淩峰倔強的說道。

囂張大漢嘿嘿笑著:“刀哥,刀哥,對不住了,兄弟這地方有藥箱的,就在角落儲物間那裡,有燙傷藥跌打藥和創可貼,您看需要什麼隨便拿。”

淩峰壓根不搭理他,還是許伯安招呼道:“你在這兒廢什麼話,還不快滾去把藥箱拿來。”

“啊對對對,我現在就去。”

囂張大漢起身匆忙的跑了過去。

唐蓉芝看在眼裡,一瞬間覺得兒子說的做的好像沒毛病,還挺有道理的。

剛才自己這些人和眼前這個囂張大漢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講了好久,然而真的是沒有任何作用。

自家兒子這才來了一會兒,事情便有了完全相反的轉機。

誰對誰錯,說得清嘛?

“叮鈴鈴!”

“電話!我接個電話。”

許伯安的表姨愣了一下,有些尷尬的指了指自己的手機,看了看許伯安,又看了看唐蓉芝。

似乎沒有兩人的允許,她都有點兒不敢接電話了。

唐蓉芝急忙說道:“快接啊表姐,是不是孩子的電話。”

電話接通,話筒中便傳出了急躁的聲音。

“媽,我這邊接親活動馬上就要結束了,咱們那邊的酒店宴會廳溝通好了沒有嘛。”

聽著話筒中傳來的急躁聲音,許伯安的表姨下意識的瞄了一眼眼前像是遭受了台風摧殘後的破爛宴會廳,面色之中慌亂無比。

“這……這……”

許伯安的表姨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猶豫不決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著。

“到底怎麼樣了媽,你倒是快說啊。彆我這邊都過去了,沒地兒落腳吧。”

許伯安的表姨都要急哭了。

他該如何和孩子說,宴會廳已經不複存在了。

這話根本說不出口啊。

許伯安看在眼裡,抬手伸了過去,道:“表姨,莪來和他說。是我表弟吧?”

表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滿懷歉意的說道:“孩子從小跟我一起長大,有些被慣壞了,不好意思啊。”

表姨下意識的解釋著,似乎生怕自家孩子會惹惱許伯安似得。

許伯安笑了一下,道:“放心好了,這事兒我有辦法解決,不會耽誤事兒的。”

“喂,媽……媽……你倒是說話啊?能聽到嗎。”

聽著電話裡焦急的聲音,許伯安清了清嗓子,道:“喂,表弟吧,我是你表哥,許伯安。”

“嗯?表哥?我媽呢!”

許伯安沒接這個話茬,轉而說道:“你聽著,現在,儘快通知你和女方的雙方親友,東江二電賓館這邊的宴會取消。”

電話那頭瞬間炸了:“什麼?你開什麼玩笑,胡說八道什麼,都已經這個時間了,哪兒來得及啊,你把電話給我媽,你到底是誰啊。”

許伯安完全不回應電話中的話,繼續說道:“你的婚宴改在皇朝大酒店舉辦,屆時,每位到場的親友可以得到兩千元的紅包,作為這次雙方新人的心意和感謝。”

“你說什麼?”電話那頭的聲音非常古怪,聲音中有著驚喜、驚嚇、難以置信、希冀、質疑、激動等各種情緒。

“我知道你聽明白了,按我說的去做,你已經沒時間猶豫了。表姨,這些錢和酒店,我來安排,你告訴他,照辦就是了。”

許伯安說罷,將手機遞給了表姨。

表姨接過電話,剛“喂”了一聲,就聽那邊連珠炮的發問了起來。

“媽,到底是什麼情況,剛才那人誰啊。他開什麼玩笑,皇朝大酒店可是咱們東江最好的星級酒店,我倒是想去,人家讓進門吧?兩千的紅包,咱們雙方可是請了將近二十桌親戚朋友啊,三四百號人,這得多少錢啊。你不是遇上電話詐騙了吧媽!”

許伯安表姨神色尷尬的望了許伯安一眼,沒辦法,這老年機雖然功能少,但是在音量這方面實在是沒得說,絕對敞亮。

“兒啊,你表哥可是大老板,住彆墅的那種,做工程的哩,咱聽他的,啊!”

電話的聲音明顯停頓了一下,繼而有些難以置信的語氣傳來:“啊?大老板、彆墅、工程!我天……我還有這麼好的表哥,媽,你在外面沒私生子吧。”

“滾蛋,你個臭小子。少在這裡丟人現眼。我先掛了,趕緊通知人去。”許伯安表姨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急忙掛了電話。

“伯安?你沒胡鬨吧?真的沒問題!我們剛才也嘗試著電話約了不少酒店谘詢的,人家都說已經預定出去了。”唐蓉芝有些擔心的說著。

一眾親友的目光也隨著唐蓉芝的話語凝聚了過來。

許伯安笑道:“放心好了,就算沒地方,我打不了請大家去我們公司聚聚好了,反正有現成的大食堂,現成的大廚房,保管不讓大家餓著。”

許伯安的話成功的給在場的眾人吃了個定心丸。

雖然人們也不指望去許伯安公司開吃,但是有這句話,就表明人家許伯安畢竟是當領導的,有托底的辦法呢。

這就和一些項目的備選方案一樣,你可以不用,但絕對不能沒有。

就算你那個抽杆夾夾進去一些白紙裝模作樣的放著,也容易讓人心安。

許伯安很快一個電話打到了林山那裡。

“林總,江湖救急啊。”

“許總說笑了,都是一家人,彆這麼見外。說就是了。”林山嗬嗬笑著,想到許伯安居然送了女兒幾個價值百多萬的帝王綠翡翠飾品,就感概不已。

許伯安開口道:“是這樣的,我親戚結婚,預定好的婚宴廳出了些狀況,中午急著要用了,你那邊能不能幫忙清一下場,所有的消費和給顧客的賠償,全部都由我來承擔。”

林山一怔,繼而笑了。

“老弟,你這張嘴是開過光的,這事兒說的正是時候啊!”

“哦?此話怎講!”許伯安好奇的問道。

林山解釋道:“我們皇朝大酒店的樓頂上,新裝修了一處天台綠地的休閒場所,昨天剛竣工,原本我還準備留給妙妙結婚的時候正好用呢。現在既然湊巧,就先借給老弟你家親戚用一次好了。”

許伯安聞言笑了,似乎有了盆景之後,自己的運氣真的好了很多呢!

聚寶盆?轉運盆?

這玩意兒,還有什麼功效未被發現?

……

與此同時,遠在十公裡以外的一處城中村內。

剛挨了母親罵的張鵬卻是一臉笑意,表情還有些癡癡的。

沒錯,張鵬這家夥就是許伯安的那位今日結婚的表弟。

王家莊村是東江市新北區的一個城中村。

這些年隨著城市建設的飛速發展,原本貧瘠的村落乘著東風也快速變的富裕了起來。

尤其是近些年伴隨著越來越多的務工人員成群結隊的進城,租房的需求是越來越大,城中村的村民們便紛紛在自家原有的地基上進行加蓋。

在王家莊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著五六層的自建房,多的四五十間出租房,少的也有二三十間。

許伯安表弟的老丈人家就住在這裡。

認真來說,許伯安表弟的老丈人家經濟條件還算不錯。

老丈人和丈母娘夫妻倆都是有正式工作的,在江州商業銀行上班,這在東江市已經是讓無數人羨慕的雙職工家庭,還是鐵飯碗的雙職工。

隻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前些年許伯安表弟的老丈人得罪了江州商業銀行東江分行上一任行長的小舅子,夫妻兩口子從交通經濟發達的南部主城區調到了北郊新成立的支行網點。

東江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南城到北郊,距離足足得兩個小時的車程,這還算不堵車的情況下。

兩人無奈,為了上班方便些,隻得舉家搬遷,所幸買房子安定在了這裡。

伴隨著東江市的城市建設發展,北郊也變成了新北區,上一任行長也退休了,那位得罪過的行長小舅子早已離開銀行係統,出去玩金融小貸了。

隻是夫妻二人卻被遺忘在了這裡,調動無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也就習慣了。

反正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家!

況且家裡也因禍得福,早年在這裡買下了農家小院,此刻又拾掇成了出租房,一年下來租金也不少賺。

隻可惜當年慫恿女兒學金融,畢業後好回來參加內部考試的打算,隨著夫妻兩口子的被流放,似乎隻能無限期擱淺了。

並且讓兩口子鬱悶的是,女兒在讀大學期間,還找了同校的校友談戀愛。

據說男方是單親家庭,母親工作也很一般,隻是電廠的普通後勤勞務工。

對方的這種條件,原本兩口子是說什麼也不同意的。

怎奈女兒一心喜歡對方,當父母的也隻好認下了。

原本兩人就憋著一些不順心的氣,今天卻又聽說男方那邊原本預定的婚宴酒店似乎也出了點兒問題,氣性更大了。

礙著女兒的面子,又想著木已成舟的無奈,老丈人拉下臉找了好多熟人拜托找酒店。

但是熟人朋友均表示這事兒太急了,根本不可能擠出來能辦酒席的宴會廳。

張鵬的老丈人更生氣了,一支煙一支煙的抽著。

“孩子他爸,你彆著急,這不還沒到最後時刻嘛。興許還有辦法呢!”張鵬的丈母娘看愛人焦急,忍不住勸慰著。

老丈人冷哼一聲,道:“有辦法?哼!有個屁的辦法!早知道這小子這麼不靠譜,我還不如自己早點兒準備下呢。”

“唉,這不合適啊,結婚哪有女方準備的,男方那邊面子上過得去嗎。”

“嗬嗬,面子?現在面子好了!結婚的地方都轉移到大馬路上了吧。”

老丈人話音剛落,忽然,門被推開。

面帶怯懦的張鵬有些尷尬的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叔叔阿姨,門……門沒關。”

“你過來做什麼?上面不是正在拍攝接親錄像嘛?”

張鵬擠出一絲笑容,討好的說道:“對不起叔叔阿姨,我是來冒昧跟您二位報告一下,婚禮改在皇朝大酒店舉行了。”

“你看,我就說你們找的地方不行啊,臨到頭了我怎麼通知親朋好友,你換……”

老丈人話語一頓,開口問道:“你說換哪兒了?”

張鵬急忙說道:“皇朝大酒店,就咱們村南邊那個,距離不到五百米。”

“廢話,東江就這一個皇朝大酒店,我能不知道!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我剛才問我一個客戶了,皇朝大酒店根本沒地方了,最後一個被人退訂的宴會廳,上個星期補漏給了我一個同事!”

說道“同事”二字的時候,這位老丈人咬牙切齒的。

當年,就是這個人為了和自己爭奪支行副行長的位置,玩陰招害的自己得罪了前任行長的小舅子。

儘管被老丈人表情嚇得有些哆嗦,張鵬還是咬牙說道:“叔,我沒開玩笑,我一個親戚幫聯係好的,還說要給每一位前來參加我們婚宴的賓客,封一個兩千元的答謝紅包。”

這話一出口,老丈人兩口子同時瞪大了眼睛。

親戚?這哪兒是親戚,親爹也差不多就這樣了吧。

“親戚?你哪兒冒出來這麼個親戚,沒聽你們說過啊。”

張鵬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太肯定的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好像是姓許,是表親來著!”

“表親!我的天,靠譜嘛!這事兒整的我怎麼那麼不敢相信呢!”

老丈人說著話,還不等張鵬再度開口,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老丈人面色一喜,豎起指頭道:“噓,巧了,居然是皇朝大酒店的魏經理,我一客戶,剛才就拜托他幫忙來著。”

“喂,魏經理,你好啊。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了?”顯然,他還是不相信張鵬的話。

電話那頭的魏文斌哈哈笑道:“哎呦,老哥你可真是折煞我了,我是真不知道你是許總的朋友啊,打許總這兒論,咱們可是自家兄弟啊,你叫我老魏就行了。對了,我們老板說了,許總親自打了招呼,他準備把樓頂上剛裝修好,準備給我們老板自家千金過些日子結婚用的場地先給你用。”

張鵬老丈人腦子頓時有些發懵。

皇朝大酒店的老板,準備把自己女兒要用的婚宴場地,讓給自己先用?

這怎麼這麼不真實?

許總?自己可不認識什麼許總啊!

許……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目光望向了面前的張鵬——那個自己一向瞧不上的女婿。

老丈人苦笑兩下,實實在在的和魏文斌說道:“魏經理,不瞞你說,我不認識這位許總呢,隻不過,他和我女婿的……哥哥。”

停頓了一下,他還是沒有說出那個“表”字,顯得更加親近一些。

“什麼?許總的弟弟結婚!”魏文斌意外的喊了一聲,繼而念叨說:“感謝感謝,這可是個好消息,我得趕緊去跟我們老板說一聲,對了,他和你們劉行長正一起吃飯呢,十有八九劉行長也要上去蹭杯酒,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啊。”

聽到魏文斌拋來的橄欖枝,張鵬老丈人險些有點兒接不住,一臉懵的問道:“啊?劉行長?你說的是……我們劉俊才行長?”

“沒錯!就是他。都是自家兄弟,我乾脆直說得了。你們劉行長最近正有求於許總呢,老哥你這些年過得也不容易,這個機會可是擺在眼前了啊……嗬嗬,你懂得。”

轟!

這個老丈人隻覺得自己腦海中傳來一陣驚天雷電。

眼前這位原本看著有些不順眼的新女婿,忽然變得金光閃閃,光芒萬丈起來。

這哪兒還是那個不起眼的女婿,這分明就是上天派來要幫我翻身的低調天使啊!

他表哥,和自己的大領導,居然能搭上話,而且還是強勢的一方!

“哎呦我女婿唉,你瞧你這流汗流的,妝都花了。孩子他媽,愣著乾什麼,快給咱們姑爺補補妝啊,等會兒還得登台辦婚禮呢。”

老夫老妻的愛人有些疑惑的望向自家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個剛掛斷的電話。

……

許伯安也在同一時刻,捏著手裡剛掛斷的電話,有些不知所措。

這還是這段日子以來,他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態。

就在剛才,他接到了一個自稱盆景店老板的電話。

“喂,許先生你好,先前您在我們盆景店定製的盆景已經快要超出一百天的存放期限了,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來提貨。”

提貨?

提哪門子貨!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

那我現在擁有的這個盆景,到底是哪兒來的。

許伯安的思緒,不由得飛到了自己收到盆景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