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1 / 1)

學校的老師有點懵,來捐贈的大老板竟然被帶走了,班主任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季南星有沒有被嚇著,萬一逮捕的時候發生摩擦衝撞,把她學生嚇個好歹那才是得不償失。

教導主任在一旁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南星搖頭,一臉無辜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突然就來了人把洪先生帶走了。”

眾人又看向被留下的助理。

腦子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助理本能地保持住了自己的職業人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專業又精英道:“大家不用擔心,捐贈款已落實,跟洪先生被帶走這件事沒有多大關係。”

教導主任憂心:“那如果要是贓款,也是要被追回的。”看樣子這筆錢暫時不能動,隻能等那位洪老板的事情落定了再說。

好好一個捐贈,竟然還能起這種波折。

助理看了眼乖乖站在旁邊的那位季同學,一對上對方笑意盈盈的視線,助理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慌忙躲開後不敢再留在這裡。

“這邊應該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

教導主任加了他的聯係方式道:“洪先生有什麼事可以知會我們一聲,不管怎麼樣,學校感謝他的捐贈。”如果這筆款項後期不會因為是非法收入被追回的話。

助理笑了笑,點頭應了,然後轉身就走,過了今天,他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增加了人生閱曆的人呢。

在老師們莫名其妙的時候,班主任看到黏在季南星身邊的宵野,頓時一聲怒吼:“你不上課你在這裡乾什麼!”

宵野一把勾住季南星的脖子:“我是來抓他回去上課的,走走走,上課的時間在外面亂晃悠什麼!我們這就回去上課,馬上就回去!”

說完拉著季南星往教室跑。

等跑到老師們看不到的地方,宵野這才問道:“那個洪韶光怎麼回事,他今天是特地來找你的?他想乾什麼?”

季南星將昨晚王書言聽到的事跟他說了一遍,宵野瞬間冷了臉:“他還想用你的血去搞什麼倀玉?我剛剛還是下手輕了,真該多給他兩拳!”

見四周沒什麼人,宵野抓著季南星的手就沒再放開,還為了轉移季南星的注意力不被發現,找話問道:“那個倀玉又是什麼東西?”

季南星又怎麼會感覺不到他那緊握不放的爪子,那暖烘烘的熱源,想要忽視都難。

但這麼牽著季南星都習慣了,也沒覺得宵野是在轉移他注意力,隻以為是單純好奇,便道:“倀鬼你該聽過吧,倀玉是用倀鬼煉化出來的東西,煉化的方式已經失傳了,但據說倀玉還留存了幾塊,這個洪韶光大概也隻是彆人的倀鬼。”

宵野:“那個六叔?”

季南星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我師父之前跟我說過,港城那邊風水看楚師,命理問周以,而周以據說在家裡排行老六,我師父成名時候,這個周以就已經被道上尊稱一聲六爺了。”

宵野:“洪韶光口中的六叔會不會就是

這個周以?()”

季南星搖了搖頭:不太好說,如果是的話,對方怕是不好對付,因為按照年紀來說,如果他還活著,那他至少一百一二十多歲了。⒆()_[(()”

宵野微微張了張嘴,忍不住道:“這麼大年紀真老成精了吧。”

說完又有點擔心:“如果真是這個人,以他這麼老成精的,要是一次性對付不了,會不會來找你報複?”

季南星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怕什麼,我又不是吃素的,再說了,我對付不了不還有我師兄嗎,彆看我師兄現在沉迷事業很少再接案子,但能力還是在的,師兄不行的話那還有我師父呢。”

他們這一門人不多,但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一點條件還是有的。

宵野把季南星勾在懷裡:“那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跟我形影不離,上廁所都要跟我報告,牛鬼蛇神交給你,武力這一塊交給我!”

季南星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在他腰間一戳,瞬間疼得宵野捂著腰側齜牙咧嘴:“季鬨鬨!你怎麼能下這麼黑的手?”

季南星笑著看著他:“我還以為你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呢,這武力也不怎麼樣嘛。”

宵野揉著腰斯哈著追了上去:“季鬨鬨!”

另一邊,洪韶光被帶回了管理局,一進大廳,他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陰冷之氣,就在他觀察周圍環境的時候,旁邊的人不客氣地將他推進了電梯裡。

洪韶光表情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要找律師,我現在懷疑你們的執法權,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禁!”

跟在暮春旁邊的人嗤笑了一聲:“什麼時候玄門的事需要找律師,用陽間的法律去走陰間的路?這麼牛逼,閻王都得退位讓你坐。”

電梯門開,不等洪韶光再說什麼,就又被人不客氣地推了出來。

今天難得到頂樓晃悠一下的程鳶一見到被暮春帶上來的人,就睜大了眼睛謔了一聲:“什麼情況啊,陰差親自蓋印,這是生怕認錯人勾錯魂啊。”

暮春:“廟會三元陣就是他乾的。”

說著又把倀玉遞給了程鳶,程鳶打開包裹的符籙一看,再次嘖聲道:“這算是老物件了,連管理局都沒收藏一塊,這一下就被你們繳獲了兩塊。”

暮春笑了笑:“小南星的功勞,獎金記得給他申請多一點。”

程鳶將這事記下了,又道:“不是讓南星不要輕舉妄動嗎,他又閒不住了?”這高中的作業是不是太少了一點,學生就該去做學生的事嘛。

暮春:“那還真不是,是這家夥想要把南星的血染倀玉上,把季家煉化成倀鬼。”

看了眼一旁找死的洪韶光,暮春擺了擺手:“先把他關進去。”

程鳶沒忍住搖了搖頭,看著那不甘的背影感歎:“這人來之前沒好好打聽一下玉蘭的情況?這麼莽啊。”

暮春:“偏見吧,覺得內陸騙子多,都是一些天橋下的瞎子,哪像他們那邊隨便都是百年傳承的高人。”

同村不如自己的泥腿子

() ,哪怕有天西裝革履,在有些人眼裡那還是以前的泥腿子,打心底就看不起。

不過沒關係,踢一次鐵板,以後就......沒有以後了。

被單獨關到單間的洪韶光依舊執著死也要死個明白:“季南星到底是什麼人?”

一隊的隊員笑了一聲:“南楚北燕聽過嗎?季南星,天師燕的關門弟子。”

燕北生是北方人,成名的時候就已經跟港城的風水楚並列稱為南楚北燕,後來為了徒弟才定居在了南方。

有這名號的時候命理周以都已經沒落了,因為比起難以改變且要付出巨大代價的命理,大家更看重動一動格局就能改變命運的風水,所以周以這一道才慢慢沒了名氣。

隔間的門被關上,洪韶光站在門口,喃喃著南楚北燕,這一瞬間滿心的後悔簡直挖心掏肝地疼。

他為什麼沒有再查仔細一點,以為就是個稍微有點底蘊的富豪,沒想到竟然動到了天師燕的徒弟頭上,他直覺這一次六叔也救不了自己。

此時的洪韶光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他對這件事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對他來說從小接受到的是法律教育,這在玄術上害了人,他覺得最多也就是個死。

他在的單人間是單向玻璃,玻璃外的人能看到他,但他看不到外面。

房間裡有個床,除此之外光禿禿什麼都沒有,手機也還在他的身上,但信號直接被屏蔽了,連電話都打不出去。

原本還能冷靜的洪韶光越想心裡越慌,他不能坐在這裡任由彆人掌控他的生死,他要想辦法自救。

洪韶光猛地砸門,怒吼道:“你們這是非法監|禁!我要報警,我要找警察,我要找律師!你們沒權利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隔間外,程鳶正打著哈欠衝泡著奶茶,她搞不懂一些員工為什麼喜歡喝苦了吧唧的咖啡,生活的苦還沒吃夠嗎,甜甜的奶茶不好嗎。

至於裡面那個鬨騰的,程鳶丟開奶茶包裝袋,又是一個哈欠,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晚的人,誰搭理他。

這麼想著,又打開管理局員工內部群,發了個通知下去:[今晚不加班,所有人九點之前必須下班。]

有人快速響應,連發了好幾朵玫瑰花:[收到!保證準時下班!]

有非活人的在群裡問:[所有人裡面包括非活人嗎?]他們非活人的,夜裡才是正常上班時間。

程鳶:[隻要曾經是個人的,今晚鬼差會來,想一睹鬼差風采的,九點之後的管理局歡迎你來。]

眾人頓時各種哇呀呀地亂叫,活人還好,他們陽壽未儘,好奇多過害怕。

那些非活人就不一樣了,哪怕他們拿的是正規工作證,但懼怕鬼差事本能,知道今晚會有鬼差來誰敢留下,還沒到九點,剛七點多天擦黑的時候,管理局裡人都差不多走空了。

暮春過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回來交接案件的三隊隊長葉君行。

暮春看著葉君行身後的人,微微挑眉:“什麼時候三隊又進新人

了?()”

葉君行隻是嗯了一聲,跟著葉君行一起的張夕笑著道:半路天師一般都會先往三隊放,這位是關山,也不算半路天師,自小跟著道長修行,前幾天才正式加入管理局。?()”

天師加入管理局多半都是掛名,資格認證後會先嘗試接觸一些案件,有獨立辦案能力大部分都會選擇拿著底薪自由活動,不願意進隊,畢竟進隊雖然工資高,但自由度沒那麼大,不能自行選擇案件,還要經常受到上面的指派。

但這個關山卻要求進隊,說起來他們也好久沒進新人了,還是個條件這麼不錯的新人。

至於關山對林家做的那些事,隊員不太清楚,但葉君行作為三隊隊長是知道的,想要進管理局,基本政審還是要的,所以對於留下關山,上面的看法有些不統一,但還是同意的居多。

所以這段時間他都把關山帶著,一方面是考察他的能力,另一方面是觀察他的心性,暫時還不能讓他獨立辦案。

暮春朝著關山伸出手:“歡迎加入管理局,我是一隊的暮春,以後有什麼事如果你們隊長不在,隨時可以來找我。”

關山笑著應下。

幾人也沒多寒暄,暮春簡單跟他們說明了一下大概的情況,他們雖然吃的是陰間飯,但真正跟鬼差打交道的機會卻不多,就連暮春都沒見過幾次鬼差。

這次知道鬼差極有可能上來收魂,再怎麼樣也要稍微做出一點表示。

所以暮春想要把葉君行他們抓來乾苦力,折元寶,疊香燭,這陰差上來一趟怎麼也得招待好了,打好關係總歸沒壞處。

葉君行直接把張夕和關山留下幫忙,他還要去寫工作報告。

張夕還挺喜歡關山的,話少能力強,但為人並不是那種充滿傲氣的冷漠,反而溫柔帶笑的,誰會不喜歡這樣的人呢,共事了幾天就把人當兄弟一樣了,這會兒一邊幫著疊金元寶一邊跟他介紹管理局內部的情況。

說完又朝暮隊問道:“所以你們是怎麼把這家夥抓到的?我昨天還聽隊長說有人搞三元陣,還以為想要抓到人不會太容易,結果今天就把人抓回來了。”

暮春道:“這就是信息不足的鍋了,那家夥動誰的心思不好,動小南星頭上去了,這不就被抓了。”

張夕沒忍住笑出了聲:“這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差彆,小南星今晚會來嗎?”

暮春搖頭:“剛問過了,說沒他什麼事就不來湊熱鬨了,他身上本就陰氣重,還是少跟陰差接觸得好。”

見關山在一旁安靜不吭聲地疊元寶,張夕道:“我們管理局還有個未成年天師,叫季南星,是燕天師的徒弟,年紀不大能力超強,我之前問過我們隊長,如果跟小南星對上,他跟小南星誰更強,你猜隊長怎麼說?”

關山笑了笑:“南星能力更強。”

張夕:“隊長也這麼說!不過我有點好奇,小南星的天花板到底在哪兒,我還沒見過他使出全力的樣子。”

小小年紀乾什麼都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現在的小孩,真是

() 不得了。

一邊閒聊一邊擺供奉陣,元寶堆了兩座小山,香塔搭好,金箔紙錢也一圈圈擺開,一切都準備妥當後,張夕問關山:“你見過陰差嗎?”

關山想著以前的事,笑著點了點頭:“見過。”

張夕有些驚訝:“真的嗎,怎麼見到的?”

怎麼見到的,這事可就說來話長了,簡單來說就是有個天賦極佳的小天師誤入了無人村結果走不出來了,於是從陰間請了個陰差上來帶路,還許諾了許多元寶香燭,連帶著將他也從那無人村裡帶了出來。

年紀不大膽子不小,敢跟陰差談交易。

不過這事就沒必要跟彆人說了,關山正想說什麼揭過這個話茬的時候,周圍的溫度幾乎是瞬間就陰冷了下來,原本還有些微風的戶外也立刻安靜了下來,蟲鳴鳥叫也跟著歇了聲。

暮春等人沒有陰陽眼,這陰差也不是他們請上來的,隻是知道會有陰差上來所以準備了點東西招待,這時候自然不能去開陰陽眼,那就不禮貌了。

關山有陰陽眼,他能看到一道鬼門正緩緩打開,兩個戴著高帽子的黑色身影從裡面出來,黑影的姿勢並不是正常人走路的姿勢,而是腳步輕點一下就往前飄動一段距離,遠遠看去就像是一蹦一跳地在走。

刺骨的寒涼從鬼門裡滲透出來,黑影越逼越近。

關山垂下眼不再直視前方,兩道黑色的身影從他們擺放的供奉地飄過時,一團綠火將香燭元寶直接點燃了,這就表示他們已經吃了供奉。

沒過多久,兩道黑影變成了三道,遠遠被鎖鏈圈著脖子的洪韶光跟在最後,渾渾噩噩地跟著黑影往前飄動。

鬼門再次緩緩關上,案桌上的香燭,下面正燒著的元寶紙錢被火舌一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灰煙。

當鬼門徹底關上,那些準備的貢品也都全都燒完。

關山看了眼鬼門的方向道:“他們走了。”

一直保持安靜的暮春等人站起了身,看向關山有些意外:“你有陰陽眼啊。”

關山點頭。

張夕追問:“那你有看到陰差是什麼樣子的嗎?”

關山:“隻見黑影,沒敢直視,不過我看到他們帶走了一個有些胖的中年男人。”

暮春:“那就是洪韶光了,收拾場子吧,等陰間審判完,看洪韶光是死是活。”

死了就處理屍體,還活著,那就還要再接受一次法律的審判。

渾渾噩噩的洪韶光在半路上就清醒了過來,他看到兩邊黑茫茫,布滿了迷霧,又看到自己脖子上被圈著鎖鏈,立刻驚恐地想要把鎖鏈拉扯開。

結果他剛一掙紮,一道鞭擊就落了下來。

那股抽打在神魂上的痛讓洪韶光慘叫出聲,整個神魂都好像被抽散了一樣,不等他再慘叫幾聲,一道光閃過,他的嘴巴像是被什麼封住一樣,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見他安靜了,陰差這才不耐煩地拉扯了一下勾魂鏈,就是這家夥,害他們跑了兩趟陽間,陰陽

是有壁的,即便是陰差也不是想去陽間就能去的,去一次也是要消耗不少力氣。

但城隍爺下的指令,他們也不能不聽。

結果沒想到昨晚根據生辰八字差點勾錯魂,為了防止勾錯了魂魄,他們隻能先給這人打上印記,直接來勾魂帶下去審判,至於這八字,定是陽間一些天師搞的遮掩術。

搞遮掩術這種事他們不會主動去查,陽間人口那麼多哪裡查得過來,他們陰間都忙死了,投胎等了幾十年都沒排上隊,人手遠遠不足。

但要是被人狀告了上來,那查起來可就不是小事了。

還好今天這一趟上去,陽間那幾個天師還算懂事,也算是賺了一趟差補了。

勾著洪韶光陰魂去審判的時候,遠在港城的周以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天師的直覺向來準確,心中的慌亂不安已經預示著將有大事發生。

已經老到枯瘦乾皮耷拉在骨頭架子上的周以胸口劇烈起伏著,他腦子裡飛速想著對策,但身體太過蒼老,僵硬到端起茶杯喝一口都費力,更彆說在短短時間內找出退路。

思索了片刻,一股急切的預感催促著他儘快做出決定,周以狠狠心,打算將準備好的替身之物拿出來。

他將照顧他的菲傭喊了進來,讓菲傭根據他的指令先是從櫃子裡搬出一具等人高的稻草人,將自身的八字藏在稻草人裡,又讓菲傭給他抽了半管血,點在稻草人的四肢上,最後剩下一點全部注入在心臟的地方。

菲傭照顧周以有些年了,也知道周以是個命理大師,所以雖然不懂周以的用意,但還是老老實實聽吩咐,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地按照他說的去做。

周以擺放好了稻草人,又讓菲傭將隱息草煮水,讓菲傭把自己扶進浴缸裡,渾身都泡過水了之後,又讓菲傭把自己放到床底下,這才道:“你出去,今晚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進來。”

菲傭聽話的出去了,隻覺得這老家夥真能折騰,這麼大年紀渾身濕漉漉地躺床底下,簡直不要命了。

周以閉著眼,手裡還拿著一張符,因為年紀太大,手不受控地在微微顫抖著,這副老年姿態他已經受夠了,隻要過了今天,他一定要找一個年輕充滿活力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鐵鏈在地上拖拽的聲音傳了過來,周以立刻屏息,哆嗦著將那張準備好的符籙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從床底下看去,有兩道陰影正圍繞著床打轉,周以微微皺眉,心裡有些忐忑。

又過了好一會兒,似乎確定床上的‘人’已經死了,儘管沒見到魂,但陰差也不好再久留,於是拖拽著勾魂鏈打算離去。

周以繼續屏住呼吸,餘光見到兩道黑影正在慢慢離開,隻覺得自己又逃過了一劫。

結果沒想到就在這時,其中一道黑影轉過身,隻見他一揮衣袖,整張床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掀翻了出去,貼在稻草人身上的八字隨著稻草人的滾落也散開了。

那八字一掉,整個房間的模樣在陰差眼裡又產生了變化,他們要勾魂的人正躲在床底下,而剛剛看到的屍體,隻不過是一具製造出來的替身。

陰差看著地上的周以,神色陰惻惻道:“六十年前就該死的人,當年就以這招躲過了陰差的勾魂,如今還想再來一次,你膽子可真不小,周以,還不速速隨我等下地府!”

如果是年輕的周以,他還有力氣頑抗一番,但現在他連翻身都困難的蒼老,彆說跑了,抽張符出來鬥法都難。

陰差的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將他從那具僵硬而蒼老的身體裡拖拽了出來。

不等他跑,勾魂鏈一層又一層圈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的魂魄拖入了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