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1 / 1)

告彆了律師,宵野拉著季南星去了小吃街,晚上他就喝了一杯雞尾酒,連水果都沒吃兩口,早就餓了。

季南星吃了晚餐並不怎麼餓,但嘴裡被宵野塞了一顆魚丸後,他還是吃了,剛咽下嘴裡的東西,緊接著又是一串年糕。

季南星搖頭,推開他的手:“我吃過晚飯了,吃不下了。”

宵野確定他是真的飽著吃不下,隻好遺憾收手,一手牽著季南星一手拿著串擼,手裡東西多了拿不下,還要把季南星的手挽到自己胳膊上,就是不肯放開。

季南星再次抽回手:“你吃你的東西,這裡人又不多,我又不是三歲。”

沒必要這麼牽著挽著,真把他當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了。

宵野隻好再次退讓:“那你把手揣我口袋裡。”

季南星:“不要,我不冷。”

宵野表情凶狠道:“快點,聽話,不然打你哦。”

季南星直接捏住他的耳朵:“吃你的東西去!”

宵野哎呀哎呀地叫著,被季南星狠狠捏了一把耳朵後才渾身舒坦,他前兩天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竟然還想著要遠著點季南星,幸好他隻是想了想還沒付諸實踐,但就算隻是想想他都舍不得了。

看著旁邊明顯心情愉悅的人,季南星道:“心情很好?打了一架打爽了?”

宵野舔了舔沾染在唇上的食物渣渣,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季南星。”

季南星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宵野很少喊他全名,還語氣這麼鄭重的樣子。

宵野給他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看著他的雙眼專注而認真道:“你以前說過,因為身上的陰氣,你這輩子也沒想過會跟誰在一起,未來的路還很長,季南星,在你改變這個想法之前,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宵野說這話的時候,四周是喧鬨的煙火氣,他的嘴角甚至還有潤亮的油漬,明明不是那麼鄭重的場合,看起來那麼隨意,但季南星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認真。

季南星微微握緊了手,指尖輕掐在了掌心,他看著宵野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他不在意宵野能陪他多久,他說的一直又能到什麼時候,甚至不在意這個承諾是不是單純地有感而發,隻要這一刻宵野心裡真這麼想過,他覺得就夠了。

至少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有過這樣一刻鐘,將他看得很重很重,重到願意給出這樣一份諾言。

宵野揉了揉季南星的頭發,拉著他繼續遊蕩在小吃街的各個小攤前。

另一邊因為韓占文的母親一力承擔了所有賠償的後續事宜,加上跟另外一個當事人和解了,所以韓占文也被放了出來。

被放出來的人還在滿臉憤懣,一雙眼睛裡儘是惡毒的算計,看他的眼神趙英就知道韓占文心氣不平,心裡這是憋著壞,想要再找機會報複回去。

如果是以前趙英肯定會勸著哄著,但這會兒她不太想說話,心裡隻有剛剛那個男生的那句親子鑒定。

趙英有些害怕,害怕真如他所說,韓占文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心裡又有一絲隱秘的期待,萬一真的不是呢。

這些年為了這個兒子,趙英可謂是煞費苦心,韓占文能夠長成如今這模樣,真的是消耗了她極大的心血。

最開始這孩子面貌有些異常,雙眼微凸,眼間距不正常的寬,趙英心裡就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隻不過那時候身邊的人都安慰說是孩子剛出生,等稍微長開點就好了。

可是過了最初皺巴巴的時期,他的面貌越來越不對勁,趙英把孩子帶去醫院檢查,確診是超雄基因。

韓占文是遺腹子,她懷孕快六個月的時候丈夫意外去世,她跟老公的感情很好,一生一世就認定了彼此,誰能想到就在他們最幸福的時候,讓她承受了喪夫之痛。

親友勸她把孩子拿掉,說她一個女人獨立撫養一個孩子會很不容易,她還年輕,緩幾年走出傷痛後還能重新開始,一旦把孩子生下來,那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可是那是她跟她愛人的孩子啊,是他們盼望著的幸福,丈夫沒了,她唯一的念想就是這個孩子了,她堅持咬牙把孩子生了下來。

誰想一張確診單晴天霹靂般砸下來,趙英甚至責怪自己,那段時間忙著丈夫的後事,根本無心去想其他,好多檢查都沒做,如果懷孕的時候檢查仔細一點,知道是超雄基因,她肯定不會堅持把孩子生下來。

但孩子已經出生了,她能做的是努力把他好好撫養長大。

韓占文的超雄基因不是多一條y染色體,而是多兩條,趙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讓韓占文身體裡那股暴虐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強,還不會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又打又砸。

甚至連母乳都沒喝幾個月,因為嬰兒時期的他就已經開始下死力氣啃咬了。

孩子太小,不太能接受太多的藥物治療,醫生說從小引導的話,超雄基因也不是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但稍有心氣不順的打砸,在外面突然狂躁傷人,情緒失控天生沒有憐憫心,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養育這種孩子的艱辛。

她要支撐著丈夫留下的公司,還要引導約束著兒子的成長,真的是太難了。

韓占文長大後雖然比小時候要理智得多,但隨著年齡增長,他的力氣也在增長,曾經有一次他差點打瞎彆人的眼睛,趙英知道必須要通過藥物乾預了。

她把韓占文送去了專門的醫院,通過藥物和心理引導來治療。

效果自然是有的,韓占文也的確乖了一段時間,甚至還會服軟了,說在醫院沒有自由,說他會乖的,說他想媽媽了。

趙英心軟了,那是她跟丈夫唯一的兒子啊,於是她又將韓占文給接了出來。

那之後韓占文的確能約束自己的行為了,不再像以前那麼肆無忌憚,現在的韓占文,就已經是經過治療後能理智約束自己的樣子了。

趙英真的累了,偶爾會有徹底放手不管的念頭,但很快又為曾經生出過這種念頭而自責。

孩子是她堅持生下來的,哪怕那時候她並不知道孩子是超雄基因,但孩子是她帶來這個世界的,她是有責任的。

對兒子的母愛早就被消磨光了,僅剩的是她天性裡的責任感。

但今天那少年的話讓她心裡裂開了一絲縫隙,如果韓占文真的不是她的孩子呢。

看著不斷向前開著的車輛,趙英突然開口:“去醫院。”

開車的助理和副駕駛上的秘書相互看了一眼,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什麼話都沒說地直接改道去了醫院。

倒是一旁的韓占文扭頭看著趙英,滿臉不耐道:“去醫院乾什麼,我很累,我想回去休息!”

他在警局並沒有聽到季南星的那番話,自然不會想到趙英這時候帶他去醫院是為了做親子鑒定。

趙英像往常那樣輕輕拍著他的胳膊:“去醫院檢查一下身上的傷,你聽話,就一會兒,很快就能好,彆讓我擔心好嗎。”

韓占文可不是個聽話的人,不停地扒拉著車門鎖:“不去不去煩死了!”

趙英神色不變,繼續輕聲細語:“你不是一直想要一輛車,你聽話我就給你買。”

韓占文早就成年了,以他這樣的家世想要一輛車根本不算事,但趙英不敢給他買,生怕他開車鬨出事來,被掌控著經濟大權的韓占文便宜的看不上,貴的買不起,一直為買車這事在家裡鬨呢。

這會兒聽到趙英鬆了口,韓占文表情有些詫異,隨即又驚喜道:“真的?”

趙英點頭:“真的。”

韓占文這才答應下來,隻不過一直抖動著腿表現著他的不耐煩,趙英沒再看他,而是轉頭神色複雜地看著車窗外,微微捏緊了手裡的包。

一旁的韓占文心裡剛舒坦了幾分,很快就又不高興了,他就是想要一輛車而已,趙英卻拿這個拿捏了他許久,對他各種限製各種要求。

他憤憤地想著,她怎麼就不能跟他爸一樣短命呢,這樣公司和錢就都是他的,還沒人拿捏他了!

安排醫生給韓占文做了一堆檢查,還抽了幾管子血,趙英借口還有彆的事,就讓韓占文先走了。

韓占文不喜歡醫院,他曾經被關在醫院過一段時間,那是他最不願意回想的,失去自由,每天都要吃藥打針,那些藥吃了整個人渾渾噩噩使不上力氣,所以他對醫院很是厭惡。

好不容易得到放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英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然後朝醫生道:“幫我做個親子鑒定。”

鑒定結果出的很快,三小時不到就出了,趙英哪裡都沒去就坐醫院等著,這份結果對她來說是一份宣判,宣判她的未來是否還有另一種可能,又或者讓她死了心背負起責任,再也彆有其他的念頭。

工作人員拿著鑒定報告出來,看到鑒定結果的那一瞬間,趙英直接雙腿一軟地跪坐在了地上。

助理和秘書連忙一左一右地將人攙扶起來,他們看了眼老板手裡的報告,兩人眼裡是毫不掩飾地震驚

,竟然真的不是。

趙英整個人發著抖,但她這會兒根本哭不出來,隻有滿心的茫然和慌亂:“他不是,那我的孩子呢,我親生的孩子呢!()”

她懷胎十月的孩子,她拚命順產生出來的孩子,她甚至還記得孩子從她身體裡生出那一瞬間的如釋重負和欣喜期待。

她養了韓占文這麼多年,為他費心費力,流了無數個日夜的眼淚,可孩子竟然不是她的,那她的孩子呢,她和韓非的孩子呢!

秘書連忙安撫道:我們去查,去找醫院查,查那家醫院那天出生的孩子,一個個去找,一定能找到的!⑺[(()”

趙英茫然地看著助理,似是抓到了一根浮木一般地確認道:“真的嗎,這麼多年,能找到?”

秘書和助理一起點頭:“肯定能的。”

他們倆進公司好多年了,從剛畢業的新人什麼都不懂,都是被趙英親手帶出來的,這些年趙英撫養著韓占文的艱辛他們也是看在眼裡,無論是公還是私,他們都希望趙英能好。

助理道:“不過查之前,我建議先把占文送去醫院,他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如果他知道自己不是趙姐的孩子,還不知道會發狂做出什麼事來。”

想到韓占文那不可控性,他暴起殺人都是有可能的。

趙英被兩人攙扶著站了起來,她不能軟弱,她還要找回自己的親生兒子,而韓占文也不能這麼放任。

思考片刻後,趙英撥通了精神醫院的電話。

一周後,通過警察局那邊留的律師聯係方式,趙英輾轉聯係上了季南星。

季南星猜到了趙英的來意,直接約了個時間,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裡見。

看著穿著高中校服走進來的兩人,趙英還愣了一下,知道那兩個男孩年紀不大,但想著怎麼也應該大學了。

不過趙英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年齡小而感到失望,除了賠償,她還額外給了季南星一筆感謝費:“那天謝謝你提醒我,不是你的提醒,我根本沒想過去做親子鑒定,也就不知道他竟然真的不是我的兒子。”

季南星:“不用客氣,我提醒隻是一句話的事,也要你願意相信才行。”

趙英將兩個紅包遞了過去:“不管怎麼樣,我心裡是很感謝你們的,這是一點心意,還希望你們能收下。”

說著趙英看向宵野:“那天占文跟你打架的事,我知道肯定是他不對,謝謝你那天不計較,真的很對不起。”

紅包季南星也沒再推辭,這個趙英看面相也是不差錢的,不至於為這麼點錢推來推去浪費時間。

宵野道:“既然他不是你兒子,你就不用替他道歉了,不過確定了他不是你兒子,那他以後......”

趙英道:“像他這樣情緒無法自控的,最好就是吃藥控製情緒,我已經把他送去醫院了,之前一直無法狠心讓他接受正式的治療,一直覺得冷冰冰的醫院和單純的藥物控製隻是治標不治本,我以為我能約束住他,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醫院

() 韓占文自然是不願意去的,尤其是精神科的醫院,好在醫院對於這方面的病人很有經驗,很順利就把人帶走了。

到底是自己養了這麼多年,也的的確確付出了很多心血的孩子,不可能一知道他不是自己親生的就完全地割舍開,所以醫院趙英選擇了比較好的,先讓韓占文治著。

把韓占文送進去之後,趙英也就不用擔心被韓占文知道真相會鬨出什麼事來,隨後拿著鑒定報告,一紙訴狀先告了醫院,讓醫院不得不下力氣配合她找孩子。

當年生孩子的記錄實在是有點久遠了,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不過檔案還是有的。

當天醫院裡一共有十八個孩子出生,十一個男孩,七個女孩。

趙英能確定自己生的是兒子,因為她是順產的,生完之後護士有給她看過孩子的生理特征,隻不過當時太消耗力氣了,她渾渾噩噩地也沒看清孩子模樣,不過就算看清了也沒用,剛出生的嬰兒都醜的一個樣。

七個女孩不用查了,那十一個男孩根據醫院留下的資料,已經聯係上了五個,但那五個都不是,那五個孩子一眼就能看出是他們父母親生的,跟他們爸媽都長得很像,鑒定都不用做。

還有六個因為搬家等原因,暫時沒能找到。

趙英直接找了媒體,將這件事曝光了出去,不管是醫院的失誤導致孩子弄錯,還是被有心人調包換了,醫院的責任是無法推卸的。

現在網絡發達,借助民眾的力量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隻不過目前還沒有什麼消息。

趙英約季南星見面,除了感謝他當時的提醒,也想看看玄學這方面能不能幫上忙,哪怕隻是給她指出一個大概的方向,也總好過跟個無頭蒼蠅一樣。

怕自己說的事讓人為難,趙英道:“我就是想問問有沒有辦法,要是沒有辦法那也沒關係,我已經做好了長期尋人的準備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都要謝謝你們。”

季南星既然知道她的來意,來之前當然是有準備的。

“我可以幫你測算一下你的孩子是否還活著,現在大概在哪裡,但太過具體的恐怕還需要你自己去找。”

趙英連聲道:“能這樣就行了,能有個找的方向就很好了。”

季南星直接報價:“十萬。”

趙英絲毫沒有猶豫地去翻包,結果沒在包裡看到支票本,連忙道:“轉賬可以嗎,我馬上給你轉。”

季南星:“不急,給我一根你的頭發,另外你兒子出生的年月日具體時間你應該記得,越詳細越好。”

韓占文不是她兒子,但她兒子出生的時間趙英是不會弄錯的,孩子出生後護士有在旁邊報時,還有一些證明上也都有寫。

趙英一下拽了好幾根頭發遞給季南星,又告訴他具體的時間。

季南星從包裡取出巴掌大的木盒,木盒打開,除了空白的符之外,還有一小格線香。

將趙英兒子的生辰八字寫到了符紙上,季南星把頭發纏繞在了線香上,隨手在

桌上拿了個空碗,把符紙丟進去點燃,又把線香放進去燒。

很快一縷縷白煙緩緩往上,如一根煙柱凝而不散,最後煙氣飄散的方向是向著趙英的。

季南星眨了眨眼,他眼裡看到的不是煙氣,而是一根命數的紅線,紅線沒斷,還很凝實地往她身上纏。

宵野問道:“往她那邊飄意味著什麼?”

趙英也一臉緊張,卻並沒有急躁地問出聲,而是滿眼期待地看著季南星。

季南星道:“煙柱凝而不散,證明這八字的主人還活著,煙氣往她那邊飄,證明她的孩子距離她並不遠,可能就在本市。”

趙英原本以為能算出一個大概的方向就很好了,沒想到竟然具體到就在本市。

雖然玉蘭市很大,想要找人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總好過一點目標都沒有的亂找。

她心裡正激動的時候,那個叫宵野的男生又好奇道:“這世上應該有不少同時出生的吧,那怎麼就能確定這個八字算的就是他呢?”

季南星點了點碗沿:“八字可以有撞的,所以需要親媽的頭發來做輔助。”

趙英激動得眼睛都紅了,她擦了擦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淚,拿著手機就要給季南星轉賬,還表示等找到兒子了,一定會再來感謝。

趙英有些著急,她想要多聯係一下本地的媒體和電台,根本沒心思吃飯,想著兩個少年估計也不會太願意跟年長的人一起吃飯,趙英給他們點了不少菜,把賬結了就先走了。

滿滿一大桌,兩人根本吃不完,隻好打電話喊人來。

季南星把燒完了符紙和線香的碗用水衝了衝,又拿紙巾擦了擦,然後放到了一旁的袋子裡:“走之前記得跟店家說一聲,把這碗買了。”

宵野知道他的意思,畢竟是吃飯的東西,燒過符紙怕彆的食客介意,雖然彆人不一定知道,隻是有些好笑道:“這種碗你買過多少?”

季南星用熱水衝著筷子:“不多,七八個。”

有時候是茶盞,有時候是碗,反正用過的儘量都帶走。

宵野好奇道:“那你買的東西都在哪兒?直接扔了?”

季南星搖頭:“用來給流浪貓狗裝貓糧狗糧或者水了。”

隻不過那些東西最多也就存在兩三天,後面也不知道是被打掃的當垃圾收走了,還是被人給扔了。

對於韓占文不是趙英兒子這件事,可以說是幾家歡喜一人愁,韓占文暫時還不知道,醫院這邊沒告訴他。

他現在還在記恨趙英竟然又把他送來醫院了,正在努力裝乖,想著等他出去,他不會再對趙英討好客氣,他會讓她知道,惹怒自己的後果。

而歡喜的除了趙英還有方旬,她是從同學的口中知道這事的,趙英不止一次來學校處理過韓占文的事,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也見過她。

看到網上的一些消息,雖然韓占文的名字被打了碼,但那同學還是驚訝不已地找到方旬:“你以後大概不會再被那個腦子不正常的糾纏了。”

方旬誒了一聲,驚道:“真的假的,為什麼?他出國了嗎?”

同學把網上的新聞發給她看:“你看這個是不是韓占文的媽媽,她發現韓占文不是她兒子,現在正在四處尋找親兒子,她還把自己和她老公的照片都貼了出來,就想讓人看看有沒有跟他們長得像的二十來歲的青年。”

方旬是見過韓占文媽媽的,韓占文之前那麼糾纏她,學校幾次警告,也讓韓占文的家裡來學校處理,她都見過至少兩次了。

她記得韓占文的媽媽是個很漂亮,長相很秀氣的女人,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還很客氣,一點都不包庇自己的兒子,一個勁地跟她道歉賠不是,她當時心裡還想著,看著性格這麼好還挺講道理的人,怎麼生了韓占文這樣的兒子。

沒想到竟然真的不是親生的。

方旬指尖滑動著手機,看到下面一個年輕男性的照片,那應該就是趙英的丈夫,隻是這人怎麼長得有點眼熟。

正看著新聞,就收到男朋友發的消息,說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方旬的寢室在二樓,窗戶探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寢室樓的大門口,她見站在樓下的江為止,連忙喊了一聲:“等下,我馬上就來。”

樓下的江為止朝她笑了笑:“不急,慢慢來。”

方旬放下手機慌忙地換衣服,結果一瞟眼,又看到了手機上那個男人的照片。

方旬愣了愣,她看著手機上的人,突然就知道為什麼會眼熟了,因為這人跟她男朋友長得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