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1)

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的宵野趁著那邊在審問鬼魂,他戴上手套查看地上躺著的人。

他們進來的時候地上就已經躺著一個女人了,這會兒都還沒醒,頭上有血,估計是被什麼硬物砸了頭部導致的昏迷。

而那個被上了身的男人已經面色蒼白進氣多出氣少了,他翻看了一下,在置物櫃上看到了鑰匙證件包:“何勇,三十五歲,關城人,不是我們本地的。”

李子明也跟過來看了看,然後轉頭看向張夕:“張哥,要不要叫救護車啊,這兩人感覺快要撐不住了。”

張夕點頭,給了他自家管理局醫院的電話,然後又打了個電話,給上次合作過的警察,這種命案本來就在鵬程的管轄範圍。

梅老頭見他們竟然還給何勇叫救護車,神情變得越發猙獰:“你們還要救他?他是殺人凶手!你們來就是想要救人,根本不是想要幫我伸張正義幫我報仇!騙子!你們一個個都是騙子!”

屋內隨著翻湧的鬼氣開始刮起了陰風,宵野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風,於是本能地護在季南星的旁邊:“什麼情況?那個陰魂談不攏在鬨?”

季南星:“他想要地上這人死。”

宵野聞言倒是有些理解:“怨氣難消啊。”

不過也是,人都死了,最希望的當然是殺自己的凶手即刻斃命,這種判刑也就是幾十年,又不會直接槍斃,作為被害人當然不會甘心,更何況這個梅老頭本身就是固執極端的性格,當然越發不能接受凶手被他們救下。

季南星輕笑了一聲:“怨氣難消?我怎麼覺得是做賊心虛呢。”

翻騰的鬼氣停滯了一瞬,張夕和李子明的目光微頓後又重新落在了梅老頭的身上。

被符紙鎮壓住的梅老頭反應極大,立刻開始掙紮指控:“你什麼意思!說誰做賊心虛!我是被害人,我被他殺死了!我為我自己報仇有什麼錯嗎!彆以為你們有點異於常人的本事就能顛倒黑白!”

季南星也不跟他爭辯,殺沒殺過人警察一查就知道了,如今的刑偵手段,就梅老頭這種普普通通的老頭哪裡會了解,隻要不是高智商犯罪,案件調查的難度並不大。

之前一直沒找到凶手,也隻是被一葉障目了而已。

鵬程很快就帶著人過來了,看到滿地狼藉還愣了一下:“這是搏鬥過了啊。”

張夕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男人:“鬼上了他的身,折騰了一番。”

上次巷道殺人案就是鵬程負責的,也是跟玄門這邊合作,這次算是第二次合作,信息交流起來不需要浪費太多的時間解釋說明,倒是省時省力。

不過對於張夕說的要好好調查,言外之意好像這個何勇並不是凶手,鵬程表示有些疑惑:“死者親自指認也能有錯?”

倒不是說陰魂親自指認誰是凶手他們就會認定誰是凶手,調查肯定是要調查的,陽間法律講究證據,沒有證據那也起訴不了。

但死者都親自指認了,這就相

當於拿著結果推過程,現在卻告訴他這結果未必對,這才讓他有些不解。

季南星道:“沒聽過一句話叫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鬼話你也信?()”

何勇跟地上被砸暈的女人一起送去了醫院,警察留在屋內繼續搜查著,隔壁左右的鄰居這會兒才聽到動靜開門查看,見到穿著警察製服的人還嚇了一跳。

鵬程把他們都打發了回去,關上了何勇家的門,這才道:你們剛才打成那樣,隔壁左右的都沒聽到??[(()”

張夕指了指門口貼著的符:“為了防止鬨出太大的動靜惹人注意,進門之前我就貼了符,幸好貼了符,不然今晚這事被人拍到網上,真不好解釋。”

雖然管理局有專門的公關部,但每出動一次公關部都會罰款,被罰得多了,每次出外勤難免會多注意一些。

警察在搜屋,梅老頭過了回魂的時間卻沒有離開,梅老頭不懂,隻是冥冥中有種自己錯過了時間的感覺,他還以為是那些鎮壓在他身上的符籙導致他無法離開,於是對著張夕等人破口大罵,說耽誤他投胎。

旁人聽不到梅老頭的聲音,但開著天眼符和天生靈眼的季南星都能聽到,聽他都要罵上祖墳了,季南星皺眉:“是你自己離不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與其賴我們,不如你自己老實交代你在心虛什麼,現在又為什麼突然有了無法回陰間的執念。”

梅老頭越是心虛吼得越大聲,根本不指望他能自己老實交代,張夕直接將他收進了瓷壇裡,世界頓時清靜了。

季南星看著忙進忙出的一些人,朝著張夕道:“沒我事我就先回去了。”

張夕抬手看了眼腕表,淩晨三點多了:“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我這邊會跟進的。”

宵野跟李子明交換了一下微信:“有結果了跟我說一聲啊。”

李子明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等他們走了,鵬程朝張夕問道:“怎麼就你啊,你家隊長呢?”

張夕:“山裡處理事情去了。”

鵬程哦了一聲:“你們管理局連小朋友都收啊?”

剛剛那兩人雖然個頭不矮,看起來氣質也很成熟,但一看就能看出還是個未成年,他這點眼力沒有,那彆做警察了。

張夕:“人家門派傳承,年紀雖然小,但比我這種半路出家的還厲害,今天要不是他們在,我怕是明天就要以死者的身份登上社會頭條了。”

很快警察在何勇的屋裡搜出一件染著血的黑色風衣外套,雖然凶器沒找到,但這件帶血的衣服也算是物證之一了,不過這也隻能證明何勇跟這件事有關,並不能定罪。

警察們在深夜忙碌的時候,宵野跟著季南星回了家,關上門後才把疑問問出口:“你覺得凶手是誰?”

季南星一邊脫外套一邊道:“我懷疑是他兒子。”

沒有證據,隻是直覺,因為他看到何勇的面相,有些凶狠,身上帶著金錢官司,但沒有沾染人命的煞氣。

當然是不是凶手最後還是要看證據,但通過何

() 勇的面相,他炸梅老頭那些話,按照梅老頭的脾性絕對會力爭到底,而不是色厲內荏的虛張聲勢。

能夠讓梅老頭死了都要維護的,感覺隻有家人了。

宵野拉開冰箱打開了一罐冰可樂喝了兩口:“那這事是不是等著警察的調查結果就行了?”

季南星點頭,該他們做的事都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是陽間的法律製裁了。

進到小房間,季南星又給祖師爺上了香,這次香穩穩當當插進香爐裡,沒有掉灰,也沒有熄滅,季南星這才放心出來洗澡睡覺。

如果不是祖師爺的阻攔,今晚怕是又要死兩個人了。

淩晨四點,梅呈安被鬨鐘吵醒,看著外面黑沉到沒有一絲光亮的天空,他搓了搓還沒醒神的臉,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就能徹底結束這一切了。

掀開被子下床,梅呈安拉開抽屜,拿出裡面最後一張黃色的符紙,揣進衣服口袋裡,裹緊外套開門下樓。

淩晨四點的小區一片寂靜,寒冷的溫度連蟲鳴聲都沒有,他順著石板鋪設的小路來到自己父親死亡的地方,還不等他燒符紙,他第一眼就看到擺放在旁邊的一個小香爐。

巴掌大小,鏤空的頂蓋,看起來很是精致,裡面還有煙氣正在嫋嫋冒出。

梅呈安微微皺眉,有些疑惑是誰擺放在這裡的,這裡是他爸爸死亡的地方,小區裡的人隻會繞道避開走,誰會在這裡點香?

不知道這燒的是什麼香,梅呈安一腳將小香爐給踢開了,正當他蹲下準備燒符紙的時候,從小灌木叢後面冒出兩人一把將人按下:“關於梅國棟的謀殺案,現在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梅呈安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在這個呼吸都能冒白氣的寒冷清晨,他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意。

梅老頭死後,梅呈安作為他兒子自然也是被詢問過的,但當時他以悲傷掩蓋慌亂,並且知道是例行詢問,加上自覺他時間證據做得很好,所以還算淡定。

但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天,凶手還沒抓到,他這會兒燒符紙又被人看到,心虛之下過度慌亂,導致他沒能第一時間做出正確的反應。

等跟著警察上了車,他心裡想好了借口理由,說今天是他爸爸的頭七,所以燒一些安魂符,這明顯事後補救的說辭,警察根本不相信。

等梅呈安被帶到警局,這才發現詢問他的並不是之前接手這個案子的警察,好像又換了一批人,年輕了些,但眼神好像更銳利了,看著他的時候似乎能把他看穿。

那警察什麼都沒問,隻是把他關在審問室裡限製了他的自由。

但梅呈安心裡清楚,他做的事恐怕已經暴露了。

宵野收到李子明的消息已經是三天後了,調查結果根本由不得梅老頭的兒子狡辯。

人是梅呈安殺的,那天晚上十一點多他出門,借口去網吧打遊戲,不想聽自家老頭在小區裡鬨騰。

那網吧有個後門,前門進去有監控正好能拍到,後門出去就沒有監控了,隻要遮擋嚴實一點

,就能繞路回小區。

梅呈安算好了時間,進網吧的時候特意露出正臉,然後上機打遊戲,玩到差不多轉鐘的時候找來一旁跟著來玩但沒上機的小孩,說自己餓了出去買點吃的,讓小孩幫他繼續打遊戲,然後從後門溜走。

通過監控和遊戲記錄製造出的時間證明,讓他在第一次被詢問時暫時洗脫了嫌疑,但沒想到警察會再次深入調查。

宵野:“那個梅呈安是醫學生,但後來因為職業操守問題被辭退了,他捅的二十一刀,其實第一刀就已經命中要害一擊斃命了,但為了掩飾,後來又多捅了二十刀,未造成激情泄憤殺人。”

宵野說著搖著頭道:“多狠啊,他爸死後竟然還維護他。”

兩人正在屋裡吃火鍋,季南星將一整盒小肥羊丟進了噗噗翻滾的熱辣鍋底中涮開:“所以殺人是為了什麼,為了錢?”

宵野嗯了一聲:“何勇的老婆出軌梅呈安,就是那天倒在屋裡的那個女人,她跟梅呈安還有個孩子,何勇不知道,他還當孩子是自己的,結果有一天他撞見了梅呈安跟自己老婆的出軌現場,差點沒把梅呈安給打死,後來疑心之下做了親子鑒定,結果證明孩子不是自己的。”

季南星搖頭:“好複雜,然後呢,要殺應該也是殺何勇,梅呈安怎麼把自己爸爸給殺了。”

宵野:“長久積攢的怨恨吧,你見過梅老頭,固執執拗又偏執,常年奉行打壓教育,自從梅呈安被醫院辭退之後,梅老頭估計沒少為這事說他,何勇那邊掌握了老婆出軌的證據,那麼大一頂綠帽子,他威脅梅呈安找他要錢,不給錢的話就把這事捅開,讓梅呈安的老婆也知道,梅呈安這人沒多大本事,家裡的經濟大部分甚至是靠他老婆支撐的,他也害怕這件事被捅破之後,他承擔不起責任,本來他對他爸就很懼怕了。”

“後來梅老頭在小區裡噪音擾民,何勇對他們家算是新仇舊恨,於是直接找上門跟梅老頭吵了一架,說是吵架,實際上是威脅梅呈安,讓他趕緊拿錢出來,否則下一次找上門就不是為噪音擾民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說到這兒,宵野也忍不住搖頭:“估計就是那一架讓梅呈安動了心思,他受不了父親的打壓,將人殺了之後又把衣服給了何勇的老婆,讓他老婆把衣服藏在何勇衣櫃裡,想著他們曾經發生過糾紛,隻要警察找上門,發現了那件帶血的衣服,又有他老婆時間不明的指控,肯定能嫁禍成功,梅老頭還買了保險,他一死,家裡的房子財產,還有大額保險就都歸梅呈安了,到時候何勇也進去了,他們兩邊直接一離婚,然後兩人就能在一起了。”

季南星輕笑了一聲:“然後梅老頭死後知道這些事,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不忍心他被抓到,就想著上何勇的身,留下視頻甚至文字認罪證據落實殺人罪,再操縱著何勇的身體跳樓來個死無對證,這樣他兒子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甚至還想把那個女人也殺了,免得那女人糾纏他兒子,破壞了他兒子的婚姻。”

宵野點頭:“差不多整個事情就是這樣,我問了一下李子明,那保

險是梅老頭自己買的(),他兒子並不是投保人(),保險受益人寫的是孫子,所以最後估計梅呈安坐牢,家裡的一切都由他兒子和老婆繼承,到時候他老婆再跟他一離婚,等坐完牢出來,他的下半輩子就慘了。”

“還有那個符,之前梅呈安還說是什麼安魂符,說他爸是橫死的,所以要燒點這種符讓人能安心的走,實際上這符是鎮魂符,要連燒七天,一直燒到頭七,這樣死者的魂魄就不敢上來尋仇作亂了,符是用的沒錯,可惜就是個普通的假符,沒一點靈力,不然連燒了幾天鎮魂符,梅老頭根本回不來頭七。”

季南星把菜也丟進了鍋裡:“這大概就是因果報應吧。”

這件案子調查清楚了,但定罪判刑還要一段時間,不過事情真相查明,對所有人來說都鬆了一口氣。

梅呈安的老婆沒想到自己老公出軌不說,跟彆的女人有了孩子,還謀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萬幸的事是公公買的保險受益人是她兒子,不是老公,否則以現在私生子都有繼承權的法律來說,這錢還要分給那個私生子。

梅呈安的老婆找了律師,很快敲定了一切,連房子都賣了,出軌的證據,各種撫養費一清算,梅呈安幾乎是淨身出戶,剩了不到十萬塊,她都給梅呈安存卡裡,等幾十年後梅呈安出來,希望這點錢還夠他吃幾頓飯的。

財產清算一結束,直接申請離婚,可惜她兒子攤上這麼個爸爸,以後政審這一塊就不好過了,但沒關係,早早擺脫了這種敢殺人的惡魔,對他們母子倆來說就是最大的福報了。

事情有了結果,張夕自然要將這件事的結果告訴被收押在管理局的梅老頭。

誰殺了自己,梅老頭當然再清楚不過了,這次無論他怎麼叫喊,怎麼矢口否認都沒用,證據就擺在眼前,梅呈安自己受不住審問都認罪了,梅老頭再繼續嘴硬又有什麼用。

張夕看著梅老頭道:“人啊,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都彆抱有害人的心,害人終害己。”

梅老頭縮在陶瓷罐子裡,喃喃著那句害人終害己。

如果他沒有想要幫兒子脫罪,沒有想要殺人,那他兒子做的事是不是就不會被人發現。

直到現在梅老頭都沒恨過他兒子,他隻責怪自己,如果他沒有多此一舉做這些事,他兒子現在是不是還好好的,可惜後悔已經晚了,時間不是沙漏,隨時都能倒轉回去的。

等著判刑的梅呈安已經死心麻木了,自從認罪之後妻子起訴離婚,出軌的情人也恨毒了他,因為幫忙藏匿血衣栽贓嫁禍,也要面臨刑罰。

何勇是這件事裡唯一無罪的人,即便勒索,但因為沒有拿到實質的錢財,這一項打下來也不成立。

但他知道出軌的老婆竟然意欲栽贓他謀殺,本就恨她出軌,這恨上加恨,以後的日子怕是沒完了,所以那女人恨死了梅呈安,悔不該聽他慫恿。

一無所有的梅呈安等著判刑,蓄意殺人,就算不無期,幾十年怕是也少不了。

張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已經滿

() 臉麻木的梅呈安,看著眼前的人,張夕問:“親手殺了你爸爸,你後悔嗎?”

梅呈安輕笑了一聲:“我說後悔能減刑嗎?”

張夕沉默了一會兒,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即便是頭七回魂,他想的依舊是怎麼幫你遮掩罪行,甚至想要隨你的願讓何勇當替罪羊。”

梅呈安怔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有些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夕:“說這種鬼話有什麼用,我後不後悔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張夕:“我是天師,處理陰魂是我的職責,完成他們生前的夙願執念也是我的職責,我隻是來替死去的人告知真相,信不信,後不後悔,那都跟我無關。”

張夕說完就離開了,梅呈安失魂一般坐著,直到被看押人員拉走。

一直渾渾噩噩到判刑那天,宣告了他的罪狀,坐著警車被送去監獄的路上,梅呈安才突然痛哭出聲。

他毀了自己,毀了所有,親手殺了他爸爸,他竟然親手殺了他爸爸。

可惜這世上唯一真正會心疼他的人已經不在了,被他親手殺了。

看著還賴在他家的宵野,季南星:“凶手已經抓到了,你還不回家?”

宵野試探道:“鬨鬨,要不你把隔壁租給我吧,我發現走路上學五分鐘真的好爽啊。”

至少能多睡二十分鐘,這在寒冬的早晨來說,這二十分鐘多寶貴啊。

季南星倒也沒有一定要趕人走,隻是道:“你家裡答應嗎,你家裡答應你住外面,那你就住著吧,但如果你考試成績下滑了,那你就回家去。”

宵野一把抱住季南星:“鬨鬨最好了,我家裡有什麼不答應的,他們巴不得我不回去,時間還早,我過去找老莫練練手!”

梅老頭的事情之後宵野覺得自己的身手還得練一練,以後遇到被鬼上身的他多少還能應對兩下,不至於像上次被追著跑。

宵野去了隔壁後,趴在角落玩平板的謝盼兒歎了口氣:“以後小天師再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小天師了,傷心,嚶。”

坐在廚房吧台那兒戳著水果吃的季南星轉頭看了她一眼:“你要是真能擠出幾滴淚來,你這話我也就信了。”

謝盼兒咬著嘴裡的棒棒糖:“嘻嘻,哭不出來。”

小同學住這兒好啊,怕自己身上的陽氣影響到她,那宵野還專門學著畫聚陰符,可惜他身上的陽氣太強了畫不出來,所以就用天雷符跟小天師換聚陰符,然後把聚陰符給她堆在角落裡,讓她每天除了香,還能有符來穩固自身陰氣。

除此之外,還每天都會買好吃的給她,甜的辣的,以前她從未吃過的零食,有季南星的份兒就有她的,謝盼兒覺得宵同學實在是太好了,她熱烈歡迎宵同學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