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宵野再次一戰成名,成名的不隻是他的武力值,還有家世背景,那天之後關於他的家世背景各種傳說版本都有,但始終繞不開一個核心,那就是有權,惹不得。

相比較來說季南星的大哥在這件事上就沒有太大的存在感,畢竟有錢人不少,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但有權的,生活中倒是不常接觸。

這也導致近段時間路過他們班走廊的人變得更多了,之前還挺怕宵野不怎麼敢主動找他說話的同班同學,在跟他打了幾次球後,都恨不得跟人稱兄道弟了。

看著將懷抱籃球的宵野簇擁在中間的一群人,季南星放下筆,打開一旁的水壺喝了兩口。

都是一群小年輕,有些心思想法即便有心掩飾,卻也掩飾得不算徹底,追捧巴結的略有些明顯。

等宵野被拉去打球後,陳十一這才竄了過來坐在了宵野的位子上:“這才幾天啊,之前連話都不敢湊過來講兩句,現在舔得簡直不要太明顯。”

季南星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福袋遞給他。

陳十一有些意外:“送我的?”

季南星點頭:“嗯。”

陳十一驚喜接過福袋:“這是護身符嗎?謝謝你啊南星,我喜歡!”

季南星道:“裡面有符紙,你記得經常把福袋打開看看裡面的符紙有沒有變色,如果顏色變淺了要跟我說。”

陳十一打開福袋看了一眼,裡面有一張疊成三角樣式的黃色符紙,聽季南星這麼說,難免有些好奇:“這是有什麼講究嗎?”

季南星看著他道:“陰氣陽氣這種你應該能理解,簡單來說就是我天生陰氣比較重,所以跟我接觸比較多的人容易倒黴,這才是我不太跟人接觸的原因,你身上的陽氣低,如果跟我接觸多了,可能不隻是倒黴那麼簡單了,戴著符,能驅散一些陰氣,平時記得多曬曬太陽。”

陳十一花了點時間消化這番話的意思,但他更在意的重點是:“那你是不是也給了宵野,他是你同桌,平時跟你接觸更多,所以這幾天他才無所顧忌的跟你接觸?”

季南星朝他搖了搖頭:“沒給他,給了也沒用。”

季南星說著轉頭看向窗外,他們教室在三樓,從他這邊的窗戶正好可以看到操場,這會兒宵野在操場和一群人打球,陽光下,少年的身影飛揚,青春活力的像個小太陽一樣:“他是我長這麼大,見過的陽氣最強的一個,所以跟我接觸,對他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具象化一點的形容就是銀行存款,跟他接觸會減少一些利息,但並不會動搖他的本金,隻要本金還在,就能繼續源源不斷衍生出利息。

陳十一左右看了看,然後小聲朝季南星問道:“那你是不是有陰陽眼啊,不然怎麼能看到陰氣陽氣。”

季南星嗯了一聲:“我有。”

雖然是靈眼不是陰陽眼,但靈眼能看到的東西比陰陽眼更多。

陳十一頓時倒抽一口氣,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好像可以重組了。

他不是無神論者,他相信但不迷信,但他正常的十六年人生從未遇到過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他遇到了。

陳十一對這事的反應不是恐懼,更多的反而是好奇:“那你見過鬼嗎,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季南星看著他道:“見過,真的有,死亡從來不是終點,尤其是那些不珍惜生命自殺的,他們會被困在死亡的地方,每天重複著自己死亡的過程,無法|輪回。”

季南星的眼珠很黑,是那種很濃鬱的黑,當他不帶任何情緒定定地看著你時,會給人一種沉沉的窒息感,好像靈魂都被束縛住的戰栗。

陳十一心底沒由來地打了個突,一股莫名的恐懼籠罩了上來,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通過季南星的眼睛看到了被困在原地不斷重複死亡過程的孤寂和絕望。

上課的鈴聲響起,將陳十一從這種錯覺中拉了回來,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沁出一層冷汗。

成群結隊往教室跑的吵鬨聲打破了那種不斷下墜的無力感,身上隨著錯覺而產生的陰冷也在瞬間散去,喧鬨的聲音重新回到耳朵裡,讓陳十一甚至有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看到宵野從外面進來,陳十一來不及說什麼,手裡緊緊握著季南星送的福袋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宵野把球往張沅課桌下一丟,遭到張沅嫌棄地一聲嘖:“你的球往我這兒扔?”

宵野還順手將張沅桌上的濕紙巾連抽了幾張,一邊擦手一邊道:“什麼我的你的,我的不就是你的!”

籃球這麼臟,要是丟他自己的課桌下被小同桌嫌棄了怎麼辦,他同桌看著就是個愛乾淨的。

張沅懶得評價,人生在世,誰沒眼瞎的交過幾個損友。

班主任手裡拿著教案進了教室,教室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季南星把多餘的課本放回抽屜,隻拿出了語文書。

一旁的宵野突然小聲臥槽了一聲:“我語文書呢!”

看著他慌忙翻找書的模樣,季南星靠在牆上,一手撐著下顎無語,班主任是語文老師,他還能忘帶語文書,沒見過這麼送死的。

實在是找不到了,宵野湊到季南星的旁邊:“我書可能忘帶了,借我看看唄。”

不等季南星開口,宵野生怕他拒絕一樣搶著道:“中午請你吃飯!學校對面那家超級好吃的炒飯,每次巨多人排隊的那個,請你吃怎麼樣?”

季南星:“你排隊?”

宵野連忙拉著椅子往他那邊靠了靠:“我排我排!你過來點,師太都看過來了。”

梁師太是他們給班主任起的外號,因為那張永遠嚴肅好像不會笑的臉,看著太滅絕了,所以大家就私下喊師太。

季南星把書往他那邊遞了遞,修長的手指壓在書頁的中間,指骨纖細勻稱,漂亮得像陶瓷捏的。

宵野的眼睛幾乎瞬間就被吸引,怎麼能有人連手都這麼漂亮,看了一眼又一眼,根本看不夠,看得宵野都忍不住自我懷疑,他該不會其實是個手控吧。

正偷看人家看得出神,班上響起一陣哀嚎聲。

班主任直接卷著教案敲講台:“嚎什麼嚎,你們以為現在才高一就可以偷懶了?你要知道從踏進高中校門的第一天,就等於踩上了獨木橋!你落人一步的下場就是被人擠下去!”

宵野抬頭四顧看了看:“怎麼了?突然這麼吵。”

季南星看他一臉雲裡霧裡的,道:“明天月考。”

宵野當場就驚了:“月考?我們不是才高一,這就要月考了?”

季南星:“高中月考不是很正常,高一難道就有不考的特權?”

宵野直接苦臉,剛開學太放鬆了,他這幾天根本就沒好好看過書,不知道這佛腳能不能臨時讓他抱一下。

班主任還在上面給同學們敲警鐘上思想課,宵野就已經從即將月考的重擊中走出來了,趁著同學都在小聲議論時,他朝季南星問道:“中午炒飯想吃什麼口味的?我把餐單發你看看。”

季南星:“你話題跳轉得還挺快。”

宵野得意一笑:“那必須的,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你快看看吃什麼?”

季南星看著他發過來的圖片,直接在手表上點開,一邊不忘道:“喊陳十一一起吧。”

宵野往椅背上一靠,手裡的筆不自覺轉動起來:“要不要這麼黏,吃個飯還要一起。”

季南星不解道:“吃飯不是都跟朋友一起,難道你中午不跟張沅一起了?”

坐在後面的張沅瞄了他們一眼,然後安靜地保持沉默,他才不要參與他們的py呢。

這話說的宵野不知道怎麼反駁,他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氣了,彆人交什麼朋友關他什麼事,又不影響他一分錢,於是丟開筆道:“行行,一起就一起。”

看著宵野略顯不耐煩的樣子,季南星關閉了手表上的微信界面:“你不想那就算了,不用勉強。”

察覺到氣氛不對了,宵野剛想說什麼補救,就聽季南星道:“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吃我們的。”

宵野看了眼上頭的班主任,見她開始寫板書了,連忙湊到季南星旁邊小聲道:“不是,我又不勉強,你怎麼還生氣了呢,說好請你吃飯的,喊他一起,我連他那份也請了行不行。”

這小脾氣,咋還說來就來呢。

季南星:“我沒生氣。”

宵野:“沒生氣乾嘛不跟我一起吃飯,我都說了大家一起了啊。”

季南星看著他:“你哪裡想一起了,你要是想,會態度不好?”

宵野滿心冤枉:“我哪裡態度不好了?”

季南星:“行就是行,一個字表示肯定,行行是敷衍,是勉強,是心裡不樂意地妥協。”

一句行行,然後又丟開手裡的筆,就問這態度哪裡好了。

明明該是一件很正經說不定會鬨矛盾吵起來的情況,但看著季南星面無表情數落他的樣子,宵野沒忍住笑了,也太可愛了吧,怎麼連面無表情的樣子都這麼可愛。

宵野頓時就吵不起來了,還莫名很心甘情願的開哄:“那我重說一遍,行,中午一起吃,我很樂意跟你和你的好朋友陳十一一起共進午餐,給個面子,好不好?”

季南星雖然有點脾氣,但也不是任性的人,既然宵野都遞台階了,他也就順勢下來了,重新打開手表,點開微信看起了那家炒飯的菜單。

陳十一完全不知道因為他,他倆差點吵起來,等一下課,他就忙不迭拉著季南星到教室的角落裡,然後打開福袋遞給季南星。

季南星往裡面一看,就一節課的時間,裡面的符紙就已經成了一團灰了。

陳十一臉色有些慌亂:“教室裡是不是有那個啊?要不然怎麼會這樣。”

季南星指尖輕撚著符灰:“符紙變化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陳十一:“有點燙。”

就是覺得口袋裡熱熱的,他才奇怪伸手去摸,結果這一摸就感覺到福袋很燙手,等他再打開一看,就變成灰了。

季南星看了眼教室,問道:“符紙燙的時候你旁邊有沒有什麼異常,當時誰在跟你說話,或者誰碰到你了?”

陳十一想了一會兒道:“班主任!那時候班主任站在我旁邊!”

班主任身上有陰氣這件事季南星一直都知道,但這種活人身上沾染陰氣也分很多種,班主任身上那種是不帶惡意的,也可以稱之為過路陰。

過路陰就是不經意間與陰魂有過接觸而沾染上,白天曬曬太陽,去人多的地方沾沾人氣也就散了。

季南星有觀察過班主任,每天早上她身上的陰氣會重一些,但等到下午的時候,因為學校的特殊環境,加上又接觸過不少血氣方剛的學生,身上的陰氣基本就散了,但第一天又會再次沾染上。

他猜測班主任住的地方可能有陰客。

陰客也分很多種,有反客為主的惡客,也有儘量與活人不打擾的普通陰魂。

一般老舊的房子裡容易有陰客,那些陰客可能生前就生活在這裡,後來房子或租或賣輾轉到了彆人手裡,於是他們也隻能與活人同住了。

正常來說這種普通陰客導致的過路陰並不會引起符籙太大的反應,因為是無意識沾染,否則隻要是陰氣就能讓符籙自燃,那這符籙怕是走哪兒都能燒起來。

但現在這符隻是因為班主任的靠近就燒了起來,那班主任身上的陰氣就不是簡單的過路陰了,她沾染的陰氣明顯帶了陰魂自主意識的攻擊性。

陳十一捏著福袋,看季南星皺眉不語的樣子,有些緊張問道:“南星,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是不是班主任......?”

季南星把他手裡的福袋拿了過來,把裡面的符灰倒進了垃圾桶:“沒事,下午我再給你一個,你這幾天離班主任遠一點。”

陳十一聞言立刻小聲道:“所以班主任真的撞鬼了?”

季南星看他一臉稀奇的表情,笑了一下:“你不怕?”

他以為這幾天陳十一怎麼都會躲一躲他,畢竟對靈異這種存在

再好奇,真遇上了,也是會害怕恐懼的。

他小學的時候也曾經有個熱情與他親近的好朋友,喜歡黏著他玩,任何好吃的好玩的都會跟他分享,因為他請假次數太多,對自己班上的同學都不怎麼熟悉,那個男生就會帶著他一起融入小集體中。

後來有一年,那個男生的爺爺去世了,那男生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所以跟家裡長輩的關係很好,面對親人的離世他傷心了很久,還一直遺憾沒能見到爺爺最後一面。

季南星從小就知道陰陽相隔不能越界,但面對好朋友的遺憾,他心軟了,而且他一直能看到他爺爺還在家裡,於是偷了師父一張天眼符,想讓好友再見一見他爺爺。

再後來的事就挺混亂的,那個男生見到了他爺爺,卻不是親人相見的圓滿,而是驚恐的叫喊,見鬼的恐懼險些把他推得摔下樓梯。

那之後那個男生就離他遠遠地,逢人就說他有病,他能見鬼,他招惹臟東西。

能見鬼這種事在小孩的世界可算不上酷炫,隻會令旁人害怕遠離。

好在那是六年級發生的事,也好在他經常請假,就算被全班孤立對他影響也不大,後來初中季家直接給他換了個學區,但從那之後他也更加深刻認識到自己跟旁人的不同。

季南星一直記得這事並不是因為曾經好友恐懼他遠離他甚至孤立他,而是那是他第一次從鬼魂的臉上看到了悲傷,那悲傷的模樣也讓他真正意識到陰陽相隔的意思。

不是人死後陰魂滯留陽間就能如活著時一樣的,生前是最愛的親人,死後人是人,鬼是鬼。

他沒有告訴那個男生的事,那天之後,他的爺爺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在他身邊出現過。

告訴陳十一靈異這方面的事時,季南星就做好了被遠離的準備,但不說又不行,否則站在陳十一的角度,他可以被宵野隨便接觸,卻不願意跟自己接觸,如此偏差的對待,很容易鑽牛角尖。

陳十一先是搖了搖頭:“不怕,我又沒做過什麼壞事害過什麼人。”

說著頓了頓,又小小點了一下頭:“還是有一點點怕的,那個鬼晚上不會來找我吧?”

季南星笑了一下:“不會,我會儘快解決這事。”

陳十一面露驚訝:“你解決?哦對,你可以看到,所以南星你會抓鬼啊,哇,我的朋友該不會白天是普通高中生,晚上還要忙著救世界吧?”

季南星被他逗笑:“倒也不至於。”

他們在角落嘀咕的時候,等了又等的宵野看兩人說說笑笑的,忍不住朝著那邊喊了一聲:“季南星,吃飯了。”

季南星回頭,看宵野雙手環胸,一雙大長腿沒什麼站相的斜倚著桌子,張沅站在旁邊笑著等著,就喊了陳十一一起。

等他過去,宵野站直了身體,還不忘嘀咕兩句:“吃飯都不積極,什麼話不能留著待會兒吃飯的時候說。”

季南星:“當然是很重要的事。”

宵野挑眉:“有多重要?”

季南星:

“很重要。()”

宵野盯著他,跟他大眼瞪小眼,季南星回視著他:還吃不吃飯了。㈦()㈦[()”

宵野見他不肯說,妥協一哼:“吃吃吃!”說著一手攬在季南星的肩膀上,半勾著他往外走。

他觀察過,季南星平時都會有意避開彆人,就連那個陳十一都沒讓親近過,但會允許自己跟他有這麼親密的接觸,所以果然他才是不一樣的!

中午打算去吃的那家炒飯季南星聽說過,也看到過大排長龍的景象,還以為想要吃上飯至少是半小時以後的事了,沒想到宵野帶著他們去了一家小餐館,桌上已經擺放好炒好的菜,還有四碗炒飯。

宵野拉著季南星坐下,把他之前選好的雪菜雞雜炒飯擺放到他面前,還笑著調侃道:“少爺請用餐。”

季南星:“你找人提前買好的?”

宵野扒開一次性的筷子遞給他:“不然等我們下課再去買,那這會兒估計都還在排隊。”

季南星:“找的跑腿?”

宵野笑道:“找的體育生,他們一般訓練會提前放學,反正也是要出來吃飯的,讓他們順便給帶幾份,比找跑腿的方便多了,我另外點了幾個菜,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菜也沒點很多,四個人四道菜,糖醋排骨,乾鍋花菜,麻辣肉末豆腐,還有一道啤酒鴨,這幾道菜宵野見季南星在食堂裡打過,想來應該都是他喜歡吃的。

陳十一有些驚訝地看了宵野一眼:“可你不是跟那邊的體育生打架嗎?”

宵野:“就是打架認識的,抓兩個來跑腿剛剛好。”

陳十一:“......”被打也就算了,還被迫做了人小弟,有點慘。

季南星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他上課的時候就看到宵野給人微信轉錢了,估計是給人幫忙跑腿的費用吧。

張沅笑著看向季南星:“今天托你的福,免費蹭了個午餐。”

陳十一好奇看了看他們倆:“是有什麼喜事嗎,為什麼請客啊?”

季南星剛準備說是借書的事,就聽宵野道:“奉旨照顧弟弟,是吧,星星。”

星星抬眼看向宵野。

張沅看了看季南星,又看向宵野:“弟弟?”

陳十一也左右看了看,什麼情況?

宵野笑著道:“家裡的關係,對了,我哥說讓你有時間跟我一起回家吃飯,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去我家?”

後面一句話宵野是對著季南星說的,他才不是小心眼看到季南星跟陳十一走那麼近故意的,他哥讓他多照顧季南星,那他肯定是要聽話的嘛,這要照顧人,可不得多帶人回家吃吃飯,外面的飯菜不乾淨又沒營養,肯定不如家裡的飯好吃。

倒是也沒熟到這程度。

季南星委婉拒絕:“改天吧,我今天還有事。”

宵野:“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陳十一知道什麼事,他默默扒飯沒吭聲。

季南星看向今天格外熱情的宵野:“明天月考,你

() 說今天有什麼事?”

好的(),一句月考?[((),乾趴在座所有人,就連張沅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都僵了一下。

陳十一還繼續往這份沉重上加碼:“聽說高一開學月考的慣例是,考完會開一次家長會。”

宵野:“家長會不一般都是期末考完開,這剛開學就開家長會?”

陳十一沉重點頭:“我看論壇上好多學長學姐帶著幸災樂禍的心情祝福高一的學弟妹們,說是咱們玉蘭的慣例了。”

說完看向正在啃鴨爪的季南星:“你成績怎麼樣啊,要是沒考好,你家裡會說你嗎?”

季南星搖頭:“不會說,我成績也還行。”

陳十一歎了口氣:“我成績不怎麼樣,完全是擦線進來的,要是玉蘭是按照成績分班,我怕是最後一個班裡墊底的。”

宵野從那一大鍋啤酒鴨裡面翻出鴨腿,夾了一個放季南星的碗裡:“啃什麼鴨爪啊,吃鴨腿,多吃點肉,這麼瘦。”

一鍋裡面就兩個腿,他倒是想兩個都給季南星,但也不能偏袒的這麼明顯,至於另外一個,他直接夾到了陳十一碗裡。

也是個瘦兮兮的小屁孩,他雖然看他黏著季南星有點不順眼,但也不至於欺負人,正好兩個腿,一人一個。

這種開在學校周邊的小餐館來吃飯的自然大部分都是一些學生,不一會兒他們周邊的空位就都坐滿了,人一多環境就嘈雜了些,但也能從他們的聊天中獲知不少信息。

例如這個周末廣利商場做打折大促銷,折扣之低簡直相當於撤櫃半賣半送的程度,有幾個女生還在可惜,她們這周不放休,不然還能去逛一逛買點衣服。

常常混跡論壇,網絡八卦信息十分全面的陳十一小聲道:“聽說廣利的老板好像進去了,就是之前地下室發現屍體的事,那個商場,也就是白樓,不知道會不會被查封,這一波打折,也不知道是要關門了還是想要挽回口碑做促銷。”

張沅道:“就算殺人的是廣利老板,這商場也不是他家獨資的,他伏法也隻是商場轉手,應該不會關門,這商場這麼多年了,相當於地標了,又處在商圈中心地帶,這麼大個金缽缽,估計不少人搶,所以可能會歇業一段時間換個老板繼續經營。”

陳十一聽後再次小聲道:“我還聽說主要是因為鬨鬼,就是之前有個靈異主播去那個地下室點蠟燭的事,你們知道嗎,說得可嚇人了!”

張沅好笑道:“有多嚇人?”

陳十一:“那個商場的電梯根本沒有通到地下室的,後來有人還專門去查看過是真的沒有,據說要到晚上十一點之後,電梯才會出現通往地下室的按鈕,這種說法好多人信,畢竟地下室的樓梯封了,電梯也下不去,那兩個主播又是怎麼下去的?”

“那兩個主播那天開直播,說是剛點了蠟燭沒多久,視頻就發出滋滋的聲音,然後手機掉地上,畫面能看到蠟燭的光,但不見人了,後來有人報警,警察下去找人,結果發現了屍體。”

宵野家裡根正苗紅,自然不信

() 這些鬼神之說,這種事也隻當八卦聽一聽。

張沅能跟宵野做朋友,也是源於家裡的原因,他爸就是警察,所以他更相信科學證據,但現在也隻是閒聊,他自然不會提科學擺證據打消同學分享八卦的熱情,也就跟在一旁當個安靜的聽眾。

陳十一說了半天沒人回應,隻好看向這一桌裡最不平凡的季南星:“你覺得呢?是不是死者冤魂不散,所以想方設法讓人發現自己的屍體好報仇雪恨?”

季南星點頭:“很有可能。”

雖然事實真相沒這麼簡單,而屍體被人發現也是因為意外牽扯進去了一個天師,否則單憑那兩個普通人,真死裡面了,廣利的老板孟鴻偉也有本事壓下當時直播惹出的動靜。

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重見了天日,譚書意的死亡被人發現,雖然想要孟鴻偉伏法還得拿出證據,但那也是早晚的事,就是不知道白樓要怎麼解決。

法壇肯定是要破掉的,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拆掉白樓,直接改建成開放性的公園,最好能建造一座人工湖,以水汽驅煞。

但這寸土寸金的地帶,放棄一座盈利的商場,想也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估計管理局也在頭疼,這麼一片已經成型的凶煞之地不可能不管,但解決的辦法又難以達成,簡直就是個無解的循環。

正魂遊天外想著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解決辦法時,碗裡又被放了好幾塊排骨,盤子裡為數不多的幾塊直排,全都被宵野夾他碗裡了,還一邊催促道:“快吃,菜都涼了,吃東西還走神。”

另外兩個準備夾排骨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季南星笑了笑,將碗裡的一塊直排咬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