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徐錦鳳直接泄題!影魔潛入金陵城!(1 / 1)

“不知這位學子高姓大名?”

菊花居士鄭若愚捋了捋須,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小悲傷。他看向眼前這個白白嫩嫩的小胖墩,出言問道。

林鶴年眉毛舒張,滿臉興奮地拱手道:“見過菊花居士,晚輩林鶴年,鎮國公之子。”

嘿!

為了給鄭若愚加深印象,這小子還特意將自己小公爺的身世也點了出來。

世人皆知鄭若愚無比清高,極少稱讚一人,若是能得到此人的讚揚,必定能名聲大噪,仕途一帆風順!

鄭若愚當然一眼就看透了林鶴年的小心思。

但他也沒點破。

畢竟那首詠菊詩確實無可挑剔。

他頷首道:“原來是鎮國公府的林公子,看來此次秋闈絕對難不倒林公子,甚至大有可能奪得解元之位,老夫拭目以待。”

“過獎過獎,晚生一定儘力為之!”

林鶴年頓時心花怒放。

他沒想到鄭若愚對他的評價竟如此之高!

“老夫自詡作詠菊詩無人能及也,看來是老夫太自大了。金陵城,果然臥虎藏龍。”鄭若愚自嘲,看向徐錦鳳,“徐公子,你乃儒門大師兄,還是你來點評此詩吧。”

徐錦鳳扯了扯嘴。

這老頭不是清高自負嗎?竟然也認輸了,更是將皮球踢給了他。

薑還是老的辣。

這也是一隻修行了千年的老狐狸呢!

“徐公子,你快些吟誦吧,我等……急不可耐了。”

在場其他學子們紛紛翹首以盼,眸光火熱地盯著徐錦鳳。

能讓菊花居士甘拜下風的詠菊詩,到底會是如何的驚豔?

他們拭目以待!

徐錦鳳看了一眼牛氣衝天的小胖墩,心中冷笑不已:“小公爺,還是你親自來吟誦吧。此詩必能得到文廟認可,甚至極有可能成為戰詩!如此榮耀,還是你親自來取吧!”

哼!

到底是親取榮耀,還是自取其辱,馬上就見分曉了!

而林鶴年可不知裡面的門道。

他眉飛色舞,大喜過望。

如此說來,徐錦鳳也是甘拜下風,被他這首詩文深深折服呢!

爽!

太爽了!

一向看不起他的徐錦鳳,終於對他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於是,林鶴年昂首挺胸,對著場上諸人拱手,洋洋得意道:“諸位,小弟不才,作的一首詠菊詩竟能同時入徐錦鳳和鄭先生之眼,真乃小弟三生有幸也。諸位豎起耳朵聽好了,小弟開始朗誦了……”

說罷。

林鶴年負手而立,搖頭晃腦,口綻文氣,大聲吟誦起來:“花綻不入百花叢,傲立籬旁趣無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言畢。

全場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此詩,確實驚豔!

竟然真的是一首足以讓桃花居士甘拜下風的詠菊詩!

可是這怎麼可能?

林鶴年這個紈絝子弟,胸中有幾斤墨水,他們還能不知?

這小子,怎麼可能作出如此一首絕世佳作?

實乃讓人難以相信啊!

難不成,這小子偷偷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還是說,這小子一直以來都是故意藏拙?可也沒必要啊,鎮國公隻有他一個兒子,國公之位必然是他來繼承的,藏拙作甚?

等等。

不對!

在場之人都是文人雅士,對於詩詞的品味自然不凡,這首詩的好壞,一品便知。

此詩之驚豔程度,哪怕達不到戰詩級彆的水準,但也應該能夠引起天地異象啊!

可是天上……

眾人下意識抬頭望向了天空。

但蒼穹上除了那爛漫的雲霞,以及涼涼秋風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徐錦鳳心中冷笑不已。

果然是彆人代筆啊。

雖然,他自己的詩詞,也是從那個璀璨時代搬運過來的,他算是文抄公,但他和小胖的這個行為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彆。

小胖這純粹就是作弊,肯定不會被這個世界的儒道法則所承認。

但他不一樣,他淩駕於這個法則之上!他代表了那個時代。那個時代的一切,他都可以拿過來用!他所作一切,皆是出於公心!

就在這時,麓山文廟發出了一道文力,朝著林鶴年落去。

這讓人誤以為林鶴年的詩文得到了文廟的認可。

而就在林鶴年竊喜得意時,意外降臨!

轟!

金色的文氣卻如雷電一般轟在了林鶴年的天靈蓋上。林鶴年神色驟然一變,目露痛苦之色。

噗嗤。

一口精血噴出。

他體內的文氣竟開始不受控製地亂竄。

噗噗噗!

文宮寸裂!

短短三息時間,他就走火入魔,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人錯愕不已。

林鶴年明顯是遭受反噬!

可是文廟為何要懲罰林鶴年?

這位小公爺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眾人不由得渾身一個哆嗦。

他們反應了過來。

一定是林鶴年的詩有問題!

該不會是抄襲的吧?

恐怕也就隻有這種理由可以解釋了。

這才對嘛!

林鶴年一介紈絝,本來就才氣平平,胸無點墨,怎麼可能作出這麼一首好詩?

於是,大部分書生都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畢竟大家都是這次秋闈場上的競爭對手啊,如今淘汰了一人,他們也就多出了一分勝算。

“有氣,還活著,門外那幾個,趕緊進來將你們家公子抬下去。”

徐錦鳳查探一番後,便對著院外的下人招招手。

下人立刻跑了進來,一起抬起自家少爺下山。

徐錦鳳則拿著詩文,對眾人說道:“敢問到底是哪位才子寫的此詩?”

他的直覺告訴他,正主就在場上。

眾人則是你看我我看你。

少頃。

一個衣著簡樸的年輕書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但偏偏此人器宇軒昂,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來形容絕不為過。

徐錦鳳看了也是覺得十分驚豔。

此人的容貌,竟不輸於他!

但觀其著裝,絕非士族門閥出來的公子。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年輕書生淡然說道:“在下葉長生,見過徐公子,此詩正是在下所作。”

葉長生?

徐錦鳳有些疑惑。

這個名字太陌生了。

但按理說,有如此才華者,不應該默默無籍啊,難道此人並非大胤人士?

“葉公子大才也,不知葉公子乃是何方人士?”

徐錦鳳問道。

葉長生回道:“徐公子,我乃方外之人,今日前來,是要向你打聽一人的下落。”

“原來是方外之人,這就難怪了。”徐錦鳳點了點頭,道,“不知葉公子要找何人?”

葉長生說道:“一個少女,姓靈,年方二九,栗色頭發,丹鳳眼,柳葉眉,性子極為活潑,最喜熱鬨。”

姓靈?

栗發?

徐錦鳳下意識就想起了靈瑩兒。

“不知葉公子找她所為何事?”

徐錦鳳警惕問道。

說起來,靈瑩兒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未知葉長生的立場前,他肯定不會出賣靈瑩兒。

葉長生如實說道:“她與我門派有很深的淵源,受家師之命,要找她回來。剛才那個小胖子說你知道靈姑娘的下落……”

原來如此。

徐錦鳳明白了。

很顯然,心思不純的林鶴年騙了葉長生。

但卻是歪打正著。

“我倒是認識一個姓靈的姑娘,不過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了,也不知她現在落腳何處。”

徐錦鳳搖頭道。

葉長生懊惱道:“我來晚了嗎?”

“葉公子不妨暫且住下。待秋闈過後,我陪你一起尋找她的下落如何?”

徐錦鳳道。

這個葉長生不簡單啊,還是先將他留下來再說。

葉長生也不客氣。或者說,他根本不知什麼叫做客氣。

他點頭道:“那好,我就暫且在麓山落腳。你們繼續吧,我隨便找個地兒修煉。”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離去,絲毫沒將場上眾人放在眼裡。

這讓眾人不經有些氣憤。

不就是寫了一首好詩嘛,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看不起人呐?

徐錦鳳微微一笑。

這個葉長生,倒是有點意思。

他剛才說的是“修煉”!

如此看來,詩文儒道,隻是他平日裡的一個愛好。

再觀此人的步伐與體態,倒是更像一名劍修!

方外之人。

門派。

劍修!

這個葉長生,會是那個仙島出來的弟子嗎?

徐錦鳳隱隱有些興奮。

而葉長生走後,場上的氣氛也是重新變得熱鬨起來。

眾人繼續吟詩作賦,由鄭若愚和徐錦鳳點評,一時間,文風甚濃。

直到文會即將結束時,終於有人安耐不住,問道:“徐公子,聽人說這次秋闈試卷的詩題由你來出?”

徐錦鳳大方承認道:“沒錯。”

竟然是真的!

眾人的心立刻緊緊揪起。

雖然他們也知道,徐錦鳳肯定不會泄題,但若能得到一些提示,那也是受益匪淺啊。

可知徐錦鳳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徐錦鳳笑道:“也罷,我就將題目告訴諸位吧。諸位回去後就好好準備一番,爭取在考場上寫出驚天下的戰詩來!”

眾人心中咯噔一下。

徐錦鳳,竟然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泄題?

徐錦鳳繼續道:“後日秋闈的詩題,便是‘詠菊’!”

什麼!

詠菊!

眾人呼吸急促,驚愕不已!

徐錦鳳微微一笑。

原本他還沒想好到底出什麼題,但隨著菊花居士的到來,以及小胖子的打岔,他就決定以“詠菊”為詩題。

至於為何這麼大大方方“泄題”,他也是經過一番思量的。

其實,這也不算泄題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了,那麼就站到了同一起跑線。

而且這樣做的好處是,考生們都有了思考的時間,或許還真能寫出幾首戰詩來!

儒道現在最缺的就是戰詩了。

單靠他一人將戰詩的數量刷上來也不現實。

“徐公子,你就不怕朝廷怪罪?”

有好心的士子擔心道。

徐錦鳳無所謂道:“怪我作甚?是你們考試,又不是我考試。”

這……

好吧,眾人也是沒有料到,耿直的徐錦鳳,竟也學會詭辯了。

“咳咳,徐公子,在下家裡有事,就先告辭。”

“徐公子,天色已晚,就不繼續留下來打擾你了,告辭。”

很快。

書生士子們紛紛向徐錦鳳辭彆。

是呢!時間急迫,也就明天一天了,他們必須回去好好思量思量如何寫好“詠菊”。

隨著這大幾百個書生離開,麓山再一次回歸了寧靜。

鄭若愚心思複雜地看著徐錦鳳,說道:“小友,後日秋闈,老夫想和你一較高下。”

“哦?比什麼?”

徐錦鳳笑問道。

這個老家夥的勝負心還真是強啊。

就這,還當隱士呢。

分明就是以退為進,在釣魚嘛!

可惜,你不是薑太公,而大胤天子也不是周文王。

鄭若愚道:“比詠菊!”

他是菊花居士,詠菊第一人,他不服輸!

竹林六賢中,其他五人都有戰詩問世了,就他沒有。

這面子掛不住啊!

徐錦鳳笑著答應:“好。”

鄭若愚還嫌事兒鬨得不夠大呢,說道:“不過就你我兩人,氣氛不夠,不如將陶白玉也喊來?”

“他可是主考官,現在還被困在禮部出不來呢。”

徐錦鳳憋著笑意。

鄭若愚捋了捋須,眸綻精光:“我去皇宮向陛下請旨!”

徐錦鳳挑挑眉,恭維道:“如果是居士你親自出馬,我想陛下一定會給你面子!”

鄭若愚比陶白玉還清高!若大梁能得之效忠,當然也是一件好事。

……

很快,兩日時間一晃而過。

子時。

西城門。

深諳陣法之道、被拓拔塵以及女帝委以重任的豹三統領卻在某些人的慫恿下,擅離職守,去了一家賭坊。

隨即。

一道黑煙浮起。

剩餘的城門守衛們紛紛陷入了沉睡。

幾個蒙面人潛伏了進來,將城門陣法關閉。

於是乎。

城外的一個個黑衣人,便以一種詭異的影遁之術,出現在了城內!

一個時辰,足足三千黑衣人潛伏進了金陵城!

他們隨即遁入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直到寅時三刻,公雞啼鳴……

羽林衛中,一個個士兵走出軍營,開始了一日的巡邏。

居住內城的豪紳以及一些官員,也是起了個大早,走出房門。

不過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目光有些呆滯,好似被控製了心神。

好在隨著天色的漸漸亮起,他們原本僵硬的舉動也是變得越來越順暢。

而這些身份迥異的人們,卻開始向同一個地方彙聚——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