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也沒發燒呀,怎麼儘說胡話呢?”
徐樂芍抬起俏臉,踮起腳尖,將小手貼在老爹的額頭上細細感受著溫度。
兩個姐姐則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老爹啊老爹,你這是自己給自己強行加戲啊。
徐敬山一把抓住女兒作怪的手,不解道:“什麼亂七八糟的。”
徐樂芍一臉無語:“爹爹,女兒幾時說過喜歡徐錦鳳啊?”
徐錦鳳也就比她大一歲而已,哪裡是她的菜?
她欣賞的是那種留著小胡渣的成熟型大叔,這一點從未變過。
徐敬山也是被搞得糊塗了,皺眉問道:“你們三個既然都對徐錦鳳沒意思,那還敢請他來府上?”
“不是說了嘛,我們參與了那個計劃呀!哎呀,爹,你不是最討厭那些繁文縟節嘛?該不會是當了禮部尚書後,連這喜好也變了吧?”
徐樂芍一臉警惕道。
徐敬山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的無奈。
這三個女兒,果然都沒救了。
哎。
徐家列祖列宗在上,我愧對你們啊!
徐家,真要絕後了啊!
徐敬山滿臉悲傷地推開三個女兒,自顧自回到了屋。
生的兒子全死了。
生的女兒沒一個是正常的。
這讓他變得有些心灰意冷了……
望著徐敬山有些落寞的背影,徐樂芍歪著腦袋思量道:“爹爹好像傷心了?”
徐溶月頷首:“是啊,我們讓父親失望了。”
徐湄雲看向小妹,語重心長道:“小妹啊,你要肩負起徐家的責任和未來!”
徐樂芍一臉茫然:“啊,為什麼是我啊?”
“不是你難道還是我們嗎?你看,大姐青燈古佛相伴,二姐我呢,要修道經了。隻有你還在世俗中,不如早點招個贅婿,生個男丁,完成爹爹的心願吧。”
徐溶月一本正經道。
徐湄雲拍了拍徐樂芍的肩膀:“彆反駁,回房仔細想想吧。我倆已經廢了,你就是徐家的未來!”
兩個姐姐隨即離去,徒留小妹在夜風中獨自淩亂。
要她肩負起徐府的未來和興旺?
徐樂芍想著想著,也不迷茫了。
眼眸中綻放起了精光。
聽起來,似乎不錯啊!
……
翌日。
靖安侯收到了徐錦鳳的邀請,設宴狀元樓,請他赴宴。
看著手中的拜帖,徐敬山頓時陷入了沉思。
這個小子,到底想要乾嘛?
難道真是要來提親的?
是呢!
之前徐錦鳳不是和他是說了嘛,葉鬆壽那小子配不上他的三女兒。
如此說來,徐錦鳳還真有可能對他這三女兒有意思!
徐敬山眼前微微一亮。
一定是了!
徐錦鳳可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
知禮節,懂尊卑!
徐錦鳳倘若沒這個心思,那絕對會恪守本分,絕不會深夜去他府上。
想到此處,徐敬山便做下了抉擇!
不管樂芍這丫頭同不同意,他都要促成這門親事!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容不得樂芍那丫頭瞎胡鬨!
至於大閨女和二閨女……
咳咳,既然已經養廢了,他也就不抱有彆的心思了。
趁著多多關注老三。老三還年輕,一定要糾正她對婚姻的態度,可不能學那兩個姐姐!
於是。
徐敬山特意打扮了一番,換上了一件儒衫,將佩刀也換成了君子劍,這才欣然赴宴去了。
狀元樓。
胖店家看到徐錦鳳這是自當了禦史之後第一次回他這酒樓,一時間感激涕零。
一首《飲中仙》,讓他的狀元樓名氣大噪,這份恩情,他自然不會忘記。
徐錦鳳勉為其難地和這家夥寒暄了幾句,然後就進了最好的雅間。
陪他一起來的玉露疑惑道:“公子,我們為何要來狀元樓?”
“昨日我仔細想了下,直接帶你去靖安侯府不太妥當。”
徐錦鳳笑道,“一會你去隔壁雅間仔細聆聽,我會讓靖安侯說出當年的真相。”
“公子……”
玉露美眸中綻起感動的神色。
公子確實很為她著想呢!
“時間差不多了,快去吧。記著藏好氣息,可彆被發現了。”
徐錦鳳拍拍玉露的手。
玉露輕輕頷首,重新戴起面紗,往隔壁雅間走去。
大概又等了一刻鐘。
徐敬山的那極具標誌性的笑聲便響了起來:“哈哈哈,徐小子你還真是有閒情雅致啊。約老夫來此,莫非是要和老夫比一比酒量?老夫的酒量雖比不過孔穎琳那老匹夫,但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侯爺來了,快快請坐。”
徐錦鳳起身迎接,隨即親手為便宜老爹斟酒,“來,先乾了此杯!”
兩人碰了碰杯,也沒矯揉造作,直接一飲而儘。
“爽快!再來!”
徐敬山大笑。
他最討厭那種喝酒還嘰嘰歪歪推三阻四的家夥。
他骨子裡還是喜歡江湖那套豪爽勁。
也正是如此,所生的三個女兒,也都遺傳了他的基因,不愛紅裝愛戎裝!
很快。
兩人一個有心,一個更有心,這話匣子在碰杯中就被輕易打開了。
抨擊朝堂老臣占著茅坑不拉屎,抨擊江南水師骨頭太軟,抨擊陰陽學宮吃相太難看……
總之,這一大一小化身為憤青,抨擊這個痛斥那個,好不快活。
沒過一會,話題卻是引到了徐樂芍身上。
徐錦鳳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停停停!侯爺,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徐錦鳳趕緊問道。
“誤會?這怎麼會是誤會?你趁老子不在家,偷偷潛入老子府邸私會我那幾個女兒,這是誤會?”
借著酒意,徐敬山嚷嚷起來。
咳咳……
徐錦鳳強憋著笑意。
原來如此!
不過,這還真是天大的誤會啊。
但是……他又不好解釋。
畢竟他現在還沒考慮好認祖歸宗呢。
其實在了解了便宜老爹的性子後,他就動搖了之前做個孤家寡人的念頭。
他甚至還仔細回憶了一番,發現那個將他含辛茹苦帶大的便宜母親也是很想讓他認祖歸宗的。
其實這沒什麼。
有一個靖安侯府當靠山,更能讓他在朝堂這個舞台上放開手腳去乾。
但還是那句話。
還不是時候。
於是。
徐錦鳳非常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咳咳,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很想知道十五年前的那場滅國之戰。侯爺,我目前正在著寫兵書,但苦於沒有多少真實戰役案例。侯爺當年作為先鋒大將,又是第一個攻破西蜀國都的大功臣,還請侯爺不吝賜教啊……”
終於進入了正題。
隔壁的玉露有些緊張起來。她屏氣斂神,耳朵緊緊貼著牆壁,仔細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