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裝了,我攤牌了!其實我們是失散多年的親人啊!(1 / 1)

邊上的另一座閣樓。

正在誦讀佛經修心的大姐徐湄雲黛眉悄然一蹙,抬頭望向了窗外。

隔壁傳來的動靜自然是影響到了她。

她合上經卷,翩然起身走出閣樓,正好瞥見二妹徐溶月將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拉入了房內。

徐湄雲直吸一口冷氣,美眸中綻起一絲漣漪。

二妹幾時變得這麼生猛了?

雖說今日父親不在府上,但也不能做出敗壞家門的事呀!

等等,不對!

二妹日思夜想著那個男人,甚至一等就是五年,對感情可是十分的專一,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苟且之事。

可事實擺在眼前,乃是她親眼所見。

難道是……

他來了?

徐湄雲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雲飛吧?

前些日子不是偷偷來找過二妹一回嘛,隻是有賊心沒賊膽,被發現後就跑了。

沒想到今日又來了!

看來這小子終於鼓起勇氣了,這才對嘛!

想到此處,徐湄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趁著今日爹爹不在,將生米先煮成熟飯。如此一來,為了保全名聲,爹爹也隻能含淚將二妹許配給雲飛了。

二妹,大姐在這祝福你倆!

徐湄雲心中默默祝福一句,隨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不過心中卻又惆悵起來。

二妹和雲飛,勇敢地走出了這一步,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她呢?

低首凝望著案幾上的青燈、佛卷、念珠……她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哀傷。

她的那個男人啊,為何就沒這個膽子呢?

肉照吃,喝照喝,早已破了佛門清規戒律,那再娶個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可這家夥,偏偏慫了!

唉。

思念是一種病。

徐湄雲已然病入膏肓……

言歸正傳。

徐溶月將徐錦鳳拉進屋後便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他還說了些什麼?”

“沒了。他就是讓我把這玉佩帶給你。”

徐錦鳳如實回答。

徐溶月唇角輕輕一顫,眼中的期望之光,悄然熄滅了……

徐錦鳳當然也發現了徐溶月失落無助,他可心疼壞了。

該死的雲景,當了道士就將徐溶月拋棄了?

這算什麼男人!

不行!

他可不想徐溶月受到一絲傷害,尤其是情傷,太折磨人了。

道門又如何?

雲景既然能入道,自然也能出道!

若不給徐溶月一個交代,他必親登道門,討要一個說法!

不就是還俗嗎!

“徐溶月,你給我振作點!為了區區一個男人,值得嗎?”

徐錦鳳低聲喝道。

“唉,你不懂。”

徐溶月歎息一聲,“這枚玉佩,是我當年送給他的定情信物,我等了整整五年啊,本以為能等來一個未來,哪知他卻將玉佩還給了我……”

看來徐溶月真是打算一條路走到黑了。

那自己這個做親弟弟的,不幫她還能幫誰?

大不了,將雲景綁過來,強行入洞房。

哼哼,破了戒,看他還當得成道士不?

不過,真情情況不應該是這樣啊……

他又不眼瞎,能看得出來當時在牆頭上雲景那流露出來的感情,分明也是動了真情呀。

等等。

玉佩?

徐錦鳳下意識緊緊盯著玉佩,這氣息……

他眼睛微微一亮,原來如此。

不是雲景無情無義,是徐溶月誤會了呀!

想到此處,他忍不住嘴角一勾。

徐溶月悲哀道:“笑吧,愛笑就笑吧,是我自己作踐自己,但我真的忍不住。”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徐溶月,你沒作踐自己,你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勇敢。”

徐錦鳳感慨道。

是啊!

這是自由婚姻向包辦婚姻發起的猛烈衝擊!

這話還真是說到了徐溶月的心坎裡,她低喃著:“徐公子果然大才……”

徐錦鳳笑道:“其實……雲景他還是想著你的。”

徐溶月輕搖螓首:“我知道公子是好意的,但無需不騙我。”

“你也是修煉之人,仔細感受一下這枚玉佩吧。”

徐錦鳳指了指玉佩。

徐溶月黛眉微蹙,難道玉佩有問題?

不過她還是照做了,隨即運轉一絲內力細細感受……

“呀!這是……冰清訣?”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美眸,忍不住驚呼一聲。

徐錦鳳得意一笑:“我就說吧,是你自己胡思亂想。”

原來,這枚玉佩,被雲景用道法真靈之氣開了光,成了真正的靈玉,甚至還偷偷注入了道門的《冰清訣》!

修煉此訣,可令自己神台清明,不為外物所惑,感受大自然之真意。是一門清心凝神的功訣。

一般而言,道法是不傳外人的。

隻能說,雲景這家夥真的是有心了。

徐溶月激動地抓著玉佩,絲絲暖流便湧入她的體內,她分明感受到了心上人的氣息……

雲飛沒有丟下她!

他還是愛著她的!

這一刻,徐溶月心中比吃了蜜餞還甜。

徐錦鳳說道:“他如今已拜入道門,改名叫雲景了。”

徐溶月頷首。

她明白了他的苦衷。

不入道門,不習道法,他永遠隻是一個窮酸書生,拿什麼愛她?

而入了道門,便有了身份,再臨京師,爹爹便不能再為難他,他便能見她。

但道門弟子,卻不能迎娶世俗女子……

其實,最煎熬的還是他啊。

“你真非他不嫁?”

徐錦鳳再次問道。

若徐溶月真的對雲景死心塌地,那沒的說,他一定鼎力相助。

徐溶月哀歎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他入了道門。”

“這些你彆管,你隻需回答我,這一生是不是除了雲景,你不會再愛上彆的男人了?”

徐錦鳳堅定問道。

“嗯,若我夫君不是他,那我情願孤老終生!”

徐溶月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我幫你!”

徐錦鳳笑了起來。

這個二姐,果然敢愛敢恨,難怪當初能做出私奔的行為。

“你如何幫我?不說他已入道門,父親也不會容許我嫁給他的。”

徐溶月搖頭歎息。

門不當戶不對。

她如何嫁?

況且,父親的意思是,她們三姐妹至少要招一個上門女婿,為徐家開枝散葉。

“老爹那邊我來搞定就是了。”

徐錦鳳淡定道。

他若出面,便宜老爹還敢不答應?

怎麼說他如今也算是徐家唯一的男丁,他的話語分量絕對比便宜老爹還要重。

當然,前提是他認祖歸宗。

這雖和他之前的想法有所衝突,但此一時彼一時,他已成了女帝眼中的大紅人,眼看著就要步步高升,而且孔家、王家也都已被他拉上戰車,他的隱藏勢力其實並不弱。即使認祖歸宗,也不會給徐家帶來麻煩。

再說了,徐家也不是泥捏的。

便宜老爹可是靖安侯、禮部尚書!

是能打硬仗的大將!

想要動徐家,那也該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到底硬不硬。

“老爹?”

徐溶月滿臉詫異。

“咳咳,口誤……我是說你老爹若是反對的話,我來搞定,彆忘了我可是監察禦史,他若反對,那我天天上朝彈劾他。”

徐錦鳳惡狠狠道。

徐溶月被逗得噗嗤一笑,眉間的憂鬱之色也是消散了不少。

“你這麼幫我,到底有何目的?”

不過徐溶月也不是花癡,她當然不會認為徐錦鳳會無緣無故幫她。

無事獻殷勤,必有所謀也!

徐錦鳳張了張口,一時間還找不到什麼好理由搪塞過去。

徐溶月的面容慢慢冷卻下來:“你是寒門狀元,天然站在世家門閥對立面,所以你幫我,是想將靖安侯府拉到你的戰車上?”

這……

徐錦鳳稍顯訝異。

徐溶月倒也不傻嘛,還以為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呢!

“怎麼,被莪說中了?”

徐溶月不屑一笑,“我雖非雲飛不嫁,但若要拿我徐家的前途去換取,我是不會做的。你走吧。”

“哎,難怪你會這麼想。行了,我不裝了,我攤牌了。”

徐錦鳳感慨道。

“那就說說看,你還有什麼隱藏身份?”

徐溶月玩味笑道。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家夥還能編出什麼謊言來。

嗬。

真當她是那種十六七歲好欺騙的小姑娘?

徐錦鳳一臉深情道:“其實……我們是失散多年的親人啊。”

“噗嗤!”

徐溶月沒忍住笑了出來,不過很快面色再次陰沉了下去,“很好玩是嗎?”

徐錦鳳道:“你看,你們姓徐,我也姓徐。”

“是啊,我們都姓徐,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子,果然是親人。”

徐溶月嗤鼻道。

徐錦鳳腹誹了一句。哎,這年頭講真話都沒人信啊。

“看著我的眼睛。”

徐錦鳳認真道。

這讓徐溶月有些不自在。

這家夥,該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吧?

但她可不會怯了。

於是便緊緊盯著徐錦鳳的眼睛,看他還能耍什麼花招。

徐錦鳳挑了挑眉:“看出來了嗎?”

“什麼?”

徐溶月一頭霧水。

徐錦鳳笑道:“眼睛啊。你沒發現嗎,咱倆的眼睛很像。”

是呢!

他們一家子的眼睛,都遺傳了他的父親徐敬山,藏著一抹風流。

徐敬山長得三大五粗,皮糙肉厚,虯髯大胡,堪比鐘馗,唯有那一雙眼睛,讓人看了十分嫉妒。

徐溶月被這麼一提醒,咦,還真是有些相似。

不過這也不能代表什麼。

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前些年,官府不是還抓錯了一個囚犯麼,就是因為倆人長得太像了。

再說了,老爹若真有私生子的話,早就找回來繼承家業了,哪裡會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