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1 / 1)

白肆玉話音一落,所有人的面色都變得徹底黑了,憤怒中透著隱隱的尷尬。

牧長國氣得差點把手中的手機捏碎。

他這兒子自小就以他小弟長燭為榜樣,聰慧沉穩,謹言慎行,感情生活更是乾淨,從沒有過其他豪門裡紈絝子弟的劣性,現在居然被下了這種臟東西!

簡直齷齪至極!!!

“阿玉,你現在能算到盛言現在在哪裡嗎?!”

“可以,不過需要一滴直屬親屬的血和三根頭發。”

白肆玉話音剛落,牧長國就拔了自己一撮頭發,都不止三根,眼皮眨都沒眨,直接遞給白肆玉,然後張嘴咬破自己的手指,嘴唇上都沾了血。

“白大師,現在需要我把血擠給你嗎?!”

“我來吧。”白肆玉說著,手指隨便一打,牧長國就感覺自己的手指上突然一涼,指尖那塊皮肉一下子就變得蒼白。

一滴血珠子浮在空中,白肆玉撒出三根斷發,口中念念有詞。

隻見那三根斷發仿佛香爐中的香一般插入血珠子中,點點煙絲嫋嫋升起,散發出一股非常詭異的腥臭味。

牧老爺子的臉色越發難看了,牧長燭也皺緊了眉。

他們很想問這味道是怎麼回事,難道牧長國也中了招,不然怎麼燒起來的味道這麼奇怪......就見白肆玉抬手一揮,那三根斷發瞬間化為灰燼,血珠子也瞬間蒸騰,消失不見了。

“剛剛那股異味不代表您也有事。”白肆玉對幾l人的想法了如指掌,轉頭看向牧長國道。

“那、那......”

“我用您的發根和生血引出了一部分牧盛言身體裡的桃花魘,現在牧盛言應該清醒了一些,畢竟我們現在就算立刻趕過去,也不如他自救好。”

白肆玉說著,又抬手一吹,隻見地面上的灰燼朝著一個地方滾了滾。

“東南方向,50裡之外,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

牧盛言在劇烈的熱意中醒來,隻覺得心跳猛如烈鼓,喉嚨乾燒,下腹滾燙難受又極想發泄......

他感覺他迫切需要疏解,可是一股從心底深處爆發出的警惕讓他急忙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和兩腮。

牧盛言痛得表情扭曲,那絲岌岌可危的清醒瞬間擴大開來......

他原本迷蒙渾濁的瞳孔逐漸變得清澈,眼神也緩緩恢複了焦距。

在終於看清身下那一具雪白的胴.體的時候,牧盛言面色瞬間大駭。

可怖的涼意一下子從牧盛言頭皮上炸開,他一個翻身摔下床來,胳膊肘狠狠磕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砰——!”

床上的女人正在欲拒還迎淺淺呻.吟,還心想她剛剛也沒有用力推拒,牧盛言怎麼還摔下了床去,就霍地聽到牧盛言一聲冷喝,語氣漠然憤怒得像是一把刀子紮向了她的神經。

“你是誰?!!”

晚晚頓時一驚,睜開了眼,她看著眼前對她怒目而視、明顯有些清醒了的牧盛言,整個人都僵硬了。

怎怎、怎麼回事,牧盛言怎麼清醒了?!

這可是上好的桃花魘,她已經用過兩三次了,從來都沒有失敗過!

“很好,你不用說你是誰,和警察去說吧!”憤怒至極的牧盛言已經飛快地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衣服,也找到了手機,可就在他想撥打手機的時候,一道劇烈的“砰”聲突然從身後轟然響起,一個男人衝了進來。

他隻是用手一揮一點,牧盛言就身體一僵,仿佛一條凍魚一樣直挺挺地砸在了地板上。

牧盛言無力地躺在地上,驚愕地盯著來人,不敢相信這人居然是他曾經的同學茹修博。

“你...?!”牧盛言咬牙切齒。

這個茹修博和他隻是在大學時同窗過一年,但後來這人家裡出了變故,便退學了。

半年前他在牧氏集團大廈的下面遇到來找工作的茹修博,見他一身衣服破敗,但急於找工作,就讓人事部特批給他了一個機會。

——即便茹修博並沒有拿到京大的畢業證,仔細來說根本就是個高中文憑。

而茹修博的能力十分優秀,最後成功打敗了一群競爭者拿到了工作offer,也算是皆大歡喜。

牧盛言以為他已經對昔日的同窗仁至義,卻沒想到居然反而遭了陷害!

“不好意思了,牧盛言同學。”茹修博蒼白的嘴角緩緩勾起。

他抬手一揮,往牧盛言臉上撒了不知什麼。

牧盛言竭力屏住呼吸,怒目盯著茹修博,可還是感覺自己的眼皮控製不住地要粘合在一起.......

“師兄,咱們得把他記憶抹去!”

江晚晚看了一眼牧盛言,對著茹修博急聲道。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份牧氏集團的實習工作,本來想著一定要懷上牧家人的孩子,這樣以後牧家的富貴就要分她一些,所以她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真正的掌舵者牧三少!

可惜這半個月來牧三少壓根沒有出現集團大廈,導致她一次牧三少的面也沒見到。

但他們好不容易培植的桃花魘已經成熟,再不使用就要從頭開始,她也就退而求其次,選擇了牧盛言......

卻沒想到他們如此小心翼翼,最後還是失敗了!

要知道為了提高成功率,他們一開始可是極其謹慎地還製造了一起小車禍,就為了讓牧盛言身上的平安符失效!

“師兄,你快動手啊,你在等什麼?!”

江晚晚坐在床上。大喊。

雖然遺忘蠱會讓人大腦損傷,可他們也沒有彆的辦法,誰讓牧盛言突然醒來,要怪就怪彆人吧。

“你快下來,穿上衣服。”

茹修博卻沒有立刻動手,他臉色陰沉,大腦飛速運轉,直覺該不會是那個和牧家交好的白肆玉出手解了魘吧。

白肆玉能力是很強,但是隔空解魘就有點離譜

了!

他總不能比異偵部那些人都厲害。

茹修博父親是之前被茅山一派除名的一名道人,消息並不靈通,不知道白肆玉的能力早就超越了一眾天師,可茹修博直覺靈敏,行事極為謹慎。

幾l個呼吸間他就斟酌了許多,如果現在的狀況真和白肆玉有關,那他們就不能做絕,否則牧盛言大腦受損,牧家定然會與他們沒完。

他可不懷疑以一名能隔空解魘的大師的能力會追查不到他頭上。

“師兄,你怎麼還不動手?!”江晚晚都穿好衣服了,結果還不見茹修博下蠱。

她急得一咬銀牙,就要自己動手,卻忽地被茹修博抓住了手腕。

隻見茹修博眼神變得極沉:“不好,好像有人要往這邊過來了!”

“什麼?!”

江晚晚大驚。

“誰,誰來了?!”

茹修博掏出胸口前面嗡嗡震動的羅盤,這可是他們茹家用來傳家的保命至寶,上面一向暗淡的針槽發出細密的紅光,錚錚不休。

“不好,現在立刻走!”

茹修博撒下一把蠱粉,帶著江晚晚奪門而出。

同一時間,一座直升飛機在該酒店樓頂緩緩降落。

白肆玉牧長燭以及牧長國都跳了下來。

畢竟事出有急,在有直升機的情況下,絕沒有開車的道理。

兩名保鏢也跟了過來,他們聽著白肆玉的命令,衝下了頂樓。

白肆玉給出了具體位置,兩名保鏢直接奔著那房間號而去,白肆玉卻在趕過去的途中,抽空掃了一眼酒店右手邊的街道。

他拔下自己的一根頭發,在上面打了個結,默默念下一段咒語,將頭發吹出了窗戶。

隻見那小人模樣的發絲隨著風晃晃悠悠地飄向了幾l十米外的街邊,粘在了馬上要鑽進出租車的茹修博的後背上。

茹修博感覺背後莫名一涼,他刷地回頭看向身後,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皺緊眉,彎腰鑽進出租車後座。

“師傅,去車站,快點!”

.......

保鏢找到那房間門時,抬腿就要踹門,被白肆玉喊住。

“門裡有蠱,你們都往後撤一撤。”

白肆玉走到前面,對著門鎖一念一吹。

“哢嚓。”

門鎖頓時開了。

一股怪異的味道散發出來,保鏢的眼神都晃了一晃,白肆玉抬手打出手印,隻見空氣仿佛都變得乾淨了起來。

“昭昭其有,冥冥其無,沉屙自痊,塵勞可扶,急急如律令!”

一道金光從白肆玉手中急射而出。

下一秒,一道沉悶的哼聲從房間內響起。

“盛言!”

牧長國臉色頓變,立刻衝了進去。

白肆玉沒有再攔。

牧長燭也要進去,白肆玉摸了摸鼻子,攔住了他。

“長燭,你等會兒再進吧。”

這個咒法比較烈,現在牧盛言衣服應該是裂開的,而且精神狀態應該也是剛剛清醒,還是讓他稍微整理一下吧。

不然牧盛言肯定也會不好意思的。

“行。”牧長燭輕輕揉了揉白肆玉的頭發,眸光深溺,儘是愛意和慶幸,“謝謝阿玉。”

“哎呀,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

白肆玉臉頰紅了一下,正要再說什麼,耳朵突然一動。

他眼神一下子變得黑沉,瞬間就衝去了走廊儘頭。

牧長燭見白肆玉突然跑去了對面,也連忙追過去。

“怎麼了阿玉?!”

“砰——!”

白肆玉一腳踹在走廊儘頭的大門上。

伴隨著口中的法決,那門鎖好像豆腐一樣被白肆玉踹開了。

“啊啊啊——”

裡面響起了一串尖叫聲。

白肆玉兩個口訣打過去,眼前突然黑影一閃,一個屍體模樣的東西被拋了過來。

伴隨著房間深處傳來的仿若直播間刷出的禮物音效,白肆玉側身躲過,一掌抓了過去。

瞠目怒道。

“香門養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