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裡啪啦的繽紛火花仿佛在無聲地炸開。
從未有過的滔天喜悅猶如傾盆的大雨,從上而下把牧長燭澆了個透。
他渾身散發著遏製不住的喜意,從後背到頭皮仿佛都被愛情獨有的那酥麻酸甜、膨脹鼓澀的滋味電著,有種特殊的熱流從心臟流遍胸腔。
牧長燭心裡甚至有點後知後覺的不敢相信。
阿玉也喜歡他,阿玉說了,他也喜歡他!!!
這代表他表白成功了對不對,這相當於阿玉答應他了對不對!
“那...那......”
牧長燭喉嚨上下滾動著,脊梁骨都僵硬了,才說出那句不知道在牙齒間轉了多少遍的那句話。
“那阿玉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對嗎?”
白肆玉本來可勇敢了,他剛剛喊出“我也喜歡你!”時超大聲的。
但被牧長燭這麼一問,給問得特彆不好意思了。
“對、對啊。”心跳怦怦。
白肆玉臉通紅。
終於得到了這句珍貴的話,牧長燭再也不矜持了,激動得手臂上的青筋微微的凸起,他緊緊抓著白肆玉的手,手一拉要把人拉到自己的懷裡,結果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噴嚏”突然在整個病房炸開——
“啊,阿嚏——!!!”
直接把所有人都震了一個激靈。
白肆玉頓時瞳孔都縮了一下。
等等,等等!
周圍......周圍好多人啊,他剛剛滿腦子都是牧長燭,都快忘了還有好幾個人了啊啊啊!!!
白肆玉一秒滑下了床頭,鑽回了被窩。
牧長燭抓著白肆玉的手都被帶得往前“咯嘣”了一下,一縷微風吹過,牧長燭原本滾燙的的手心變得好涼。
他眼神一秒掃向了門口的角落。
“!”急忙捂住嘴的居安臉皮頓時僵住了,顫顫巍巍。
啊啊啊他確定牧三少那個眼神是想殺了他,絕對是想殺了他!
“我,我......吱呀——”
居安一句話沒說完,扭頭開門跑了。
看著那道吱吱呀呀的門在風中微晃,劉天師和孫天師也突然站立了起來,老臉通紅地打著哈哈說:“哎呀,我們、我們也回去了,哈哈,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兒呢。”
劉天師和孫天師低著頭小步快走。
杜午也螃蟹一樣,無聲無息地貼在劉天師身後離開了病房。
全程表情最自然,腳步也最輕。
一看就是非常有表情管理經驗的高級助理!
最後,杜午還貼心地為自家牧三少輕輕關上了門。
牧長燭終於舒心了,他眼神重新看向病床上鼓起的來的蠶蛹。
聲音溫柔得好像可以擰出水,帶著一點點誘哄。
“阿玉......沒人了,他們都走了。”
白肆玉縮在被子裡臉燙得要命,更不好
意思動彈了!
長燭到底在說什麼啊,說得好像沒人了就、就.......
就要乾什麼了似的。
長燭會不會抱他啊,會不會親、親他?!!
轟——
白肆玉一想到那樣的畫面,整個人好像被原子.彈轟熟了。
見白肆玉不出來,牧長燭伸出手輕輕拍了一下蠶蛹,其實他也很緊張,臉也是燙的。
“阿玉。”
白肆玉蛄蛹了一下。
牧長燭把手伸進被窩,輕輕握住了一個疑似白肆玉手的小鼓包。
也的確是手!
牧長燭的大手立馬緊緊包住了白肆玉的手,手指輕輕插.進白肆玉的手指縫裡,和他十指緊扣。
曖昧地捏了一下,再緊緊握著。
明顯比之前大膽了許多!
相處模式好像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一種隻能意會不可言傳的曖昧氛圍旖旎地空氣中化開......
牧長燭輕輕拉了拉白肆玉的手,語氣柔溺:“阿玉,你能聽清我說話嗎。”
白肆玉腦袋都要熱暈了。
“...嗯。”
白肆玉也輕輕拽了下牧長燭的手。
牧長燭臉上不自主地就浮現出一抹傻笑。
兩個人自得其樂、欲嘗又止地在被子裡玩手。
明明都成年人了,卻仿佛兩個剛剛學會談戀愛、偷偷摸摸嘗禁.果的小學雞!
——可牧長燭和白肆玉不覺得。
兩個人膩膩乎乎地一回一答地說著話,“小”手拉拉扯扯。
就在白肆玉終於稍微平靜下來,準備探出腦袋和牧長燭貼貼時,一陣腳步聲突然從門口傳來。
渾身正氣、一頭板寸的韓部長抬手敲響了門,眉頭習慣性地微微皺著。
“叩叩。”韓部長清了清嗓子,“白天師,我現在能進來嗎?”
不等白肆玉回話,對面孫天師病房裡的居安就猛然衝出來了,臉上還帶著沒完全消下去的脹紅。
“部長!”
韓部長轉頭看見居安,眉頭皺得更緊了,居安不是老早就上來了嗎,怎麼不在白天師的病房裡,反而在那兒?
看出自家部長臉上隱隱閃過的不悅,居安簡直要跪了,內心滑下兩條面條淚。
他沒有摸魚啊,沒有摸魚。
他的確是一上來就直奔白大師這裡來了啊,要是他真玩忽職守了還好呢,就不會兩次創到牧三少的表白現場了!
他都怕自己要被牧三少暗鯊了!!!
但是韓部長他自認是個並不嚴苛的領導,所以他沒有說什麼,隻是又敲了敲門。
“白天......”
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
出現的是牧長燭。
隻是他面色有點不太好。
見牧長燭臉色異常地沉重嚴肅、深邃的眼底還有點韓部長看不懂的冷氣與怨念,韓
部長不禁愣了一下,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了,白天師情況不太好嗎?!”
“不,阿玉他很好。”
牧長燭在開門前已經努力地整理了情緒,但三番兩次被打擾還是很不爽很不爽。
他錯了,早知道他就等到回京城後再......不行,那太晚了。
早知道他就等晚上病房裡沒人的時候再表白了!
這麼重要的時刻,明明能和他的阿玉在一起好好親密一下的表白後的珍貴時刻,卻被這些人三番兩次地打斷了。
他忍。
“沒事就好。”韓天師鬆了口氣。
見牧三少臉色這麼難看,他還以為白天師出事了呢。
韓部長非常自然地走進了病房,居安微微低著頭,跟著韓部長一起走了進來。
救命,牧三少彆看他,彆看他.......
門內,白肆玉已經一臉正色地坐在了病床上,雖然臉上的紅暈明顯沒有完全褪去,腦袋上的呆毛看起來也像是剛睡醒。
但他神情非常嚴肅。
也非常正經!
“韓部長。”白肆玉繃著臉,一派成熟精英姿態。
他甚至沒有多看牧長燭一眼。
不然他怕他繃不住。
“白天師。”
韓部長連忙加快了步伐,他看著看起來已經大好的白肆玉,心頭上一直壓著的大石頭算是徹底消失了。
韓部長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白天師,你能這麼快恢複精神,真是太好了。”
“謝謝您關心。”白肆玉也笑了笑,他的眼神不受控製地想飄到牧長燭那邊,但是理智上又連忙拉回來,小表情憋得很辛苦。
啊,談個戀愛怎麼就這麼難嘛。
“韓部長,您特意來找我,應該不隻是來看望我吧,是不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的確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對白天師您說一下。”
韓部長說著,語氣頓了頓。
居安接收到韓部長的信號,立刻就準備請牧長燭離開一下,但沒想到他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他們部長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居安:“?!”
不是啊,部長,您不是覺得牧三少要避嫌的嗎?!
“是這樣的,白天師,兩天前那一戰我們已經從頭到尾清清楚楚地上報了,上面的大領導也清楚了一切,對白天師您非常讚許,也對您的付出表示著重感謝。”
韓部長從文件包裡抽出了一疊文件。
“並且您的能力讓大領導十分看重,所以——這裡是一份直接由上面發下來的任職文件,希望您能夠簽署。”
白肆玉眼睛微微睜圓了,驚訝地愣住了。
“什、什麼?!”
任職文件?!!
韓部長正色地看著白肆玉,聲音溫和又嚴肅。
“白天師,您可以先看一下文件內容
,雖然這是一份中華異偵部副部長職位的任命文件,但是您不必擔心,我們知道您喜歡自由,不喜歡束縛,之前邀請您加入異偵部,您也隻是願意稱為外援,這個情況我們也和上面的領導報告過來,所以......
上面的領導考慮到您的個人意願,加上您現在還是個大一學生,所以目前給您的職位具體來講,其實叫做榮譽副部長,您不需要和韋天韋副部長那樣擔任那麼多職責,您隻需要輔助異偵部進行一些玄術陣法符咒等內容的編撰,每周在異偵部講課兩到三次,必要時刻幫異偵部完成一些極其重要的任務,承擔一些國家民族的責任就好......”
白肆玉眨眨眼。
“那不就是和之前差不多嗎?”
“沒錯,白天師,您要做的事情是和之前差不多的。”韓部長微微笑了笑。
但是這個榮譽副部長的職位卻很重要。
相當於正式把白肆玉拉到了國家的大船上。
“還有,您成為榮譽副部長後,還有一個好處。”
韓部長又抽出一疊不一樣的紙。
“成為榮譽副部長後,您就是國家認定的高層次專業技術人才,以後會得到□□政府特殊津貼,恭喜您,白天師。”
“□□津貼?!”白肆玉這回是真的驚呆了。
這可是傳說中,能上電視的人才有的津貼啊。
可都是大人物啊。
他不過是消滅了那些大法師,救了一些老百姓,怎麼好處給了這麼多啊。
上面對他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