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1)

埃文森·萊斯特陰狠血紅的眼神掃過來,老霍德怔了怔,微微低下了頭,心底泛起冰寒。

但他表面上依舊溫和。

“如果可以,我自然願意為埃文森少爺付出。”

雖然已經在萊斯特家族做了幾十年事,埃文森等人平時表面上也對這些傭人保留了一點點尊重,可實際上一旦利益觸動,他們不過是個出氣筒。

埃文森·萊斯特冷笑一聲,正要說你現在就把你的命給我啊,手邊的通訊機就響了起來,是他的心腹安斯。

“埃文森少爺,秦稚的那群粉絲已經來到了我們之前定下的那個地點,為首的人和我聯係了,要見秦稚......”

埃文森·萊斯特眼神頓時一變。

對啊,他怎麼把這群人給忘了?!!

當時他想著秦稚總歸都要死,不如死前再利用他的人氣和腦殘粉撈最後一波利益,本是準備抽走那些腦殘粉的運道轉化給他用,現在看來.....

這些人不如把命也留給他。

他陰狠的眼神掃向老霍德。

“讓阿曼尼他們過來,我不需要族裡為我提供資源,我這裡有,讓他們現在就過來給我布陣施法!”

......

“哇,不愧是m國,感覺好自由啊,好多元化,那人屁股上還印米字旗,哈哈放國內不得被某些人審判啊。”王紫芳興奮地走在大街上,手挽著另一個藍發女孩的手,興致勃勃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真是,一看就和你國不一樣。”藍發女孩笑眯眯。

兩人聽懂了彼此的梗,相視一笑。

她們都沒有想到會這麼幸運,居然能抽到秦稚粉絲見面會的名額,能過來和秦稚面對面!

真的太激動了,激動到不能言說!

王紫芳拍了不少照片和視頻,她可是個網紅,這以後都能成為她的素材。

“哎呀,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倆回去吧,小稚那邊的助理人員不是說下午三點左右就過來嗎,現在已經快兩點半了。”

藍發女孩看了一眼時間。

“行。”王紫芳答應了。

粉絲見面會一共才通過了一百多個人,每四五十人一組,分三次見面。

她很幸運,抽到了第一批。

明天和大後天還有兩次。

她其實見面會結束也不想走,想在這兒多待幾天,說不定還能再多見小稚兩次呢。

而等兩人回到那處很寬敞的彆墅一樓,卻見所有人好像都在興奮地看著手機,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

“你們在聊啥啊?剛剛鳥妹你們不是說要自己做飯請小稚品嘗家鄉特色菜嗎,怎麼撂下菜板啥也沒乾啊?”

藍發女孩指著旁邊已經空無一人的廚房。

“哎呀,你們怎麼才回來。”被稱作鳥妹的女生立刻走了過來,舉起手機,“你們沒看國內網站的熱搜嗎,大喜事啊!!!”

“什麼熱

搜,飛機落地後我就沒想看你國相關啊。”

“什麼熱搜都行,這個新聞已經爆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鳥妹面上儘是喜悅,嘴巴咧得老大,“白肆玉突然暴斃,你沒看啊?!”

“什麼?!”

藍發女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可面上不自主產生的濃濃喜悅已經縈繞在她眉眼間。

“真的假的?!!”

白肆玉暴斃了?

這是什麼大喜事!!!

“不是真的暴斃,是險些暴斃進了醫院。”一個打扮得非常油膩的男人走了過來,是秦稚群裡比較少見的男粉,他翹著蘭花指,“不過也是大喜事,白肆玉那臉青的......嘖嘖,跟死人一樣,沒區彆啦,希望醫院搶救失敗哈哈.......”

藍發女和王紫芳也連忙打開手機的國內版社交網站APP。

果不其然,某大眼APP上熱搜第一條就是後綴了爆字的“白肆玉垂危”這麼一個詞條。

王紫芳連忙點進去細看。

看著看著,她的面上不自主浮現出極為濃烈的笑容,嘴角比AK都難壓。

白肆玉居然在兩天前突然吐血,好像被詛咒一樣險些暴斃,然後被緊急送去了醫院,周圍學生偷拍了現場照片但被學校控製著不讓發。

可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現在到底是被曝光了出來。

而現在有記者去醫院詢問白肆玉的情況,醫院卻把嘴巴閉得極其嚴實,根本不願意透露一個字,看樣子情況非常不妙呀。

哈哈哈哈.......

“這狗東西可算是要死了,讓他害我們小稚。”

“就是就是,看見他就煩,你國那些人還喜歡捧他,說他什麼善良無私,我呸,我看他遠不如命運之輪直播間那個博主!人家那才叫實在!”

“可不是麼,可惜那個博主也被封了。”

“切,還不是因為有警方給白肆玉站台,白肆玉絕對和那群穿皮子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唉喲,你們倆也是真敢說哈哈。”油膩男笑眯眯,“在國內,你敢這麼罵,不得封你號啊。”

“還得道德綁架呢,說什麼他們保護了我們,切——”王紫芳做出一個要嘔吐的動作,“分明是我們納稅養了那些警察好吧,他們應該對我們感恩。”

“哦對了。”王紫芳說著,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對藍發女說,“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天我跟你說我準備有比白肆玉醜圖更好的圖。”

“記得記得,你後來咋沒給我發啊?到底啥圖?!”

王紫芳面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這圖啊,放現在可是剛剛好,我這就發群裡,一會兒你們拿了圖可以去詞條廣場裡刷,咱們咒也要咒死白肆玉。”

王紫芳手指快速點開私密文件夾,找出她精心p的白肆玉的遺照,而且有幾張還把白肆玉p得非常醜。

“快來啊,領圖領圖,一會兒多刷刷......”

**

白肆玉此時剛剛和韓部長以及孫天師開完會,幾人確定了一個小方案。

“謝謝你,白天師,謝謝你這麼無私慷慨!”

韓部長和孫天師都格外敬佩又期待地看著病床上的白肆玉。

他們可沒想到白肆玉居然願意儘快編寫出一套玄術陣法大全的書籍,免費送給異偵部,並讓異偵部代為傳播。

這可是異偵部......不,應該是中華玄術界全界的大幸!

他們現在可是知道白肆玉的能力和學識容量不亞於百年前所有的中華傳承集合體,甚至還有白肆玉本人在學習陣法時的感悟和改良,他傾儘所出的內容完全是寶藏——

就是他們天師也能從中獲益良多!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們不必這樣誇我。”白肆玉淺淺笑了一下,“我師傅常說,為道者應當胸懷家國天下,無畏無懼,以生捍道,我隻是遵循了師囑而已。”

“白天師,敢問您師傅名諱是?”

“我師傅啊?我師傅他叫.......”

“叩叩!叩叩!”兩道急速敲門聲突然傳來,幾人往門口看去,發現是居安。

韓部長微微點頭,居安立刻開門走了進來。

“部長,孫天師,白...天師。”

居安極為恭敬地微微躬身,隨後他看向白肆玉。

乍一從白大師改成白天師還有點不習慣,但部長等人都這麼喊了,他想了想還是跟著改口比較好。

“白天師,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消息散發了出去,現在網上幾乎已經傳遍了你生命垂危、入院搶救的消息,網上一開始的反響和我們預料的差不多,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現在有一批很.....”居安不想用很肮臟的詞彙,可又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群人才能讓他解氣。

“.......有一批不知道什麼目的的人在網上惡意散播你的遺照。”

“遺照?”

“對,而且還p得非常惡意,可以看出來非常恨你,他們綴以悼念你的名號,來行侮辱你之事,我認為這需要管控,您覺得呢?!”居安拳頭都硬了。

“不用。”白肆玉嘴角噙了一抹諷笑,“居組長你和這種人生什麼氣,你這樣的反應,我還以為真有外賊上鉤了呢,就這種情況......你就當看不見就是,畢竟也就是那一小撮人罷了,狗咬我,我還要咬它們嗎?”

“對,是一小撮,大部分......不,絕大部分網友都不是如此。”

居安就是太氣了,氣到忍不住。

白肆玉年齡才多大,就一直默默保護著國家民眾,如今被暗害重傷,結果那群被保護著的人反而來侮辱背刺白肆玉,實在是.....

“不過,這消息散播半天一天的就夠了,如果不及時封鎖,外賊恐怕不會上鉤。”

白肆玉聲音不急不緩地又道。

不論那些人相信他

死了也好,認為他沒死也罷,至少都會知道他受了重傷,生命垂危。

那龍脈最近就相當於群龍無“守”。

他要是那些人,嗬,他就爭取儘快動手。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兒非常重要,這件事兒......可能需要韓部長你幫我去辦。”白肆玉撩起眼皮。

韓部長立刻說:“白天師你儘管說。”

“我有一件寶貝留在了我的宿舍,宿舍櫃門封了符咒,所以需要韓部長幫我取過來,它放在一個棕色的書包裡面,您打開櫃門後應該一眼就能看見。”

“沒問題。”韓部長內心微顫,有種莫名的激動。

能被白天師稱為寶貝的東西,那得是何種珍奇異寶?

要知道連刻有北玄請靈陣的玄真筆都沒有白天師臉色有絲毫波動!

“哦對了,還有......”

看著非常鄭重的幾人,白肆玉頓了一下,聲音也軟化了幾分。

“韓部長,你們不用這麼緊繃,我接下來要說的不是玄術相關的事情。”

“那是什麼?”

“我......”

剛剛還一臉沉溫冷厲的白肆玉眉眼間好似被柔色化開,嫩生生的小臉上也多了幾分以往那種青澀生動的少年氣,他微微睜大眼睛,烏黑清澈的眼底有細碎的光。

“我現在想去找長燭,可以嗎?”

......

白肆玉在居安的“掩護”下,成功來到了牧長燭的病房外。

明明才從裡面搬出來幾個小時,他就想牧長燭想得不得了了。

白肆玉扒著門框,偷偷往裡面看。

牧長燭好像在睡覺,他閉著雙眼,臉色蒼白。

“白大師,杜助理和杜老爺子好像往這邊來了。”

“那你把他們引走,我看一會兒就離開。”

白肆玉雖然有隱匿符,可也不能完全顛覆物理,他隻能弱化存在感,不能完全隱身。

居安:“好。”

要知道白肆玉現在雖然是轉去了普通病房,但在外面傳的消息都是“病危”,所以除了個彆簽了保密協議的醫護,白肆玉現在到底在哪,情況到底怎麼樣,彆人是不知道的。

杜午他們雖然值得信任,但也不能這麼大剌剌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白肆玉就這樣默默看著玻璃窗裡面色虛弱的牧長燭,眼睛漸漸地紅了一層。

長燭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好到他都覺得自己不配了。

在長燭心裡,他居然是值得用生命來換的人嗎......

白肆玉說不上來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隻覺得現在看著病床上的牧長燭,他心臟悶疼得難受,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他渾身血管裡橫衝直撞,又熱又麻,鼓鼓得讓他想顫抖。

長燭,牧長燭......

這三個字好像要刻進他的骨頭。

“你去報告給護士長吧,我去看一下病人

。”

兩道腳步聲突然從不遠處的拐角傳來。

白肆玉一個激靈,連忙低下頭彎下腰,轉身悄悄地離開。

當他來到走廊拐角後面的衛生間時,看到一個護士走進了牧長燭的那件病房。

白肆玉突然癟了癟嘴,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更難受了。

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抬腳準備出去,結果剛要跨出衛生間,就聽到兩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在朝這裡走來。

白肆玉一個緊急刹車,轉身鑽進了廁所隔間。

走進來的是牧長國和牧盛言。

從來都是成熟沉穩、被外界稱為笑面虎的牧盛言此時一臉震驚,整個人好似亂了陣腳一樣,神態完全不對勁。

“爸,你剛剛和爺爺在說什麼?!你們到底說的什麼,我聽錯了是不是?!!”

牧長國皺著眉,他今年五十二歲,鬢角已經有些白了。

他面色極沉地歎了口氣。

“彆問了,盛言,做好你的事,彆讓你小叔痊愈後還需要費心。”

“爸——”

“你喊我有什麼用?!你不能接受,我還不能接受呢。”牧長國教訓了牧盛言一句,又忍不住再次歎了口氣。

“但是你爺爺已經接受了,所以我們也沒什麼可反對的,何況白大師本人的確非常好,拋去性彆問題,有他是你小叔的福氣。”

廁所隔間裡的白肆玉微微睜大了眼睛。

等等......

怎麼和他有關?!

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什麼?!

不能接受他和長燭做好朋友麼,是因為這次長燭因為他居然自紮心脈,受了重傷嗎?

白肆玉小臉突然變得木木的,難過地微微低下了頭。

可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

“可是,可是小叔他......他怎麼能和白大師在一起呢?!”

“他們還沒有在一起。”

“......是,爸,他們是還沒有走到一起,可是我太清楚小叔了,他認定的人,認定的事,怎麼可能達不到呢?”

牧盛言還是不敢想象,他攥著手。

“小叔他怎麼能喜歡白大師呢?他怎麼......”

白大師不光是個男的,可比他還要小好幾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