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不不不,不可能。”

女人先是驚慌地呆滯住,隨後連連否認。

根本不願意承認她疼在心尖兒上、被打被罵都在護在手心裡的孩子會在她每次好不容易逃脫後,偷偷打電話給他爸爸!

“哎。”白肆玉歎氣,他隻能言儘於此,其他的也無可奈何。

“我隻能保證我沒有騙你,接下來到底要怎麼走,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不是所有孩子都愛護母親,懂得是非。

如果為了孩子而搭進去自己的一生......乃至性命,是否真的值得呢。

女人失魂落魄地走後,白肆玉攤子上又斷斷續續來了幾個人,大多是問孩子姻緣學業之類的。

白肆玉一一算了,嘴巴還甜,幾個爺爺奶奶都掏錢掏得特彆乾脆。

不遠處賣狗皮膏藥的大爺特彆羨慕地看著白肆玉,見白肆玉隨便“胡謅”幾句就能賺幾百,眼睛都要紅了。

中午白肆玉就在天橋底下吃的,買的對面小吃街裡頭的雞蛋灌餅,加了兩個蛋,兩根腸,一包素毛肚,還有一串大雞排。

超級豪華版!

特彆大一個,沉甸甸的,白肆玉吃得心滿意足。

早上買的兩瓶水一瓶喝了,一瓶送了出去,白肆玉又買了兩瓶,揣進書包裡。

現在的飲料種類多,氣泡水都有好多種,水蜜桃味黃瓜味兒,白肆玉曬著太陽,喝得眼睛眯起,這神仙日子呀。

比在道館裡的確爽多啦。

道館裡可沒有那麼多好吃的好喝的。

六月下旬,太陽已經變得有些毒辣。

天橋底下雖然涼快一點,但行人很少。

一直到了三點,白肆玉都沒有再開張。

白肆玉也不著急,哼著歌扇扇子,一瓶蘇打水喝完了,又把瓶子捏扁了玩,整個人快樂自在得不像話。

把周圍幾個攤主看得可不爽。

賣膏藥的大爺嘴巴撇到耳後根,對著旁邊賣氣球的大娘說:“你看那孩子,不是啥正經孩子,這麼小就會張嘴騙人了,瞎話一套套的,你都看不出來他臉紅。”

大娘點頭:“是啊,隨便騙個人就賺了好幾百,啥也不用乾一個月也得賺一兩萬,真離譜,這世道就是這麼不公平。”

大爺哼了一聲:“他那能啥出息,騙人能騙幾年?搞不好啥時候就被抓進去了,估計連學都沒上過幾年,這種孩子還是不行,不像我大孫子,正兒八經的本科大學生,那才是真的有出息。”

大娘嘖嘖兩聲:“你大孫子真不錯,我孫子也厲害著呢,現在在九中上學,數學能考一百呢。”

白肆玉:“......”

就,這兩位大爺大娘嗓門能小點聲不?

你們那聲音那麼大,他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不過他們倒是提醒了他,今天是幾號來著?他記得好像是25號出成績。

白肆玉掏出手機,點亮

屏幕(),看到屏幕左上角清晰地寫著——

15:11

6月25日⒙[((),星期天。

白肆玉:“?”

白肆玉:“!!!”

白肆玉突然變得手指僵硬起來,他的呼吸微微變得急促,學生查分綜合征這一病症準確降臨在他身上。

怎麼查分來著.....

上網?電話?

等等,冷靜。

白肆玉喉結上下滾動兩下,呼出一口氣,重新點開手機,想搜索一下查分網址結果發現他好像忘了準考證號。

白肆玉抓頭發。

“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把緊張的白肆玉嚇得一個咯噔。

再看一眼備注,是牧長燭。

白肆玉鬆了口氣:“長,長燭?”

“怎麼了,聲音聽著這麼緊繃?”牧長燭聲音帶笑。

“沒,沒什麼啦。”白肆玉咽了下口水,“長燭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牧長燭腦海裡下意識冒出一句話——

沒事兒就不能打給你嗎。

但又感覺這樣說好像有點怪怪的,便咳嗽一聲說:“今天是高考出分的日子,你有沒有查分?好像十二點之後就可以查了。”

“我我我......我沒呢,我還在天橋下面算命呢。”

牧長燭富有磁性的笑聲透過話筒傳到白肆玉耳朵裡。

“哪個天橋啊?”

“你彆笑,我今天真開張了好幾單呢。”白肆玉說著說著,緊張的那股氣兒好像被疏散開了不少,“都有人羨慕嫉妒了。”

牧長燭眸底的笑意更深了,高旗站在牧長燭旁邊,低著頭。

好奇怪啊,三少到底在笑什麼?

牧長燭示意高特助可以離開了,一會兒讓杜午上來就行,然後繼續對白肆玉道:“你的分數我查到了,你想不想聽是多少分?”

白肆玉一秒僵直:“啥?!!”

“你怎麼查到的?!!”

“你忘了,你之前拍過準考證,還發給了我。”牧長燭笑著說:“電話就能查啊。”

“多多多...多少分?!”白肆玉一秒又變得極其緊張起來,整個人呼吸都屏住了。

牧長燭還是笑:“你猜會有多少分?”

“啊啊啊啊長燭你彆鬨我了,你快說啊,我高考到底多少分!”白肆玉牙癢癢,想咬牧長燭。

“好,不逗你了,你的分數是——”牧長燭故意大喘氣,“是多少我也不知道,因為那位工作人員不告訴我。”

白肆玉一口氣提到嗓子眼了又嗆了回去,氣得大叫:“啊啊啊啊你還賣關子,我們絕交,絕交!!!”

“不,這次我真沒賣關子。”牧長燭聲音無辜,透著調笑,“工作人員真的是這麼說的,他的原話是——全京城市排名前二十名的考生成績暫不公布,所

() 以,真的不能怨我啊。()”

手機對面已經急到爆.炸的白肆玉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瞪圓眼睛。

你說什麼?!長燭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高考成績闖入了全京城前20名,你考得非常好,恭喜你,阿玉。”

“啊啊啊啊啊啊——”

白肆玉整個人好像小貓炸毛一樣,感覺一瞬間汗毛頭發都要飛揚了起來。

“我考了全京城前二十名?你說我考到了全京城前二十名?!!”

白肆玉整個人都要紅了,臉頰粉粉的,興奮得滿眼睛都是細碎璀璨的光,他連轉頭看到張嘴呆滯住的膏藥大爺和氣球大娘時,心情都飛揚得想握住他們的手說謝謝!

“啊啊啊長燭,我,我晚上請你吃飯,不,我一會兒去找你好不好?!”

他太快樂了,他這滔天到要爆表的快樂必須和好朋友一起分享。

“當然好。”牧長燭笑著答應。

牧長燭兩次叫“阿玉”都在白肆玉或感動或激動的情況下,白肆玉在澎湃的情緒動蕩下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稱呼有親昵。

遠比“肆玉”親密得多。

白肆玉攤也不擺了,把黃布一卷,往包裡一塞,扛起小旗子就跑路。

牧氏集團在京城不止一棟辦公大廈,但最豪華壯觀的中心辦公大廈在鼎上區,距離白肆玉這裡大概有個十幾公裡。

白肆玉扛著小旗子坐地鐵,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眼球,還有人試圖和白肆玉搭話。

白肆玉戴著口罩不吱聲。

他低頭刷著手機,發現之前的“10天高考衝刺群”裡有幾位老師發了消息。

好像是問他有沒有查成績。

幾位老師好像都對他莫名有信心,張嘴就是問六百幾,有沒有六百八,甚至年齡最大的數學老師還說他六百八猜少了,肯定能考六百九以上。

白肆玉都忍不住有點感動和羞愧了,高考後,他居然沒有主動想著給這些老師報備。

“謝謝老師關心,我剛剛查了高考成績,發現被屏蔽了,暫不公布,所以我也不知道考了多少分,但是的確還不錯,多虧了各位老師教導我才能考到這樣的好成績,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您們。[玫瑰][玫瑰][鞠躬]”

不一會兒,微信群就叮咚叮咚的響了起來,老師們紛紛冒出了頭。

語文老師杜平:“哎呀,肆玉你這考的的確很好呀,全市前20名才不公布呢,真為你高興,你真棒。”

物理老師龍棋山:“優秀!老師就知道你肯定能考好!這下京大華大隨便選了!”

數學老師吳秀華:“好孩子,考的的確很好。”

“......”

文娟則是私發來了消息。

“真棒啊,你考得這麼好,老師由衷為你感到高興,不過老師覺得這都是你應得的,youdeserveit。”

白肆玉在群裡回複完,又對文

() 娟老師說:“謝謝老師。()”

文娟很明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回複,但她的對話框上一直顯示輸入中。

一直過了三分鐘,才發來一段話。

老師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這些天忙著離婚,找證據,打官司,分割財產......所以老師沒有及時給你反饋,老師一個星期前就查到了他婚內出軌且讓那個女生懷孕的證據,也找到了他的轉移財產的證據,現在的情況完全是對我有利的,老師由衷的感謝你,讓我在最後的時刻爬出了火坑。

因為那個女孩是被小三,所以我並不恨她,我和那個女孩的妹妹甚至合作了,取得了這人渣觸犯婚姻法的很多證據,老師真的很慶幸能遇到你,謝謝你,肆玉同學。?()_[(()”

白肆玉看到這發來的一段話,微微笑了笑。

回複:“祝老師你以後一切都好。”

“叮咚,門石橋到了,請您攜帶好隨身物品準備下車,下一站,吉祥西街......”

地鐵門嘩啦一下打開,又湧進了不少人,白肆玉被擠得隻能站在角落。

幾個大學生湧到白肆玉旁邊,兩個拉著杆,兩個直接靠在車廂上,嘰裡呱啦就聊了起來。

“舒倍思被封了,你們看新聞沒?!裡面居然摻了禁.藥,還好之前風大的時候我沒吃!”

“我艸,我當然看了,隔壁京科大不是吃死了好幾個人嗎,太恐怖了,當時c站好多up主鋪天蓋地推,說這個能美容養顏還能提高記憶力,結果裡面具體添了禁藥,太沒良心吧。”

“果然還是貧窮救了我,當時我看他們說吃完一個療程變白了好多,而且背單詞都變快了,我真差點就買了......”

“話說那個好像不隻是禁藥,你們沒看小道消息說麼,那藥很邪性的!京科大吃死的三個學生裡,一個跳樓一個喝水喝死的,還有一個好像睡著睡著就死了,那個喝水喝死的都喝成巨人觀了......”

“我艸艸艸,彆嚇我了,好恐怖啊我的san值!”

“......”

白肆玉面色如常地看著車廂外不斷飛逝的隧道,深藏功與名。

不過他隱約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這幾個學生一直提京科大,難道這蠱藥是從京科大開始下的?

算了,這個是異偵部該查的事兒了,他還是少操心咯。

他先去找長燭好好慶祝一番!

與此同時,正快速過目項目文件隻為能儘早下班陪白肆玉去吃飯的牧長燭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牧老爺子打來的。

“長燭啊,今天下午忙不忙?一會兒我和你二姐去中心大廈一趟,你有沒有空?”

牧長燭看了一眼旁邊壘得高高的文件夾。

“爸,我今天有點忙,你和二姐有什麼事兒嗎,我讓高旗或者杜午去辦?”

“哎呀,倒也不是特彆大的事兒,但高旗和杜午也的確不能幫你辦。”

杜老爺子沉著冷靜,咳嗽了一聲。

“你就下來一趟就行,爸就要你五分鐘。”

牧長燭頓了一下:“好吧,爸,那你們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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