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1)

劉菘雨看著那仿佛兩隻毒蛇疊在一起的八字銀黑色手鏈,心裡竄上一股莫名的冷氣。

她嘴巴張了張,頓了好幾秒才開口:“挺,挺好看的。”

薛心振笑眯眯的,似是很滿意。

他沒有再說什麼,老實地跟著劉菘雨回了學校。

一走進校門,劉菘雨就鬆開了抓著薛心振手腕的手。

“你可千萬彆亂跑了,趕緊回宿舍換身衣服,洗一洗你身上的血,明天就要高考了,彆辜負了這十八年的努力。”

不等薛心振回話,一道人影猛地衝到了兩人面前,帶起一陣溫暖的風。

“老薛你回來了?!哎喲你可嚇死我了,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我都要報警了都!”

朱南一直沒離開教學樓附近,現在看到薛心振被劉菘雨帶了回來,可激動壞了。

薛心振看了朱南一眼。

“我在肯德基睡著了,沒聽見,後來沒電關機了。”

“哦哦,你可嚇死我和班主任了。”朱南心大,看到薛心振身上有一點血痕也沒多想,大喘了口氣說:“你是不是摔倒了?我剛才也差點摔倒,我為了向班主任報告你的事兒那是一路衝刺啊,在教學樓四樓樓梯口還撞到了一個人,話說那人長得好像秦......哦不,白肆玉啊!”

朱南話音未落,薛心振眸底頓染陰沉。

“你說誰?!”

“白.......肆玉啊。”朱南有點後悔了,他不該提這話的。

他是知道薛心振從上了高中就暗戀秦稚的,前些天秦家真相曝光,班裡有人驚歎秦稚真面目居然如此惡毒虛偽,占儘了白肆玉的便宜,用白肆玉的生命、血肉和運道來滋養自己,也一直被秦家寵愛著,卻還到處裝可憐,變相地霸淩白肆玉和抹黑白肆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薛心振差點暴走拿班級後面的魚缸砸破那個同學的腦袋。

要不是下節課的物理老師提前趕到,並且拉了架,那這事兒絕對不會善了。

“好了,不要再聊彆人了,好好複習你們自己的。”

劉菘雨也感覺薛心振狀態有點不對,但也沒有多說,皺著眉離開了。

薛心振手指摩挲著手上的手鏈,心底的恨幾乎要從眼睛裡溢出來。

他的秦稚.....

他喜歡了那麼多年、一直都那麼溫柔善良、尤其在發現了他的愛意後還沒有疏遠他也沒覺得他惡心的人,明明值得這個世界所有的美好!

秦家選中白肆玉供養阿稚,是白肆玉的福氣。

這個世界上的人都那麼無聊且普通,能成為阿稚的養料,是一件很劃算的事情。

這種事在m國不稀奇,在t國也不罕見,多少底層人被選中當做富人的養料,他們的器官、血液和青春甚至會被拆開利用,秦家已經很溫和良善了,甚至還讓白肆玉成為了秦家名頭上的孩子,白肆玉明明應該感激涕零!

薛心振渾身的陰

沉讓朱南打了一個激靈,雖然薛心振什麼也沒說,可他的脊背忍不住爬上一層毛毛的感覺。

他不自主地拉開和薛心振的距離。

等來到宿舍樓前時的小路時,他更是加快了步伐,率先跑進了宿舍樓。

“喵~喵嗷......”

朱南的腳步聲剛剛遠去,一隻小橘貓的細弱叫聲從宿舍樓前的草地裡傳來。

圓滾滾的小身子站都站不穩,在草地裡顫顫巍巍地剛邁起一隻前爪,就被草葉子絆倒似的摔歪在了草地裡,看起來好像還沒斷奶。

毛絨絨的軟毛和草葉交相輝映,可愛得很。

薛心振停下了腳步。

他微微歪頭看了一眼它,突然露出一抹笑來。

**

“激揚青春,夢想起航,今天是六月七號七點四十三分,高考正式拉開帷幕,全市六萬一千八百七十三名高三學子即將奔赴考場,去拚搏實現自己的夢想!磨劍三年,終將一發,健筆如飛,妙筆生花!讓我們提前預祝今年的高三學......”

公交車裡,出租車上,甚至是商場裡的光影廣告牌......都逐步換上了本地記者的高考實時報道。

街道兩邊,小區門口,偶爾還會掛上橫幅,點燃鞭炮,隻為了給自家考生博個好兆頭。

各個中學前的大道上,警車守候,棚子搭起。

服裝各異的家長們圍在學校門口前殷殷叮囑,握拳鼓氣,密密麻麻的學生頂著稚嫩的腦袋,土氣但青春的發型,快步前進擠擠挨挨,手裡緊緊抓著自己的準考證和考試袋......

全城之中一股獨屬於高考的味道在金燦燦的陽光中蒸騰,那味道幾乎能刻進每個高考生的DNA,以後不論過去多少年,隻要再次經曆現場,還是能一秒回憶起。

杜午這會兒就回憶起當初自己高考的時候那緊張激動的心情,他嗅著空氣中陽光暖烘烘的味道,瞅著考生們人手一個的考試袋,內心感慨,懷念又遺憾。

他也才高考結束八年呢。

白肆玉坐在後座,嫩生生的臉緊緊地繃著。

他本來是準備自己去學校考場的,但是牧長燭一早就在小區下面等著了,所以乾脆就乘了順風車,白肆玉感動的同時,又忍不住更緊張了。

啊啊啊啊為什麼他還要高考啊——

“三少,到了。”

司機老張穩穩停車。

這裡距離學校門口還有幾十米的距離,但再往前就進不去了,有交警在監督。

“去吧,彆緊張。”牧長燭微笑著說:“一定馬到成功。”

“嗯!”白肆玉板著小臉,一手死死抓著自己的透明考試袋,一手拿著藍色保溫杯,推開車門。

“我走了。”

多一個字都不能說,說了就緊張。

牧長燭看著白肆玉那沉重的身影邁入交警劃開的道路裡,和其他十七八歲的學生們彙到一起,深灰色的眸底儘是溫和,隨後,他下意識看了眼

自己。()

對比可愛的白大師來說,他是不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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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

可很快,牧長燭在腦海裡劃掉這個詞。

不,他隻是年長些。

在白肆玉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學校大門中,一道手機鈴聲響起。

牧長燭掃了一眼屏幕,抬手接通:“爸。”

“長燭啊,今天是不是白大師高考的日子啊,你們下午要不要回牧家來吃飯啊?”是牧老爺子。

“爸,高考這兩天還是不要改變他生活上的習慣,等他明天考完吧。”牧長燭頓了一下,“到時候我會和白大師提議的,之前牧家一直想好好感謝他也沒有機會,正好趁著高考結束,一起辦了。”

“嗯,還是長燭你想得周到,那就明天高考徹底結束再把白大師接來。”牧老爺子聲音裡戴上了幾分慈祥笑意,似乎是在懷念什麼,“長燭你高考的時候還是十七年前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牧長燭:“............”

“爸還記得當年你十一歲就考上京大的時候全程轟動呐。”牧老爺子聲音懷念中帶著感慨,感慨中透著驕傲,“希望白大師也能考上京大,這樣雖然隔了十七年,但你們終究是校友,更親近了,誒?這麼一說,你高考的那年白大師才出生啊,或者......出生一年?”

“......爸。”牧長燭突然覺得胸口有點壓得慌。

他面色如常:“我這邊有點事要忙,我先掛了。”

......

語文考試很快就在打鈴中開始。

在進了考場以後就必須摘下口罩,白肆玉很快就被發現他就是這些天的輿論中心白大神。

考場中頓時響起一陣細密的騷動,一群中二少年少女眼中隱隱閃著各異的光,但很快就被老師鎮壓。

“不許說話,認真考試!否則離開考場!”

白肆玉面色沒有任何變動,手中攥著中性筆,微微低著頭。

沒有聽力,不需要尺子等工具,語文其實是白肆玉蠻喜歡的一科,他在心裡默念著題目,很快就沉浸在做題之中。

很快,兩個半小時一轉而過。

在試卷被收走之後,白肆玉立刻戴上了口罩,踏出考場教室門的瞬間,他手中掐了個法決,便在人群中左拐右拐甩開了那堆激動的視線。

一群學生剛出樓梯就找不見人了,急得團團轉。

“啊啊啊白大神人呢?怎麼一眨眼就沒了?!”

“我也跟丟了啊,白大師是不是用了什麼障眼法,媽耶好神奇!”

“白肆玉真人好好看啊,真滴好好看,眼睫毛好長好長的,那個手指也很修長,你們看見沒有?”

“我去,你們在說誰啊?白肆玉嗎?!白肆玉白大神在我們學校考試?!”

“挖槽挖槽!”

“......”

很快,白肆玉在xx一中考試的消息就傳遍了學生圈,而老師圈裡也沒有錯過,監考老師雖然穩重,但也沒忍住和同事分享他們監考到白肆玉的事情。

以至於白肆玉下午參加數學考試時,考場前聚集了一堆並不屬於他們考場的人。

好在考場秩序非常嚴格,等白肆玉進場後,那些學生也趕緊跑回了附近的教室。

白肆玉面色依舊巋然不動,拿出尺子套裝和圓規,安安靜靜等待發卷。

一口氣不能停歇的“十日衝刺計劃”他都熬過來了,堅決不能在關鍵戰場上掉鏈子!

而此時在考場外等候的牧長燭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好像明天高考還不能結束,現在的高考時間好像改革了,兩天變成了三天?

所以明天他並不能帶白肆玉回牧家。

突如其來的年齡感再次襲擊了牧長燭......

他緩緩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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