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1)

唇齒間嘗到甜膩的滋味,越曜的眸色愈發沉了。他微微使了力氣,元瀅瀅便因為吃痛張開了唇。

緊接著,便是長驅直入,潰不成軍。

散發著芳香的唇瓣,逐漸在越曜的口中融化。他素來仿佛凝結著冰霜的眼眸,一寸一寸地破裂開來。仿佛是因著元瀅瀅的緣故,越曜的眼睛,同樣地浮現出恍惚迷亂。

朱唇傳來或輕或重地吸吮,嘖嘖作響的聲音,已經讓元瀅瀅臉頰緋紅如血,幾乎快要羞憤的昏厥過去。

方才,縱然元瀅瀅用帕子浸了冷水,以消退唇角的炙熱,但見效甚微。如今,被越曜如此這般輕吻,唇上的溫度反而散發的越發快了。

元瀅瀅伸出手臂,意圖抗拒越曜的胸膛。但一拉一扯之間,元瀅瀅非但沒有推開越曜,她的手臂反而被越曜輕輕一扯,搭在越曜的肩頭。

若是不知情的人,遠遠地見了此等畫面,便會以為是一對有情人,在情難自己,好生恩愛。

不知從何時起,元瀅瀅被放在軟榻。她柔軟的青絲如瀑般散開,幾乎鋪滿了整張赤紅錦被。她本就生的肌膚雪白,在豔麗耀眼的紅色映襯下,那瑩白的肌膚,似翻滾的浪花,輕輕搖晃蕩漾,惑人心神。

越曜的眼底滿是晦暗不明,在他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儘是媚態的元瀅瀅的身影。

但元瀅瀅的身子雖媚,眼眸卻是一片純粹乾淨,絲毫想要誘惑的心思都無。隻是望著那澄淨的眼眸,便讓人覺得,若是對著這樣一個美人生出穀欠念,該是何等的罪惡。

但面對如此美景,想做到心無雜念,又要有何等堅定的心緒。

因著查案的緣故,越曜在後宮可以出行自如。他如入無人之境般,秘探香閨,對元瀅瀅肆意妄為。

帶著涼意的唇輕輕滑落,以唇為支撐,輕抬起元瀅瀅的下頜。他偏愛朱唇和脖頸之間的一截肌膚,因而在此處流連忘返的時間最久。元瀅瀅有些怕癢,尤其是當濕潤的唇從上至下,又從下而上,反複許久時,她便忍耐不住,修長的脖頸向後仰起,泛起一層薄薄的紅暈。細密的汗珠,順著脖頸的弧度緩緩落下,仿佛皎潔的蓮花花瓣,沁著晶瑩剔透的露珠。

越曜輕移唇瓣,對著元瀅瀅最脆弱最柔軟之處,輕輕一咬。那嬌媚可憐的美人,當即吃痛地喚出了聲音,眼尾有了濕意。

“越曜,你大膽……”

聽到嬌柔的斥責聲音,越曜面露恍惚。印象之中,元瀅瀅從不會這般鄭重其事地喚他。這嬌小姐自從得知了他的名諱,便開始喚他“陸郎”。

像戲台子中的唱段,女角聲音婉轉,嬌聲喚著情郎的名字,一字一句儘顯委婉的相思。

陸郎,陸郎……

元瀅瀅故作強硬的斥責聲,將越曜從沉思中喚醒。他不必繼續聽下去,便知道元瀅瀅要說些什麼。

無非是她身為帝妃,而越曜竟敢覬覦聖人的女人,當真是膽大妄為……

越曜自然是膽大的。

他如此年紀

(),便能走至大理寺卿的位置?[((),足以可見不是膽小之輩。越曜見識過許多窮凶極惡之人,他們是比元瀅瀅可怕多了,會用各種手段威逼利誘,但越曜都不會有絲毫動容。他會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冷淡地看著方才還在肆意叫囂的人,軟了骨頭,開始大聲求饒。

相比之下,元瀅瀅的威脅則顯得太過軟綿,一絲威懾力都無。

元瀅瀅的衣裙鬆垮,顯露出內裡穿的小衣顏色。隻要越曜抬起手,便能輕鬆地剝掉衣裙,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越曜也的確是伸出手,卻沒有去解開盤扣,而是掩好了元瀅瀅的衣襟。

臨要抽身離開時,越曜側身,再次輕吻元瀅瀅的唇瓣。

他舌頭輕卷的模樣,讓元瀅瀅看了個正著,臉色緋紅地小聲罵著他是登徒子。

越曜隻是淡淡道:“蜂蜜太甜,你過去不愛吃的。”

是的,經過一番輕嘗細品,越曜的口中,儘是蜂蜜的甜香滋味。他早已經猜測出,元瀅瀅唇上的異樣,不是哪個男子弄出來的,而是吃了過熱的蜂蜜,留下的痕跡。

元瀅瀅美眸輕瞪,嗔怪似地看了他一眼。因著心中存了氣,元瀅瀅並未理會他。

越曜稍作平複,便沉聲道:“鬨鬼一事,已經有了眉目。”

聞聽此言,元瀅瀅面色急切,想要出聲詢問,但又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不想主動開口,一時間唇瓣張了又合。

越曜看著她這幅猶豫糾結模樣,便徑直開口道:“你與那隻蠢兔子,不日便會團聚。”

說罷,越曜不再多言,起身離開殿中。元瀅瀅知曉,越曜言語中的意思,便是能夠儘快還她清白。元瀅瀅難以掩飾心中歡喜,忙喚來春桃訴說此事。

春桃手中拿著瓷瓶,聽罷也滿臉笑意。任憑是誰被冤枉關在宮殿中,都會覺得心中鬱鬱。

春桃抬眼,看著元瀅瀅水潤的紅唇,搖晃著手中的瓷瓶,驚訝道:“大娘子,你唇上的腫痕如此快就好了,方才還……我特意取來藥膏,不曾想還未用上,便好了。”

元瀅瀅偏首,不去看春桃的眼睛,隻推脫說,自己抹了其他的藥膏,便好的快些。

春桃疑惑道:“是什麼樣子的藥膏,竟然如此有用?”

怕春桃繼續追問下去,元瀅瀅忙顫聲道:“已用完了,再沒彆的可以讓你看了。”

宮殿中。

王嬪正對著鏡子描眉,侍女在身旁稟告著,陸應淮要大理寺卿來查後宮鬨鬼之事。

王嬪神色平穩:“此事顯然與元大娘子脫不了乾係。她口口聲聲所說,將兔子鎖在了竹籠裡,但若是當真如此,兔子身上怎麼會沾染了沈三娘子的血。依照我看來,怕不是元大娘子意圖通過鬨鬼一事,擾亂後宮眾人的心神,讓眾人整日惶恐不安,便沒有人和她爭奪聖人的寵愛了。”

侍女隨聲應和著。

王嬪描完了最後一筆,繼續道:“聖人也當真是偏心。此事清晰明了,他卻仍舊喚來大理寺卿來查案,可見對於元大娘子的偏愛。那元

() 大娘子,不過有幾分美貌罷了,值得聖人大費周章,還驚動大理寺卿嗎?”

侍女還未開口,便有一行人走了進來,個個身穿黑色勁裝,眉目冷峻。

“大膽,你們竟敢私闖娘娘寢宮……”

侍女的厲聲嗬斥,還未說罷,便被為首那人舉起的令牌打斷了話。

聖人禦賜令牌,可任意出入宮中。

那人隻看著王嬪道:“大理寺奉命行事,凡請王嬪娘娘前去問幾件事。”

王嬪冷著臉站起身來,隨著幾人去了。

陸應淮端坐首位,兩側站著各位嬪妃。

越曜將詢問得來之事,一一說出。

正如同元瀅瀅所言,她養護的白兔溫順乖巧,被鎖在竹籠後,便安靜地趴在那裡。即使心懷不軌的宮人,將白兔從竹籠抱出來後,它也沒有動作。

宮人無法,為了事先準備好的謀劃,他便扯掉白兔身上的絨毛,讓受到驚嚇的白兔,驚慌之中突然竄出,沾染了沈三娘子身上的血痕。宮人再將白兔抱至草叢中,稍做掩飾,以讓旁人發現。

到時,元瀅瀅的白兔,莫名其妙地沾染了血痕,自然惹人懷疑。

越曜命人暗地裡搜索各宮,便發現了近日裡行蹤古怪的宮人,他聽聞越曜帶走了兔子後,便幾次打探。

大理寺向來精通,如何從一個人的口中,詢問到想要的答案。不出半日,這宮人果真吐露真言,供出王嬪來。

王嬪始終一言不發,但經過仔細翻找,還是尋到了掩埋在王嬪宮殿中,未曾燒乾淨的衣裳,正是王嬪用來扮鬼嚇唬人所用。儘管王嬪沒有說過一個字,但樁樁件件,都足夠證明,後宮鬨鬼,所謂的劉娘子魂魄一事,皆是因王嬪所起。她此番作為,無非是為了討陸應淮憐惜,重新得到聖恩。

嬪妃們滿是唏噓,並不是因為可憐王嬪,而是為劉娘子感慨。劉娘子生前被王嬪欺辱,悲憤之下,觸柱身亡。死後,她的鬼魂還要被王嬪拉出來如此利用。倘若世間當真有鬼魂,劉娘子豈能甘心,死後也被王嬪捏在手心操縱。

良妃觀陸應淮神色淡淡,沒有動怒的跡象,便斟酌著開口,聲音中滿是意味深長:“可憐王嬪,雖然做錯了事情,但終歸是因為愛慕聖人,其心可見一斑……”

淑妃冷聲道:“良妃心疼王嬪,莫不是覺得你們兩個同病相憐,可以心心相惜?”

良妃便道:“若是說對於聖人的愛慕,我與王嬪,和眾多姐妹,又有何區彆。”

說罷,良妃用帕子擦拭著眼角,面露悲傷。

跪在殿中的王嬪,便哭的梨花帶雨,聲音哀切,訴說了對於陸應淮的衷腸。

“自劉娘子一事後,我深覺有錯,有心悔改,卻無機會再見到聖人。情急之下,我一時鬼迷心竅,才又做出錯事。我本無心害元大娘子的,隻是想借著鬼魂一事,讓聖人多來看看我。隻要能見聖人一面,我便覺得足夠。但見到聖人,我又覺得不夠,想要的越發多了。又聽聞聖人對元大娘子另眼相待,我一時間生了醋

意,才想著給她一個教訓,誰知會釀成如此結局。聖人,我自知有錯,不能狡辯。可我待聖人的一片真心,卻無半分虛假啊……”

說至最後,王嬪已是泣不成聲。

在場眾人,或多或少都有所動容。

淑妃冷眼旁觀,又見元瀅瀅傻乎乎地站在那裡,心中不禁著急。

她恨不得以身相替,代替元瀅瀅應對如今的場面。

數年的後宮生活,早已經讓淑妃的心腸冷硬如磐石。這世間可憐人、癡情人如此之多,一個一個地去同情,怎麼忙得過來。淑妃見過頂可憐的事情,見到王嬪流淚,隻覺得分外可笑,看著眼前種種,便覺得是一隻毒蛇,在險些咬死人之後,面對眾人要拔掉她的牙齒,讓她不能害人時,假意哭泣博得同情。

依照淑妃看來,元瀅瀅便應該順勢跪下,替王嬪求恩典。隻說雖然自己差點被王嬪害死,被陸應淮厭棄,但聽了王嬪這一番肺腑之言,覺得自己沒有王嬪可憐。如此以退為進,定然能博得陸應淮的憐惜,更能讓王嬪白流了眼淚,再無翻身之地。

論美貌,論我見猶憐,王嬪自然是比不上元瀅瀅的。

隻是淑妃雖然厭煩王嬪的作態,面上還是一片風平浪靜。她喚來侍女,附耳說了幾句。侍女便將元瀅瀅帶到淑妃面前。

淑妃拉著元瀅瀅的柔荑,揚聲勸慰道:“元大娘子,你彆哭了。我知道你心地良善,不忍王嬪癡心一片,卻被責罰,但是聖人雖然宅心仁厚,但後宮畢竟有後宮的規矩,怎麼能因為女子的心一軟,便輕易饒恕了誰呢。”

陸應淮自然聽出淑妃的意有所指,說他“宅心仁厚”,世間人沒有哪一個,會頌他良善的。

陸應淮本就對王嬪無甚憐憫,見她哭哭啼啼,不覺憐惜反而越發厭煩。他不過稍做猶豫,想看看眾人的反應。旁人也倒罷了,元瀅瀅這個蠢笨的,竟然也會因為王嬪的一番話,紅了眼睛。

陸應淮不耐煩再處置後宮紛爭,直言道:“依照宮規處置便是。”

王嬪哀求道:“聖人……”

陸應淮便問她:“你若當真想要贖罪,不如去陪劉娘子。”

王嬪噤聲不語。

陸應淮又道:“既是不願,便依宮規罷。”

王嬪再不敢出聲哀求。

依照宮規,王嬪褫奪嬪位,貶斥至冷宮,做日夜勞作的宮女。

對於心高氣傲的王嬪來說,她不知能在宮女的位置上熬過多久。一年,兩年,或者一個月都熬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