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上的內容有印象但不多。
真田鳩見與它們面面相覷,隻覺似曾相識,但它們似乎又沒在他腦海裡留下多麼深刻的痕跡……
社會人的知識都還給老師了也沒辦法,係統往他郵箱裡傳輸了一份文檔。
[答案發你了,你看著抄,彆寫太快。]
真田鳩見震驚:[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
那你點開光屏看答案的動作彆那麼迅速。
真田鳩見瞅了眼手上這題的答案,繼續在稿紙上與數學題較勁,嘗試借此刺激死去的記憶,反推出解題步驟。
[不行,我就不信了!]
這種公式及格不了也太丟人了!
[那你先做,做完我幫你看看?]
[好!]
於是係統撤回了一封郵件。
真田鳩見空出十分鐘改題時間,連蒙帶猜好歹是填滿了,他嚴肅平視自己的答卷:[係統老師,請過目。]
係統老師給出評語:[挺好的,隻要修改一道題就可以了。]
[真的假的!]
真田鳩見的成就感溢於言表,愉悅地轉了圈筆,他還怪不好意思的:[我原來還沒把這些公式忘光啊,說不定我還真挺有學習天賦?]
係統老師打斷他的同時打破妄想:[隻要修改一道題就能及格了。]
真田鳩見:[……]
紮心了。
艱難地熬過了考試。
確定自己所有科目除了國語都能及格,真田鳩見長舒一口氣,隻感覺這跟連做辦公室裡連開三場會的疲憊不遑多讓。
國語為了符合從小生活在國外的人設,他特地寫的很爛。
也到了下午放學,進行社團活動的時間。
同學們也都是一副飽受摧殘的疲態,還仍有E人同學有精神跟新同學聊天,或者說拿他練習英語口語。
第十次面對很高興認識你的搭訕:“……”
“你高興的太早了。”真田鳩見沒忍住皮了一下。
對面E人同學:“啊?什麼?”
“沒什麼,”真田鳩見溫和禮貌地點頭,“很高興認識你,上村同學。”
上村同學驚喜:“你記住了我的名字?”
“那我呢那我呢?”
“還有我!”
“鬆山同學和吉岡同學,對吧?”
“哇——真田同學記憶力好厲害!”
[啊,畢竟記嫌疑人畫像已經練出來了。]
收獲一眾驚歎誇獎的真田鳩見,不動聲色打開小地圖,上頭顯示百米範圍內生命,此刻他標點周圍圍了一圈代表普通人的灰點。
[況且還有這個。]
真田鳩見選中某個灰點,加上姓名備注。
[……]
係統:這家夥還挺吃得開。
還有這功能也是用來輔助你追捕犯人的啊。
“兄長。”
這時一聲呼喚從簇擁著他的人群後傳來,班級裡瞬間分開一條道,讓說話的人能夠通行。
“是風紀委的真田!”
“哇來找轉學生的?”
“他們其實長的不太像,氣質就完全不一樣……”周圍人的說話聲也瞬間小了幾分貝。
真田弦一郎穿過摩西分開的紅海,徑直走向人群儘頭坐在熟悉位置的人。
他一下課就來教室找真田鳩見了,考試時幾次分神擔憂對方,現在看來對方適應的還不錯……真田弦一郎放下心來。
“弦一郎,你還特地過來接我?”
真田鳩見驚訝於這根木頭過分的關照和體貼。
其實教室就在一層樓上,弦一郎一直沒跑出地圖範圍,看一眼就能知道他的動向。不過現在環境安全,真田鳩見沒事不會分神關注這個。
甚至光屏都沒打開。
“是的,部活三點半正式開始。”
真田弦一郎低聲應道,說完又放輕語氣解釋:“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著急。”
注意到周遭抖如篩糠的同學們,這尊門神頓了一下,像是覺得自己的意思還不夠明確,又道:“咳,要我幫忙嗎?”
“……”
他體貼的都讓真田鳩見快不知所措了。
真田鳩見隨便塞了幾門課本到包裡,準備回去稍微補補,對幫他提網球包的弦一郎說:“我收拾好了,走吧。”
走出教室前真田鳩見還笑著和同學們道彆:“大家明天見。”
“明……明天見!”
目送兩個真田離開後,教室裡良久才有人發問:“剛才那個是真田同學吧……?”
“…我是指風紀委的真田弦一郎。”
“是的吧、我還以為要挨訓了,結果他一句紀律也沒強調就走了?”
“溫柔的像是ooc了一樣……”
“好可怕。”
“這樣有什麼不好的嗎?”
“不知道,就是好可怕。”
—
兩人往網球部走去,路上逐漸熟悉起來的真田弦一郎,搭起話來已經十分自然了。
“兄長以前接觸過網球嗎?”
“偶爾打過一兩次,知道具體規則,說實話不是很熟悉。”
真田鳩見忍不住打趣這個一本正經的少年:“不過我知道弦一郎很厲害,聽同學說,你還有個「皇帝」的外號?”
“……是。”真田弦一郎不知道如何接下這記直球,僵硬目視前方。
好在網球場馬上出現在視野內。
立海大的網球部有優越的設施條件,不僅有寬大的場地,多個球場供練習比賽,還有單獨的室內場館方便雨天訓練。
今天天氣不錯,日麗風和,天朗氣清,大家都在場地內活動。
噠--噠--噠--
規律的擊球聲,混合著明黃色小球在場上彈跳的聲音。
真田鳩見站在鐵絲網外,看著場地內儘情揮灑汗水的選手們,忽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我突然想起來……]
係統:[怎麼了?]
[他們打的網球,好像不是一項娛樂身心的單純體育運動。]
訓練還未正式開始,但網球部成員都已經開始自主做拉伸活動,有幾個動作快的,已經在做訓練菜單上的內容了。
係統進行了簡短的分析,道:[放心,打不死人的。]
真田鳩見覺得它言之有理。
再離譜的熱血漫也不至於發生刑事案件,他跟著弦一郎走進網球場。
三年級才加入網球部的很少,可以說就他一個,因為即將升學擔心學業與訓練兼顧而退部的倒是有不少。
立海大的訓練強度是眾所周知的誇張。
一年級今年入部的新生們,則都在進行單調的重複揮拍。
一旁休息區的長椅旁,柳蓮二無聲觀察並記錄他們的數據,從中篩選突出的種子。
餘光瞥見真田弦一郎走過來,他目光落在與之同行之人的身上,長久地停留,一寸寸剖析對方衣服下的肌肉線條,直到對方站到跟前。
這個人的身體條件,比他想象中更為優渥。
雖然看上去隻是纖細挺拔的少年,但衣服下必定覆蓋著一層輕盈緊實的肌肉。
一般人見到立海大網球部的訓練場景,或多或少都會被數十人一同揮拍的氣勢震撼。
柳蓮二著重觀察對方的下盤:那腳步不似常年疏於鍛煉之人那樣虛浮,步伐間距幾乎不變,彰示此人有著突出的沉穩鎮定。
對方現在被他有些冒犯地注視著,也隻是表現出恰當的疑惑,並緩慢露出一抹友好的微笑。
真田鳩見被盯得不太自在的同時,也在回擊觀察對方,並且十分懷疑這個眯眯眼是否看得見。
眯眯眼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柳蓮二,擅長數據網球,所有隊員的訓練菜單,也都是由我負責擬定的。”
“啊,我知道你。”真田鳩見回握了一下。
柳蓮二:“弦一郎提到過我嗎?”
“不是,你每節課間都有到C組後門來站幾分鐘。”
“……”
柳蓮二眯起的眼眸裡有刹那折射出犀利的光,沒想到自己隱蔽的觀察會被人察覺,他立刻提筆記錄下什麼。
真田鳩見嘴角微微抽搐:“……我以為你會先就自己的行為道個歉。”
“……我很抱歉。”柳蓮二誠懇地道歉了。
“……”
那你記錄的筆倒是停一下啊!
真田弦一郎結束你們有些殘念的初見招呼,說明來意:“蓮二,兄長的訓練菜單怎麼樣了?”
他提供真田鳩見的身體數據就是給對方做參考。
柳蓮二翻到筆記本某頁,筆尖點在紙頁上沉吟了一下。
上頭記錄的是給新部員準備的練習項目,就按著這上面的練習也可以,但軍師覺得還是得看過實戰才好更精準的把握。
那麼就需要一個對戰選手了。
這個人選……
真田鳩見意識到他要說什麼及時打斷,絕對不是在謙虛:“我不是很會打網球,先從基礎的開始練習吧。”
他也就是以前在看過弦一郎打球後,好奇去網球場嘗試了一下,實在沒什麼基礎可言。
柳蓮二認為他大概是不想搞特殊,畢竟入部的新人都在一旁揮拍。
“那麼等訓練結束後,跟我簡單打幾球吧?”軍師還是決定親身試探深淺。
一旁真田弦一郎微微頷首,相信友人的數據收集能力。
真田鳩見掏出球拍的手停住,認真地看向立海二巨頭。
“不是……你們是不是對我太有信心了。”
他發誓自己普普通通,真的打不出火花帶閃電的網球啊!!!
站一群一年級豆丁中間多少有些丟人,真田鳩見選擇跟在三年級部員後面。
以及他實在想不出來這群跟小學生沒差的一年級,接下來兩年裡究竟要吃些什麼,才能進化成隔壁三年級前輩的體型。
簡單活動了一下身體,他調整握拍姿勢後開始揮舞。
[係統,把化學課本投影到光屏上!]
[……]
開始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