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學校也就幾站路程,真田鳩見懷疑平時弦一郎都是走去的,當做鍛煉身體,今天為了遷就自己才乘坐交通工具。
到學校時還不到七點,一般日本國中八點多才開始上課,他們來的算很早了,校園裡人也不多。
但真田鳩見詭異的發現,自己似乎成了眾人矚目的中心。
來自四周暗戳戳、悄咪咪的灼熱視線,直往他身上戳。
真田鳩見倒是已經習慣了,他偶爾會接受媒體就案件的采訪,也大概知道自己在民眾之間還挺受歡迎的。還有傳聞戲稱如果他步入政壇競選首相的話,肯定要投他一票。
周遭視線也不帶有惡意,大都是好奇和驚訝,大概是他這個陌生面孔,跟許是學校風雲人物的真田弦一郎同行的原因。
“你記得教室的位置嗎?”真田弦一郎像很不放心初到日本的他。
“我記性還不錯……”
真田鳩見忍俊不禁,拍拍他的後背催促道:“好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他的長輩作態還沒改過來,偶爾會冒出來,弦一郎倒是沒覺得兄長這樣的語氣有什麼異樣。
真田弦一郎又告知了網球部、自己的教室、小賣部位置才離開。
在兩人分開後,跟蹤一路的某個海帶頭從灌木叢裡竄出來。
他頂著沾滿葉子亂蓬蓬的腦袋,原地震撼三秒,立馬撒開丫子火急火燎往網球部跑。
立海大網球部早訓從七點開始。
海帶頭切原赤也還以為自己要遲到挨訓了,跑到半路遠遠瞅見前頭那個背影怎麼那麼像副部長?他ptsd還以為自己睡過頭,副部長是來抓自己遲到的,嚇得原地抖三抖。
隨即反應過來不對,副部長今天不在風紀委執勤,他連臂章都沒戴。
而且平時,副部長不是雷打不動六點半就到網球部組織訓練的嗎?
沒帶手表,沒地看時間的切原赤也,甚至做起自己其實早醒了半個鐘的美夢。
他本想超車趕在副部長之前進網球場,可是視線終於注意到跟真田副部長並行的那個人——發色讓切原赤也幻視了一下幸村部長。
但部長頭發沒那麼長,而且前幾天才轉院去了東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這人顯然也不是立海三巨頭中的另一人“軍師”,或者網球部的其他人。
副部長除了他們,還有跟誰很熟嗎?
就在切原赤也疑惑這人是誰時……
他看到,那個人,把一個,便當盒,遞給了,真田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接過,道謝,並且脖子明顯紅了一個色!!
“!!!”
切原赤也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副部長鐵樹開花,在春假期間找了個女朋友!?
“你們知道我剛剛看到什麼了嗎???!!”
切原赤也幾乎是飛到的網球部,他扒住鐵絲網門手動刹車,迫不及待傾吐自個剛才跟蹤縝密觀察發現的真相。
“副部長——副部長他——”
丸井文太忙不迭湊熱鬨:“你慢點說,發生什麼事了?”
“你看到弦一郎跟誰走在一起嗎?”
柳蓮二腦中分析過各種可能,與弦一郎那個剛歸國的堂兄有關的可能性是95.8%。
“不愧是軍師!!”
切原赤也勻了口氣,“我剛才來的路上,看到真田副部長跟一個學姐走在一塊唉!!!”
“……”
“……”
“……”
全場霎時靜止。
柳蓮二表情些微凝固,看來他的數據還有不小的漏洞,剛拿起本子記錄什麼,便聽到切原赤也胡亂揮舞著手臂嚷嚷:
“那個學姐背著副部長的網球包,還給副部長送便當!”
丸井文太倒吸一口涼氣,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面:“真的假的……”
“你們是沒看到,副部長真的對那個高個學姐關照的不得了啊!?”
單純的兩個人湊在一塊。
“喂喂赤也,你看到正臉沒,那個女生長什麼樣子?”
“唔就藍頭發,馬尾辮……應該挺好看的吧?副部長就差直接把她護送到教室裡了!”
柳蓮二扶額歎息,“……”
看來他的數據的確有待提升,居然沒考慮到切原赤也看走眼的可能性!
“puri…”仁王雅治也反應過來。
胡狼桑原欲言又止,提醒道:“切原,你有看昨天晚上的正選群聊嗎?”
“我手機落學校了,怎麼了?”
切原赤也眸中充斥著清澈的愚蠢。
仁王雅治:“咳,沒事。”
仁王雅治背過身,憋住了笑聲,還是沒忍住聳了幾下肩膀。
“啊……!”
瞧他們這反應丸井文太也回過味來,心情複雜地撓了把後腦勺,卻也壞心眼地沒跟狀況外的後輩解釋。
究竟怎麼回事啊,感覺氣氛怪怪的?
大家聽到如此震撼的八卦,反應怎麼那麼冷淡?
切原赤也感到奇怪,卻也沒來得及疑惑和追問,黑面神已經走進了網球場。
“——全都太鬆懈了!!!”
“是、是!!”
—
三年C組。
轉學生慣例自我介紹階段。
原本正常開學,可以沒有這個環節,但立海大附中三年是不換班的,突然冒出來一個生面孔,肯定得介紹一下幫助大家熟悉。
老師也因為他以前生活在國外,被學生家長拜托過,多照顧一下。
真田鳩見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請多多關照。”
班主任帶頭鼓掌歡迎,示意他坐到後排靠窗那個空位上。
[後排靠窗,王的故鄉。]
真田鳩見把網球包靠在一旁,感到匪夷所思:[這麼好的位置為什麼沒人坐?]
係統:[原本是幸村精市的位置,他現在生病休學中。]
[唉,那少年也不容易。]
真田鳩見原本還擔心自己融入不進學校,沒想到這會小孩都長挺快,他坐在其中倒也不是很突兀。
同學們對他表達了極高的興趣與熱情,紛紛圍上來要聯係方式。
這個縮小版的社會,倒是不至於難倒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警視長——
“真田同學,你跟網球部的真田副部長是什麼關係啊?”
“他是我堂弟。”
“真田同學,你以前都生活在紐約嗎?”
“是的。”
“真田同學,你有女朋友嗎?”
“……”
“真田同學,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人?”
“……”
“真田同學——”
真田同學深吸一口氣,打斷把自己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抱歉,我的日語不是很好。”
眾同學也意識到自己熱情過了火,怕嚇到新同學,都收斂了一些。
班長也適時提醒說:“馬上就要開始考試了哦。”
人群哀嚎著散開。
真田鳩見得以喘息:[救命!剛才那個妹妹頭女生離好近——]
[……]
這家夥恐女症又犯了。
前桌也就是班長轉過來,安撫了兩句看上去不太適應的新同學:“我叫吉岡邦彥,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好的,吉岡君。”
“你跟幸村一樣喜歡客客氣氣的叫人啊,哈哈哈。”
“啊,就是原本坐你這個位置的同學,因為突然患病……”吉岡邦彥解釋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笑點,“你們喊人的語氣莫名有點像。”
“是嗎?”
真田鳩見跟幸村精市隻有幾面之緣,倒是沒有注意過這點。
[大概是因為他當時都喊我真田叔叔……]
真田鳩見跟這個健談的班長就此展開話題,一直聊到上課。
任課老師進門後,二話不說開始發試卷。
真田鳩見自信擰開筆蓋,攤平試卷隨意地瞥向第一道題。
[中學的題目能難到哪裡去?]
三分鐘後。
真田鳩見放下筆:[我想回警視廳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