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1)

白予熙聽到任輕秋的話一下子眯起了眼睛看向了任輕秋的面前,一張桌子上面,所有人都在做筆記,就她一個人什麼筆記都沒有做。

想著白予熙用手裡的文件敲了一下任輕秋的頭,“閉嘴。”

——最近這個人是越來越得意忘形了。

知道是白予熙叫自己收斂的意思了,任輕秋噘嘴。

白予熙嚴肅地看向其他隊友,

“我們隊伍裡面有人組織紀律性比較差,話可以聽,但不要當真。”

“所謂的比賽,就是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的,這是我常常說的話。”

“這也是為什麼,我說,每一場比賽的分數都要確實地拿下的原因,隻有腳踏實地地拿到完全的勝利,才能證明我們的實力。”

“所以,就算我們現在有著分數上面的優勢也不能掉意輕心,”白予熙把其他隊伍的資料翻出來放在大家的面前,“幾l場比賽下來,你們也看得清楚,這裡的人都不是簡簡單單可以對付的。”

“這給我們帶來的是更多的危險,更大的難度,我們會面臨一個更容易失去分數的環境是毋庸置疑的。”

“被人針對——這絕對不是某些人說的可以讓人開心的事情。”白予熙的表情十分嚴肅。

可以肯定的是,她們北部軍學院的周圍幾l乎全是山,在水上水下的作戰都不是很熟悉,在這一場比賽面對的一定不是什麼風平浪靜的遊戲。

“一支隊伍可以自信,但不能輕敵,往年聯賽等重要比賽中,在這樣領先它隊的形勢下卻因為輕敵大意被淘汰,導致一支隊伍敗北的例子大家應該不是沒有見過。”

白予熙的聲音冷冷地,視線卻看向了身旁的任輕秋,“不要以為自己出了一兩次風頭就了不起了,聯賽不是給你玩的地方。”

——本來還以為變溫柔一點了,結果還是好凶……

任輕秋知道白予熙是在批評自己態度不端正,於是也老實起來不說話了。

就按著平時訓練的節奏,幾l個人迎來了聯賽第三場比賽。

集合的會場裡面,南部軍學院的學生來得明顯很晚。

任輕秋和白予熙知道,這是大概是因為他們還要配合南部軍調查的原因。

最近報紙上面不是韓中將,就是謝辛箴少將視察的新聞,井卓演講被恐怖分子襲擊的事件幾l乎是隻字未提,事情好像根本沒有過一樣,從頭到尾都被南部軍壓下去了的……可能詳情相當焦頭爛額。

正當任輕秋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這次主考官李庚成進了會場。

一看見李庚成進場,所有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白予熙不禁朝著這個人看了過去。

李庚成是一個不高不矮的男人,他的皮膚不黑,甚至像是一隻僵屍一樣蒼白,他藏在帽簷下面的眼神像是一條盤在深井裡面的蛇一樣陰暗……

看著這個人,白予熙心裡面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李庚成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上台,他的軍靴的膠底傳來讓人不快的聲響,周圍的聲音都安靜了許多,

“你們好。()”

這個人的聲音像是被地下水道一樣陰暗潮濕,光是聽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但任輕秋聽著這個人的聲音,忽然感覺四肢發涼,猛地抬起了頭。

她喉嚨微微一動。

這人的聲音,十年前她也聽過。

就在自己被帶出監獄的那一天,自己還是黎北的最後一天……

那天,她被蒙上眼睛,被人帶著出了看守所……

一下車她就被按倒在地上,一雙皮靴用力地踩在她的頭上,臉好在一瞬間貼在了泥土裡面。

長時間地拷問讓她身體機能下降,她感覺什麼也想不通了,她隻知道自己嘴裡進了許多泥,她現在手腳被銬住,不能動彈,甚至連抬頭都有些困難……

這時有人用力抓起她的頭發,用槍抵在了她的腦後。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是槍的質感很清晰地告訴她,她好像要死了。

她吸了一口氣,感覺四肢已經提前冰冷了起來……

提起她頭發的這人,一路上從沒有說過一句話,但現在,似乎看見她這幅淒慘的樣子十分滿意,不禁在她的身後笑了一聲出來,這是她從未聽過的陰濕的聲音。

你要死了,黎北。?[(()”

黎北聽著,沉默了許久笑出聲來,

“好像是啊。”

男人一副很是擔憂的樣子問道:

“害怕了?”

“是你怕吧?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不就是怕被人發現嗎?”黎北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我不是怕,”男人陰濕地笑了一聲,“我是覺得,像你這種垃圾,就應該這樣了無生息地去死。你還以為有人會找你嗎?做什麼夢呢。”

黎北沒有說話。

她是想可能有人會來找自己的。

——孔祐希或者井卓,她們會來吧?

男人看她的樣子笑了出來,

“沒人會找你的,人們都會以為你就這樣畏罪潛逃了,所有人——那些認識你的,不認識你的,都不會以為你死了,他們誰也不會想起你。”

“就算想起來,恐怕也隻會覺得你是一個卑鄙可恨的小人,他們隻會覺得你黎北是一個叛徒,一個背信忘義的逃犯……”

“很多年後,就算你的屍骨被人發現,但那個時候所有人對你的死也不再會有半點兒的關心,你就像是一個隨處可見的石頭,滾落到了什麼地方也不會有人在意了……”

黎北安靜地聽著沒有回答。

男人看著黎北現在的表情一笑,

“傷心了?你現在這個表情我看著就順眼多了。”

黎北聽著嘴角又是一勾,“我隻是在同情你。”

男人聽著這話聲音一沉,這話似乎是踩到了他的雷點讓他怒不可遏,他笑了一聲,像是踩滅煙頭一樣,狠狠地踩

() 在了黎北的肚子上(),

你同情我?你現在已經要死了。

血嗆住了氣管?[((),黎北感覺呼吸有些不暢,但還是邊咳邊笑了出來,

“你不該被人同情嗎?因為我死了你就這麼洋洋得意、興高采烈成這樣……隻能說,你這種人可能活得挺凡庸的。”

“你現在一副臨死前狗叫喚的樣子說這些?黎北,是我可憐還是你可憐?”但似乎是看著她的樣子,男人聲音淡然,

“你以為你精神力強一點能壓住我又能怎樣?你已經要死了,而我卻可以一步一步地往上面走,我會走到你永遠達不到的地方,你隻能在地獄裡面看著了……”

“精神力?”黎北又笑,“就你這種人,我就算沒精神力照樣虐你……”

男人皺起眉,直接對著她的後腦勺按下了扳機——

“砰——”

“我是本次聯賽的主考官,李庚成。”

李庚成像是毒蛇一樣的聲音響起,他的視線掃過了所有人,在任輕秋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後又好像掠過風景一樣,不以為然地掃過。

“你們這裡大概有人認識我,有人不認識我,”李庚成看向了所有學生,“但是,我會用公平的視角來觀看這場比賽。”

李庚成則是翻開面前的資料,

“這次比賽地點是在圖勒。這是一個前不久沉沒在海裡面的島嶼,原來是一個城鎮,我們西軍的調查隊已經找到了這裡覆滅的原因,當然,對於我方軍學院的學生是沒有告知的。”

“而你們這次的任務就是需要調查這個都市覆滅的原因。”

“找到,並告訴我正確的答案,則能獲得五分。”

李庚成的聲音冷靜,“找到答案後,全員在該都市裡面存活,同樣獲得五分,一個隊員記一分。”

“以上,就是這次比賽的規則。”

“希望本次比賽裡面,如果你們遇到了危險,請立刻按下緊急救命的按鈕,不要因為聯賽失去生命。”

“那麼,請各位開始準備吧。”

李庚成說著壓了一下帽子。

他的話不多,但任輕秋一動不動地看著這人的臉,幾l乎是忍不住快步朝著人流的反方向想要往這個人的面前走去……

林知免看了一眼任輕秋,指著人流的方向叫了出來,“任輕秋,你走的方向錯了。”

任輕秋好像沒有聽見,繼續沉著臉往李庚成的方向了過去。

看著任輕秋抽出了槍,把槍的套筒往後拉的動作,白予熙一把抓住了任輕秋的手腕,冷冷地質問道:

“你想做什麼?”

“……”

任輕秋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下意識地想要乾什麼……

她看著白予熙抿了一下嘴唇。

她感覺自己剛才的臉色一定不會很好看。

“……”

雖然她想要問李庚成很多事情,她也覺得這種人的確該死,但動用私刑無疑是把自己和這種卑鄙小人放在同一個位置……

她現在沒有證據,也沒有權利去打一個上校……

任輕秋捏緊了手裡的槍。

而另一邊,看著任輕秋和白予熙還沒有走,李庚成往她們的方向瞟了一眼,

“北軍的。”

“怎麼還不去準備?在這裡浪費什麼時間?”

他那雙像是毒蛇一樣的眼睛盯著一動不動的兩人。

任輕秋目不轉睛地看著李庚成的臉,腳還是有些挪動不了了。

白予熙看向了李庚成,最後還是牽起任輕秋的手,往集合地點走了過去,

“是,我們先走了。”

走出了集合會場,似乎是察覺任輕秋狀態不對,白予熙瞥了她一眼,

“怎麼了?”

任輕秋沉默的吸了一口氣,感覺手心裡面不斷在冒冷汗,這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讓她覺得有些握不住手裡的槍。

“長官,”她看向了站在會場裡面的李庚成,喉嚨不禁微微一滾,

“就是他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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