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過去,各個軍學院的學生已經來到了西部軍學院。
西部的很多地區都是靠海靠河的,這也導致這個地區的很多人以打漁為生。
西部軍學院位於索菲斯長河下遊的斯堪達,這是一個真正的水中城鎮。
斯堪達以玻璃工藝製品以及魚肉料理出名,在斯堪達工作的人們都有一雙靈巧的手,他們擅長做各種工藝品,有人說,這也是他們西部軍擅長製作炸彈的原因。
而這座城市的中心被索菲斯大運河貫穿,一般人家裡都會有一艘船,每個人出行都會需要船隻,也是因此,在索菲斯長河邊上居住的人們很少用汽車出行。
在這樣的環境裡面,如果要說西部軍學院的學生在哪個方面最有優勢,那就是炸彈和水上作戰了,水上作戰對於西部軍學院的學生來說根本就是基礎,是每一個學員的必修課之一,他們在水上的方向感和平衡感都是一流的。
每一場比賽前,上一場比賽的複盤都極為重要,南部軍學院比賽的錄像已經被各個學院拿出來反複觀看過很多遍。
白予熙對於這場比賽的細節都很清楚,這次拿出來看,就是想看看任輕秋一個人對打西部軍學院學生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這個對戰發生的時候,她正在往城市外面走,所以沒能觀戰……
白予熙點開了終端的開始鍵,錄像的視角當然是無人機的視角,這個視角拍的大多是學生和學生的應對,拍的方式很粗暴,突出一種拍到就好。
所以,白予熙的第一個想法就是:
畫質差。
任輕秋的每一個動作都很果斷,但是無人機的視角看起來就是沒有親眼見的清晰。
看著看著,她就發現任輕秋打著打著,笑著對西部軍的周孟尤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用出了一個飛身十字固的瞬間。
白予熙瞬間皺眉。
——有必要和這個人說耳語嗎?
白予熙想快進掉了這個部分,但還是忍著看了下去,
“……”
但是看著任輕秋製服了西部軍的學生,用甩棍和槍逼問西部軍的學生的時候,白予熙吸了一口氣,不禁抿了一下嘴唇,把終端裡面任輕秋的臉放大。
白予熙托著下巴,沉默著看著任輕秋的臉。
她有些想不通任輕秋每天明明都睡了那麼久,為什麼表情看起來還是這麼懶散……
“你偷偷看什麼呢?”
一個揶揄的笑聲突然在白予熙的耳邊低低地響起,白予熙聽著這個聲音,肩膀一瞬間鬆了一下,手上的終端一下子因為沒有握住掉了下去。
任輕秋伸手接住了她的終端,笑著把臉湊了過去,她看了一眼終端上面自己被放大的臉不禁笑了一聲,“就這麼喜歡啊?”
——被我抓住了吧,白予熙。
“……”白予熙瞪著任輕秋,心裡面很煩躁。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她不是說要回去拿東西嗎?
“不是喜歡。”白予熙一字一句慢慢地道。
“嗯?那你看這個視頻什麼意思?”任輕秋滑動了一下屏幕,看著視頻上面的定位點,不禁笑了笑,“你還加了定位?”
任輕秋點了一下定位點。
白予熙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但是定位先她一步,一下子回放到了任輕秋在電波塔上面扣扳機的瞬間。
任輕秋:“……”
白予熙:“……”
任輕秋覺得自己耳朵有些燙,小聲地嘟噥了起來,“長官,你是不是以後還打算時不時地回顧一下?”
白予熙心情一下子煩躁起來,但還是皺了一下眉,毫不猶豫地抽回了自己的終端,
“這是戰術的一環。”
“是什麼戰術隻用看我的臉?”
任輕秋也一臉嚴肅地看著白予熙。
——是把人可愛死的戰術嗎?
白予熙吸了一口氣,警覺地看了一下周圍,一句話不說,“和你沒關係,走開。”
任輕秋好像一個正經人一樣,一本正經地靠在她的肩膀上,“長官,我要討論這個戰術。”
“……”白予熙突然很想踹任輕秋幾腳。
她一直都活得很光明正大,為什麼忽然感覺自己剛才好像做了不好的事情一樣……
任輕秋抬起臉看著白予熙的眼睛笑了出來,正當白予熙生氣得有些想要咬住任輕秋下巴的時候,兩人身後傳來了人聲,
“咦,隊長,你們兩個已經到了啊?”
“嗯。”白予熙的臉和任輕秋分開了一點。
“嗯?”林知免看著她們兩個肩膀靠肩膀的距離,臉上顯得有點疑惑。
她覺得任輕秋和白予熙兩個人好像經常一起討論戰術,平時關係就挺好的,但是這個肩膀的距離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正當她想要往深處想想,覺得自己好像要想通了什麼的時候,井然和唐醒一前一後地到了。
於是,林知免想的東西一下子變成了下一場比賽……
幾個人坐在作戰會議室整理了一下西部軍學院的資料,這些資料其實並不詳細,尤其是關於這次比賽的出題人李庚成上校的資料。
能到校級的人物其實都不是她們這樣的層面能夠輕易接觸到的了。
“猜不出來啊,李上校要出什麼題……”
林知免一下子把頭埋在了資料裡面。
雖然其他人本來也不期待她能做出來什麼,但是現在的確是進入了瓶頸。
李上校這種人不像是井卓這樣的科研工作者。
這種校級的領導者做的是戰事國防工作,個人情報需要隱秘,其存在本身就更像是一個機密。
關於這個人,她們也隻能了解到他的一部分生平經曆,此前他在西部的普羅泰戈拉盆地出過一次聯賽題,其餘的都不詳儘。
不認識這個人,不了解這個人的生平,
想去猜出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要押這個人會出什麼題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想著,其餘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任輕秋,好像是覺得她的話一定會有什麼想法一樣。
任輕秋不禁笑了笑,“我可不是什麼都可以猜得到的。”
“……”空氣中一片沉默。
“那就是說,這次真的就是一點方向也沒有了?”唐醒一臉失望的表情。
“迄今為止,我們太過於依靠任輕秋的推斷了,”井然扶了一下眼鏡,深刻反思起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樣不好。”
“聯賽本來就是這樣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據過去年份的出題內容,推斷今年出什麼題,才是每個學院的常態,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白予熙拍了拍面前的資料,
“面對所有的比賽,做好完全的準備,唯有自己的強大才是我們的依仗,這也包括準備。”
所有人都沒有否認白予熙的話。
“但是西部軍的話,”
唐醒看著面前的資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是拆炸彈就是在水上作戰了吧?”
“拆炸彈的話隻能靠學長了。”林知免道。
“我會儘我個人全力做好準備的。”
井然想著現在的情況,抱起了手臂,
“但是,上一次比賽,任輕秋可以說是完勝了西部軍學院的學生,我想他們可能會有所動作。”
“什麼意思啊?”林知免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上場比賽開始前誰能想到,西部軍學院的五個人一起出擊,都沒有能解決掉這個精神力隻有F級的學生?
至此,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質疑任輕秋現在的實力了。
她幾乎是不動聲色地以一對五,這簡直令人驚歎,當然,也出儘了風頭,但是在這裡,在聯賽上出風頭這件事,就代表著會被人針對。
井然沉重地看著任輕秋,“你在上一場對戰裡面,上上場比賽裡面都和西部軍的學生對上了,這次到了對手的主場裡面,很難說他們不會借這次機會報複回來。”
“我想,西部軍學院可能會想儘辦法解決掉任輕秋。”井然扶眼鏡。
“確實,”任輕秋笑了笑,“大概恨不得能把我們狠狠地踩下去了。”
“……”唐醒想起上次西部軍差點全滅在任輕秋手裡的事情,也是深吸了一口氣,
“出現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能,一般來說這個分數就已經夠招人恨了,但是,上次任輕秋出來的時候,西部軍的人臉色確實很不好。”
白予熙沉默了幾秒,“靠著我們現在領先其他三軍的優勢,可能還會出現更壞的情況。”
“什麼是更壞的情況?”
林知免眼神清澈地看向了白予熙。
“現在我們的分數大大領先其他軍學院,其餘軍學院的學生現在的目標也很有可能齊齊轉向我們。”
比賽不到結束就不清楚結果,其他幾個軍學院現在也完全不打算放鬆,開始擬定了政策,可能已經在想牽製住任輕秋的射擊技能和白予熙的戰術部署了。
“就是說,其他三個學校會聯合起來來對付我們。”白予熙翻了一頁手裡的資料,語氣十分平靜。
“啊?五對十五?”
林知免滿臉震驚靠在了椅子上,“這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就連林知免都意識到了這次比賽的困難,情況的危急程度可想而知。
“可是,四所軍校在聯賽上面向來都是敵對的,沒有聽說過合作的……”
井然扶了一下眼鏡。
“必要時候可能先解決掉我們,再解決掉對方。”白予熙表情十分平靜。
“那我們這場比賽很有可能被針對得一分不得啊?”唐醒抱緊了自己的肩膀。
“所以,要想對策。”
白予熙抱起了自己的手。
“但是,要是能把其他幾個學校逼得合作,”任輕秋托著下巴忽而懶懶地一笑,
“那說明我們給他們的壓力也挺大的,這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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