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1 / 1)

坐在監控室的井卓顯然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結束。

其實,這場比賽在他的預想內本來會進行一天半到兩天,如果兩天內沒有隊伍跑出城市圈,那麼也會自然結束的。

他這個人科研精神十足,但唯獨體力不行,平心而論,他不想浪費多的時間和體力在圍著幾l個學生舉行的聯賽上面。

就算是一分鐘,他也想全花在研究上面。

但看了看表後,他心裡面沒有提前結束工作的快感,而是心裡面好像被開了一個洞一樣,遲疑了起來。

他沉默了許久,最後走到了門口一直站著的副官面前。

副官以為他又要和往常一樣回研究所了,連忙拿上了車鑰匙。

但井卓卻把他按在原地,用手指了一下南部軍教官們現在正在回放的任輕秋的畫面,

“我想要看看這個學生的資料。”

“呃,這個學生?”

副官有些驚訝。

他認識的井局長,按照平時的表現,應該就連多餘的一點時間都不願意分給工作以外的事情的。

“還有這個學生的親屬關係具體情況、出身地是什麼地方以及她周圍和她來往密切的人物資料,一並都拿來,明天早上我要看。”

井卓一字一句地念著。

這個簡直就是調查到底了。

副官心裡面有些發怔,但是還是馬上應了一聲,“是。”

淩晨四點。

比賽開始不過十二小時就已經結束,陸陸續續地集合收尾工作花了很長的時間拖到了現在。每個學校的學生,或被救援小組、或被教官們帶出了尼比魯。

而北軍的眾人也坐上了來時坐著的大型軍用車。

距離比賽開始過了整整十四個小時,從白天到現在都緊繃著神經,幾l乎沒有休息過的北軍的幾l個人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坐在車上剛開始的時候,教官還在興奮地說著剛才的比賽有多精彩,他們清晰地說著自己學生比賽時的場景,每個瞬間都恨不得拿出來誇一誇。

不過他們說了沒有五分鐘,就聽見後排除了白予熙用終端報告方上校的聲音,隻聽得見均勻的呼吸聲了。

高強度的比賽帶來的是高強度的消耗,所以每場比賽最終結束後都會安排一周的休息時間。

這也不過是第二場比賽,她們還有兩場比賽要打,這種消耗一定不會斷。

想著,教官們齊齊體諒地閉上了嘴。

白予熙通知完了方上校,接著看向了任輕秋的方向,這個人把帽子蓋在眼睛上面,肩膀微微起伏。

白予熙覺得其實這人現在沒有必要遮起來的,接著餘光就掃到了坐在任輕秋的身旁的林知免——林知免好像一個歪脖子樹一樣倒在了任輕秋的肩膀上。

白予熙頓時又皺起了眉。

她覺得林知免的坐姿不太好。

這樣睡覺不僅林知免起來脖子會不舒服,任

輕秋的肩膀也會痛。想著,她十分體貼地用軍刀輕輕地把林知免的臉挑到了一邊的玻璃窗戶上面。

看著任輕秋的肩膀空了,白予熙這才點了一下頭,沒有做聲地走到了任輕秋身旁的位置坐了下去。

坐在任輕秋的另一側,白予熙有些睡不著。

從來都是端正坐姿的她,根本不清楚林知免那種坐姿是怎麼做出來的,她光是嘗試了一下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了……

當她打算嘗試第二次的時候,就聽見身旁閉著眼睛的人嘴裡冒出了一點笑聲。

這笑聲好像是憋不住漏出來的一樣短暫。

但白予熙聽見了,她不禁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心裡面莫名其妙有些心虛,但剛一閉眼睛,任輕秋就伸出手把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裡,

“我們的長官想要抱抱了啊。”

任輕秋揶揄的笑聲從她身後傳來,那頂本來蓋在她臉上的帽子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

白予熙感覺自己心律因為任輕秋突如其來的聲音而變得過快,一時之間隻能轉過身看向了任輕秋。

白予熙看著她的臉,不禁皺眉。

——這個Alpha很討厭,但是她的臉卻很占便宜,讓人看著順眼,挑不出來刺。

“哎,你是不是看過頭了?”任輕秋沒心沒肺地笑了出來。

她的聲音聽著癢癢的,白予熙忽然覺得很不耐煩。

任輕秋不禁笑著把她抱得更緊了,

“睡吧,長官。”

忍冬的氣味傳來,白予熙一陣沉默。

大概任輕秋總是自說自話地說些怪裡怪氣的話,又總是做些沒有羞恥心的事,肆意妄為到了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步,所以白予熙總覺得這個人把她也帶跑偏了。

每每當她覺得都怪任輕秋改變了她生活常態的時候,這人身上夾雜著淡淡薄荷的忍冬信息素又讓她回頭……

白予熙垂下眼睫,她感覺自己的人生軌跡已經出現了巨大的偏差……這一切都要怪任輕秋。

都怪任輕秋,她成了輕易一個屈服於信息素的人,屈服於生物本能的人,她心裡面覺得有些不甘心,但又不禁往任輕秋的懷裡靠了靠。

車子前行得很快,白予熙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

井然和唐醒已經醒了,她們正看著窗外的風景,這一代剛好途經亞伯拉罕湖,早上的陽光灑在湖面上的樣子,就像是撒上了一層金箔一樣炫目……

她不禁又看向了任輕秋,任輕秋還在睡著,頭抵到了她的脖子上。

——情有可原,昨天這個以懶惰為代名詞的Alpha很努力地當了誘餌,可以休息。

白予熙看了幾l眼窗外後就又轉過頭看向了任輕秋——這人頭發被早晨八九點的陽光照成栗子色,讓她一瞬間覺得窗外的景色變得十分平淡。

於是,出於一種對於藝術的欣賞,白予熙盯著任輕秋看了許久。

沒過多久,任

輕秋也好像睡醒了一樣睜開了眼(),她看著面前的白予熙怔了幾l秒(),接著就是一笑。

“……”

白予熙看著她醒了不禁想要張口說話,但一下子又被這人伸出的手抱進了懷裡。

“你…在做什麼?”

白予熙不禁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捕捉大型貓科動物。”任輕秋的聲音好像還沒有睡醒一樣有些含糊不清。

被她緊緊抱著的白予熙聽了這話,隻覺得她腦子出問題了。

她立刻看了一眼周圍。

林知免還在昏睡,唐醒和井然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

儘管沒有人看過來,但這個不被人觀察的情況實在不清楚會持續多久……

想著,白予熙直接擰了一下任輕秋的手,讓她鬆開了自己。

任輕秋不禁吸了一口氣,她甩了甩手,

“長官,不是才說我對你來說很重要嗎?怎麼一下場就變得這麼冷漠了?”

“這兩個根本不是一回事,我那個時候說的是分數。”

白予熙表情冷若冰霜。

任輕秋噘起嘴,餘光又往白予熙那邊瞟,

“但是長官,我昨天被五個人圍毆是你害的吧?要是一般人今天肯定是要被救援小組運回去了。”

“你不是一般人。”

白予熙聲音很冷,她一臉雲淡風輕地看向了任輕秋,

“而且,你會因為這次比賽的表現獲得名譽和掌聲,你不就是喜歡這樣出風頭嗎?”

“以前確實是挺喜歡的。”

任輕秋看著窗外挺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白予熙看向她,“現在呢?”

“……”

任輕秋什麼也沒說,隻是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十分明媚地一笑。

白予熙想接著問,但看著任輕秋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她不禁抿了一下嘴唇,一時之間感覺什麼也問不出口了,隻是陷入了一陣有些煩躁的沉默裡。

幾l人坐著的軍用車開過了一個橋洞。

一陣黑暗忽然落在了車裡所有人的頭頂,白予熙輕輕揚起任輕秋昨天掉在地上的帽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來的……

任輕秋以為她要把帽子給自己,剛想要伸手接過去的時候,就看見白予熙的臉貼近了自己的臉——

她用帽子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朝著自己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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