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一更)(1 / 1)

席延有一瞬間想過睡著也挺好的。

寧靜的夜晚,細碎的吻從耳垂落到下巴,再留戀於他的薄唇,勾得他心尖過分酥癢,卻不能睜眼看上一秒。

他壓根一動不敢動。

當看不見周遭,感官的敏感度被無限放大,憑借構思的畫面,如同親眼窺見他的omega在做些什麼,呼吸聲隨即變得粗重,快要藏不住裝睡的狀態。

在席延緊閉著眼的間隙。

他能感受到玩得差不多了的omega伴侶,重新躺回身邊,隻是玩膩了不太可能,誘人的氣息,噴薄在他臉上,引起蝴蝶效應。

他艱難地壓抑著身體,儘可能不表現出過大的反應,像是當真在睡夢中那般。

沈季鈺手指微頓,緊接著,低低地默念了聲:“今晚怎麼不太行?”

席延:“……”

哪個alpha會願意被老婆說自己不行。

可不等他做出回應,沈季鈺有了昨天晚上的肆意妄為,沒被發現,更藏不住玩心,自以為安全感係數過高,又想出了彆的法子。

他踱著拖鞋,走出了臥室,過了會兒,席延的身邊沒再有任何動靜,睜開眼來,面露無奈,不知該怎麼處理身體的狀況。

他的手……算了還是彆管了。

內心不過掙紮半分鐘。

商界高冷的精英總裁,身著長款睡袍,露出纖白的腳踝,走回了臥室裡。

他手上晃動著高腳杯,蔓延著淡淡的紅酒香味,輕手關上門,小心翼翼地快步往前,見著窗外的月光映在睡眠中alpha的臉龐上。

沈季鈺心想,全都是這張臉蠱惑的他,而後,仰頭含著紅酒,躺回床邊,還不小心擠了席延一下,好在後者壓根沒有半分反應。

看來睡得可真夠沉的。

沈季鈺側過臉,抬手輕捏席延的下半張臉,嘴唇洶湧地堵上去,送入紅酒,期間也沒發覺伴侶有蘇醒的跡象。

隻是這酒好像怎麼都咽不下去?

沈季鈺急了眼,不自覺默念出聲,清冷的嗓音如同命令:“聽話。”

而後,睡夢中的席延仿佛能聽懂他的話,隱約可見凸起的喉結滑動兩下,嚇得鳳眸瞪成了圓溜溜的形狀。

“……?”

應該沒有睡醒吧。

沈季鈺下意識伸手進薄被,摸到光溜溜的大腿,被他褪到膝蓋的家居褲沒穿上呢,怎麼可能是醒著的。

他鬆了口氣,繼續依葫蘆畫瓢地喂紅酒,期間的席延格外聽話,薄紅的醉意浮現在臉頰,一副任由他擺布的狀態。

“乖了。”

沈季鈺閉上眼,手在亂摸,嘴也在亂親,全程沒偷瞄一眼他的alpha,放肆地耍起了流氓。

席延硬生生撐了十來分鐘,被親得厲害,腦袋暈乎乎的,像在玩過山車。

大概是腦子糊塗了,不知怎地伸出手,抓住了亂動的手腕,無聲地勸說他彆再玩了。

沈季鈺:“……?!”

借著微弱的月光,心如擂鼓的omega,不敢再輕舉妄動,被攥住的手腕,力度很小,如同睡夢中的人無意識的舉動。

應該……

隻是在夢裡被擺弄做出的下意識舉動?!

沈季鈺咽了咽喉結,身子軟綿綿地靠近席延,不知自己成了上鉤的魚。

他借著力,起身坐在alpha不著寸縷的腹肌上,大著肚子,心想這樣要是還不醒,今晚應當怎麼都醒不來才對。

下一秒。

身子的晃動遮住了虛弱光源,在他坐穩的瞬間,光線掠過肩膀,對上了雙熟悉的眸子,深邃烏黑,藏著深不見底的沼澤。

沈季鈺:“……”

席延:“……”

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

他倆看似冷靜地維持姿勢,一動不動,目光交織相黏,織成了網,攀上了曖昧到極致的酒氣。

——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社死心情。

席延呼出氣息,帶著醉人的酒味,嘴唇微麻:“睡覺了好嗎?”

沈季鈺:“……”

剛醒還是沒睡?!

腦袋當機了幾秒,沈季鈺假意暈倒,一邊想找個地窖鑽進去,一邊說服自己,應當是剛剛被他鬨騰醒的。

他的身子背對月光,鋪下一層陰影,就連氣息也被他的alpha牢牢圈在懷裡。

席延輕車熟路,溫熱的掌心朝上,搭在腰側,強抑著過分的舉動,隻是捂著額頭稍微冷靜了一會兒。

“下來睡覺吧?”

“……”

沈季鈺始終沒吭聲,甜得膩人的桂花味信息素,從腺體淌入空氣,目的性極強地宣示著主動地位。

席延:“……?!”

“我應該被你勾出發熱期了。”沈季鈺理直氣壯,“不知怎麼就坐上來了。”

席延:“…………”

他被那股omega的專屬信息素,攻占了鼻腔,額頭到高挺鼻梁,瞬間冒出了熱汗。

“我沒打抑製劑,”席延的指尖在抖,想摸他的臉頰,卻不小心偏向耳垂的紅寶石,像在調戲,“彆勾引我了。”

沈季鈺的瞳孔如同寶石耳釘閃爍了異樣的光澤。

沒……打抑製劑?

這麼說來席延壓根就沒睡著過?!

沈季鈺的呼吸逐漸加重,腦袋實在混亂,哪裡還敢招惹席延,可當他跨回了長腿,重新躺下,背對著席延,想要裝作無數發生:“睡覺吧。”

身後傳來的灼燙氣息無時無刻不在欺負他的腺體。

沈季鈺絕望地閉上眼,捂住臉,用清冷的嗓音求饒:“知道錯了。”

席延的胸膛抵住了他的後背,緊緊地貼著,不否認他的說辭:“嗯。”

沈季鈺:“……”

席延維持著表面的紳士,手上卻很霸道,並住雙膝,長腿也攏得緊實,嘴上還得裝出詢問的意味:“不負責嗎?

沈季鈺:“…………”

他勾出來的火肯定是要負責滅的,想也沒想,點頭小聲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席延用低沉嗓音應道:“好。”

他的薄唇微乾澀,平日不習慣塗唇膏的緣故,貼上發熱的腺體,輕啄一下,傳遞如同碾壓的感知。

“我輕輕的。”

席延深呼出氣息,將手探到凸起的肚皮,安撫道,“不會傷害到我們的崽崽。”

這一夜。

沈季鈺從調戲伴侶的家夥,變成了恨不得暈過去的那個,天色初亮,睜眼醒來,壓根沒好意思跟席延對視上,更彆提由席延陪同他一起去醫院中心進行普通檢查。

近來的外祖母很是不放心自家乖孫,總要跟著去,她換了身端莊的打扮,坐在餐桌吃早餐,不經意多看了兩個小輩幾眼。

不知是不是錯覺。

老太太總覺著,跟席延徹夜淺談了會兒,穩重靠譜的孫婿,不知使了什麼法子,令她近日狀態不佳的乖孫面色紅潤,狀態好上許多。

外婆握著刀叉,主動開了口:“昨晚是聊開了不少話吧?”

席延:“……”

沈季鈺:“……”

他倆都想裝成沒事人,吃著餐盤裡的早餐,外祖母不是很懂年輕人,珍珠項鏈流轉著芒光,擱下刀叉,放慢語速地說著話。

“你們倆還小,以後要走的路還長,遇到什麼都要好好溝通,彆像我和你們外祖父以前,閒來沒事兒就鬨冷戰!”

外祖母說著,伸出兩隻手掌,不由分說地拉過他倆的,緊緊牽住了,互相搭在一起,像哄著兩個鬨脾氣的小朋友。

“鈺鈺和延延都要乖,”外祖母露出由衷的笑容,眼尾的皺紋也那般慈祥,輕聲細語地說,“不能像小朋友過家家,以後好好在一起,知道嗎?”

兩個小輩心中有鬼,嘴上應允說好,心想兩個人已經足夠社死了,就他倆那乾柴烈火的勁兒——

外祖母還不如真當他倆在過家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