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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晉洲的聲音壓抑:“抱歉呢,知知,我發現還是沒辦法看著你離開。”男人的指尖流連於他的臉頰、下顎,唇就在他的耳廓,如情人私語說:“與其眼睜睜看著知知離開我,還不如……”

那條領帶適時落在了紀西知的手腕處,紀西知嚇到炸毛:“晉洲哥、你冷靜!有事好商量啊!”

裴晉洲在紀西知看不見的角度,彎了彎嘴角,聲音沉痛:“還不如知知將我綁起來吧。不然我肯定會控製不住自己,阻礙你離開的。”

以為自己要被綁起來的紀西知:“……哎?”

裴晉洲坐直身,將雙手懟到紀西知面前,一臉你不用管我死活的神情。紀西知抓著領帶撓撓頭:“這多不好啊……”他掙紮了片刻,訥訥說:“不然,我綁住你眼睛吧。晉洲哥沒法眼睜睜看著我離開,那就不看了嘛。”

他果然摘下裴晉洲的金絲框眼鏡,將領帶綁在了人眼睛上,這才火急火燎衝回衣櫃旁,將自己的衣服往小行李箱中一通亂丟,那叫一個爭分奪秒熱火朝天。

裴晉洲:“……”

裴晉洲自己扯下了綁眼睛的領帶,戴上金絲眼鏡,坐在那看了會這小沒良心的,起身出了門。房門被關上,紀西知的動作反而慢了下來,心中有些記掛:晉洲哥不會真生氣了吧?

他的確是想趕緊逃跑的,可現在卻又忽然猶豫了。早上男人隱隱的瘋狂令他顫抖,他隻想趕緊逃離。倒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本來恢複記憶後就覺得陌生不大適應,那麼一來更覺得太過刺激了。可與晉洲哥生氣傷心相比,這一切又似乎可以接受了……

紀西知蹲在行李箱旁,內心搖擺不定,卻聽見門被人轟然推開,又被砰地砸上!

紀西知正在掙紮著,被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裴晉洲去而複返,手中拎著個碩大的黑色行李箱。那行李箱也不知是哪裡找來的,紀西知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覺得它適合用來藏屍體:夠大,夠黑,夠凶煞!紀西知屁股挪啊挪,可憐退到了更角落處:“晉洲哥,你……你拿個這麼大的行李箱來乾什麼?!”

裴晉洲居高臨下冷冷盯視紀西知:“知知如果去意已決……也可以。我隻有一個要求:你要帶走這個行李箱。”

紀西知:“??可是我這不是有行李箱麼……”

他仰著臉,討好捧住了他貼滿閃電俠貼紙的淺藍色小行李箱。裴晉洲卻抄起他的行李箱反轉,將裡面的東西稀裡嘩啦全倒去了大黑行李箱中!

動作凶猛特彆嚇人……和今早一樣一樣的!紀西知慫唧唧,話就改了口:“帶它也行,那就帶它吧……”

他的話頓住,因為裴晉洲抬腳跨步,站去了行李箱中!而後他蹲下坐好:“順便把我裝上,謝謝。”

紀西知:“……”

行李箱很大,可和高大的男人一比,卻又顯得局促了。紀西知目瞪口呆,看著裴晉洲被迫蜷起腿坐在行李箱中,筆挺的襯衫西褲都被擠皺了,領帶也沒了——剛被拿去蒙了眼睛,到底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戳了戳男人硬邦邦的胸口:“晉洲哥……你可是霸總哎,怎麼能耍賴啊。”

裴晉洲便眉眼彎彎笑了:“當然可以。我是霸總,耍賴也要最霸氣。”

紀西知慢吞吞瞥他一眼。還真是……都是耍賴,這人比腦子壞掉的他花樣還多,還更能折騰。恢複記憶後的陌生感此時忽然褪去了,眼前的人又變得熟悉而親昵起來。這的確是那個喜歡逗弄他,卻又無條件寵愛他的晉洲哥。紀西知將頭靠在男人肩上,嘟囔:“晉洲哥,你公司的人知道你這樣不?”

裴晉洲偏頭吻上了他的唇:“他們當然不知道。晉洲哥這麼優秀的一面,隻能讓知知看呢。”

一個溫柔的吻,紀西知淺淺回應了。裴晉洲撤離些許,指尖撥弄青年柔軟軟的發,輕聲問:“所以,知知有話和晉洲哥說嗎?”

紀西知點點頭,裴晉洲一瞬不瞬看著他。紀西知扯了下被裴晉洲壓在身下的衣服:“你快點出來,彆把我的衣服壓皺了啦。”

裴晉洲:“……”

裴晉洲深深吸氣,突然又吻住了紀西知的唇,恨恨咬了一口。

紀西知不再提搬走。逃跑計劃被劃掉了,可裴晉洲提出今天再帶他去洲洋集團,紀西知還是果斷拒絕了。他可是還記得昨天他做得混賬事,從桌子底下爬過去,把晉洲哥撩得咬牙切齒……沒來由的,他就是覺得再去總裁辦公室不大安全。於是紀西知推脫說早上累了,要留在家中好好休息。

裴晉洲沒強求,自己去了公司。紀西知以為他會度過悠閒的一天,然而吃完午飯,司機忽然送來了東西,隻說是裴總讓他送回家中的。管家接過那一遝文件,送去了臥房。紀西知上樓睡午覺,就見到熟悉的牛皮本擺在床頭櫃上。

紀西知:“!!!”

心跳砰砰,紀西知明知道房中沒人,還是偷偷摸摸四下看了看,這才鬼鬼祟祟上前,打開了那本牛皮本。熟悉的漫畫入目:漂亮的青年頭上兩個小魔角,背後一對巨大的暗金色翅膀,屁股長著一條光滑的暗紫色尾巴。

紀西知捂住胸口,感覺要暈厥了。怎麼回事?他的牛皮本怎麼會在裴晉洲那裡……不不不,他的確將牛皮本落在了瑞洲酒店,裴晉洲有這牛皮本不奇怪。但是!裴晉洲怎麼會突然令人把它送回來?!

紀西知後知後覺,發現了今日裴晉洲的奇怪之處:晉洲哥之前都是想方設法躲著他,就怕他糾纏不放,怎麼今早卻突然積極主動了?而且,以前他們親密時,晉洲哥都是一臉禁欲克製忍無可忍的模樣,怎麼今早卻……有點放肆發瘋?

紀西知想到那些場景,臉就又是一紅。所以,為什麼晉洲哥的態度忽然就變了?

一個想法避無可避在腦中成型:難道……晉洲哥發現他恢複記憶了?

紀西知被這念頭驚得身體都僵了。他第一反應就是否認這個可能,畢竟他覺得自己裝傻裝得毫無破綻。可冷靜下來,紀西知卻又不確定了:晉洲哥一向都是聰慧敏銳到他難以理解,他大概不能用自己的腦子去度量他。再聯係晉洲哥今日幾次三番的古怪話語“知知說些我想聽的”“知知有什麼想說的”……晉洲哥難道是在暗示他坦白?

紀西知偷偷瞥著牛皮本,苦兮兮抓住了自己軟軟的額發。真要坦白嗎?嗚嗚嗚他不想失去他的護身符啊!說不準是晉洲哥正好拿到了牛皮本,順便讓人放回家呢?隻是忘記讓管家收好了。又或者,林哥或者秘書小姐姐一不小心,就把這牛皮本和文件一起送回來了呢?畢竟其他東西都是文件嘛。

紀西知心中稍鬆,很快決定了不坦白——反正晉洲哥都沒戳穿他,他就隻管裝下去嘛!這道理多簡單!

他拿著牛皮本塞到文件底下,這樣就可以假裝他沒看見它。他可是很乖很乖的,才不會亂動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