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第三個火葬場(1 / 1)

長生宮彌漫著一股甜腥的血氣,眾侍皆是垂頭,不敢注目。

這從韓國歸來的小韓姬,本該是地位尊崇的長公主,很可惜,她贏了先機,卻輸了後手,被接回國後,在一眾備受寵愛的皇子面前,就成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公主,她甚至沒有任何尊號跟排名,也不知道是主上忘了,還是故意為之。

他們一律稱為瑤笙公主。

但他們沒想到,這鑲邊一般的小韓姬公主,竟然敢冒充孿生哥哥,在社稷學宮當場被內相逮住,生生抽策了一百多鞭。

哪怕他們低頭,沒有細看,可那蔓延到眼底的一灘血跡,也可以想象那皮開肉綻的場景。

這下內相跟韓姬公主的梁子怕是結大了。

“那父皇,若無要事,兒L臣就先行告退,回宮自省。”

韓姬公主的嗓子因為疼痛而模糊嘶啞。

真的沒有一絲怨恨嗎?

李謀哂笑,施展了廣辭術,附近的心聲都被他儘數傾聽。

本來他對廣辭術也隻是略知一些皮毛,因難以修行,又占用過多精力,並未放在心上,但自從前段世情變化,神洲向三萬九千域降下一份神詔,讓他們警醒、捉拿身邊潛伏的異界之魂,說是什麼穿書者穿越者攻略者。

特彆是王侯國君一列,最易成為下手對象。

他吞丹失敗,正起了一些猜忌,於是將信將疑,花了一些功夫研習廣辭術,果真發現他新進宮裡的一個小美人兒L有異常,先是裝病對他欲擒故縱,又是裝成小太監,故意將他認成行走宮中的小侍衛,與他談情說愛。

分明他這一身仙皇袍服明眼人都認得出來,她偏要當他是傻子。

李謀也沒有拆穿她,冷眼看著她演。

這女人還在侍寢之夜,嬌滴滴地說,她將他視為夫君,唯一的天。

這種皇室宮妃,偏裝人間尋常夫妻的套路,能騙得了一些年輕小皇帝,卻騙不了曆經亂世的李謀,他早就不吃這種本是小妖精卻故意裝純的蠢招兒L。

李謀冷眼看著這小美人兒L侍寢之後,容光煥發,清秀的面容也變得國色天香。

周圍人也被那妖蠱影響,竟也沒有發現不對。

他從廣辭術裡聽見她兌換了美貌跟名器,還對他從頭到腳地點評,說他就是封建餘孽的大豬蹄子,是需要改造的渣皇帝,還說以後一定會讓他遣散後宮,三千寵愛隻給她一人。

李謀冷笑,異界之魂還是太保守了些。

後宮算什麼?

彆說是妖魔兩界,就連神洲也有數不勝數的王姬女帝,後宮面首自然是有的,甚至她們喜歡,還可以扶持自己的女人為後。

李謀並不覺得自己需要什麼改造,女人對他而言隻是皇權的點綴,正如無數男帝女帝一樣,他們窮儘一生,無非是為了登上那至高的天梯,色/欲不過是他們路途的一處風景,可能會駐足欣賞,卻永不會停留。

也正如神洲至高神的當前意誌,竟是隱隱

與他的帝王道契合。

至高神的意誌會影響到每一處人間,每一座王朝?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最近他愈發覺得神洲道統發生了一些——

微妙的,又霸道的改變。

從前的神諭是克製的,溫善的,甚至有一些為眾生犧牲也在所不惜的味道,這也是神女救世普遍傳揚的原因,但這一段時間,這些論調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金戈正烈的霸道殺伐,神洲一改往日的溫吞清靜,開始大肆捕殺異界生魂,奪回運道。

他隱隱約約收到風聲,聽說是鄭世帝姬回歸神廷,執了王印。

若是不出意外,等千百年後,鄭世將會出現一名以峻戾霸道而聞名的女君,這代表著,混亂、崛起、天驕齊出的大爭之世已然來臨。

李謀感到興奮,卻也不忘暗處的陰影。

他掐著步驟,讓那攻略者一步步購買係統商城的寶物,為了討好他,她甚至耗費所有的積分,購買了一枚多胎丸,據說一胎能生四個,正好是兩對龍鳳胎。

李謀知道該收網了,於是在她生產當天,在多胎丸動了手腳,孩子一個個如怪物般,主動從她肚子裡爬出來,他冷眼看著這攻略者不停地生,看著那張原本得意的小臉逐漸被恐懼與絕望占滿。

“不!不!我不要生了!我不要!我不想死!我要回家!我不玩了!!!”

那小怪物還在拚命出來,咬斷臍帶,喝光血液,直到將攻略者吸成一具乾屍。

她回家了嗎?

李謀不知道,那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他隻知道他收到了返還的氣運,這竟治愈了他部分的舊傷。李謀開始期待下一個攻略者的到來,他完全可以供養它們壯大之後,再將它們宰殺。

異界之魂本就是入侵者,他縱然捕殺,也不會妨害功行,可謂是一舉多得了。

李謀微動袖袍,指掐法訣,廣辭術覆蓋整座長生宮。

有來自宮人的。

‘督公下手未免太狠了,公主殿下差點就要被抽死了,主上果真不重視這小韓姬,竟然沒有開口阻止,還不如那九皇子呢!’

‘唉,公主之尊尚且如此,我等中庸豈有出頭之日。’

‘都說督公面前,王姬貴爵如籠中狗,任由宰割,現下果真如此!’

‘嗚嗚,督公,快來抽我,抽我小屁股啊!”

‘忍著,忍住,我這屁一放,人頭可就要落地了!’

李謀:“?”

他掃了兩眼,這殿前伺候的,一個比一個體面,容色也是正氣凜然,怎麼內心如此風騷?

他又傾聽了殿中這個女扮男裝挨了鞭子的,也是他唯一的女兒L。

‘這死太監下手這麼狠,姑奶奶遲早抽爛他那風騷小臀!抽一鞭撅一下,影子都騷入味兒L了,當我眼瞎呢?!’

李謀:“……”

原先萬獸獵場一事,她虎口奪食,戰績耀眼,李謀在欣賞之餘又暗暗提防,他生的皇子們個個都不是吃素的,如今連這僅有的女兒L,都是這般扮豬吃老虎的,若他

境界不得突破,年老力衰之際,豈不是要被這群家狼分食?

不過現在看來,比起兄弟們的滴水不漏,這小韓姬倒有幾分孩子氣兒L,性格缺陷也暴露得很明顯。

聰明伶俐,但不夠陰狠,還略帶淘氣跟粗心,把柄隨時都能遞到手裡。

倒是一枚可以放心製衡的棋子。

他捏了捏鼻梁,廣辭術又不動聲色飄向宴享。

能讓王太後在大庭廣眾都要瘋了求愛的家夥,自然是一副絕好的相貌,李謀第一次見到宴享,是在堆滿屍骨的峽關,他正用一張冷素帕擦拭著一根根手指,半臂挾著一從將開未開的蔦蘿。

抬眸的那一瞬,滿天風露,楊花如雪。

他單手抱著蔦蘿,另一隻手奉上玉璽與虎符,嗓音宛若山澗背陰處的潺潺流水,冷的,尖的,又帶著一絲甜膩。

“請陛下秉天之命,登極萬裡!”

饒是李謀見過無數絕色,也不得不承認宴享有國之禍水的潛質。

若非他不好男色,恐怕也得步了那老登真王的後塵。

但很快,他認清了宴享那一副少女觀音美貌下的狠毒心腸。

毒蟒豔麗,盤踞關口龍穴,他對擋路的人,無論老幼,從不留活口。沒錯,是宴享將他扶到了這個至高無上的帝座,李謀最初是很感激的,將其引為知己,可隨著仙朝立世,宴享大權在握,李謀愈發能感覺到,他那骨子裡那一種玉石俱焚的瘋狂。

人人避之不及的死亡,宴享卻是很親近的。

李謀求的是千秋萬代,是長生唯我,但宴享顯然不是這樣正常的修道者,他隻是一個毫無靈根的凡人,哪怕發了瘋修煉,都隻能止步於後天高手,壽元撐死了也才五六百年。

若想要更進一步,手段必定更加激烈。

這些年李謀表面敬著宴享,卻也在給自己留著後路,他怕這個瘋子修到瓶頸之後,突破不了,說不定會拖著他跟整個仙朝陪葬!

李謀目光幽深,借著場中繁亂的心念,也謹慎觸碰了一下宴享的心境。

宴享:‘啊,我抽到公主的大椎,神道,腰陽關,風門,意喜,天宗,啊,這完美飽滿多汁的肉身,也太讓太監難以把持了。’

不確定,再聽聽。

宴享:‘啊,她小臉蒼白小嘴又嘟嘟的真惹人憐愛,若是能燉成一盅公主羹,那該多美味,宴某定一日十頓地享受,舔淨盤子,絕不浪費半點人肉汁。’

??

不可能,這定是他出現了癔症。

李謀深思,愈發仔細探聽。

宴享:‘啊,我這手被公主的腰鞭醃入味了,啊啊啊,好害羞!’

宴享:‘若非宴某是個閹人,早就在這長生宮水漫公主了。’

宴享:‘公主真壞,明明挨著我的鞭子,血都吐了第五輪,還能勾引宴某失態,日後定要親爛她那倔強小嘴,親親親。’

李謀:“……?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李謀:“…………”

宴先生,您這樣會讓認真防備您的予很是狼狽。

陰蘿是被一張軟榻抬回去的⒎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同時帶回來的,還有李瑤功管教不嚴、閉宮反省的訓斥。

對此哥哥表示——

不就是禁足減待遇嗎?

家有惹禍精,哥習慣了!

陰蘿趴在那張金囊鹿叼葡萄花穗的酸枝小塌上,小嘴還哼哼唧唧,“宴享那個死太監竟敢活活抽了一百九十八鞭,一鞭都不帶少的,姑奶奶遲早要十倍奉還,抽他個一千九百八十鞭抽爛他!!!”

“嘶,嘶,哥,哥哪,輕點兒L!”

李瑤功正用一把小銀剪,拆開她後背的血衣,“輕點也沒用,誰讓咱們的父皇非要你吃一吃教訓,不許你用術法丹藥治傷,祖宗,你可忍著點吧。”

祖宗嗷嗚一聲,隔著衣料,利齒狠狠咬住她哥大腿的一塊肉。

彆人抽你,你咬我?

嘖,這祖宗什麼嬌病。

李瑤功拎了拎她的頸肉,沒能拎開,就任由她咬著止疼了。

如同剝開荔枝的軟紅小殼,李瑤笙也輕盈剝開了粘附血肉的碎衣,映入眼簾的,是一段昂昂的玉雪小鵝頸,胎毛細細茸茸,宛若一叢叢小黑柳絮,孩子氣兒L地環著頸後軟肉,他目光順著軟小頸毛往下。

從鎖骨蜿蜒出兩根金珠小絲帶,緊緊係在頸後。

陰蘿當然不會像李燕嫣那樣,隻會手動束胸,勒得又緊又悶,她同樣是用術法遮掩少女特征的,不過挨了這一頓打,術法難以維持,就破了眼障。

金珠小絲帶不出意外,按照祖宗的口味,同樣係著兩個小鈴鐺金球兒L,不過做成了啞聲,藏在衣衫裡也不會發現。

處處華奢,又處處不叫人得知。

後腰往上三寸,同樣是交纏著一段黃蕊色的絲帶,那結兒L簇成一塊,好似一朵肥肥的軟茸黃花。

“……”

若不是剝開外衣,李瑤功還不知道她裡頭做了這麼多花裡胡哨的樣兒L。

美的。

但沒一樣是中用的。

等等,這鈴鐺藏的是倆粒毒丸罷?

嗯,很符合祖宗的作風。

李瑤功放心了,這還是一條清醒的小毒蛇。

他掌心沾了瓷盒裡的梨白小膏,從她頸後推開,將破裂的傷口紙絮,再度融合起來,哥哥手掌薄且寬闊,指骨又修長淩厲,徹底張開時,三分之二就足以籠蓋她的雙肩,指尖略帶一絲涼氣,觸碰的時候,陰蘿高興地顫栗。

“……”

李瑤功頓了頓指腹。

這本該是侍女來做的,但她身份敏感,若被侍女發覺這具身軀隻是一架紙皮,恐怕招來無窮後患。

“亂動什麼,不疼了?”

“人家興奮嘛。”

她衝他撒嬌。

李瑤功:?

“你興奮什麼。”他又點了點她的小腿,“彆亂蹦,小心摔成餅泥。”

陰蘿雙手疊著,放置在下頜,歪著頭,去瞅旁側的李瑤功。

兄長大人自然不是那一隻騷騷大貓,成日裡穿紅披綠的,豔俗得很,他刀袖徐徐蕩開一座下滿雪的杏花江,優美的腕骨也纏著一根刀菱帶,霜月色的緬桂花開得含蓄又清絕。

刀菱帶沒纏得很緊,尾根偶爾蕩過陰蘿的背脊,癢癢酥酥的。少女那兩扇肩胛骨也如同一對玉白蝴蝶,顫顫巍巍,在刀菱帶裡顛沛地流浪。

陰蘿快活昂起了小腦袋,鼻尖也潤得濕濕的,透著一點粉色。

“啪嗒。”

那冰瓷盒被兩指挾著,穩穩放在她的鼻頭。

“?”

陰蘿快瞪成鬥雞眼了,她哥才慢悠悠地說,“兄妹情深,仁至義儘,輪到你自己擦了。”

“我手疼,腳疼,腦子也疼,動不了啦,你幫人家擦嘛擦嘛。”

陰蘿就跟小豬仔使勁拱他腰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咚!咚!咚!咚!咚!咚!”

蛇蛇被連喂六顆小板栗,她氣呶呶地鼓起兩側臉腮,比小榻裡的金囊鹿還要活靈活現,“疼呀哥哥!人家冰雪聰明的小腦袋瓜就要被您給敲笨了!”

“笨了才好。”

李瑤功拆著刀袖裡的褶皺,慢條斯理,“省得一天八百個心眼子,天天往你哥身上使。”

“往哥哥身上使不好嗎?”小蛇姬無辜眨眼,招搖著那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這天底下,本就是你我最親近的,人家對旁人都是虛情假意的,隻有待哥哥才是真心的。”

“嗯?是嗎?”

李瑤功虎口輕掐她臉頰軟肉,裝模作樣地看,“哥哥看看,哎呀,這嘴裡可了不得,長了千六個心眼子,真是稀世難見呢。”

陰蘿張嘴咬他手指,後者比她還快,抽了出去。

陰蘿轉頭就啃咬他的大腿骨,還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響。

“……”

李瑤功無奈支了額,“怕了你了,好歹留一塊好肉,以後你老了哥哥還能背著你去看小花貓。”

他試圖拯救他的腿,陰蘿後背受傷,嘴可沒有,咬定不放,拿腦袋咣咣撞他的精瘦腰腹。

“咚!”

陰蘿又挨了一顆暴烈小板栗,這次力度重得很,腦殼都仿佛蕩了下,李瑤功垂眸看她,刀袖闊大鋒利,“撒嬌也要看情況,再咬下去,你就要多一個哥哥夫君了,情況會很壞的,你承擔得來麼?”

?!!!

她登時爆閃一雙純情天真的貓貓瞳。

“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