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第二個火葬場(1 / 1)

“兩位公子說甚麼悄悄話呢?”

畫舫花魁掩唇輕笑。

“奴家也要聽嘛。”

小侍衛詫異道,“你也要聽?我們這是享受天倫之樂,你要加入,是想要當兒子嗎?”

蛇蛇覺得這小侍衛是不是有什麼癖好,怎麼每到一處就熱衷於給她找兒子?!

花魁:?

“獨兒子不如眾兒子,倒也不是不行,這樣,我二七,先來,做大,你後來,做小,如何?”

花魁:??

“日後孝敬節禮五五開,不過長幼有序,我一,你九,如何?”

花魁:“……”

“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爹,這是您二女兒。”

花魁:“…………”

還長幼有序,還一九分孝敬,心腸這麼黑,不如我送你去你爹墳頭孝敬吧!!!

陰蘿順嘴,“二女兒好,乖乖的,爹爹給你買糖葫蘆小風車。”

?!

死到臨頭,還真當自己是一盤菜了是吧?

花魁粉膩的額頭繃起三根猙獰的青筋,但她很有職業素養,仍舊是衝著他露出了得體的笑容,“公子莫要玩笑,奴家隻會伺候人,哪裡值得您這般抬愛?”她已經領教過薛玄曦的毒舌功底了,也不跟他繞圈子,直中要害。

“公子可量出小公子的胸尺了?”

以她混跡風月多年的經驗,早就看出這位小公子是春上嬌鶯,特意束了胸,雖然行走之間頗有玉堂金馬少年郎的氣概,可她嬌小玲瓏,聲嗓嬌嫩,是後天也掩蓋不住的媚態。

這男子與少女,男裝同行,又稱父子,著實是一件趣事,花魁也不由得起了一些逗弄之心。

先玩玩再殺也不遲。

陰蘿:“……”

她又束了胸,胳膊都不緊挨,量出來才有鬼了。

看在這兒子一心給自己找兒子的情分上,陰蘿湊近她龜兒子,小聲透露答案,“是三尺四寸喔。”

陰蘿以天胸為美,從來不避諱她的優勢。

龜兒子瞅了她一眼,淡唇清晰流出兩字。

“笨爹。”

……?

兒子,你這樣是要家法伺候的!

薛玄曦輕輕一推她腰,陰蘿配合就地滾開,抽出腰間的一條銀白蛇鞭,圈住了那黑膚美人的腳踝,後者竟也是個中好手,精煉行家,她夾住金翎珍珠面簾的一排珍珠,唰的一聲凶猛捋光。

“叮叮叮——!!!”

雪白珍珠如同一粒粒霹靂小彈,從陰蘿的周身迅疾擦過,沒入彩繪雕柱,入木三分。

蛇蛇凶惡眯眼,“敢暗算我?彆以為你是個美人我就不敢抽你了!”

她銀鞭乍響,抽過她的豐滿臀腰,那一段絳紫色的腰紗瞬間破裂,露出豐潤、細膩的腰窩來,熠熠光澤落進去,像是黑瓷裡的金砂丸海。

後者凝滯了一頓,又飛快

側開。

“嘭嘭嘭!!!”

到處都是陰蘿的鞭風,眾女亦是尖叫避退。

隨著陰蘿的暴起,薛玄曦的腰刀也如雁翎輕盈,頃刻就架到了花魁的頸段上,嘴上還說,“當青樓娘子是沒什麼前途的,不如跟咱爹回去,當個乖女兒,吃香的喝辣的,平日裡還能找個小哥來玩玩。”

“我推薦阿三阿四阿五,再不行,等咱爹的蟾蜍兒子蠍兒子長大了,你隨便挑挑。”

陰蘿興奮回頭,“人蟾?人蠍?!好棒的樣子啊!!!”

不講武德也就算了,這倆貨色還不講語德!

她天姿國色,就隻配個蟾蜍啊蠍啊?!

花魁一臉怒容,她兩指驟然漆黑,長出利爪,一把夾斷了腰刀。

薛玄曦大驚失色,衝著陰蘿就喊,“爹,你快看,是她斷了我的刀,得從公家賠!!!”

???

公家蛇蛇回頭怒吼,“你想得美,你爹金山銀山,全給你霍霍了!”

薛玄曦不依不饒,“我可是您兒子,大的,那金山銀山,以後不得留給我嗎?”

蛇蛇:我呸!

“咚咚咚!!!”

花魁揚起腳跟,錘動花鼓,金玉良緣的次數又一次落在了薛玄曦的身上。

玉筒裡的懲罰紙條越來越少,眼看著就要抽到陰蘿跟他自己寫的。

薛玄曦:“……”

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不管是當和尚還是去當小倌,都很不符合他良好的、光輝的、不違背公序良俗的職業發展規劃呢!

花魁:“喜歡胸大的還是胸小的?!”

小侍衛生無可戀:“……大的吧。”

為了不敲木魚,為了不被爆菊,也隻能勉強出賣一下自己的喜好了。

花魁:“身上哪個部位最敏感呢?”

小侍衛萬念俱灰:“……後頸吧。”

花魁心道,還不抓到你的破綻?

輪到第九輪,花魁一邊躲開小侍衛的追殺,一邊嬌笑,“公子做過最瘋狂的事情是什麼?”

小侍衛遲疑了瞬:“……換、換尿布?”

“???”

花魁本來都要營造出春宵一夜的旖旎氣氛了,被這一句話破壞得乾淨。

小侍衛有些不滿,“你薅羊毛,也不能老逮著我一隻薅啊,要禿了。”

花魁:“……”

有道理。

這家夥防守得天衣無縫,花魁遲遲不能吃到嘴裡,隻能將戰火轉移到了陰蘿身上。

這個女公子年紀輕輕,涉世未深,怕是容易得多吧?

——壓力給到了蛇蛇這一邊。

於是咚咚咚,催命花鼓命中了陰蘿。

花魁暗設陷阱:“小公子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呢?”

蛇蛇興奮高嚎:“這麼可以說嗎?有生之年我要長出第三根!!!”

魁:“……”

花魁暗自吸氣:“最多可以同時和幾個人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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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樣,這還不羞死你。

蛇蛇吞著口水:“這是可以想的嗎?我都要!!!”

彆看她成日浪著,其實她哥對她的管束很嚴,蛇蛇都未試過三個人在一起呢,感覺蛇生都不夠圓滿。

花魁:“……”

花魁想問題都想得頭痛,“你最受不了的事情是什麼?!”

讓她來一舉摧毀她!!!

蛇蛇想了想,“撅著翹臀,眼睛濕漉漉對我撒嬌?”

花魁:“!!!”

這倆個就不是正常人!

此時月上中天,子時將到,花魁放棄了陰蘿這根硬骨頭,轉頭攻克薛玄曦。

“公子做過什麼樣的春夢呢?”

小侍衛:“……”

太陰險!太歹毒了!

陰蘿這邊給人掃腿,耳朵則是豎起來,誰也不能攔著她當瓜地裡的小花猹!

燭火落照間,小侍衛銀青劍袖翻開一道青浪,他兩指折起了一段殘碎的斷刀,似乎被這個問題所苦惱,他準頭失去了方向,撞中花魁身後的一隻梅瓶,她正暗暗得意間,後頸忽然一熱。

刺啦。

斷刀從她的頸骨飛出去。

“長夜,從未有夢。”

頭顱滾落的同時,伴隨著一聲清淡的歎息。

“子時到——金玉良緣成幾對?”

陰幽尖銳的女聲響起,前廳火燭一瞬熄滅,陰蘿鞭得正起勁兒呢,被人勾了勾腳,往一側倒過去。

她:?

哪個小騷蹄子浪的呢?!

陰蘿這一具是凡人之身,先前跳了一支祭舞,腳心都被戳成稀巴爛了,好不容易養出肉來,陰蘿最近都不想挨到任何疼,於是她也伸出了自己的腳杆,凶猛撂到了黑肌美人,拉她做了墊背。

“嘭嘭嘭——!!!”

那一條鋪著桃灰色金龜紋軟緞的雲母矮幾上,先是轟隆隆推倒了一座黑象牙,陰蘿一頭撞進了豐厚炙熱的胸膛裡,由於對方的臀部厚彈,陰蘿摔進去的時候收勢不住,小臀瓣兒還被往上顛了顛,仿佛跌進了烏蓬蓬的軟床裡。

緊接著她後背一涼,雪山金塔驟然傾塌,把她夾在其中。

蛇蛇:?

我成了紅棗塊兒裡含著的一枚小核桃肉啦?

詭異的情況出現了——

桌面上疊著三顆頭顱。

桌底下則是纏著六條長短腿。

因為要經常進出,那少年魔種受不住陰蘿那指甲的鋒芒,趁著陰蘿睡覺,主動鉸剪了她的指甲,他做得用心,指頭被他磨得圓圓的,扁心狀,好似一枚枚乳白色的甜杏仁兒,透著清亮的粉潤珠光。

而覆蓋在她甲面上的,則是一雙骨骼分明的玉手,鐘乳的白皙,鍍著青金的細脈,一看就是一雙適合供奉在佛寺的禁欲聖手。

此時他們兩手交疊,似小塔一樣

,蓋在了人家的胸膛大塔上。

陰蘿:“……”

薛玄曦:“……”

這黑肌美人是菩薩蠻的血統?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金貓瞳,高鼻梁,異域風情濃烈,隻見他胸膛起伏,暴喝出了一聲滾。

“……咦?”

陰蘿摸出了不同之處,這分明是男子胸膛,厚彈有勁。

她篤定:“是公的!”

薛玄曦:“是那四翰雞大胸脯?”

“……”

陰蘿:“不確定,我量量。”

小侍衛:“爹,你還是彆摸了,要負責的。”

陰蘿:“什麼意思,你在看不起你爹?!”

前廳的姑娘們與老鴇:“……”

“咚咚!!!”

花鼓被一隻慘白鬼爪撕開,露出了一身紅衣的鬼新娘。

“子時到——金玉良緣成幾對?”

她重複了一句。

陰蘿是個愛學習的蛇蛇,她立即想到了登真國的一則風流鬼聞。

據傳某一個拜堂之夜,新郎與新娘各有所愛,新郎先下手為強,把新娘塞進花鼓,活活悶死,跟自己的心上人,還有新娘的心上人,一男兩女高興地搞在一起了。而新娘化成厲鬼,到處索命。

她索命的地點挑的也很精妙,不是在洞房花燭夜,就是在春宵纏綿時。

蛇蛇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絕育聖手,失敬,失敬!”

鬼新娘:“……”

與此同時,這些畫舫姑娘各自卷了一具男屍,結成了陰陽姻緣。

鬼新娘掙開花鼓,朝著他們這仨人飄了過來。

“金玉良緣成幾對?”

陰蘿憑借著自己過人的夜視,瞬間數清了人數,自信無比,“六對!”

他們仨組一對!

鬼新娘伸出了三根手指,搖了搖。

蛇蛇撅臀,“誰說不能三人行的?大人!哦不,鬼姐姐,朝代變了啦!”

薛玄曦默默把她的臀壓下去,為了不碰到她,他都要往上撅一撅,姿勢太妙,他承受不住。

“金玉……良緣……成幾對……”

鬼新娘的面容近在咫尺,薛玄曦默默地移開脖子,埋進他爹的頸窩裡,把陰蘿的臉暴露個正著。

蛇蛇:?!

你個臭兒子龜兒子,大難當前你敢出賣我?

好在陰蘿也不是吃素的,她揚起下頜,清清脆脆,響響亮亮,往鬼新娘陰慘蒼白的臉頰啵了一口。

“現在是七對啦!你跟我吧!”

鬼新娘:?!!!

刹那,陰風陣陣,鬼哭狼嚎。

陰蘿趁機撅臀,先把身上的臭兒子撅開,自己則是抓著菩薩蠻黑美人的胸膛滾進紗幔裡。

薛玄曦:?!

爹,你見色忘兒!

薛玄曦被陰蘿坑了一把,隻得引了花鼓鬼新娘走。

陰蘿則是掐住這菩薩蠻男奴的脖頸,因為太厚太粗

,她竟兩隻手都合不攏,他頸側的血管正激烈跳動,如同熾烈的流焰,要燒穿她的掌心。

“你是誰?跟那個小廢物,也就是江雙穗是什麼關係的?你是神洲派來的?你幕後主使是誰?”

黑象牙猛掐住她的腰,要把她折到一邊。

誰知道起得太猛,胸肌闊力爆發,頸前束緊的暗花紫衣裂開一道縫子,巨峰葡萄上鎖著一道裂紋象環,色澤油潤,醇厚溫美,這種古樸滄桑的氣質反而跟他的極具生育能力的大胸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

饒是蛇蛇見慣美色,都被這一幕震撼到了。

那小侍衛估算錯了,哪裡是四個雄雞,分明是五個!

“金玉……良緣……成雙對,唯我合歡……永長夜!?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隨著鬼新娘的唱和,場中姑娘紛紛抱緊男屍,貼合得更緊,菩薩蠻也沒有遲疑,一把將陰蘿摁入他的裂紋象牙環裡。

這麼吃不行吧?蛇蛇我還沒準備好!

溫熱的鼻息流成了一道葳蕤的湖澤,陰蘿就不是個老實的,蛇頭像小豬仔一樣拱來拱去,發辮也曲曲折折地爬動。

渾身都發癢。

菩薩蠻伸出粗厚手掌,拍了下她後腰。

他聲嗓粗厚嘶啞。

“……彆亂動,會被豔喜鬼發現。”

誰曾想這是一條恩將仇報的黑心蛇蛇,菩薩蠻忽覺象環一緊,竟被她咬在口中,那櫻桃小唇珠也不過是他倆指頭那麼大,隻能小小咬住象環的一個缺口,像是沾進了一塊濕軟玲瓏的紅雞心。

她雙眼惡意,猛地揚起那下頜,拉動象牙環,暗紅瑪瑙葡萄都被扯得變了形。

?!

這小混球?

菩薩蠻悶哼一聲,手指壓住她的唇角,粗蠻至極隔開了她那一粒要命的犬牙。

陰蘿咬得更緊。

菩薩蠻吐出一口濁氣,仿佛下了什麼決心,他那厚重的大掌籠蓋陰蘿的後腦勺,抓握發辮,把她的臉鼻往胸膛狠狠一撞。

“嘭嘭嘭!!!”

等小侍衛驅走了豔喜鬼,回頭一看,他爹盤腿坐著,揉著發紅的腮肉。

“人呢?”

“跑啦!”陰蘿委屈奓毛,超大聲,“他無恥!他使詐!他竟然用胸撞暈我!!!”

薛玄曦:“……”

不久天明,畫舫裡除了橫死的男屍,就剩下陰蘿跟小侍衛這一對父子了。

於是昌樂河裡又多了一條金玉良緣的豔鬼傳說。

陰蘿過夜不歸,嚴重引起了少年魔種的不滿。

他甚至——還聞到了好幾股野狗的氣味!!!

腥的!膻的!不守夫道的!

這算什麼?

他在潛凰府邸給她養著蟾蜍寶寶、毒蠍寶寶,還有她的寶寶,她跑去外面花天酒地?!

“你去小倌館鬼混了是不是?是鬆竹館還是浴鳳班?”

“你點了最野的紅頭牌是不是?

是行歌公子還是耀林公子?是不是那個很會扭胯的喜樂小騷蹄子?”

“你跟他們做到哪一步了?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心虛了是不是?!”

蛇蛇:“……”

彆問,問就是蛇頭大大。

她抓住了無辜路過的薛玄曦,薅住他的一根高馬尾,凶神惡煞威脅,“你跟這個小妒夫說,我做壞事了嗎?”

高馬尾很正直,沒有辜負她的期待,“沒有的,爹沒有亂搞。”

陰蘿底氣立即膨脹,“聽見沒有?我沒有亂搞!”

高馬尾慢悠悠甩來一句,“也就是,跟姐姐香個臉兒,又被大胸撞暈過去。”

?!

練星含仔細看她臉側,果然留下了淡淡的紅印子。

這要撞得多用力,才能整夜不消?

少年魔種胸腔鬱怨爆發,眼淚驟然失禁,腹中也仿佛絞痛起來,他孕吐來得異常猛烈,捂著嘴流著淚罵她,“元幼平,嘔,你怎麼能這樣,嘔,你想拋夫棄子你就早說,我們這就滾,嘔,不礙你的眼,嗚嗚……”

沒一會兒,陰蘿的鎖骨前就落滿了粉珍珠。

她:“……”

為什麼這麼能哭?為什麼?!

陰蘿隻得把人拉寢宮裡去,解開那一條朱紅絲絛,吻上他的小孕肚,那一隻紫皇冰膽蠍盤在少年的神闕處,陰蘿的小唇剛湊過去,它就醒過來,擺著那一條紫琉璃色的蠍尾尖鉤,似輕輕啄著她的粉橘肉瓣。

明知道這冰膽蠍與他心意相通,更是他魂靈的一部分,練星含心裡的毒囊又一次被刺破,淌出渾濃惡毒的妒意來。

“紫皇很喜歡你呢,你要不要試著讓它再懷孕哪?我可以成全你們。”

蛇蛇高興抬頭,“真的嘛?真的可以人蠍合一嗎?”

練星含的唇心都要咬爛了,他陰毒咒罵,“元幼平,你就這麼饑渴嗎,公的母的都不肯放過,你早晚有一天要腸穿肚爛——”

可她的指根貼了上來,唇瓣則是疊著指根上,抵在他的唇中央,幾乎就要吻到他,她眨著春波眼兒,“是誰在我那老爹面前,對著文武百官說,要我多子多福,瓜瓞綿綿的?又是誰說,我這輩子至死都擺脫不了他的?又是誰,趁著我熟睡,把我的長指甲都給剪了的?”

她這一刻的呶唇模樣,簡直是壞到了骨子裡。

“某某若不願意我進去,為什麼要剪呢?”

“……”

練星含耳尖惹了一抹紅釉,那張刻薄的紅唇再也吐不出任何怨毒的話。

他勾住她的手腕,“……再有下次,我們全家都歸西!”

他坐在那張琴床上,嘴裡咬下她額心那一條血桃色額帶,喉結微微滾動,語氣冷澀又透了一抹羞,“我問過大夫了,胎兒三個月就可以坐穩了,你,你日後不準出去鬼混……”

這一身祭服似的黑長衣,落在腳踝,如同黑蓮瓣瓣迭起,成了一片春蓮澤國。

練星含探出白冷的腳掌

,踩下了那一條朱紅絲絛。

陰蘿最不喜歡的就是祭期,因而她靈前即位之後,改成了七日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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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祭之後,便是小正月,到處是燃燈供佛的。

少年魔種自懷孕之後,性情愈發陰晴不定,從每日一哭變成每日三哭,就連不去燈節也要哭上一場。

陰蘿承擔國事之後,操勞得隻想死在王座上,根本不想外出,這魔種就說,“那麼多少男少女外出遊燈,喜結姻緣,元幼平,你是不是嫌我懷孕,皮膚差了,身子浮腫了,容貌也醜了,所以就不再愛我了?”

蛇蛇:?

於是操勞的蛇蛇,因為不想再勞腰,隻得把這隻小孕蠍帶出去了。

練星含又化作了少年的打扮,披著烏浸浸的發,紅唇如珊瑚珠。

“元幼平,我要這個撥浪鼓!”

“人家那叫太平鼓。”

“元幼平,我要這個野山雞花燈!”

“那是鴛鴦啦。”

“元幼平,我要這個大老虎!”

“滾彩球呢,你彆亂湊!”

“元幼平,你不愛我跟孩子了!我今晚就走!”

“……???”

殊不知這一幕,落在了另外兩人的眼裡。

元舅舅揚著黑扇,好不瀟灑,“真是好一對恩愛小鴛鴦呢,玄曦,你怎麼看?”

薛玄曦煞有其事,“生下來的孩子不太好帶呢,得加錢。”

陰蘿抱住了鬨騰的小孕蠍,拉著他在一旁看套圈攤子,練星含覺得跟一堆孩子湊一起,有失體面,吵著要走。

陰蘿則是要了十枚藤圈,丟給他玩。

“……我才不玩這個,幼稚死了。”

他嘴硬,但手有自己的想法,很快百發百中,套到了小佛手、玉禁步、灑金珊瑚等,此外還有一對兒紅藍彩兜的瓷娃娃。

練星含隻剩下最後一枚藤圈,他猶豫不定。

忽然他的手腕被人抬起來,那藤圈就穿過了陰蘿的腦袋,套中了她的粉蔥頸兒,她嚷嚷道,“套中啦!套中啦!我是你最後一個好玩意兒!”

“……你才,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呢。”

少年魔種嘟囔著,卻在萬盞佛燈裡,火樹銀花下,笨拙地鑽進了那一枚套圈裡,額心貼著額心,唇貼著唇。

儘管後頸被勒得生疼,卻笑得快活孩子氣。

“元幼平,這天菩薩不說謊,你也不準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