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1)

吃完中飯,喻聞灌下一杯衝劑,謝鶴語拿來體溫槍,“……不燒了。”

36.9℃。

喻聞覺得自己狀態還行,早上起來頭疼欲裂,但吃完藥過一會兒就好了很多,雖然渾身懶洋洋的沒勁,但不算特彆難受。

“謝老師,你忙你的吧,我都退燒了,不用人看著。”

“……你不困?”

“不困啊。”喻聞不懂為什麼這麼問,“我說我狀態還好,真不是騙你,彆人生病都犯困,我一點都不。”

謝鶴語深深看他一眼,看不出情緒。

他拿過自己的電腦,說道:“沒帶宿舍鑰匙,等室友回去再動身,在你這裡坐兩個小時行嗎?”

喻聞想了想,不是為了照顧自己就行。

無緣無故承受一份遠超正常社交的好意,會讓他感覺壓力山大,哪怕謝鶴語本身就是個很好的人。

“那你坐吧,把這當自己家,不要拘束。”喻聞很是大方。

謝鶴語已經打開電腦,低頭敲鍵盤,“嗯,謝謝。”

十分鐘後。

謝鶴語無奈地歎口氣,看向倚在自己肩頭睡著的人,“……又亂睡。”

喻聞睡得不太安穩,眉頭皺了起來,哼哼唧唧的。

感冒衝劑含有安眠成分,不困才不正常,謝鶴語擔心他又倒頭亂睡,這才找借口留了下來。

果不其然,他在趕開題報告,喻老師湊過來看了兩眼,直接挨在他肩頭睡著了。

謝鶴語移開電腦,動作輕柔地把喻聞抱了起來。

喻老師很輕,抱在懷裡像團軟綿綿的棉花。

可他也有肉,早年間的舞蹈基礎始終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比如挺拔的體態,纖長的脖頸,飽滿豐腴的臀部,和柔韌的腰肢。

謝鶴語目不斜視,可喻聞在床上滾了一下,臉埋在枕頭裡,腰下正好壓住一隻毛絨玩具,把腰臀部分挺了起來——

寬鬆褲帶卡住胯骨邊緣,露出一圈白色內褲,兩瓣臀肉將淺色布料撐得毫無褶皺,光看就能想象那是怎樣銷魂的手感。

往下,T恤下擺卡在肋骨處,一截盈盈一握的腰肢暴露在空氣中,收出極致漂亮的腰線。

很難目不斜視。

謝鶴語站在床邊生生沉默了一分鐘。

他一直知道自己跟同齡人不一樣,青春期時就有所察覺,不僅對異性毫無想法,連看片也隻在看“純愛片”才會有微弱的反應。

雖然從未與人訴說,但他懵懵懂懂地意識到自己是同性戀——隻是意識到是一回事,真正見識到又是另一回事。

謝鶴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嘖……”

他忍不住抓自己的頭發。

喻聞思索的時候喜歡玩頭發,謝鶴語一直覺得那個舉動很可愛,直到眼下……

頭發拉扯頭皮,帶來細微的刺痛感。讓他清醒了些。

原來抓頭發

真的是因為想不明白。

怎麼會……這麼容易……

熱度從不知名的地方蔓延,爬上耳根,像一把刮刮雜雜的火,燒得旺盛。

二十年的清心寡欲令他對這樣劇烈的反應無所適從,能把每一件事做好,就意味著絕對的理性和自控力,他擅長壓製一切不必要的想法,但眼下看來……有些想法不是想壓製就能壓製的。

他喜歡喻聞,這必須承認,第一眼就喜歡。那天喻聞穿的白T配黑外套,過來時撞上大雨,渾身都淋濕了,眉眼氤氳在水汽中,乾淨的眼神和動人的淚痣,清純得像一杯加了糖的白開水。

他跑過來時,謝鶴語抬了下眼,與他對上視線,明確聽到心跳漏了一拍。

但僅僅一秒,他就垂下眼去——PPT沒做完。

在最高優先級任務前,哪怕他心中山呼海嘯,也得穩穩當當坐在原地,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這是他二十年的人生準則。

而在此刻,這道人生準則發生了細微的動搖。

明明他已經決定采取溫水煮喻老師戰略,發誓不讓喻聞察覺到自己絲毫心意,甚至特意上網查了“如何避免面對暗戀對象時臉紅”。

他在喻聞面前的最高優先任務是克製一切好感反應。

但——

他的身體,遠比他設想中齷齪。

謝鶴語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一個及時的來電解救了他。

床頭櫃上的手機開了靜音,屏幕卻亮起來,閃爍著謝嘉茂三個大字。謝鶴語從未覺得謝嘉茂的名字這麼賞心悅目過,手忙腳亂地給喻聞蓋好被子,快步走到陽台,深呼吸好幾口冷空氣,終於感覺自己鎮定了點。

“喂。”他接起電話。

對面沉默,片刻後凝重道:“你是誰?”

謝鶴語偏頭看了眼備注,沒錯,謝嘉茂。

“我。”他言簡意賅。

“……我知道是你,但是你是誰,這個手機的主人呢?難道你撿到了他的手機?或者綁架了他!你有什麼目的?想要贖金嗎——”

……謝鶴語再度偏頭確定備注。

備注沒錯,但這好像不是他的手機。

拿錯了。

他跟喻聞的手機恰好同一品牌同一型號,兩人都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手機殼,隻有手機背面的外觀流光有細微區彆,不仔細看不出來。

謝鶴語心中懊惱,聲音卻不顯,依舊冷淡,甚至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羞澀而故意壓低聲線,更顯冷峻。

“我是謝鶴語。”

“……”電話那頭安靜兩秒,謝嘉茂道:“這就合理了。”

不知道哪裡合理,但謝鶴語拿著喻聞手機這件事,就是讓他覺得很正常。

“小喻呢?我有事找他。”

“在睡覺。”

謝嘉茂打電話來是想告訴喻聞有兩個新本子找上門了,想讓他自己看看再做決定,但聽說喻聞病著,就沒有多說,隻噓寒問暖囑咐謝鶴語

好好照顧公司的金蛋蛋。

臨掛斷前,他才想起整件事好像有點不對。

“你沒事去小喻他家乾嘛?”

“我是他助理。”

“……臨時助理,一周而已,早過了。”

“你讓我來的。”

“放屁!我什麼時候讓你去人家家裡?!而且你最近期末,我哪敢打擾!”

“替你照顧他。”謝鶴語撐著陽台欄杆,語氣散漫,“你好歹是他的經紀人,撒手不管是不是太不稱職了。”

這句謝嘉茂沒法反駁。

“那你替我照顧他,等考試周過去,可能要你陪他跑幾個行程,我沒時間跟著,彆人我也不放心。”

謝鶴語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下半年我時間多的是。”

-

打完電話進屋,喻聞又換了個姿勢,好不容易藏進被窩裡的手腳又伸了出來。

他睡得四仰八叉,四腳朝天,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嘴角掛著笑意。

謝鶴語沒時間對著他袒露的小腹心生綺念,隻覺得冷,第一時間扯過被子把他蓋了個嚴實。

沒過兩分鐘,一隻潔白如玉的小腿伸了出來。

謝鶴語不自覺擰眉,扯開被子看了看,才發現這位睡美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褲子脫了。

白色平角內褲包裹著緊實飽滿的臀腿,邊緣勒出一點細膩豐盈的肉,T恤已經撩到了胸口,離脫了扔掉隻有一步之遙。

謝鶴語把腿塞進去,被子兩端掖實,坐在床沿,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看來今天走不了了。

這倒是其次,最大的問題是……

他真的經受得住這種考驗嗎?

謝鶴語坐在原地,沉思半晌,還是摸出手機,打開了搜索引擎。

怎麼克製對暗戀對象的生理反應?

一看到暗戀對象就有反應了這正常嗎?

不小心有反應了怎麼糊弄過去?

刷著刷著,首頁推送來一個“雛1養成貼,讓你的小零欲、仙、欲、死。”的帖子。

謝鶴語沒留神看,見參與人數多就點了進去,十分鐘後,他右邊眉尾一點點抬起來,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一覺睡到晚上,喻聞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被子暖融融的,很舒服,就是有點重,他反應了會兒才意識到,重的不是被子,是壓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

背後貼著一道熱源,陌生男性的荷爾蒙肆無忌憚地侵略著他的私人領地,混雜著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喻聞腦子蒙了一下,扭頭往後看。

他動作有點大,謝鶴語立刻醒了,喻聞便對上一雙充斥著紅血絲,微眯的狹長眼眸。

喻聞:“……”

“喻聞……”謝鶴語睡得淺,醒得快,可腦子顯然沒那麼快開機,眯著的眼眸用力閉緊,似乎想緩解湧上來的乾澀之意。

他總是規

規矩矩喊自己喻老師(),這是第一次喊全名。

聲線低啞♀[((),莫名性感。和吐息一起撲在耳畔,喻聞呆愣兩秒,剛睡醒發現自己跟一位同性親密抱在一起的尷尬愕然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喻聞:咦?好聽。

他甚至誕生了讓謝鶴語錄個起床鈴來叫他起床的想法,但現在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謝老師,我吵醒你了?”喻聞翻了個身,問。

謝鶴語閉上眼搖搖頭,旋即忽然意識到什麼,驀地睜眼。

喻聞與他直愣愣的目光近在咫尺地對視,從他驟縮的瞳孔中看出一絲緊張。

喻聞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謝鶴語解釋:“你抓著我的手,我走不開,所以……”

喻聞後知後覺動動手指。

掌心虛虛抓著一隻手,小臂肌肉緊繃,隱約還能摸到凸起的脈絡。

是謝鶴語的手。

被他當抱枕一樣抱在懷裡。

“……對、對不起。”喻聞緩緩鬆手。

雖然目前的場面很詭異,但他堅信隻要他不覺得曖昧就不算曖昧。隻是回話時不知為什麼還是結巴了下。

“沒事。”謝鶴語搖搖頭。喻聞睡覺實在不老實,他隻得守在床邊時刻注意動向,中途拉被子的時候,不小心被睡美人抱住手腕,就再也沒能掙脫。

考慮到喻聞還生著病,睡個安穩覺不容易,他也沒舍得掙脫。

最後就變成了這樣。

謝鶴語就要翻身坐起,喻聞升起一些很微妙的既視感,總覺得他此時下床好像被自己用完就丟的——

“你要不再睡會兒吧?”他脫口而出。

“……”謝鶴語回頭,疑問地看著他。

喻聞揪了揪淩亂的頭發。

“你看起來很累,最近應該沒休息好……要不就在這睡會兒?”

謝鶴語還是一臉難以理解。

喻聞扭扭捏捏:“我過意不去。”

謝鶴語照顧了他一天,總覺得該做些什麼,有來有回才對……

謝鶴語懂了。

“……已經醒了,再睡晚上會睡不著。”謝鶴語坐在床邊,聲音沙啞得極有質感,喻聞聽得耳朵要懷孕。

“如果覺得不好意思,改天請我吃飯……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喻聞:“哦,好,你剛說什麼?”

謝鶴語:“……”

他實在忍不住,曲指敲了下喻聞的額頭。

“我說,餓不餓,想吃什麼?”

-

喻聞想吃溏心蛋。

他最近口味變得莫名其妙的,要是以前,他一定會說不想吃,沒胃口——大多時候,他都沒什麼胃口。

因此他習慣在專注於其他事情的時候進食,這樣能令他忽略味蕾的負面反饋,不知不覺吃上很多。

但他今天真的有點想吃溏心蛋。

“嗯,我先洗個澡。”

() 大概是最近確實壓力大(),這一覺淺眠睡得謝鶴語有點頭疼?(),他準備洗澡清醒一下頭腦,跟喻聞借用了浴室。

進浴室前他從冰箱拿出一碗固體酸奶,遞給喻聞,“墊墊。”

喻聞低頭看了眼,是自己喜歡的口味。

不知道謝鶴語什麼時候留意到的,真是個細心妖怪,喻聞悄悄腹誹。

浴室裡傳來水聲,喻聞挖了兩口酸奶,掀開被下床,一掀開就覺得下半身涼颼颼的,低頭一看——褲子沒了。

肯定不是謝鶴語脫的,他鎮定地想。

應該也沒發生什麼澀澀的事情,畢竟是兩個直男。

思來想去,隻能把此次事故歸結於自己人神共憤的睡相。

他睡相一直很差,家裡人說他睡覺活像是跟人打架,不僅踹踢劈打齊上陣,還會有些稀奇古怪的高難度動作,比如青蛙趴,比如敦煌飛天,比如一字馬……

等會兒。

一字馬?

謝鶴語洗完澡出來,喻聞已經穿好衣褲,坐在沙發上,見他出來,立刻擺出正襟危坐的架勢。

“謝老師,我睡著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妥舉動吧?”

謝鶴語擦著頭發,衣服被洇濕了一點,肩膀和背部線條若隱若現。

“什麼不妥。”

喻聞慎重道:“我打你了嗎?”

謝鶴語喉間溢出一聲很悶的笑,“你喜歡亂動,但沒有打我。”

非要說的話,他其實還挺享受的。

“哦。”喻聞稍微放心,“那我劈一字馬了嗎?”

謝鶴語從冰箱裡拿出兩個雞蛋,“一字馬怎麼了?”

喻聞:“我劈一字馬,可能會把腿架到你肩膀上,略微有點……”

不雅。

謝鶴語開了火,往鍋裡倒油,喻聞沒能注意到他一瞬間的不自然。

實話實話,劈了。

喻聞對自己的認知還算正確,雖不算一字馬,但確實頻頻把一隻腳搭到謝鶴語的腰上——他倒是想搭肩,謝鶴語怕把他折斷了,所以死死把腿卡在腰上。

他們甚至維持那個微妙的姿勢一個多小時。

期間謝鶴語無數次感受到自己是如此齷齪。

但這些細節他不會說出來。喻老師對社交分寸敏感得要命,他似乎本能地逃避一切令他負擔不起的真摯情感,一旦超過某個範疇,十有八九會像鵪鶉一樣縮起來。

這份分寸不僅針對謝鶴語,也針對其他人,男女一樣。

同不同性戀都是其次,在他心扉敞開前,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產生“被靠近”的危機感。

——以上都是謝老師在短短半天內的收獲。

這些潛藏在平和之下的危機,謝鶴語以往也曾隱約察覺到,但不曾深想過,隻是本能讓他下意識維護喻聞的舒適區,但現在。

他已經是進修過的男人了。

帖子裡說“必須探索出對象的每一個弱點、每一塊敏感地帶,從反應中推

() 測喜好,知曉他的攻防,才能準確無誤地擊中目的地,達到爆破般的效果。”

謝鶴語深以為然。

雖然這些經驗之談更多是針對……某些事情,但轉換思維,用在喻老師身上也相當合宜,因此他第一時間對喻聞做了相當具體的分析。最終得出如上結論。

“……沒有。我睡得太沉,就算有也不記得。”謝鶴語隨手往嘴裡塞了塊吐司,面不改色。

喻聞明顯鬆了口氣。

有時候發沒發生不重要,隻要雙方都不記得,就能當做沒發生!

雞蛋入了鍋,廚房響起油爆聲,他溜達著靠近,抱住廚房門,“……謝老師,你頭發沒乾。”

謝鶴語肩頭搭著毛巾,喻聞眼尖注意到另一側肩膀已經濕透了。

謝鶴語叼著吐司片,頭也不回,“等會兒擦。”

喻聞站在廚房門口扭捏了一會兒。

少頃,他道:“我給你擦吧?”

謝老師照顧他一天呢,他回報些也是應該的……

謝鶴語:“沒事。我不喜歡被人碰頭發。”

他一說不喜歡,喻聞立刻就放心了。

“那,我給你找件新衣服?你肩膀都濕透了。”

謝鶴語悶頭煎蛋,不太在意的樣子,“麻煩了。”

很禮貌。

禮貌得喻聞很安心。

喻聞美滋滋回房間找沒穿過的新衣服,等他好不容易找出一件大碼,謝鶴語已經煎好溏心蛋,正在冰箱前端詳剩餘的食材。

他頭發已經乾了,男生頭發短,稍微用毛巾擦一下,室內又開著空調,乾得很快。

“還想吃什麼?”他問。

喻聞不好意思麻煩他,“兩個蛋就行,我晚上不吃太多,要身材管理……”

個屁。

他天天溜出去吃燒烤。

謝鶴語單手握著冰箱門,睫毛飛快垂一下,又抬起來。

“請我吃飯,我就不告訴謝嘉茂。”

“……”

這還是喻聞第一次從謝鶴語口中聽到這麼“俏皮”的話。

大約他的錯愕太明顯,謝鶴語沒什麼表情地轉頭,淡淡道:“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意思是,這種“狼狽為奸”是有時限的,僅僅隻在他生病時有效。

喻聞隻愣了半秒,“那我要吃牛肉丸子!”

謝鶴語:“……”

喻聞說完就反應過來,牛肉丸子工序麻煩,這時候買不到打好的牛肉餡,得從剁牛肉開始……

“不……”

“兩頓飯。”

喻聞眨眨眼。

謝鶴語從冰箱裡拿出買好的牛肉,稍稍挑了一下眉尾,重複:“病好以後,請我吃兩頓飯,我就給你做。”

“……嗷。”喻聞琢磨一下,總覺得違和,“謝老師你最近……缺錢嗎?”

缺到連飯都吃不起?

“不缺,

隻是想找人吃飯。”

“……你室友呢?”

“我們不是一個專業,吃飯的時間很難碰上,而且我大部分時候在校外。”

喻聞:“……哦。”

這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謝老師為星光傳媒浪費了大量的私人時間,導致在校沒有社交,連一起吃飯的朋友都沒有。

這種交換條件他能拒絕嗎!

“請,我請你吃好多頓。”喻聞眼巴巴地瞅著他,“那你要給我做牛肉丸子嗎?”

謝鶴語目光在他臉上定了兩秒,轉過身去,高貴冷豔地:“嗯。”

謝鶴語沒做過牛肉丸子,拿來平板在看教程。

喻聞端著煎蛋,站在他身後一起看。

謝老師有點高,平板有點遠,喻聞越走越近,最後把下巴搭在了謝鶴語肩頭。

這個姿勢就舒服多了。

喻聞把臉搭在謝鶴語肩窩裡,謝鶴語便從他手中接過煎蛋,反手叉給他吃。

“謝老師,你頭發不讓碰,肩膀能碰嗎?”搭到一半才想起來這回事,連忙問了一句。

謝鶴語側臉平靜無波,餘光都沒有動一下。

“還好。”

喻聞覷他的神色,覺得他應該不討厭,放下心來,美美地賴在他身上。

教程放到往牛肉餡裡加薑末和蔥花。

喻聞:“我們可以不加薑嗎?”

謝鶴語:“……會腥。”

喻聞:“那不加蔥花呢?”

謝鶴語:“……我會切得你看不見,也嘗不出來。”

喻聞:“哦,那真謝謝你謝老師。”

謝鶴語:“三頓飯。”

喻聞花了一拍時間反應,咯咯咯地鵝笑。

他歪頭去看謝鶴語的神色,看見一張“鐵石心腸”的側臉。

他語氣軟軟地道:“謝老師,你好可愛哦。”

謝鶴語:“撒嬌也不打折。”

喻聞:“哈哈哈哈好啦,我請你吃很多頓啦,下次來我給你煎溏心蛋吃好不好?可能沒你做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