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末日戀綜老實人藍方(4)(1 / 1)

坐在時瓷對面的穆榕,清冷的眼看向他,忽然問:“你發現什麼了。”

穆榕話很少。但他一說話,其他嘉賓的視線都集中到時瓷身上。

紀承源順著青年的目光看向桌上的一盤菜:“這盤菜有什麼問題嗎?”

沉靜的聲音聽不出意外,應該也發現了青年略微異常的反應。

小於打量著托盤裡那條多寶魚,一瞬頭腦中掠過一個想法。

怎麼又是魚。

剛才在生鮮區是魚缸,這裡也是魚,似乎有些過於巧合。

但也不排除是時瓷對魚有什麼特彆的喜好。

青年的睫毛顫了下,盤子裡那條“魚”的外形忽然一變:

從在魚缸裡熟悉的利齒食人魚外表,變成了一條在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的多寶魚。

身體上還撒了佐料,已然蒸熟了,看著就很香。

又一眨眼,還是那條脫離魚缸依舊生龍活虎的猙獰食人魚,還在小狗一樣搖尾巴。

活的。

如此反複,其他人神色依舊不變。

好似在貼心地告訴青年,真的隻有他一個人能看見。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奇怪,可能是我的錯覺。”

大佬們都習慣了言簡意賅,藍四這種窩窩囊囊、話說一半的個性應該是最令他們不耐的。

穆榕安靜地看著青年蝴蝶一樣輕顫的睫毛,說:“你可以說得具體一點。”

其他了解穆榕性格的人,都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

有白月光的鼓勵,習慣隱藏的蝸牛往外探了些,青年解釋:“這條多寶魚我剛剛在魚池裡看見過,但現在就出現在了餐桌上,時間有點,太快了。”

距離他們過來落座到上菜,也就十來分鐘不到。

處理、醃製、蒸熟,這個出菜速度快得詭異。

但前提是這條魚的確就是青年在魚池裡看見的那條。

施子昂眉毛一皺,背脊挺直,語氣也認真起來:“你怎麼知道這就是你在魚池裡看見的那條?”

語氣像是在詰問。

正常視角下,這條魚已經處理乾淨,魚肉也完全熟了,的確違背邏輯。

但時瓷不能過度暴露自己的異常,又不能放任其他人一會兒真的去“吃”那盤怪魚,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提醒。

彆問了,問就是直覺。

“尾巴那裡的花紋……很像,可能是我看錯了。”

小蝸牛一下子就縮回去了。

還下意識往紀承源的陰影裡靠了靠,躲開同一排施子昂銳利探尋的視線。

“我又不是說你撒謊,你的記性這麼好,那麼多魚都記住了?”

施子昂後牙莫名發癢,想伸手掐一把青年白嫩的腮肉。

怎麼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男人往後靠了下,卻依舊隻看見紀承源挺拔的側面,躲躲閃閃的青年隻露出一點衣角。

施子昂對上男人警告般的視線,避也不避。

紀承源:“他不是你的犯人。”

“我也沒說他是我的犯人,這麼嬌氣,問一下都不行?”

“嗯,不行。”

施子昂略眯了下眼,品出一點不對勁了:“大少爺你管得也太寬了。”他一頓,忽然道,“你們倆認識?”

紀承源還沒說話,老實人已經過意不去了。

時瓷扯了扯對方的衣服後擺,示意不用因為他跟施子昂在發生衝突。

時瓷解釋:“隻是那隻魚的花紋比較特彆,我剛好又見過。”

背後的力道也謹小慎微,可憐巴巴的。

紀承源頓了頓,最終沒再說什麼。

鬱望把戲看完了,意味不明的視線在兩人身上繞了一圈,打圓場:

“規則的第三條說餐廳最近好像混入了臥底,會往菜品裡加奇怪的東西,時瓷發現的異常可能跟這個有關。”

何盒一開口就是老劇本殺和密室玩家了:“對啊,說不定那條魚身上的花紋就是特彆做得很醒目、讓人很容易眼熟,這樣才能通過細節發現線索啊。”

時瓷接到了何盒友好的信號,感激地對他點頭。

青年大膽用那雙眼睛看人時,黑白分明,瀲灩得像能看見初春雨中花瓣。

濕漉漉的鮮妍,下一秒就要從枝頭可憐地淋落。

何盒都看得一愣,然後仿佛害羞般垂下頭,不露眸色。

坐在紅方一旁的程奇也不讚同地看了一眼對面的上司,禮貌地提醒對方注意完成任務的方式方法。

對方隻是一個不知真相的普通人。

不是行動處那些臉皮身板比城牆還厚、可以隨便指使的大頭兵。

施子昂接到他的視線,好笑地扯了下嘴角,往椅背上一靠。

得,就他一個壞人了。

時瓷蒙混過去,鬆了一口氣,單薄的肩膀放鬆了些。

托盤裡的罪魁禍首還在感動地嘀咕,鍥而不舍:

“你記得我的花紋,你愛我。”

“我要給你吃。”

時瓷:“……”

保溫蓋已經全部被揭開,菜品的香味慢慢在附近一片空間混雜擴散。

好像能引動人生理本能的食欲。

光是看菜品,並看不出什麼用餐順序。

又或者哪些是規則裡提醒的需要辨彆的食物。

鬱望自然地拿起指揮棒,阻止了想按照上菜順序先做嘗試的何盒:“在沒有確認之前,不用著急。”

如果真的是正常的餐廳彩蛋,嘗試失敗也許就是味道難吃。

但在怪談裡,亂吃東西可能會死,甚至生不如死。

何盒撓了撓頭,看到大家都沒有動筷子的意思,訕訕放下餐具:“我就是有點餓了……反正菜看起來都這麼好吃,嘗試一下也不吃虧。好吧,我們先確認遊戲規則。”

鬱望看一眼何盒,還無

法確定他的魯莽到底是無知者無畏,還是有恃無恐。

彈幕:

【清澈又愚蠢的大學生】

【像極了在密室裡找不到線索開始窮舉密碼、暴力過關的我】

【嘉賓們是不是有點太認真了】

【都是精英氣質,可能習慣了吧,而且本來就是在直播,可能也有壓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菜品的香味愈發擴散,紀承源的表情愈發難看,盯著菜品的視線凝重。

時瓷記得他之前在那些服務員靠近時也露出了類似的表情。

好像聞到了什麼很難聞的氣味,本能地皺眉回避。

在服務員們離開後冷峻嚴肅的表情才緩和過來。

一直埋頭看手機的小於終於找到了有用的線索,說:“我看到了這家餐廳的評價,有個評論說餐廳推薦的用餐順序特彆好,推薦的菜色也很好吃。餐廳似乎有一本手冊,上面記錄了特色菜和最佳食用方法等。”

鬱望的眉頭鬆開:“那我們現在去找那本手冊。”

“如果真的是競爭對手,可能也會專挑推薦菜品下手。”

小於點頭:“上菜順序我在備忘錄裡也記了一份。”

紀承源第一個起身離開桌邊,像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拉開距離後閉眼,平複翻騰的胃部。

時瓷記得之前對方幫自己說話,看男人的神色似乎很不舒服,特意去問了下。

紀承源冷玉一樣的臉,現在還有些明顯的壓抑:“沒事。”

時瓷沒有多問,從兜裡拿出一小瓶風油精:“如果是頭疼的話,這個可能有用。”

深綠色的小瓶靜靜地躺在白嫩的掌心。

知道對方其實是同集團職級很高的上司,青年的性格不習慣做諂媚上司的事情,更寧願勤勤懇懇老老實實地乾活。

送禮的手也有畏縮,東西遞出去好像就後悔了。

紀承源想要什麼沒有,看他的表現顯示不是什麼急病,是老毛病,更不需要他的關心幫助了。

在那隻纖細的手縮回去之前,男人從他手裡拿起那個小瓶子。

指腹劃過掌心,帶著些癢意。

紀承源:“謝謝。”

時瓷縮回手,背在身後搓了搓發麻的掌心,沒有多留,乾笑:“不用,我先走了。”

紀承源盯著時瓷的背影看了很久才收回視線。

*

知道內情的嘉賓避開鏡頭開了個短會。

程奇和小於負責吸引、注意鏡頭,鬱望、施子昂、紀承源交流了下手上的情報。

鬱望歎氣:“穆榕沒過來嗎?”

施子昂:“少來,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一個特彆外聘小組都是怪人。”

鬱望:“這種情況,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力量。”

施子昂:“我看你是更擔心他沒控製住鬨出什麼亂子,那就比這個餐廳怪談危險多了。”

鬱望笑笑,對這句話不置可否,扭頭

看向紀承源:“紀先生應該是發現什麼了吧?()”

對紀承源的能力有所耳聞,再結合他剛才反應,很容易就能推測出這個結論。

紀承源直接道:服務員和桌上一些菜都有股腐爛的氣味。?[(()”

“你們想找的那本手冊應該在服務台。”

說完紀承源就要轉身離開。

施子昂高高挑眉:“也不解釋下嗎,紀公子?”

這個稱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莫名帶了點陰陽怪氣的味。

紀承源隻留給他一個冷漠挺拔的背影。

施子昂抱臂,嘖了聲:“這紀家少爺的異能,不會真是狗鼻子吧?”

鬱望瞥他一眼:“施處長,如果你想貴處今年資金報銷的難度上一個台階,你可以當著他的面說。”

即使是異常現象調查局,也需要活動資金支持。

紀家就是主要讚助人之一。

作為回報,局裡任務收集的資料、樣本材料等也會提供給紀氏集團。

施子昂聳了下肩膀:“大不了厚著臉皮回家求老爺子施舍點。”

鬱望不再跟他閒談,兩人去服務處拿需要的餐廳手冊。

並非一帆風順,那裡守著一個服務員,堅持取走手冊需要餐廳經理本人許可。

施子昂讓它昏過去,去夢裡找經理要許可了。

鬱望淡定又無語地邁過地上異變慘白的服務員,抽出一本手冊翻閱瀏覽。

施子昂直起身體,詫異:“這麼簡單?看來這個地方異化的程度還很低啊。”

鬱望翻動書頁的速度很快,不像是在看上面的文字,像是在用書頁扇風。

學者氣質極強的男人潑冷水:“也可能是難度不在拿這本手冊上。”

所以不愛跟指揮處的一群拖拖拉拉的龜毛合作,尤其是鬱望這個處長。

施子昂正想說什麼,餘光瞥見過來的人影,一腳把地上昏迷的服務員踹進桌底死角。

“時瓷?”

鬱望手上的動作一頓,看向猶豫走過來的青年,皺眉。

施子昂問:“你不是跟小於和程奇去另外一邊了?”

青年解釋,晃了晃手上的一個木牌:“去了,我路上遇到了一個服務員,然後問了他餐廳手冊放在哪裡,他給了我這個,說讓我來服務台拿。”

鬱望下意識皺眉。

但對方已經站在這裡,就說明沒出問題。

施子昂也意外地問:“他就這麼告訴你了?”

時瓷茫然地望了望周圍:“對啊。不是說這裡有個服務員嗎,去哪裡了?”

施子昂乾咳一聲:“不知道啊,我們過來這裡就沒人。手冊已經拿到了,現在回去吧。”

“好的。”

跟兩人回去時,時瓷下意識走了鬱望所在的一邊。

施子昂挑了下眉,心頭古怪。

鬱望問:“除了手冊,你有沒有問那個服務員其他的問題?”

() 時瓷搖頭:“沒有了。”

光問一個問題已經用完了他今天的能量。

畢竟擅長忍氣吞聲的社恐老實人,即使是在外面吃飯上錯了菜,隻要不是不能吃,他都能默默吃完靜靜離開。

主打麻煩自己也不麻煩彆人。

青年垂眸,聲音很輕:“你是想……我去問問嗎?問誰會比較好。”

他也發現了,那些服務員對他的態度的確要好一些。

鬱望沒想到青年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

這不太符合對方的性格。

鬱望側頭,盯著青年發紅的耳垂,一個猜測一閃而過:“你是想問完告訴穆榕?”

青年驚訝地看他:“……嗯,很明顯嗎。”

對方其實有張相當好看的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氤氳。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性格被養得很閉塞,習慣灰撲撲地埋頭不引人注意。

但總是會發光的。

尤其在看見穆榕,跟他面對面吃飯時。

實際按照這位指揮處處長權衡利弊的習慣,讓青年去問服務員那些敏感問題是個行得通的方案。

在發現那些怪談NPC對時瓷微妙的特殊時,鬱望就構思過這個想法。

更何況現在是對方主動提出了這次行動,男人隻需要順水推舟。

有他和施子昂在,也出不了危險。

頂多隻是普通人猝不及防見識到世界的真相一隅,受到驚嚇。

但最後鬱望隻說:

“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這麼做,他的個性很要強,更習慣獨來獨往。”

“而且我們拿到了手冊,上面已經有大略的用餐順序,更細節的服務員也不會告訴我們。”

施子昂盯了鬱望一眼,但也不反對。

他們兩個還沒落魄到需要靠一個一無所知的普通人冒險找線索。

施子昂:“看上穆榕?你還真有膽子,眼光也挺差。”

紅方裡,就算是程奇也比穆榕那個冰冷的機器強吧。

但後半句莫名說不出來。

施子昂把這歸結於不想得力下屬出個任務就真的,談戀愛。

施子昂忽然問:“你是自己報名的這個戀綜當藍方嗎?”

怎麼又開嘲諷。

施子昂一說話,時瓷就不說話了。

男人磨後槽牙。

在青年看不見的角度,施子昂跟鬱望對視一眼,把疑點按下。

這層餐廳面積並不算太大,三人回去時其餘人望見他們的動向也已經回來了。

鬱望言簡意賅道:“手冊上的確有推薦的用餐順序,但隻有六道。”

順序是:牛肉、綠色蔬菜、魚肉、土豆泥、水果、甜點。

跟桌上眾人熟悉的各類餐桌禮儀都不完全符合,隻能理解成餐廳的特彆招牌。

小於馬上道:“這個順序也符合服務員上菜的順序,但有一個問題是,推薦菜隻有六道,但

桌上有十二盤菜。”

比如魚肉就有兩盤,一盤是時瓷之前說尾巴有花紋那條清蒸魚,一條是幾塊煎得兩面金黃的魚。

牛肉也是如此,一塊肥些的煎牛排,幾乎七成熟。

另外一塊是血色更明顯的五分熟,要更精瘦。

“手冊上有說是什麼菜嗎?”

“沒有具體的介紹,隻說了大類。我帶回來了一本,你們可以自己傳閱看看。”

“所以多出的那六盤是競爭對手搞的鬼?”

何盒不明白大家為什麼吃個飯這麼如臨大敵:“沒事,我來嘗嘗,真的那一盤味道應該要好一點吧?”

他說完,桌上一靜。

鬱望似乎有些苦惱和無奈。

施子昂似笑非笑,抱著手臂看著何盒。

紀承源和穆榕事不關己,盯著菜品若有所思,顯然也是不管何盒的死活。

程奇在異常調查局待了一年多,也知道一些上司們的性格。

說實話,嚴格意義來說真不算什麼真正的好人。

鬱處長有時候還裝一下,自己的直屬上司是真的看熱鬨不嫌事大。

尤其是對可疑目標,沒眼色的豬隊友等。

程奇知道還在直播,阻攔:“這是節目組給我們的活動,還是謹慎一點好。”

小於推了推眼鏡,莫名有點對何盒親近不起來。

大概是剛才離開桌子時對方看他那一眼後。

那時他正去找時瓷一起行動,恰巧扭頭撞上了何盒的視線。

漆黑的眼睛,略顯陰森的面部表情。

但下一秒又正常起來,好似隻是頂光燈在他面部投下的陰影,離開死亡燈光,又是那張清純活潑的臉。

小於也無法具體形容,隻能說資料上的疑點和上司們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

但因為權限,小於也不知道何盒具體的疑點在哪。

桌上其他嘉賓在討論,但時瓷有些分神。

因為桌上離水這麼久的魚居然還沒死亡,還在說話!

桌上怪魚此時也知道自己對青年毫無吸引力了,很委屈道:

“你不吃我可以,但可不可以彆吃其他的怪東西,它們還不如我好吃。”

其他的?

怪魚細細小小的聲音倒是很可愛:“對哦,你還不知道它們長得有多醜。”

時瓷看著它,欲言又止。

青年眨眼的功夫,桌上一半的菜忽然都變了一個模樣。

土豆泥變成了一個綠皮土豆,沒有眼睛等其他五官,隻有一張長了牙齒的嘴。

一盤牛肉也變了模樣,係統眼疾手快,飛速打上了馬賽克,紅通通的一團。

蔬菜好像也不一般,變成黑紫色的馬賽克。

於是時瓷面前多了一顆長嘴的土豆,兩團馬賽克。

加上之前一直存在的魚。

時瓷已經不敢去看自己剛才還挺感興趣的兩盤甜點之一變成了什麼

樣子。

這些怪東西還在吵架,不看外表倒都是尖尖細細的聲音。

“你才醜!魚怪最醜,一股腥味。”

“明明我才是最好吃的!”

“吃我!”

“吃我!我前幾天才吃了幾塊人肉,我最新鮮!”

好像忽然有貪婪又粘膩的視線附著在皮膚上,令人後心發冷。

這是主人的命令。

要給身體孱弱的青年補充營養,讓他慢慢適應這個越來越混亂危險的世界。

而且它們也很喜歡香香的青年。

想靠近他。

想進到更溫暖的地方。

想跟他永遠在一起。

青年驟然蒼白的面色被人儘收眼底。

“時瓷?”

桌上的嘉賓一改剛才的平靜反應。

吵吵嚷嚷的小怪物們也一下子安靜下來,後知後覺好像自己犯了錯誤,說了不該說的話。

時瓷對面的穆榕反應最快。

男人腳踩短靴,利落地起身,將青年從座位上抱起來,遠離了桌面的方向。

時瓷有氣無力地窩在他的懷裡,額上冒冷汗。

烏黑的發被打濕,略有些狼狽地黏在臉頰兩側,精致昳麗的五官沒了多餘的遮擋,眉眼漂亮到令人心驚。

如果青年日常也是這幅模樣,的確無法順利出門上學、工作。

不知道會被有特殊癖好的人如何對待索取。

穆榕身上有股木質混和著金屬的氣味,極大地衝淡掩蓋了之前坐在桌邊,那股仿佛幻覺一般的血腥氣。

穆榕斂眸,聲線倒是依舊冷靜,隻不易察覺地有些啞:“深呼吸。”

鬱望也匆忙起身走過來,目光觸及時瓷蒼白清麗的臉,頓了下,才問:“有什麼既往病史嗎?”

時瓷沒有病,隻是剛才忽然有種很不安的感覺,再加上特定詞彙和想象畫面的衝擊,有些難受。

他現在還有些反胃,一時間沒說話。

鬱望伸手去碰時瓷的額頭,但還沒碰到青年就被阻攔。

鬱望回頭,看到一個面容略有些眼熟的冷峻男人。

不知什麼時候來的。

對方跟他說話,視線卻仿佛穿過他,徑直放在後面的青年身上:“嘉賓出現了狀況,按照規則,我要帶他去檢查。”

鬱望也想起了覺得對方眼熟的原因:

在資料裡見過男人的照片。

《天選》這個戀愛綜藝的製片人兼總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