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絕境島病西施(6)(1 / 1)

時瓷盯著那根拐杖仔細看了看:

一根粗糙的木頭,但細心地打磨光滑了,至少握住不至於粗糙到劃傷皮膚。

時瓷甚至覺得這根拐杖的形狀還挺好看,如果有合適雕刻和鑲嵌,也許還能做成高水平的文明杖。

但是。

時瓷問劇本係統:[你悄悄跟我說,對方是不是腦袋不太……嗯。]

對方也是好心,時瓷沒忍心用太直白太傷人的詞彙,但這改變不了事實。

他剛剛向係統抱怨要一根拐杖,不代表他真的想要根拐杖啊!

時瓷是想賣慘讓係統多給一點員工福利。

比如連同疲憊感也一起幫他屏蔽了,不會這麼累。

就算不能成功,也向領導說明了自己在努力工作。

劇本係統:[……]

時瓷:[同樣的話如果是簡頌聽到了,大概會給出些緩解肌肉酸痛的辦法?這才是比較正常人的反應吧。]

就像原劇本裡簡頌之後對一個突發受傷抱怨係統不做人的嘉賓那樣,非常周全的一台中央空調。

即使是沒風度的江確,同樣的情況,對外人他大概會漠不關心,更甚落井下石地嘲笑一聲。

對護短的人,就會跟係統“友好”協商流程。

晏敘不是很了解,時瓷跟他的對手戲不多,這種情況從來都是臨陣磨槍看一眼差不多得了。

但晏敘肯定不至於顛顛地真的給他叼一根拐杖過來。

畢竟按照時瓷的了解,這三個人情商和理解能力都正常,不是不會體貼溫柔,隻是想不想用的問題。

時瓷又看了一眼那根放在地上的木頭。

甚至細節地放在了雜草叢上,而不是直接放在泥土中,很乾淨。

但愈發顯得笨拙木訥。

周圍很安靜,隻有偶然幾聲清脆的鳥鳴。

那根無人問津的木頭放在原地,頗有些淒楚的意思。

隨後少年後知後覺不對勁。

時瓷:[怎麼不說話?]

時瓷意識到,之前的提醒也是如此。

劇本係統沒有直接地跟他溝通,而是少有地用了提示面板,用文字的形式。

仿佛預兆著危險的沉默。

時瓷這才有點慌了。

上一個活動雖然劇本係統有時候也下線和沉默,但都是係統和宿主一脈相承的擺爛。

它從來沒有在時瓷主動找它時這麼“沒禮貌”。

時瓷試著叫了聲活動係統。

對方也沒有回應。

偶爾的鳥鳴空曠得讓人心驚,獨處時無人島的未知與荒涼才徹底圍攏過來,迅速又驚悸。

那根突兀出現的拐杖,好像也驀然變了味道。

仿佛一個陷阱。

底下是奶酪,上面是精美的籠子,在獵物進入範圍後就會利落收網。

時瓷又看看那根簡樸得仿佛大型狗狗

磨牙棒的木頭。

時瓷麻了。

那點好不容易生出的驚惶一哄而散。

這種笨拙完全稱不上陷阱。

這是直鉤釣魚。

“……”

少年隻是盯著那根“拐杖”看,並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辨認不出表情和情緒。

無法識彆與理解。

他隻能根據零星的語言繼續判斷。

空闊荒涼的島上好像又起了風??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地上的樹影葉陰開始歪曲變化,以及細微的簌簌聲。

都在提醒預示那片潛伏在暗處的影似乎就要有新的行動。

時瓷抿唇,顧不得什麼打草驚蛇,環視四周。

毫無發現。

就在下一刻,平穩而有韻律的腳步聲響起。

但並非那個身份未知的陌生,而是簡頌凱旋。

他手上拿著一個熟悉的小寶箱,攀上一段陡峭的斜坡後成功找到了淡水資源。

少年依舊安靜地坐在那塊墊了植物的石頭上,纖細的身影在荒蕪的地區中顯得伶仃蕭索。

病態蒼白的臉上落了警惕,手指用力得有些泛白,將衣擺都抓出了些褶皺。

像是被惡龍抓走,群狼環伺的公主。

厭惡又無力反抗。

那雙瀲灩的桃花眼輕動,看向簡頌時,眉眼間霜雪的警惕卻又悄然融化,那點零星的放鬆和慶幸甜得像是蜜飴。

但杳無人煙的廢墟突兀出現的糖果。

更像是摻了鴆毒的甜蜜陷阱。

時瓷看著發呆的簡頌,問:“怎麼了,你遇到什麼了嗎?”

柔軟的聲線總是與蓬鬆打發的奶油聯想在一起。

關切也顯得真心。

要不要飲鴆止渴。

莫名的聲音在男人心裡問。

簡頌搖搖頭,笑笑:“不。”

“沒遇到什麼特殊情況。”

時瓷多看了簡頌一眼,模糊地感覺到了對方好像有了變化的態度。

深灰色眼珠清冷,薄唇還是帶笑,但跟之前對方說“可能是因為我人好吧”那種感覺又不一樣了。

讓人想起第一次在餐桌上的見面。

貴公子不動聲色地看過來,雙目相接,自然地流露出溫和。

似乎是平易近人,但疏離精致的線條和舉止已經悄然拉開了距離。

簡頌籠統簡明地說了下這次的收獲。

時瓷:“辛苦你了。”

簡頌微笑點頭:“同組,這是我應該做的。”

跟劇本描述人設一樣。

令人安心。

對你好,似乎是青睞,但又能用合理的理由解釋,比如同組,比如同一陣營,比如照顧弱小。

熟悉的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模糊含混的態度,點到即止的風度與禮貌。

落在另一方眼裡又曖昧不明。

足夠讓涉世未深、情

竇初開的心怦怦跳。

所以劇本裡青澀渴愛的小男生哪怕在晏敘的壓力、知道自己“居心不良”、知道簡頌對其他嘉賓一視同仁。

也在所有玩家都能看見的直播中悄然淪陷,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劇本裡簡頌的態度也說不上有大錯,畢竟他從來沒掩飾過自己的禮貌,跟誰同組都風度翩翩。

但架不住有戀愛腦。

可是時瓷是誰。

天選打工人!

擁有鋼鐵般的意誌,過安檢都會滴滴響!

之前那段路簡頌給時瓷的微妙感已經完全消失。

一切都回到了正軌。

時瓷已經看到自己準點下班、享受度假的美好生活。

簡頌:“這個箱子有點重,你要帶上嗎?”

熟悉的感覺。

溫和地陳述利弊,但不乾預你的選擇和利害。

中央空調平等地送風。

之前兩人找到第一個箱子,時瓷誇了句“寶箱還挺好看,就是有點重”。

簡頌主動詢問,還幫他拿了箱子,更彆說為他纏植物預防崴腳。

時瓷心裡差點咯噔一下。

一種沒由來的,即將翻車的預感席卷而來。

就像曾經經曆過。

但現在就好了。

他差點以為係統除了病西施buff,還給他上了什麼戀愛腦buff。

時瓷搖搖頭,隨意道:“好重,就放在這裡吧,反正係統之後會回收,也不算我們亂丟垃圾。”

半點看不出之前對寶箱的喜歡。

或許本來就是隨口的稱讚。

隻是簡頌當真了。

簡頌將兩個箱子都放在石頭上,臉上依舊掛著笑意,眸底翻湧如晦。

他的目光還停留在那兩隻銀色的寶箱上。

華美清冷。

但或許在陰影裡照不到光,寶石也有些黯淡,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黑暗吞噬。

時瓷毫不猶豫,催促:“走吧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少年眉眼完全舒展開,休息了一會兒臉上有又有了血色。

依舊是脆弱的,但桃花緋色的臉在陽光下又莫名繾綣煽情。

這是一張總是會讓人與童話產生聯想的臉。

夢幻到虛幻,泡沫一樣一觸就破。

簡頌收回視線,邁出回小屋的步子:“走吧。”

那兩隻箱子被拋棄在山腳。

時瓷餘光輕飄地掃了眼。

果然,對方也沒有管那兩隻箱子。

那時候可能他的臉色實在太差,這位有責任心的基地長也動了零星的惻隱之心,隨手幫了個小忙。

但帶著兩隻除了好看一無是處的箱子回去太突兀。

也完全不符合這位的利益觀。

至於繃帶就更好解釋了。

時瓷萬一崴腳,那簡頌作為他的隊友肯定需要幫

忙。

背是不可能背的,其他方案也繁瑣?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要防止時瓷提出趁機提出過於親密的幫助請求,那乾脆把麻煩扼殺在搖籃裡。

時瓷最後也沒拿那根“拐杖”。

在簡頌回來後,那個潛藏在暗影裡的人似乎就消失了。

至少時瓷沒感覺到那種若有若無的被注視感。

對方在刻意避開簡頌嗎?

少年略微的停頓和猶豫被捕捉。

須臾,簡頌問:“有什麼忘拿了?”

但他很快發現,時瓷並不是在看之前待過的留著兩隻寶箱的石頭。

而是在看一小塊草叢。

簡頌的角度看不見裡面有什麼,隻有茂盛的野草。

時瓷:“沒有啊,就一個你的包,哦,對。”

他一邊說,一邊把那隻包取下來還給簡頌。

“抱歉啊,差點忘了。”

原來簡頌是在暗示自己的包還沒還給他。

簡頌一怔,接過那隻包。

兩人有交集的物品徹底劃清,唯獨係帶上還沾染著莫名好聞的香氣。

但很快湮沒在荒島混雜的土腥味和各種植物的氣味中。

草叢無聲搖晃。

隻有時瓷知道裡面還有一根粗糙的拐杖。

莫名其妙地出現,無厘頭得讓人一頭霧水。

但又莫名令人聯想到跟狗狗的尋回遊戲。

大狗無聲地叼回了主人指定的物品,忐忑地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被置之不理。

回去的路程,簡頌也保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

不是冷漠的置之不理,偶爾搭把手,但很快收回。

時瓷累得不行,彆說是主動說話刷好感度和任務值了,連話都回得比較簡略。

劇本係統又上線了,但隻字不提剛才的情況。

時瓷也隻能先把這個問題放放。

兩人的回程氣氛有些安靜,一次合作下來,似乎連之前出發的氣氛都不如。

一直到回了小屋,那點沒由來的彆扭才好轉。

時瓷稍微擦了擦汗,沒那麼狼狽了就在沙發上攤煎餅。

讓時瓷意外的是,他們居然不是第一組結束尋寶回小屋的。

江確和朱越雲比他們還先結束這個環節。

時瓷問:“你受傷了嗎?”

朱越雲回來,甚至已經做好了一鍋清暑熱的涼茶,已經放涼得差不多了,正端了一碗放在時瓷手邊的桌上。

“喝點吧,預防中暑。”

“我也沒受傷,還拿了不少水,如果你需要的話就跟我說。”

時瓷:“那就好,我的應該也夠用。”

他知道新認識的好朋友沒受傷就夠了。

至於江確的情況……時瓷死遁退休估計那個變態也不會擦破皮。

朱越雲:“你跟簡基地長相處得怎麼樣?”

時瓷又有點昏昏欲睡了:“嗯……好像還行

,畢竟他人很體貼嘛。”

朱越雲:“你知道我也是第八位面的吧,你是第七位面的玩家,如果你真的想跟誰在一起,要不要先考慮下本位面的藍方嘉賓?”

時瓷都笑了:“你怎麼說得像我想選誰就能選誰一樣。”

他一個病懨懨的拖油瓶,這輪如果不是邀請的簡頌,對方又是個極重視名聲的溫文領袖,肯定被剩下到最後,還要被嫌棄。

“還是謝謝你的安慰。我都不敢想彈幕是怎麼罵我的。”

朱越雲看了眼排行榜上“時瓷”遙遙領先的人氣值,覺得他可能對自己存在什麼誤解。

朱越雲想起少年主動邀請的行動,咬牙:“唉……簡基地長是個很好的人,但是,他……”

他到底還是沒有勇氣在開放直播中說出近乎“編排”基地領袖的話。

時瓷看見他眼底純然的擔憂和關心,心頭一暖,無聲地補充完整對方的提醒。

但他是個心裡隻有基地,位面利益高於一切的工作狂。

一切可疑的人都將受到嚴苛的審核。

可巧了,時瓷也是。

“你做的涼茶嗎?好厲害!”

朱越雲早就想不起來自己之前看到活動名單時的打算,被誇得臉紅,撓撓臉:“謝謝。”

大概沒有人能抵抗這麼一張臉,又這麼真誠直白的讚揚。

他還想說什麼,但再看過去,少年又安靜地睡著了。

在朱越雲為時瓷的身體狀況皺眉擔憂時,小屋的另外一邊也在交談。

日頭將落,白天明亮得灼眼的光線也黯淡下來。

未經修飾的原始荒島,各種植物在餘暉裡張牙舞爪得有些猙獰,夜色會更添危險。

簡頌回到小屋後就上了頂樓的露台,正在處理基地工作。

江確沒在房間看見好友的人影,到這個隱秘僻靜的地方一看,果然找到了人。

光線交織中,簡頌的剪影有些冷漠。

他正在布置任務,有條不紊,從容不迫,但又透著股讓人無法反駁和質疑的意思。

通訊的另外一頭,基地的一把手隻能一個勁地記,安靜地當提線木偶,一個任務布置的中轉站。

察覺到露台有其他人,簡頌話語一頓,神情也淩厲起來。

但聽出那陣散漫隨意的腳步聲屬於誰後,簡頌眉眼間的冷峻略微收起,不過還是結束了通話。

簡頌:“就先這樣,有什麼情況就留言,我有時間會看。”

江確也沒在意,畢竟兩人的身份擺在這裡,雖然現在一致對外,也不能完全不避嫌。

江確嘖了聲,隨意地走過去站在簡頌旁邊,也看向遠處的夜色。

兩張風格不同,但同樣帥氣的臉放在一起,像在拍什麼電視劇。

但直播間被掐斷,這幅場景無人能看見。

“怎麼你帶的那些人還跟沒斷奶的孩子一樣,要媽媽手把手喂到嘴邊才會吃飯?”

“我

看係統規定的對外聯係時長,也就是在針對你小子。”

活動係統給了他們聯係外界的權限,但限定了通訊時長和數量,防止嘉賓消極活動。

江確之前還嘀咕,現在倒是知道為什麼了。

簡頌笑笑:“習慣了。”

江確:“能放就放,什麼事情都你一個人做,那不得煩死?”

江確也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的基地管理風格就是這樣,放養,什麼人乾什麼事。

能乾就乾,乾不好就滾。

野蠻生長,但獨特的魅力也吸引了不少玩家,發展壯大到了現在。

簡頌點開一封郵件,一邊瀏覽一邊調侃:“我倒也想學你的瀟灑,但沒你的本事。”

江確哼笑,神情散漫:“你真想學?想學有你學不會的?”

“有些事的確不是能學來的。”

“你少來。”

闊彆一段時間,再交談起來,原來一個小隊的默契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簡頌襯衫頂扣解開,眉眼流瀉出輕微的疲憊:“現在也沒時間給我轉型,還有第七位面的老虎盯著,指不定之後還要跟其他位面融合。”

第七位面和第八位面的副本風格相近,更看中解密和團隊協作配合。

在副本層層限製下,玩家個人實力的大小很難主宰一個副本的結果走向。

即使能保全自己,也隻能看著隊友死完。

位面主世界也是如此,玩家分布更聚合,獨狼極少。

不管是第七位面的集團寡頭控製,還是第八位面的基地聯盟,都是各有風格的生存方式。

簡頌:“萬一之後合並到有侵略性、玩家個人實力又強大的位面,那就難辦了。”

江確聞言,眉眼的散漫了收了些,桀驁與冷肅混雜:“集團那些鼠目寸光的東西,淨想著多吃多占。”

“畢竟那還是沒影子的事情,大多數人還是更想著今天吃什麼。”

江確勾了下唇角:“也對,你這樣立誌娶基地和位面的怪胎也少。上活動前你手底下的人還拐彎抹角地讓我盯著你的終身大事,有機會幫一把。”

男人眸光一動,問:“怎麼樣,有喜歡的嗎?”

夕陽沉沉,夜色將至,風卻還是帶著一股熱躁意。

但吹不散那雙煙水雲山的桃花眼。

簡頌垂眸:“你先解決了自己再來操心我吧,你以為沒人找我?”

江確護短,跟手底下的人沒什麼距離感,笑嘻嘻調侃他的人更多。

他好似自然地另起話題:“怎麼回來得這麼早?我之前還擔心你對搭檔沒風度被罵。”

江確:“罵就罵啊,能讓我少塊肉?運氣不錯,提前找到了不少寶箱,就提前回來了。”

按他的性格,的確是應該找寶箱找儘時間。

但江確看朱越雲在那挖草藥,又想想那些草藥的用途是給某個脆皮,本來因為被限製了行動煩躁的心情,就越發不平靜。

沒頭沒尾、不著邊際。

煩得更厲害。

②想看啾斜寫的《在無限流戀綜當美人NPC》第 54 章 絕境島病西施(6)嗎?請記住.的域名[]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最後意外在一處斷崖找到了大面積資源兌換卡,拿了一筆豐厚的積分,江確乾脆就返程了。

江確一邊說,一邊看了眼好友,隨即視線一凝:“你受傷了?你們遇到什麼襲擊物了?”

那隊友呢,也受傷了?

冒出來的不合時宜的問題被壓下來,但好似被下壓施力的彈簧,稍有鬆懈就會更劇烈地反彈。

簡頌沒注意到那些古怪的細節,看了眼用植物消毒包紮的手臂,無意多說:“攀岩的時候沒注意,劃了下,倒是沒看見其他襲擊物,可能係統沒打算第一天就放給我們。”

江確心忽然就放了回去,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時,一怔,隨即說服自己那絲情緒是知道好友沒有大礙的輕鬆。

江確:“傷口不嚴重就行,朱越雲采了草藥,好像有能用的,一會兒你自己去問問他。”

簡頌捕捉到細節,訝異:“你讓朱越雲中途去采了草藥?”

他當然知道江確對待任務的嚴苛。

跟平日的隨意散漫不同,江確沾上“任務”一類的字眼,會格外認真和有約束力。

很難想象他會對誰放縱。

但瞥見江確不自然的神情,簡頌了然地收斂了訝異,隻笑著道:“幫好友去問問,順便拿個藥都不行?”

江確聽出他的調侃,道:“你又不是腿斷了,自己去。”

氣氛突兀地停了下。

簡頌以為好友是因為被看出了小心思而惱怒,沒有深想。

江確骨節分明的手指敲著欄杆,被夜色籠罩的五官深邃,眉弓在面部投出一小塊俊酷的陰影。

“你本來就不擅長體力活動,這麼拚命乾嘛,就這麼怕我沒比過晏敘那家夥,讓我們位面輸了?”

簡頌的受傷反常。

作為個體,簡頌不是什麼有勝負欲和表現欲的人,有分寸,絕對不會強出頭。

說不出到底什麼想法。

也許是欲蓋彌彰,不相信自己真的在意。

又或許是試探。

江確忽然道:“你帶著個病秧子拖油瓶,有誰會說你排名低是實力差?”

似乎隻是隨意地調侃,就像好友間的玩笑戲謔,非常符合他惡劣的性格,不會讓人多想:“你不會是,想在隊友面前表現吧?”

兩人都記得之前的討論。

晏敘和時瓷若有若無的聯係還沒徹底弄清楚。

簡頌垂落的手臂,傷口麻癢,存在感昭彰。

他忽然又想到那兩隻被遺棄的寶箱。

是自持的,穩重的,有風度的,不會過於沉重,但恰到好處地表明了態度和距離。

“要不然你還是先為我和基地準備新婚賀禮?”

溫潤的男聲落地時,恰好門口的腳步聲也停住。

簡頌和江確的表情一收,都看向陽台入口,然後一頓——

精致漂亮到獨一份的臉。

少年好像沒聽見他們剛才話,眉眼彎彎,說:“我找簡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