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絕境島病西施(3)(1 / 1)

事實證明江確的觀察力和預判力極佳,不遠處停著的那兩輛越野車的確就是嘉賓們的代步車。

為了讓嘉賓們切身體會到身處無人島的封閉感,活動係統沒有提供任何快速傳送轉移。

一共八位嘉賓,兩輛越野車,恰好也能分成兩組,就跟餐桌的四人配置一樣。

反正江確是這麼想的。

“都吃好了嗎?走吧。”他很急,想先一步拿下出發優勢比旁邊那桌先到。

其他人都沒意見。

天氣太熱,時瓷也吃不下什麼東西,早就放了筷子。

簡頌起身時瞧了下時瓷幾乎沒怎麼動的餐盤,自然道:“要帶一點走嗎?之後可能沒什麼食物。”

語氣溫潤如春風拂面,讓炎熱的天氣都涼爽了些。

“不用了,係統說沒有冰箱,會放壞。”

簡頌笑笑:“也是。”

兩人的距離自然地拉近。

時瓷倒是不意外簡頌的主動問詢。

對方的性格就是周全體貼,如一泓明澈的清水,對任何一個紅方嘉賓都是如此。

即便是對待藍方嘉賓,在沒有矛盾時也很好說話。

不過一旦涉及位面利益,簡頌就會驀然嚴肅、手段狠辣,就像劇本裡冷處理“心懷不軌”接近的時瓷那樣。

即使他前期對時瓷也彬彬有禮,主動配合。

跟他的好友江確完全不一樣,甚至是兩個極端。

時瓷順便在心裡想了下,抬眼就撞上了心裡編排的正主。

目光相接。

江確神色疏懶,但一雙黑眸目光如炬,存在感極強:“不好意思啊,走快點?”

前半句還在不走心地道歉,後半句就開始理所當然地指揮人了,半點沒商量的意思。

朱越雲跟他同一位面,很知道他的性格,謹小慎微地點頭跟上。

走在最後的簡頌自然地接過了話茬,和緩了氣氛:“剛吃完飯不宜劇烈活動。”

江確笑了,甩了下手上的鑰匙:“就你養生,大爺。”

他們這桌出發沒一會兒,另外一桌人也起身朝著越野車的方向走去。

一輛白色一輛黑色,江確不客氣地選了黑色,吹了個口哨:“係統審美不錯啊。”

黑色越野車靜默但並不柔弱,像隻蟄伏的黑豹。

“我開車。”他不放心把方向盤交給彆人,誰知道係統會不會在路上搞什麼鬼。

簡頌默契道:“我坐後排吧。”

這是副本的潛規則,一前一後都得有能看情況的玩家,兩個藍方自然地攬下了責任。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兩個紅方嘉賓,誰坐副駕,誰坐後排了。

時瓷當然要選跟簡頌坐一起,問題是他還沒親耳確認兩個男人誰是簡頌誰是江確。

駕駛座的男人穿著隨意,利落的夾克搭寬鬆牛仔褲和行軍靴,長了一張恣意俊酷的臉。

後座乾淨的白襯衫和合身的深色休閒褲,微笑放鬆時謙謙公子,偶爾探查周圍環境的視線卻也犀利。

時瓷按自己的想法肯定覺得飛行夾克是江確,白襯衫是簡頌。

但萬一錯了呢?

也不知道上份工作中間出了什麼事,時瓷對判斷莫名不自信了。

時瓷在猶豫。

朱越雲就是純粹不敢選了。

他跟兩個藍方嘉賓來自同一個位面,更了解,明白自己和他們的差距有多大。

活動結束後他可是還要回本位面的。

江確先一步坐在駕駛座,修長的五指接連敲在方向盤上發出一連串聲響,明顯不耐煩了。

“怎麼,跟我們兩個一車很委屈你們嗎?”

簡頌倒是理解紅方的顧慮:“沒關係,活動裡大家都是一樣的身份,不用想太多,沒人會責怪你們。”

時瓷頭超鐵的,心裡有了計劃。

他裝作想跟旁邊的紅方嘉賓商量,問:“你……對哦,你叫什麼呢?”

朱越雲一愣,想起時瓷最後遲到出場,錯過了之前他們的介紹和寒暄。

嘉賓們的性格,當然不會再刻意組織什麼自我介紹的流程。

如果時瓷知道的資料不多,的確很難根據人物特征把嘉賓們對上名字。

少年好像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冒犯,提問的聲音很輕,纖細的眉不簇而憂,跟旖旎的桃花眼形成矛盾的脆弱感。

休息了會兒臉色好了些,但還是病懨懨的。

三人都不覺想起,時瓷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散人嘉賓,幾乎沒再任何有名有姓的副本裡露面。

除了係統給的公開資料,他沒有其他渠道了解這個活動和嘉賓。

朱越雲性格也柔和,一個紅方都看得心也要化了:“我是朱越雲,來自第八位面。”

他猶豫地看向另外兩位大佬,不敢越俎代庖。

簡頌沒什麼架子,也主動介紹:“我是簡頌,也來自第八位面。”

時瓷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

少年安靜地看向簡頌,表情忽然就生動了許多,從一副靜美到憂鬱的油畫,變成真人走了出來。

他輕飄得像根羽毛的聲音,眼底躍著光:“我可以坐後排嗎?”

簡頌眸底一沉,才勾起如常的笑容,托住那枚白羽:“當然。”

駕駛座的江確,喉頭“江確”兩個字卻猛然堵住,噎得他胸口發悶,漆黑的眼瞳如同潑墨。

男人略微眯眼,目光在後視鏡上停留。

乾淨的鏡子清晰地映出兩人的動作,和和氣氣地進了後排。

少年白淨的臉上一派沒心沒肺,絲毫沒想起駕駛座還有個人沒做自我介紹。

江確沒多想讓彆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自己不做介紹,跟彆人沒興趣知道完全是兩碼事。

江確收回視線,又開始噠噠噠地敲方向盤。

更煩躁了。

朱越

雲坐到副駕,心裡略微的喜意變成了不安。

如果真的有機會,他的確更想試試跟江確相處,時瓷的主動跟他默契地相合,讓他感激和高興。

但看到江確嚴肅不耐的側臉,朱越雲又不敢了。

車上另外三人,連簡頌都認為江確是因為他們的磨蹭不耐,絲毫沒往其他方面想。

倒是上帝視角的觀眾有點猜測,但很快又被了解江確的人駁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什麼,有些戀愛腦彈幕想發掘位面第七奇跡嗎?】

【而且紅四先接觸簡頌了,他的箭頭多明顯,江確不可能跟自己兄弟搞這種節目效果】

【+1其他位面的不要挑事】

被反駁的彈幕默默看著江確的黑臉嘀咕。

車輛啟動,後排的兩人有了單獨的空間,更是聊得熱火朝天,已經開始說彼此的第一印象。

清亮的聲音極其抓耳,斷斷續續地遞到前面。

“……很典雅,像一卷書……”

“簡頌這個名字也很好聽……嗯……適合你。?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是嗎……謝謝,你也是。”

一聲尖銳的喇叭打斷漸入佳境的聊天。

江確危險地揚了揚下巴,冷笑:“後邊兩位,這是真拿我當司機呢?”

後面的討論一停。

兩人的關係,簡頌絲毫沒在意,語帶笑意:“這是在點我。”

他溫文地朝時瓷點頭致歉,跟江確聊天的語氣隨意許多:“我在盯旁邊的情況,一切正常,你順著係統的路線往前開就行。”

簡頌一邊說一邊去看車窗外的環境。

而時瓷剛才無意在車內後視鏡裡跟江確對視了一眼。

深邃的,張揚的,語氣跟眼神都是同一種欠。

氣質、性格都跟他的長相一樣,帶著強烈的存在感和攻擊性。

的確就像劇本裡說的,有種吸引朱越雲這種乖乖牌的桀驁和恣意。

但時瓷不是乖乖牌。

他是冷酷無情的打工人!

確認江確忽然打斷他們的談話不是因為發現了他照抄論壇對簡頌的誇讚詞,時瓷就放心了。

係統雖然簡單修繕了無人島的路,但並沒有修得平整。

陡峭顛簸加上江確開車的風格,後半程時瓷就開始暈車。

比起晏敘這個虛假老板給自己布置的任務,他選擇閉眼保命。

尤其是另外一輛車也時有時無地出現在後視鏡中,兩車的距離越來越近,極大地激發了江確的勝負欲。

他看了眼後視鏡,唇角勾出興致盎然的弧度,將之前胸口莫名的躁意都散在時速裡。

“坐穩。”

簡單的一句話後,儀表盤又轉了一截,毫無緩衝時間。

連簡頌都略微皺眉。

時瓷太輕了,突然的顛簸讓他整個人都歪了下,從倒向車窗變成了倒向簡頌。

男人下

意識攔住了“襲擊物”,但事發突然,下巴被對方毛茸茸的腦袋撞了下,他低沉地悶哼一聲,修長的手下意識托在少年的腰上。

比想象中要柔軟。

時瓷看著纖細,但主要是因為骨頭細。

弱不禁風走兩步就喘,該有肉的地方卻都有,軟肉很會長。

大概是體質原因,少年的體溫也偏低,觸感仿佛溫涼的軟玉,一瞬帶來潮潤。

但離開後卻更加令人伏熱。

簡頌沒有馬上抽回手,順勢握住時瓷腰的一側往下用力幫助他穩住身體。

“小心撞到。”

時瓷有苦難言。

在車裡亂蹦的確有點狼狽,但這位基地管理者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數值有多高,握著他腰的力道都發疼。

移開肯定會留下指印了。

他合理懷疑對方是在報複自己剛才用頭撞到了他的臉。

等過了最陡峭的一段路,簡頌才放手。

過了一會兒,指尖似乎還殘存著少年的溫度。

男人自己沒有意識到他下意識的行動有什麼反常,彈幕:

【(變成土撥鼠)(開始尖叫)】

【好了好了,第一對cp已經產生鎖死了】

【簡隊長的紳士手呢!】

【寶寶……好軟的腰】

【之前看副本記錄,您隊友站在陽台邊上,不小心差點滑一腳,簡頌先生什麼反應?】

【請看受害者骨折VCR!】

在時瓷快忍不住向劇本係統求助前,這段折磨人的車程終於結束了。

令人驚訝的是,在江確這麼瘋狂的車速和飄逸技術下,另外一輛車也沒有落後他們多少。

江確第一個下車,關上門就看見後一輛白色越野車流暢地停在規定地點。

駕駛座坐的是嚴清川,對方依舊沒什麼情緒,俊帥的五官平靜。

他明顯察覺到了江確的視線,淡泊地回望了一眼。

不帶任何挑釁意味。

江確挑了下眉。

時瓷氣若遊絲地下車,簡頌在他後面,是非常明顯的隨時能上前扶一把的姿態。

另外一輛車的晏敘下車,剛好瞧到這一幕,狐狸眼閃過驚詫。

簡頌的確是個周到的人,但沒妥帖到這種地步。

尤其是每一個動作都會被放大解讀的“戀愛活動”,按照貴公子的性格,他會更謹慎不讓人誤會,這才符合他的性格。

晏敘笑眯眯地關上門,臉上看不出什麼。

副駕下來的朱越雲臉色也不太好看。

但他看向時瓷,瞬間就覺得自己不算什麼了,他都有點不敢碰時瓷:“你還好嗎?”

山野間的空氣極好,混合著泥土和植物的清香,眼前的少年也像是一縷枝葉縫隙虛幻的光。

時瓷緩了緩,感覺飄出去一半的魂總算回來了:“還好。”

江確一隻手臂搭在越野車上,身高腿

長,五官深邃立體,似笑非笑,看得望過去的朱越雲紅了耳朵。

江確也是真驚訝:“這就不行了?幸虧你沒落在我隊裡。”

時瓷麻了,躺平任嘲。

反正劇本裡也是這樣,江確懷疑他接近簡頌的居心,時不時就刺他幾句,或是試探或是本性惡劣。

叫什麼江確,改叫江野好了。

少年沒說話,隻帶著水光的眼眸瞥了他一眼。

霧蒙蒙的,光華流轉間似有微醺的醉態。

尤其是時瓷緩過勁來,一身白皮都因為緊張的情緒浮上了粉紅色。

江確一頓。

嘴裡未完的,略顯刻薄的挖苦又被咽回去。

他這是在乾什麼,為難一個連排名都沒有的菜鳥?

以往這種水平就是吊死在他基地門口,他恐怕都不屑點評兩句。

恰好簡頌打了圓場,江確睇他一眼,莫名又拉了臉,但什麼都沒說。

尤其是看到時瓷感激地看向好友。

江確沒打招呼,撇下其他嘉賓,插著兜自己先進了木屋查看情況,留給其他人一個後腦勺。

紅三寧兆晴也隻是在論壇裡聽過隔壁這位的名聲,但聞名不如見面。

“這是誰惹到他了?”

他看向來自第八位面的袁竹雨,剛才同桌吃飯又同車過來,雖然兩人來自不同的位面,現在也多少說得上來話了。

性格外放的寧兆晴跟誰都有話題,袁竹雨話少,但不是沒禮貌。

而且袁竹雨目標明確地往嚴清川邊上靠,寧兆晴對冰山沒興趣,兩人也沒矛盾。

袁竹雨搖頭:“江基地長……就是這樣,但他特彆護短,很愛護手下和朋友。”

雖然夠資格劃在圈裡的人沒幾個。

他沒多說,但兩人在自己的位面都是有人脈、受歡迎的玩家,兩人都看向簡頌。

男人襯衫皎白,布料貼服顯露出的肌肉流暢好看,結合了力與美。

睡鳳眼,鼻梁挺直,薄唇帶了笑意也顯得清雅疏離。

如果放在大學校園裡,可能就是人人向往的帶著距離感的男神類型。

袁竹雨看了眼寧兆晴的神情,猶豫下,低聲提醒:“簡基地長性格的確很好,前提是你不觸犯他的原則。”

簡頌的原則當然就是本基地的利益,隨著位面聯合,變成了第八位面的整體利益。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位面的人或許會被懷疑彆有用心,要麻煩些。

寧兆晴領了他的好意,但之前看簡頌的視線,在袁竹雨說話時已經不自覺地滑到了後面一排。

時瓷慢吞吞地走在後面,旁邊的朱越雲被他選擇性屏蔽。

他一向看不慣過於柔弱的玩家,大多數無限流玩家都是這個態度。

畢竟過於膽小柔弱,就代表著會拖後腿,可能引來危險。

可能是在戀愛活動的原因,寧兆晴對時瓷討厭不起來。

不自覺滯留的目

光。

朱越雲紅著臉說了什麼,時瓷慢半拍地抿唇笑了下,眉目如畫。

好吧……不在這裡可能也討厭不起來。

有的人就是連略顯困乏的病容都如同恰到好處的妝點,隻會讓人想保護。

係統調查時自認為是“紅方”的寧兆晴,面色古怪地扭頭走了。

供他們居住的小屋條件極其簡陋,沒有任何可以食用的水源、食物等,隻有必備的生活用品,連生活用水都需要自己去河邊打水。

嘉賓中午都喝了些水,但現在天氣炎熱,對水的需求量也大。

面臨生存問題,玩家們的習慣就是聚集在一起討論。

晏敘:“這裡的喝水很可能有寄生蟲和細菌,我倒是能用裝置做個簡單的海水蒸餾裝置。??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江確:“看不出來集團養尊處優的大人物還會這種小事情。”

晏敘狐狸眼不見怒氣:“再養尊處優的人,也得自己過副本。”

時瓷有被罵到。

但無證經營賣效果不穩定的道具都是係統做的假簡曆,完全沒有真正的受害者。

連之間跟晏敘見面都是係統乾的。

時瓷完全不心虛。

江確也想起來晏敘的副本戰績。

雖然近期因為集團的事務有所耽擱,但晏敘在那層地下身份暴露前,一直都是本位面領跑的高玩。

跟那些貪生怕死的蛀蟲不同,倒是不會利用囤積的積分和特殊道具躲避副本。

這點的確值得敬佩,性格也挺大氣。

江確略微放下因為位面融合傷亡產生的惡意。

簡頌:“我個人認為不用太擔心生活物資,既然係統打了‘戀愛活動’的招牌而非生存副本,那就說明它會用相關的方法提供物資。”

其他嘉賓們你一言我一句,都積極參與,大多讚同簡頌的說法。

時瓷默默在旁邊掛機摸魚,手上拿著劇本,已經提前知道了後面的流程。

活動係統在山裡劃定的區域準備了“寶箱”,到時候會讓玩家們分組去探險。

能找到多少就看嘉賓自己的本事。

他這個嬌氣的病秧子當然會因拖後腿被嫌棄,完美的負重秤砣。

時瓷發了一會兒呆,偶然一抬眼,就發現還有人跟自己一起站在邊緣摸魚。

嚴清川。

最神秘的第九位面的嘉賓。

身姿挺拔,寬肩窄腰,五官精致但不失英氣,看著窗外的模樣仿佛姿勢固定的古希臘石膏雕塑。

時瓷目前的戲份跟他沒什麼交集,關於他的信息知道得也不多。

他安靜地收回視線,沒注意到他扭頭的下一秒,嚴清川就側目看了他一眼。

深藍色眼瞳波瀾不興。

目光劃過少年曬紅的臉,隨後淡薄地回頭。

嘉賓們也討論得差不多:

在活動係統發布下一個環節前,先自由活動,力所能及地給這座簡陋的

小屋查漏補缺。

時瓷專心聽著簡頌那邊的動靜。

江確在周圍發現了中小型野生動物的活動痕跡,木屋需要加固。

簡頌點頭,跟著江確過去。

時瓷下意識跟著任務目標走。

兩人的步子一停。

江確雙臂交叉,略微側頭,壓迫感十足:“你跟著乾嘛,你這小身板能做點什麼?”

簡頌要微彎一點,溫和道:“我們要做的工作你可能做不了,這裡沒有藥品,受傷會很麻煩。”

少年兩隻纖細的手交握在身前,有些緊張,睫毛在下眼瞼投下的一小片陰影也很乖。

然後薄白的眼皮撩起,墨黑純澈的眼睛隻裝了任務目標。

很沒脾氣的:“好。”

簡頌指尖略微顫了下,說:“之後有能一起做的事情會叫你。”

又是一聲綿軟的好。

江確就站在兩人身後冷眼瞧著,深黑的眼底情緒不明。

兩次三番,江確也確認了,這個病秧子的確就隻對好友感興趣。

前面站著兩個大活人,但眼睛裡隻能看見一個。

另外一個跟隱形人似的。

搞得倒像是他本人不識趣了。

江確忽的冷笑下,轉身離開,步子很重。

簡頌順勢對還想說什麼的少年歉意地點頭,去房間裡拿工具了。

想提醒兩人走反了的時瓷:“……”

知道他很惹人嫌了。

時瓷撓撓頭,成功完成這個環節的舔狗KPI後也懶得追上去提醒,快樂地跟新認識的朋友去做驅蟲水了。

朱越雲真厲害啊,不愧是跟草藥有關的技能。

隻要沒有蟲子,小雲就是他永遠的神。

已經出了少年的視線和能聽見的範圍。

簡頌略走了兩步就追上了江確,心裡明白對方也在等自己。

果然,江確抬眼看他,懶散的嗓音很沉,說:“他隻對你的名字有反應。”

簡頌依然是溫和的笑容,點頭:“目的性很強。”

“此外,晏敘似乎在注意他。”

“我有分寸。”

好友的觀察極冷靜,並未失了風度。

“你心裡有數就行。”

江確牽了下嘴角,腦海裡不自覺閃過那雙朦朧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