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倒貼的萬人嫌替身(32)(1 / 1)

聶承瀾抬頭看了眼動靜若有若無的二樓,說:“出去聊聊?”

源明沒回,但邁步先往外走。

兩人站在偏僻的露台往外看,誰也沒先說話。

他們倆都是外表優越的類型,一個深水般難測的海波不驚,洞悉世事的沉穩。

另一個同樣是冷,但更沒溫度,像透明的冰。

就這麼站在低調華麗的露台上、周圍的布景清幽內斂,不說話仿佛也在演一出無聲的對手戲。

源明先開口,客氣道:“很厲害,這裡打理得很好。”

即使主人兩年沒來,莊園的一切也是井井有條。

花朵鮮妍,每個高矮錯落的樹種都和諧地搭配在一起。

最好看的是一株中等高度的小樹,即使在盛夏也是極青翠純潔的淺淡綠色。

枝丫透著股清新的生命力,通透的葉子上還滾著噴灑的水珠,清澈漂亮得灼眼。

聶承瀾和源明的目光都不自覺看向那顆嬌貴好看的小樹,眼神都浮動。

由樹及人。

聶承瀾忽然就想給旁邊的園丁發訊息,讓他們把這株美麗珍貴的樹轉移到更安全更適宜生長的地方。

轉移到隻有莊園主人能去的溫室裡。

而不是這樣招搖地美麗著,蠱惑所有人采擷和觀賞,經曆叵測的天氣和怪異的人心。

聶承瀾極快回神,說:“這是設計師的功勞。”

源明直白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測算師和原生世界斷聯了兩年,私人莊園都還是一片欣欣向榮,仆人們各司其職,見到聶承瀾一行人也隻有驚訝、好奇和恭敬,完全沒有震驚、恐懼。

工資穩定、設施維護良好、花應季更換……

連測算師不常來的私人莊園都是如此周到,不難想象其他地方。

也就是說,沒人知道、或者能完全確定聶承瀾已經去世。

即使他兩年沒有露面。

測算師是怎麼做到的?

源明疑惑的同時,心底也無聲增加了對聶承瀾的忌憚。

聶承瀾笑了下,直接轉移了話題:“比起這些,是你剛才的行為更讓我驚訝。”

聶承瀾收斂了笑容,鳳眸盯著源明,帶著股久未出現的凜冽鋒銳。

聶承瀾:“你是在提醒我,時瓷更青睞哪種追求方式?”

源明說:“不是嗎?時瓷非常遲鈍,以你之前的行為模式,可能這個活動結束他也不會認為你真的在追求他。”

聶承瀾:“不,我想表達的是,你為什麼覺得自己能插手我如何追求時瓷。”

他臉上沒有那層刻意維持的客氣時,骨子裡強勢和尊貴就顯得咄咄逼人。

源明察覺到了聶承瀾的不客氣,但第一反應不是解釋,淡漠的眉眼帶著被冒犯的不愉。

剛才還過得去的氣氛,凝冰一樣冷沉地砸在地上。

係統的鏡頭恰在此時

跟了過來,彈幕在看看右看看,一邊因為身臨其境的威勢有點喘不過氣,一邊又開始好奇和搖旗:

【怎麼了怎麼了,剛才都沒畫面,這又是發生了什麼】

【打起來打起來】

【聶總這個表情好帥啊】

【難道是我們小源終於覺醒了,兩個人對上了?】

但同時,感知度敏銳的兩人都一頓,無意在直播間這麼多玩家面前起直接衝突。

源明主動道:“我沒有惡意,隻是覺得你更合適。”

聶承瀾似笑非笑:“合適?”

源明知道對方多半已經看穿他和蘇的身份及目的,沒有多此一舉地再找理由,坦白:“蘇星文對時瓷產生了不切實際的依戀,甚至拋下了任務。儘快讓時瓷有歸屬,能讓蘇星文回歸正常。”

饒是聶承瀾聽到這個理由,都一頓。

聶承瀾古怪地看一眼源明,問:“你為什麼覺得時瓷有了喜歡的人,蘇星文就會放棄?”

源明:“這不重要。如果放棄,蘇星文會完成任務離開,如果不放棄,它的性格會直接朝時瓷或時瓷的戀人出手,係統也會送它直接離開。”

但你怎麼就能確定,那隻怪物真的會失控,而不是蟄伏起來等待機會。

但聶承瀾沒問,隻說:“所以你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讓蘇星文儘快回歸副本?”

源明點頭,淡泊的眉皺著:“位面副本需要它的力量,它手上隻是一個小任務,在這裡耽擱太久了。”

聶承瀾:“有很多嘉賓,譬如顧赤楓,他的情感表達方式似乎更符合你的標準。為什麼想幫我?”

源明理所當然道:“顧赤楓太過魯莽,魔術師沒有正常人類的情感,蘇的身份太危險。”

“綜合考慮,你有計劃、理智,並且情商良好,是更合適的能爭取到時瓷好感的對象。”

聶承瀾聽第一句沒什麼反應,聽到第二句源明的“選擇標準”,眉梢不動聲色地挑了下。

盯著源明的眼神意味深長。

彈幕從好奇吃瓜,到傻眼:

【源瓷黨現在需要速效救心丸(掐人中)】

【6】

【源明……你小子……真他娘是個天才】

【我的股(吸氧)】

【啊啊啊我讓你給股上分,你倒好,上是上了,上的是老婆和其他藍方嘉賓的股】

也有旁觀者清的樂子人:

【等等,源這個標準好耳熟……】

【如果不具體說他的指的是誰,這幾個關鍵詞完全可以貼在源明自己身上】

【嘴上:計劃。腦子:標準向我看齊】

【樂了,聶總這個微妙的表情是不是也看出來了,但完全沒有提醒的意思啊】

源明當然看不清彈幕說了什麼,他說完標準後,疑惑地問:“但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覺得你喜歡時瓷。”

不管怎麼想,光是智力這條標準,時瓷就會被排除在測算師的

擇偶範圍之外。

聶承瀾雖然沒說過,但對於智力值不同的玩家,他的態度區彆很大。

聶承瀾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

在今天源明問他之前,同樣的問題他就問過自己許多次。

為什麼是時瓷。

聶承瀾挺拔地站在露台上,山風吹過他的衣擺,吹不動站定的人和心。

聶承瀾:“因為我信任我的大腦。”

他的理智永遠能找到他和時瓷不合適的理由,但他的心卻無法拒絕。

它沉淪地違背理智的決定,做出許多聶承瀾自己都有些驚詫的行為。

吃下彆人給他夾的菜。

計劃之外的行動。

於是聶承瀾決定放任地跟時瓷接觸,也許有一天他的理智也會找到答案。

源明沒聽明白,但還是蹙眉:“聽起來很傲慢。”

聶承瀾沉穩地笑笑,不落下風道:“我以為你來這裡的目的是魔術師。”

山風總是不定,時強時弱,庭院中那株翠綠的小樹可憐巴巴地在風中站著,看起來又要嬌弱地被吹掉幾片葉子。

源明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那棵纖細美麗的樹上,表情平靜地回: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作為副本BOSS,現在我最高的職責是維持每一個副本正常有序地運轉。”

“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讓蘇儘快回歸,跟魔術師的事情屬於我的個人恩怨,不在任務範圍內,跟他碰上隻是巧合。”

魔術師也是個怪胎,大概也是知道源明獨特的邏輯,見面後兩人連私下的交流都沒有。

聶承瀾:“聽起來比我更傲慢。”

源明扭頭看他一眼,再回頭時看見:

庭院裡的山風依舊沒停,但卻詭異地“繞”開了那株小樹的所在範圍。

它鮮亮的枝葉又快樂舒展開。

聶承瀾說,聲音愈冷:“我不會乾預你的想法,但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不要插手我和時瓷的關係。”

源明下意識皺眉。

聶承瀾已經轉身離開。

源明獨自站在露台,盯著前面的庭院看了一會兒,也轉身回去了。

*

聶承瀾和源明都不是什麼樂意配合係統的人,勉強讓鏡頭跟了一會兒,不歡而散後都屏蔽了鏡頭。

觀眾們多半都跑到時瓷的直播間,一邊聊一邊看老婆:

【想知道源明和魔術師之前到底有什麼舊怨】

【我不管什麼舊恨,如果打起來,魔術師能不能把源腦袋打開讓我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寶才嘉賓係統真的撿到鬼了】

【吸一下瓷寶恢複一下我被創到的心】

【這種配置才不會虧待崽】

時瓷正在簡單地清理即將入住的房間,皮膚雪白細膩,哪怕穿著簡單的純色T恤和休閒褲也透著股貴氣,跟雅致氣派的房間相得益彰。

時瓷簡單走了兩圈。

房間是落地窗、室外有帶小泳池的開放陽台和吊椅,成套的家具和視頻,一切擺設都帶著一股金錢的氣息。

也沒什麼好清理的,房間非常乾淨,大概有人定時過來通風,屋子裡連味道都沒有,浴缸也乾乾淨淨連灰塵都沒有。

時瓷把自己拿上來的生活用品放到洗浴間,再下樓取東西前,湊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

剛才站在那邊的聶承瀾和源明已經不見了。

吃瓜人遺憾地搖頭,時瓷噠噠噠地又往下跑,去拿第二趟東西。

係統一會兒又安排了環節,他們簡單的收拾一下也有時間限製。

時瓷的房間在三樓,匆匆下樓走到二樓轉角時,差點一頭撞到另一人懷裡。

對方的反應很快,一側眉輕挑,大手握著時瓷的肩膀穩住了他的身形。

時瓷沒抬頭,在對方懷裡就嗅到了一股很淡的花香,混雜著撲克紙牌獨特的油墨味。

是魔術師。

果然,耳邊傳來天和的男中音,尾音還勾著些笑意,無端端就給人一種溫柔和多情:“怎麼跑得這麼急。”

但如果真的把對方的溫柔當真,那就慘了。

知道魔術師不喜歡身體接觸,防止被記仇太多,之後的下場太慘,時瓷下意識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他訕訕解釋:“係統給的時間不多,樓梯太長了,我就有點著急。”

時瓷後退的動作很自然。

天和掌心好像還殘留著少年肩膀的餘溫,單薄但並不硌手,並非骨感,是微肉的柔軟。

魔術師想,少年好像真的不習慣跟他肢體接觸。

一旦進入一個距離,就會像隻受驚但不表現出來的貓,毛茸茸地顫動,抓到機會就逃跑。

但對著蘇星文就不會。

時瓷沒在意他的表情,扶著樓梯繼續往下走。

但忽然被人從身後摟住,後背曲線貼上一堵健壯的胸膛。

那股好聞的油墨味忽然在時瓷周圍擴散,無形地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無處可逃。

天和看起來身形流暢的類型,但實際身高也比時瓷高半個頭,骨架也不小,是極令人羨慕的寬肩窄腰。

這個背後抱完成得輕而易舉,哪怕在一方有些僵硬和不情願的情況下也唯美得像是漫畫裡的一頁。

魔術師單側手臂就能從腋下環抱住時瓷,他略微低頭湊到時瓷耳邊,淺褐色的眼睛盯著他白皙的耳垂,說:

“如果著急,那麼這樣更快哦。”

什麼更快?

時瓷還沒從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裡緩過神,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叫停:“等等……”

但天和已經有了行動——

他抱著時瓷,輕巧地轉了個方向,面朝二樓的護欄。

魔術師變低的聲線說:“不要放開我的手。”

他們像是忽然脫離了重力,天和輕巧地一躍,優雅地帶著時瓷跳上了二樓的護欄,然後縱身一躍。

仿佛進入了電影中的慢鏡頭,時瓷感覺周圍的時間都變慢了。

大概三四米的距離,他們下落得很慢。

比遠處風吹落的枯葉更慢,更輕逸和優美,像一支在空中的圓舞曲,踩著無形的曲子斜斜地飄然落地。

翻飛的衣擺都劃出柔和的弧度。

時瓷耳邊隻能聽到劇烈的心跳,像是把耳膜都敲破。

但那種情緒又不全然是驚慌和恐懼。

時瓷轉頭,入眼是天和分明的側臉線條和清晰的下頜線,薄唇緋紅,帶著混血感的眉眼間滿是意趣和愉悅。

等雙腳又踏實地踩到地面時,時瓷都還有些腿軟,平複著急促的呼吸,一時沒有緩過神。

彈幕一頓,也看傻了:

【vo——cal】

【拋開其他的先不說,這兩人一起真的太養眼了……】

【好美好美好美】

【真的跟演電影一樣】

【難道是魔術師記住了之前老婆下車時學他的樣子?想帶著老婆來玩一次】

【天和你……這麼好的驚喜也能被你搞成驚嚇的效果】

【但是為什麼不提前跟老婆說一聲啊!看是真的好看,但冷不丁帶著人從二樓往下跳,這也太嚇人了!!】

【瓷寶臉都白了】

時瓷是真的有點被嚇到,任誰站在剛才那個位置,都會覺得魔術師這個瘋子是真的要帶著他“跳樓”。

或者跳到一半把他丟下去。

然後現在還一本正經地“欣賞”他的失態。

時瓷平時就雪白乾淨的小臉蒼白了一瞬,然後眼尾、臉側和脖頸都慢慢爬上瑰麗的紅色,眼睛裡有濕意。

這是他情緒激動後老毛病,整張臉都氤氳著淺淡的桃花色。

魔術師的手還環在時瓷腰間,他臉上的興奮在看到時瓷眼睛裡的水光後一怔,瞳孔微縮。

胸口又躁動著那股陌生的感覺,一張紙牌在他心口被揉皺,發出清脆的哀鳴。

時瓷拽了下腰間的手臂,鐵一樣,根本拉不開。

天和那張蠱人的臉湊近,垂眸專注地盯著時瓷,好像要攫取他臉上一切情緒的細節。

魔術師臉上的微笑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任誰看了都不敢置信的疑惑和小心。

天和:“你為什麼不高興?”

時瓷一頓,不敢置信地抬頭盯著天和。

這家夥居然還敢問!

如果不是他戰五渣,早就跟魔術師拚了。

時瓷掰了下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但手指都發疼了,也沒動搖對方的力道:“你放手。”

天和不笑時,那張臉就精致得有些距離感,像幅厚重昂貴的油畫。

天和又問了一遍:“不放。為什麼呢?”

為什麼時瓷好像很生氣和難過。

他這次明明不想時瓷生氣。

他潛意識不願意放手,這次跟之前都不一樣。

一個聲音在心裡說,如果任由時瓷生氣走開,會發生無可挽回的事情。

時瓷隻當這個性格惡劣的家夥還想看他的笑話,咬牙:“我腰疼。”

尾音發顫,好像真的疼得厲害。

天和下意識鬆了手臂,時瓷抓住機會要跑,但他的反應力行動力都跟魔術師沒辦法比。

天和稍微勾手,又把時瓷帶了回來。

這次是兩人面對面。

如果有人在旁邊看,就能發現魔術師在時瓷面前微垂著頭,眉眼耷拉的模樣幾乎說得上委屈。

跟差一步就被送走寄養,離開主人的惡犬一樣。

時瓷雙手抵在魔術師胸前,小巧的鼻頭還發紅,不願意抬眼看人。

魔術師依舊摟著人不準走,少年怎麼掙紮都顯得過於微弱,近乎親昵的調-情打鬨,掀不起其他波瀾。

他又問:“為什麼?”

鮮明的體力差距擺在面前,比時瓷想象的還要大。

他心裡又氣又煩,連工作都拋在腦後了。

為什麼為什麼,一向以玩弄人心為樂的魔術師還能不知道為什麼嗎!

天和那張英氣俊美的臉更近了,幾乎是要親吻上的距離。

時瓷一驚,下意識揮手。

很清脆的響聲,時瓷的手心都有些發麻。

魔術師和他都愣住了。

他打了他打了他真的打了。

時瓷自己也傻了,好在對方好像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怔然下鬆開了手。

時瓷轉身,連頭都不敢回地就跑了。

*

十分鐘後,係統提醒,讓藍方嘉賓們都去客廳集合。

時瓷鎖了門,平躺在床上,歎氣,想:

一切障礙都能摧毀他。

又過了十分鐘,係統提醒,讓藍方嘉賓們離場,紅方嘉賓準備下樓。

時瓷抱著枕頭在床上翻了個身,想:

唉,世界以痛吻他,他直接痛死。

五分鐘後,係統提醒,紅方嘉賓可以開始下樓。

時瓷把自己的頭埋在枕頭裡,攤平,再哲學地想,名人說得對:

發瘋不同於抑鬱,抑鬱還沉迷於生活世界,而發瘋已經從浮躁的世俗生活裡逃脫。

與其欣賞彆人發瘋,不如自己直接發瘋!②

不就是打了魔術師一巴掌嗎,這有什麼,大不了就是把命給他。

他還能提前下班!

想是這麼想,但時瓷依舊起不來,尤其是想到之後他要走的劇情就更起不來了。

彈幕快被在床上扭成一團的時瓷可愛化了:

【寶寶,你是一隻寶寶】

【怎麼有寶寶打人還這麼可愛啊】

【魔術師就該打,忍他好久了】

【就是,剛才我看瓷寶的第一視角都嚇了一跳】

【雙開看了下情況,我以為魔術師被打之後多少會惱羞成

怒,關個直播什麼的,他沒有】

【啊?】

【這家夥……他超愛,怎麼愣了一會兒還美起來了……】

【6,還得是你們無限流】

【我以為魔術師是個S,搞半天不會是受虐狂吧】

【嗬,小瓷以外的人你碰他一下試試】

時瓷又發了會兒呆,門口想起規律的敲門聲,然後蘇星文溫柔的聲音傳來:“小瓷,要一起下去嗎?”

時瓷感覺自己在一群奇葩嘉賓中破碎的心靈,在前室友溫柔的呼喚中得到了治愈。

他應了一聲,換鞋準備出門。

門口,辛雲恰好路過,看到蘇星文等在關閉的門前,好奇地往這邊看了一眼。

但他還沒過去的意思,蘇星文就像後背長了眼睛似的,扭頭與他對視。

一雙眼黑得像灌了墨的淵。

辛雲不敢再好奇,臉色一僵,匆匆加速自己先下去了。

時瓷開門出來時,蘇星文依舊等在門口,笑容和煦,看不見一點不耐煩。

兩人一起往樓下走,蘇星文看了眼少年還泛著紅意的耳垂和脖頸,狀似不在意地問:“剛才怎麼了嗎?天和的臉色好像不好看?”

它發現情況時,隻看見時瓷匆匆往上跑的背影,還有在原地站著的魔術師。

不過按照人類的標準,魔術師當時的表情應該不是什麼負面情緒,有點神經質的高興。

但蘇星文不想這麼對時瓷說。

時瓷嗆咳一聲,心裡慶幸當時大家都在樓上收拾東西,沒人看到剛才的現場版,要不然天和就要多一個滅口名單了。

時瓷左看右看:“嗯……沒什麼,就是聊了幾句。”

他實在不會撒謊和遮掩。

即使是蘇星文也能看出少年的隱瞞和彆扭。

時瓷剛才和魔術師發生了什麼,但他不願意說。

少年有秘密,和惹人厭的天和之間。

蘇星文眼瞼怪異地抽搐下,最後又恢複了往常寬容的表情,自然地聊起了其他話題。

四位紅方嘉賓都到了客廳,客廳的桌面上放著四張卡片,上面畫了不同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