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飛鳥(1)(1 / 1)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6211 字 5個月前

四月草長鶯飛,行道樹綠油油的葉片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遮蓋住了原本鮮亮的顏色,顯得暗沉模糊,陽光透過枝葉的空隙在地面投下斑斑碎影,頂級跑車的輪胎劃過地面,卷起大片的灰塵,抓地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這輛鋼鐵巨獸停在了首都星第一監獄的大門口,就連守衛都不由得為之側目。

監獄門口除了荷槍實彈的看守,就隻有一個孤零零的影子,他已經在日光之下站了一個半小時,皮膚都被曬得泛紅,細白的後頸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他隻穿著一件再普通便宜不過的長袖,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臉,那麼大太陽,也不知道往陰影裡躲,看著有些呆。

薑歲因為表現優秀,得以提前出獄,而來接他的人遲到了整整一個半小時。

那輛囂張至極的跑車車門打開,下來一男一女,男人身高腿長,身上是一件淺灰色的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好幾顆,露出堅實的胸膛,他戴了副墨鏡,染成銀白色頭發隨意支棱著,看上去就像是備受年輕人追捧的明星愛豆。

女兒L一頭大波浪卷發嫵媚動人,她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最後把眸光落在了薑歲的身上,“祁少,這就是你……大嫂啊?”

年輕男人摘下墨鏡,他的瞳孔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寶石般的華彩,如同最昂貴的祖母綠,卻帶著無儘的厭惡和嘲弄:“對啊。”

“哎呀……看起來可不像是會殺人呢。”女人驚訝的捂住嘴。

她不由得想起五年前那樁幾乎震驚了整個首都星的新聞——祁氏集團的掌權人被妻子連捅十二刀,喪命家中。

祁家在首都星屹立幾百年不倒,家族勢力盤根錯節,就是皇室也要避其鋒芒,這樣真正頂級的世家門閥掌權人,卻迎娶了一個垃圾星出身的、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偏偏祁暄還對其愛若珍寶,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全部捧到他的面前,但最後換來的,是十二刀刀刀致命的傷痕。

可現在看著傳聞中的主角之一,女人心裡卻有些疑竇——這位祁家的夫人看著弱不勝衣,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也不像是那種窮凶極惡的暴徒啊,他真的有能力把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人殺死分屍嗎?

想到這裡,女人不由得有些同情眼前的人,覺得他大概是家族鬥爭中的犧牲品,畢竟豪門世家的醃臢事實在是太多了,鬨大了總要有個替罪羊,薑歲應該就是那隻替罪羊了。

看見女伴眼睛裡的憐憫,祁成煦臉色冷淡了幾分。

這個叫做薑歲的人,似乎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他什麼話都不用說,什麼事都不用做,隻要站在那裡,誰都會覺得他是世上最可憐最無辜最值得同情的人,當年他也就是靠著這副樣子迷得祁暄暈頭轉向,不顧家裡反對,把人娶回家捧在手心裡嗬護。

也就是這個可憐無辜的人,將他的親哥哥殺死分屍,獨自在死了人的房間和那些屍塊一起待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的清晨自己去警局投案自首。

最離譜的是,在祁家上下憤怒無比要薑歲償命的時候,祁暄的律師竟

然帶著諒解書出現了,這一紙諒解書直接縮短了薑歲大半刑期,也不知道在監獄裡薑歲的表現到底有多優異,殺人分屍的凶手竟然隻坐了五年的牢就出來了!

祁成煦的下頜線繃得很緊,手背上青筋直跳,他極儘忍耐才沒有直接衝上去揍薑歲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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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暄和薑歲結婚的時候,他還在國外念書,直到祁暄被殺,他總共也就見了薑歲兩次,倒不是祁暄跟自己的哥哥不親,相反,他是哥哥一手帶大的,兄弟感情極深,他見不到薑歲,是因為他哥金屋藏嬌,總覺得祁家每個人都會嚇到他柔弱不能自理的妻子,所以很少讓薑歲出來見人。

在祁成煦的記憶裡,薑歲永遠是這樣怯怯的低著頭,不敢去看彆人的臉,更彆說直視他人的眼睛,垃圾星出來的廢物大概就是這樣,一身的賤骨頭。

“還站在那裡乾什麼。”祁成煦冷聲開口,“等我抱你上車?”

薑歲沒說話,默默地走到了車邊,他伸手拉了兩下車門,沒有拉開,似乎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祁成煦嗤笑道:“蠢貨。”

他按了手裡的遙控器,車門彈開,差點打到薑歲,女人驚呼一聲,祁成煦卻絲毫沒有理會,徑自上了駕駛座——要不是他哥的遺願,他今天根本就不會來接薑歲。

要說世界上的頂級戀愛腦,那祁成煦覺得祁暄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他早早地留下了遺書,就差把整個祁家都交給薑歲了,百分之八十的內容都是要祁成煦好好照顧薑歲,哪怕祁成煦厭煩無比,還是沒有違背哥哥的遺願。

但要他對薑歲有多好,那是不可能的,有口吃的有個地方住不就行了?以前薑歲在垃圾星撿垃圾吃的時候,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就已經是天堂了吧。

車子一路到了祁暄和薑歲曾經的婚房,是一棟位置很好的獨棟彆墅,祁成煦把車停在門口,手撐在方向盤上,冷聲道:“下去。”

薑歲一言不發的下了車,祁成煦壓根就沒想帶他進去,發動車子就要離開,忽然聽見一道很輕很輕的聲音:“謝謝。”

祁成煦一頓,“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

他嗤了一聲,打方向盤,車子駛離彆墅,揚了薑歲一身灰塵。

薑歲一邊咳嗽一邊往裡走,這裡顯然一直有人打理,院子裡的花草長得很好,仍舊維持著他離開時的模樣,五年的時光在這裡毫無痕跡,以至於薑歲的手握住鐵藝門的門把手時,心跳異常急促,渾身幾乎有些發抖。

不會了……推開門後,不會再看見那個人了。

薑歲在心裡對自己說,

彆墅裡果然一個人都沒有,空空蕩蕩,薑歲走進去,似乎還能聞見來自五年前的血腥味,眼前也是鮮紅刺目的顏色,那是祁暄的血,染了他一身,好似沁進了皮膚裡,無論如何洗不掉。

薑歲撐著吧台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氣,忽然手腕上的終端響了一聲,有人給他發了消息:【到了?】

“……”薑歲像是終於從深海之中掙紮而出的遊魚,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對方緊接著又發來一條消息:【給你叫了外賣,吃點東西。】

幾乎是這條消息剛到,薑歲就聽見了門鈴聲,是配送機器人送來的外賣。

全是素菜。

自從祁暄死後,他就吃不下任何肉類的東西了。

其實他不想再回到這裡,總覺得坐在這裡,下一瞬祁暄就會從背後抱住他,親吻他的後頸,說些好愛他的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憶過於真實,薑歲竟然真的覺得腰間好似有一雙手緊緊的勒著他,冰冷的吻從後頸蔓延,吻過他的側頸、喉結、下顎、唇角,而後那隻有力的手捏住他的臉頰,迫使他張開唇瓣,露出顫抖、濕濡的舌尖,粉嫩的口腔被看不見的舌頭掃蕩,敏感的上顎被翻覆吸吮舔吻,柔嫩的喉口也被舌尖侵犯,

薑歲覺得自己喘不上氣來了,作亂的舌頭終於退出口腔,下一瞬修長的手指卻又伸了進來,壓著他的舌根,讓他合不上嘴,不停的分泌津液,從嘴角溢出,蜿蜒過脖頸,在鎖骨上也留下晶亮的痕跡。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薑歲猛然回神,嗬嗬的喘氣,他仍舊坐在他和祁暄親自去挑的沙發上,客廳裡窗明幾淨,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仰頭靠在靠背上一臉的狼狽。

薑歲紅著眼圈去擦唇角的液體,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祁暄已經死了,他親手殺的,這棟房子裡,隻有他一個人了。

好不容易吃進去的東西又吐了出來,薑歲走出浴室的時候渾身濕淋淋的好似一隻水鬼,站在門口好一會兒L才想起自己應該換身衣服。

於是他赤著腳走進衣帽間,拉開衣櫃的時候看見裡面的衣服被收拾的整整齊齊,那都是祁暄的衣服。

他一瞬間精神恍惚,慢慢的鑽進去,蜷縮在祁暄的衣服堆裡疲憊的閉上眼睛,熟悉的味道包裹全身,薑歲在細微的發抖,但他沒有出去,就這樣藏在衣櫃裡睡著了。

……

祁成煦今兒L約了一群狐朋狗友去打冰球,忽然有人說起了薑歲,膽子大的還問起祁成煦,怎麼沒有叫他嫂子出來給大家見見,畢竟薑歲是祁家大少夫人的時候,祁暄看的緊,外面的人壓根就沒有見過人,他們都很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美人,才能讓祁暄這樣眼高於頂的人愛若珍寶。

他們越說越起勁兒L,就起哄讓祁成煦打電話叫薑歲一起出來玩兒L,祁成煦不勝其煩,還是給薑歲去了電話——媽的,薑歲的號碼甚至還是五年前和祁暄用的情侶號。

但五六個電話打出去,都沒人接聽,祁成煦皺起眉:“死了嗎這人。”

“算了,他來了也晦氣,叫他掃興。”

眾人也就沒敢再鬨騰,大家都知道,祁暄被殺,最憤怒的人就是祁成煦,他沒把薑歲碎屍萬段都多虧了祁暄的遺書。

跟朋友們打完冰球,祁成煦本打算回家,等回過神來一看,自己竟然到了祁暄和薑歲的婚房。

祁成煦:“……”

剛打完球熱血沸騰,難道是潛意識讓他來這裡一球棍把薑歲的腦袋打爆?

祁成煦煩躁的點了根煙,一根煙燃儘,他還是下了車,準備去看看他這位好大嫂不接電話是不是真死在家裡了。

結果進了彆墅找了一圈都沒見,祁成煦:“……媽的,不會跑了吧?”

祁成煦把人接回來可沒打算還他自由讓他逍遙自在,薑歲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在祁家的監視之下,所以祁成煦凍結了薑歲名下所有財產,身份證明也全部在他那裡,薑歲沒錢沒身份,能跑去哪裡?

祁成煦煩躁的抓了把頭發,忽然聽見一陣細微的哭聲,他循著聲音進了衣帽間,就見沒有關嚴實的衣櫃門開了個縫隙,哭聲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很小很輕,像是想哭又不敢哭。祁成煦一把推開衣櫃門。

裡面亂亂糟糟,薑歲蜷縮在衣服堆裡,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貓,祁成煦都氣笑了——好好的床不睡,睡衣櫃裡?

他伸手把人拽出來,薑歲渾身軟的像是沒有骨頭,直接貼進了他懷裡,祁成煦一僵,薑歲的手卻已經抱住了他的脖頸,聲音很輕很軟帶著顫音:“……我不出去了……真的不出去了,我不會離開你的。”

懷裡像是一團綿軟的雲,透著幽幽的甜香,祁成煦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薑歲又輕輕親了一下他的耳垂:“不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