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枯蝶(19)(1 / 1)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11390 字 5個月前

眼見著婚期將近,到時候婚宴會變成什麼樣子薑歲不知道,但他突然消失,落鶩山肯定是鬨翻了天的。

薑歲想要往落鶩山送個消息,整座宮殿卻都密不透風,就連清漣想要出去,也要經過層層盤問,帶不出任何東西,可見應持月這王八蛋是鐵了心不讓薑歲搞任何小動作了。

對此薑歲怨氣衝天——應持月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屆時岑霽申屠諭齊聚一堂大打出手,鬨出個足以流傳百世的天大笑話,應持月就滿意了嗎?

婚期這天,天還沒亮,整座宮殿都熱鬨起來,畢竟妖王大婚這麼大的事情,不隻是妖界驚動了,就是修真界和魔界也有不少人要來觀禮,妖界這些年並不與誰交惡,今日看在妖王的面子上,哪怕仙魔兩界都看對方不順眼,也要忍著,等離開了妖界再打。

那身嫁衣還真被應持月穿出去了,隻是這隻妖容貌極豔,硬生生壓住了那身華麗精致到了極點的嫁衣,直讓人覺得氣度不凡,貴氣逼人。

來客其實都有些疑惑——說是大婚,怎麼就隻看見了新郎,未見新娘?不少人竊竊私語,也有人直接就問到應持月面前去了,應持月淺笑盈盈:“拙荊體弱,不宜見客,所以便讓他在洞房等我,說來也是對不起諸位來賓,我敬各位一杯。”

一聽這話,眾人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人家新娘子身體不好,要是出來見客犯了什麼病,誰來負責?是以接下來,便也就無人再提新娘不在場之事了。

將近黃昏時,人聲鼎沸的宮殿之中忽然響起一道驚呼:“渡衡仙尊!”

“渡衡仙尊竟然也來了!”

“妖王大婚,渡衡仙尊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聽聞不久前仙尊與那魔尊大戰二天未能分出勝負,還受了傷,這看著也不像受了傷啊?”

剛說著之前那場舉世矚目的大戰,就又有叫道:“魔尊!魔尊也來了!”

“哎呀,這位魔尊不是一向深居簡出嗎?許多魔都沒見過他呢!”

“妖王真是好大的面子,竟將這二位都請來了!”

“他們不會在婚宴上打起來吧……”

因這兩人的到來,一時間沸反盈天,當事人卻很從容,端著酒杯上前道:“多謝二位撥冗前來,我略備了幾杯薄酒,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岑霽面色冷淡,沒什麼情緒的道:“妖王客氣,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雖然剛來了就走十分敷衍,但這份敷衍也是佟掌門拿著繩子在留霜小築上吊求來的,原本岑霽一心找失蹤了的道侶,是完全不想來參加什麼婚宴的。

“仙尊何必著急。”應持月微笑:“不如多留片刻,待我與拙荊拜了堂再走?”

岑霽剛要拒絕,跟在他身後的孟令秋忽然低聲說:“仙尊,請多留片刻,也許人就在這裡。”

“……”岑霽眯起眼睛,淡聲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雖然對孟令秋這小兔崽子沒什麼好感,但他們都是為了找到

薑歲,達成短暫的合作也無不可。

申屠諭則是全無所謂?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都不知道薑歲失蹤了,還等著薑歲跟他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呢,見不到薑歲的話,在哪裡乾什麼都無所謂,也懶得跟應持月講什麼客套話,直接就坐下開始喝悶酒。

岑霽引人注目,孟令秋卻未必,他很快溜走,隨便抓了個侍從逼問新娘的住處——他無比篤定應持月所謂的“妖後”就是薑歲,畢竟應持月這條沒臉沒皮的長蟲,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一千年總該是有的,除了他曾經豢養了個從一度春風買來的小寵,再沒什麼引人遐思的傳聞。

是以孟令秋就算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應持月的這位妖後到底是誰。

不過他有自己的算盤,並未將此事告訴岑霽,隻要他提前一步找到薑歲,將人帶走,薑歲為了躲這些孽債,與他歸隱也不是沒有可能。

孟令秋一路朝侍從所指的方向而去,見到一座格外精美的小樓,剛剛推開門就聞見裡面淡淡的香風,孟令秋心頭一跳,快步進去,隻見處處錦繡遍地珍寶,說是黃金屋也不為過。

這裡看著確實有人生活的痕跡,孟令秋低聲道:“師尊?”

沒有回應。

孟令秋疑惑的穿過珠簾,就見兩個伺候的婢女都被打暈在地,旁邊還有被脫下來的紅衣,除此之外,房間裡再沒有其他人。

孟令秋心頭一跳,趕緊查看兩個婢女的情況,呼吸平緩,是被人點了睡穴。

薑歲如今的實力並非誰都能輕易將他擄走,就算不敵,總也能對上幾招,房間裡卻並沒有打鬥痕跡,這衣服看著也是自己脫在這裡的,難道……薑歲是自己逃婚了?!

孟令秋眉頭深鎖,剛要離開,忽然門再度打開,進來的人卻是面無表情的應持月。

“這位小友。”應持月看著孟令秋,不複在前殿時的笑意溫文,反而平生一股衝天煞氣,“不在前殿喝喜酒,闖我妻臥房,是為何故?”

孟令秋感知到了對方對自己濃烈的殺意,當即握緊了手中長劍,皺眉道:“我懶的與你廢話,蛇妖,交出我師尊,否則……”

他冷冷說:“我再殺你一次又何妨?!”

應持月臉色驟然變冷,“卑鄙之徒,勝之不武,你以為我會再輸給你?!”

孟令秋本是氣怒之下口不擇言,卻不料試探出了應持月也知道上一世的事情,心下翻江倒海,面上卻不顯,長劍唰一聲抬起,道:“就算師尊不捏碎你的內丹,我照樣贏你!”

應持月嗤笑:“黃口小兒,口氣不小!”

他手中乍然出現一把猩紅的長鞭,那不詳的紅色好似用鮮血反複染就,讓人看了就毛骨悚然,應持月話音未落,人已經如鬼魅般到了孟令秋身前,詭異的長鞭猶如一條活著的毒蛇,鞭身生出無形的尖刺,一旦落到孟令秋身上,就必要帶下一層肉來。

孟令秋不退反進,悍然迎上這狠辣的一鞭,手中長劍泛出凶悍的靈光,硬生生將鞭勢阻擋,兩股強大的力量相撞,驟然爆開火花。

應持月冷笑,長鞭若靈蛇遊走,瞬間卷住了孟令秋的手腕,孟令秋隻覺一陣刺骨寒涼與尖銳疼痛同時襲來,那鑽心般的疼痛簡直叫人想要去死,他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異樣,也沒有因為疼痛而棄劍,反而忍著刺痛反手抓住了長鞭,用力一拽!

“有點意思。”應持月鬆開孟令秋,免得被他直接卸了兵器,抽身回退兩步後一鞭直劈孟令秋面頰,旁人看來這隻是平平無奇的一鞭,隻有身在其中的孟令秋知道,那如毒蛇的鞭影從四面八方而來,如同一張鋪天蓋地的巨網,速度極快,讓人完全無法分辨哪道是真,哪道是假,唯一能夠確信的就是,這些鞭影落在身上必定是能將骨頭都抽斷的!

孟令秋到底不是上輩子魔功大成的時候,縱使天降奇才,但一個剛剛及冠的修者對上這活了上千年的老妖精,實在是不占便宜,沒有一招就敗下陣來,已然了得。

他心裡清楚,繼續拖下去自己必輸無疑,短短幾息時間裡便已經做出了決定,乾脆不再分辨那些鞭影是真是假,甚至不閃不避,迎著應持月雷霆般的攻勢逆流而上,劍尖直取他心口!

這是打定主意要跟應持月拚個兩敗俱傷,應持月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如今的你,還真是弱小如螻蟻。”

言罷身形竟如一片落葉般輕盈避開這一劍,孟令秋攻勢不減,仍舊往前,應持月卻瞬間原地消失,隻留一道緋紅殘影,孟令秋何許人也?上輩子也是打遍了二界的大魔頭,哪怕此生因為沒有墮魔而功力大減,但最基本的敏銳直覺還在,看見那道殘紅便已然意識到大事不妙。

然而他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因為應持月的長鞭已經從他身後破空而來,帶起尖銳的風聲,鞭尾好似開了靈智的蛇,緊緊卷住孟令秋的脖頸,無形的尖刺刺入脖頸肌膚,直教人痛不欲生!

孟令秋下意識的用手拉扯鞭子,然而越是拉拽,那鞭子就收的越緊,幾乎要勒斷他的頸骨了,力道才微有鬆懈,應持月厭惡道:“若按我的意思,便要直接絞下你的腦袋,丟進蛇窟裡泄憤,但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不宜出人命,我不殺你。”

他盯著孟令秋,聲音裡全是凶惡的戾氣:“你把薑歲藏到哪裡去了,趁我現在還願意跟你好好說話,把人交出來。”

孟令秋咬牙道:“我還要問你把我師尊藏到哪裡去了!”

“你還配叫他師尊?!不忠不孝忤逆師長的東西!”應持月手上用力,直接卷著孟令秋往地面上砸,用的力氣不小,不多時地磚就碎裂開來,孟令秋也是頭破血流,狼狽不堪。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應持月踩住孟令秋的後背,讓他趴在地上不得起身,罵道:“他是你的師長,你卻成日肖想於他,他挖了你的仙骨,你便要讓他身敗名裂,這一點我姑且說你是一報還一報,但孟令秋——”

“若你真的在意那根骨頭,緣何薑歲被關押在水牢時,要抽骨還你,你卻拒絕了?!”

他說到這裡似乎恨極,腳下用力將孟令秋生生踩的陷進了地磚裡,“當夜我將他帶出水牢,你窮

追不舍,為的究竟是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是你心裡對師尊不堪入目的妄想!?”

“……你閉嘴!”孟令秋怒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應持月,你以為你自己就是什麼好東西了嗎?!要是他心悅你,怎會詐死逃離你身邊?!如今的婚宴,你敢說他是心甘情願?!”

應持月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美豔的眉眼邪氣衝天:“好……既然你如此能說會道,我便將你的舌頭割下來,看你還如何巧言令色!”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把薑歲藏在了哪裡!”

孟令秋嘶聲道:“我他媽的還想問你呢!你這個老不死到底把我師尊藏去了哪裡?!我不是你的對手,難道岑霽和申屠諭合力還贏你不得!?你要是逼急了我,我便告知他們師尊就在你這裡,看你如何收場!”

應持月眯起眼睛,“我沒有把他藏起來。”

“那我也沒有!”孟令秋額頭上青筋直跳,“這是你的地盤,我能把人藏去哪兒!?”

“……”應持月鬆開孟令秋,孟令秋剛要爬起來,又被應持月一鞭子抽的躺了回去,“你師尊心慈不曾教訓你,我就教教你規矩!”

孟令秋:“……”他媽的這個老不死的臭長蟲!!

應持月上前查看了一番室內情況,恰巧這時候有個婢女悠悠醒轉,看見四周跟地震過的本就嚇了一跳,再看見妖王陛下那張臭臉,更是心膽俱裂:“陛、陛下!”

“人呢。”應持月盯著婢女,“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

婢女哆嗦道:“陛下饒命!我與姐姐本在此處陪伴公子,忽然有人以飛刀送進來一封信,公子看後勃然色變,我與姐姐待要問明緣由,公子卻直接打暈了我們!”

應持月一頓,“你說,他是自己離開的?”

“正是!”婢女哽咽道:“奴不敢扯謊,想必是那封信有古怪,公子看後臉色慘白……”

“信呢?”

“想是公子帶走了。”婢女連忙磕頭:“是奴失職,求陛下饒命!”

應持月不屑跟這些小妖計較,整座宮殿都有結界,薑歲不管怎麼逃,都肯定還在宮殿之中。

“來人!”應持月怒喝道:“傳我之令,立刻封鎖宮門,不許任何人進出!”

……

吉時已至,賓客們等到的卻並非是妖王妖後行祭拜天地之禮,而是妖王封鎖整座宮殿乃至整個妖界的命令。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無不驚愕,紛紛議論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也有人臉色難看,不滿道:“我們來喝喜酒,他應持月卻把我們扣壓在這裡,難不成是要留我們做人質?!”

今日妖界、魔界、修真界的諸位大能齊聚一堂,可以說是十年難得一見的盛會,都是為了給妖王的面子,妖王卻將他們當做囚犯鎖在此處,都是高傲之人,誰能忍耐?!

他們不由得就想找人主持公道,修真界之大能自然首推渡衡仙尊岑霽,然而此時眾人才發現,這位渡衡仙尊,竟然不知何時,已經不在筵席之上。

至於魔界的那位……

申屠諭坐在桌旁自斟自飲喝悶酒,顯然是一副“要是敢有人煩老子就一刀宰了”的氣勢,誰也不敢貿然詢問。

而引起這一切騷動的源頭,都在於半個時辰前薑歲收到的一封傳書。

飛刀帶著信封釘在了床柱上,嚇了兩個婢女一跳,薑歲上前親自取下信封,就見上面寫了“留霜仙尊親啟”六個字。

薑歲有些莫名其妙的拆開信封,看見裡面的內容後卻立刻面色慘白,當即將信紙揉皺成一團,婢女擔憂的問:“公子,出了何事?”

“……沒什麼。”薑歲緊緊握著手裡的紙團,轉身瞬間點了兩個婢女的睡穴,而後脫了身上繁瑣的衣裳,隨便抓了件常服套上,提著劍便匆匆往暖玉殿而去。

暖玉殿名字取的金貴,卻是座荒涼的廢殿,蓋因此處過於偏僻,就連下人都不怎麼過來,早已是荒草叢生,處處淒涼,薑歲看著破敗的屋舍,掃視了周圍一圈,卻未見人影,沉聲道:“既然師兄師姐們盛情相邀,何不現身一敘?”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有人自漫天野草後走出來,一身飄然青衣,仙風道骨,對薑歲道:“小師弟,一彆多年,真當刮目相看啊,你如今竟也被稱一聲仙尊了。”

他身後還跟著個瞎了隻眼睛的男人,沉默寡言,並不開口。

另一藍裳女子從崩頹的院牆後現身,身形利落,面上卻已見老態。

這二人正是當年薑歲拜入藥王峰後,刻石座下的徒弟,薑歲要叫“二師姐”、“二師兄”和“七師兄”的。

傳聞這二人是刻石最為倚重的弟子,天賦超群,薑歲拜入藥王峰的時候便已經踏入了化神期,當年申屠諭血洗藥王峰時,他們在外修煉,所以逃過一劫。

看見他們,薑歲握劍的手指骨節都泛白,上一世的噩夢接踵而來。

他曾說過,活了兩輩子,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騙岑霽幫他殺了人。

煉化魔心走火入魔是真,但他要化神期修者的內丹煉藥,卻完全是被這些人逼的。

此二人身為當代天驕,放在整個修真界都可成為中流砥柱,但不是每個人都如岑霽那般能夠一路走到渡劫期,大多數人一輩子的修為可能都止步在金丹、元嬰,如他們在化神期停滯不前,已經是幸事了。

可他們不肯滿足,一心要跨過這道門檻,思來想去,就想到了薑歲這個“爐鼎”,刻石當年收薑歲為弟子,也是一樣的算盤,既然薑歲的“爐鼎”體質對合體突破大乘都是可行的,那用他來突破化神期,豈不更是簡單?

上一世,薑歲剛養好傷沒多久,便在掌門處見到了自己這二位師兄師姐,他們打著敘舊的名頭來,言語之中卻儘是威脅——刻石與春風一度有所瓜葛,所以他們知道薑歲的底細,更知道薑歲與魔尊申屠諭有染,若薑歲不肯配合,便要將他這爛泥一般的過往公之於眾。

薑歲不是他們的對手,申屠諭也已經死了,孤立無援之下,隻能誆騙岑霽幫他斬

殺這二人,隻可惜,殺了他們,那些不堪回首的舊事還是暴露在了陽光之下——畢竟誰也沒有想到,還有孟令秋黃雀在後。

“小師弟。”二師兄笑盈盈道:“我們的來意,已經在信中說的很清楚了,你意下如何?”

薑歲竭力讓自己鎮定:“當年刻石想跟你們做一樣的事,幾位是忘了他的下場了麼?”

二師姐譏誚道:“當年你可沒有如今位高權重!薑歲,那時的你名不見經傳,根本就不會有人關心你是否是一度春風的奴隸,又是否為妖王的臠寵,更不關心你和魔尊廝混……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你可是留霜仙尊,是天下第一人的道侶,若是這些事暴露出去,你會如何,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說來,師兄我還特意去你家中看過呢。”二師兄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說的話卻如刀子般紮人:“也是因此,我才知道,原來那位一度春風的掮客李老板、梁家滿門的性命……都是隕在你手上的呀!”

“哎呀,我差點忘了,你還殺了自己的兄長!”二師兄故作驚詫道:“他可是你兄長呀,你怎能殺他?”

薑歲幾乎要將自己的牙咬碎。

“師兄這話未免太沒道理。”薑歲冷聲道:“我殺他們,自然有我殺他們的理由。”

“哈哈。”二師兄慢悠悠的道:“那你要如何解釋呢?你要告訴眾人,你殺兄長,是因他要□□你,你殺姓梁的,是他將你當做了出來賣的娼妓,你殺李老板,是因他將你賣進了一度春風?”

“抑或你要告訴眾人,你這一身修為,全靠著邪門歪道得來?”說到這裡,二師兄眼神陰毒:“或許那些人命,正道還能容你,但你靠著旁門左道得來如今地位和境界,你猜有多少一生都無法結丹、無法窺破化神境的修者,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薑歲手指發抖。

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原來,不是孟令秋做,也會有彆人要做,這就是他薑歲的命。

薑歲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長劍,劍身盈滿靈力,頓時錚鳴一聲,薑歲再抬眸時已是滿眼殺意:“既然如此……我就隻好請師兄師姐,埋骨於此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簡直狂妄!”二師兄指著薑歲笑道:“就憑你,還想勝我們二人?!我告訴你薑歲,今日就是大羅神仙來了……”

他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一道白影如利劍而至,瞬息之間落在了薑歲身側,看也沒看眾人,隻是蹙眉對薑歲道:“我找你許久。”

看見來人是誰,薑歲心跳極快。

岑逢笙……怎麼能是岑逢笙!?若是來的是申屠諭或是應持月,他大可讓他們直接將這幾個惡心人的東西殺了了事,可偏偏來的人,是岑霽。

若說在這世間他最不想讓誰知道他汙淖泥濘的過往,那個人隻能是岑霽。

二師姐似乎看出薑歲在懼怕什麼,開口道:“小師弟,今日我們師門小聚,就不請渡衡仙尊參與了,你覺得呢?”

薑歲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抖,岑霽走了,他不知自己能不能贏,但如果岑霽不走……

上輩子已經做過後悔的事,這輩子就不要再做了。

“岑逢笙。”薑歲面色如常:“我今日偶遇同門,要與他們閒聊片刻,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來尋你。”

岑霽垂眸看著他:“你要我走?”

“……嗯。”薑歲聲音帶了微不可查的哽咽:“你走吧。”

良久,岑霽歎了口氣,抬手擦去薑歲臉上的淚水,說:“我還以為,你會求我再幫你殺他們一次。”!